一年四季中江白最喜歡春天,最討厭夏天。
遇見於燃那年,是他唯一喜歡夏天的一次,此後與於燃的每一天他都歡喜。
今年的夏天一如既往,江白趴在床上不肯動彈,翻了一頁漫畫書 後,頭也不抬喊道:“想吃雪糕。”
聲音不大,門虛掩著,不一會兒,於燃拿著一個雪糕走進來,手上還端了一盤水果拚盤,“今天最後一個,吃完不準再鬨。”
江白撇撇嘴,翻了個身,懶懶地挪到他身邊,下巴一抬,順勢放在了於燃的腿上,“哦~”
這幅模樣懶的似乎挺理所應當,於燃刮了下他的鼻尖,笑意不止:“坐好,哪有這樣吃的,也不怕難受。”
“困,但又沒睡意。”江白被他攬在懷裡,手中的漫畫書也被於燃放在了一邊,咬了一口雪糕問:“你那邊後天能結束嗎?我這邊的家教和兼職已經結算清楚了。”
兩人暑假並沒有選擇回家,於燃能力出色,即便隻是大二也被允許參與一些活動,江白對於此現象一向比當事人還要熱衷,因此也沒有回家,而是在學校附近找了兼職和家教。
“能,結束之後我們去旅遊,想好去哪了嗎?”於燃喂給江白一顆葡萄,“還記不記得當時喂你的那顆?”
江白本來還在思索,被他這樣一問,耳尖瞬間泛紅,口中的葡萄還未下咽,囁嚅半天,“說正事呢。”
“哦~。”於燃用紙巾把葡萄籽包好丟掉,湊近親了一口,笑道:“這也是正事,甜的,和那時的我想的一樣。”
二人之間的小動作早已成百上千,幾乎天天上演,但麵對心愛之人的有意撩撥,江白依舊把持不住。
不論是身體的反應,還是躁動的心思。
雪糕還剩最後一口,江白揚手示意於燃吃掉,等人靠近,他卻先一步吞入腹中,男生眼眸明亮,看著於燃的神情似乎比窗外的烈日還要耀眼幾分。
“騙我?”於燃聲音低啞,覆在江白腰身上的手掌熱度也在不斷攀升。
江白笑而不語,等於燃想要靠近時,他才點頭回應,“昂,騙你。”語氣調皮的厲害,“想不想嘗嘗?”
於燃被他折騰的渾身著火,手臂用力,讓人貼的更近,“一會兒彆哭。”
這話和江白的話,流氓程度不分上下。
江白笑出聲,繼續調侃,“高中三年沒動我,大學兩年也沒動。”他主動摟著於燃的脖子,窩在他耳邊輕聲道:“誰都知道我家對象疼人,還正!人!君!子!”
最後四字,字字說在於燃心尖處。
“今天呢?君子。”江白摁著他的手,與他一同倒在床上。
於燃呼了一口氣,手指在他頭上呼啦了一圈,“做好準備了嗎?”
“嗯哼,可以試試。”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於燃也不再隱忍,一個用力,倆人互換位置,“不會疼,我不會讓你疼。”
江白此時收斂許多,於燃眼中的神情他不會會錯意,每每在給予他快樂時,對方含著的就是這種眼神。
“嗯,學霸,理論知識豐富,信你。”江白紅著臉,說了一通不知所雲的話。
於燃俯身把他額前的頭發攏上去,然後輕輕印上了一個吻,很輕,很柔。江白閉著眼睛感受,等觸感消失想要睜眼時,鼻尖處又被吻了一下,接下來便是臉頰和嘴唇。
江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水乳交融,肆意歡好——倆人之間親密的動作早已發生過上百遍,可沒有哪一次能比得上這一回。
期待、幻想、滿足。
夏日的衣服單薄簡單,相互堆疊在一起也構不成小山堆。
外麵很熱,透過窗,江白能看見太陽大大的光暈,他甚至也能聽到空調外機旋轉的聲音。一牆之隔,屋內原本涼爽宜人,可現在江白隻覺得自己快要燃燒起來了。
為了貪涼,床上早早鋪上了涼席,他現在連抓著的東西都沒有,枕頭也被剛才的動作踢到了床尾,趁著於燃稍稍遠離的空隙,江白呼了口氣,他手指攀上於燃的脖頸,在他耳邊細語,“背咯的疼。”
於燃動作幅度不減,壓著他,湊近,“嗯,我的錯。”隨後把人帶到床邊,哄他:“自己伸手夠。”
毛毯就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是於燃為了防止江白過度貪涼準備的,距離不遠,正常情況下一伸手就能夠到。
江白知曉於燃心裡的心思,嗔怒:“小人。”
“君子隻能坐懷不亂。”於燃在江白緊抿的嘴角上親了一口,哈哈大笑,“對你,我願當小人。”
江白緩著出氣,他努力伸著胳膊夠毯子,就在快要靠近時,於燃卻粘著他又進了兩分。
倆人同時悶哼出聲,江白眼角濕潤,聲線都帶了點哭腔,“你混蛋,說過不讓我疼的。”
於燃抱著他安慰,“我的錯,我幫你。”
“混蛋。”江白趴在他肩頭喘息,他低估了於燃,高估了自己。
這感覺快把他逼瘋了,他不明白於燃一個理論豐富,實踐都未入門的選手怎麼能做到這樣?!
他的確不是疼哭的……
有了毯子後,於燃幾次想要緊扣江白抓著毯子的手都無濟於事,後來他索性讓江白主動牽他。
於是,被迫求饒的江白放棄了攥毯子的念頭,直到結束,他的手指都在於燃身上,不曾離開。
等一切恢複平靜,江白累的連呼吸都想省略,被於燃抱著洗過澡後便一直裹在毯子裡不動彈。
他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鑒於不了解對象嚇人的戰鬥力而導致現在動彈不得的下場,江白覺得以後要慎重考慮是否還要撩撥對方。
室內溫度又恢複涼爽,江白哈欠連天,不等於燃出來就睡過去了,臉頰有些微泛紅,嘴唇尤其紅豔。
於燃出來見他沒反應就知道小家夥累的不行了,他擦了擦頭發也躺在了江白身邊,見他睡夢中放鬆自在的神情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累~。”江白拱拱身子,半眯著眼看他,“下次沒有了。”
於燃把毯子拉高,遮住他肩膀上的痕跡,把人摟在懷裡哄:“下次我聽你的。”
剛開始,怎麼能說結束呢,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江白:“騙人。”
於燃:“不騙人。”
江白:“騙了。”
於燃揉揉他的耳垂,溫柔又無賴道:“兩情相悅,不算騙人。”
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