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名為江白(1 / 1)

朋友,你劇本呢 樹歌 4893 字 12個月前

那天的風很識趣,陽光也可愛,天空湛藍 ,江白穿著他的衣服,甚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那條鏈子也掛在了自己脖頸。

於燃笑了一聲,被江白眼尖地捕捉到了,朝他大聲不滿道:“笑什麼啊,我什麼都還沒說呢。”

於燃擺手示意,“繼續,請繼續你的表演。”

江白拽了拽衣服,剛想說話就又說了於燃一頓:“彆這樣看著我,你可以裝作看風景。”

於燃嗤笑,“好好好,聽你的。”

看風景?

可是,最美最值得銘記於心的風景不就是你嗎,江白。

永遠,永遠也看不夠,每時每刻都是不一樣的景色。

江白這才大著膽子說話:“於燃,聽得到嗎?”

於燃很給麵子地配合他,“聽得到,聲音好聽。”

江白自知被調戲也沒惱火,繼續道:“於燃呐,高考我要考到你的大學所在的城市。”

於燃的心跳的很快,溫暖與期待撞了個滿懷,碰撞而出的是倆人相遇的那個盛夏。

這是名為江白的告白。

“我算過了,我現在的分數已經可以考一個比較好的一本學校了,我會再加把勁兒,努力考一個能配得上你的學校的,這樣咱倆的學校就不會相距太遠。”

進入高三後,江白每次考試都會計算他的分值以及與前一年的一本分數線關係。

從一開始的夠不到這條線到接近它再到如今的超越它,有自己的努力,但於燃更是功不可沒。

於燃沒說話,他向來是江白小劇場忠實的扮演者。

江白呼了一口氣,下了一個台階,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聲音也堅定,“雖然,我沒你優秀,但是於燃,我用整個未來陪你,我會變優秀,會改掉缺點。”

於燃聞言也站起身,伸開手,朗聲應和:“過來。”

江白跳了下來,到最後一個台階時直接跳進了他的懷裡,“以後的每一個好日子我都想你在我身邊,就算無所事事隻靜靜等著時光的流逝,也要你在。”

於燃把他抱起來顛了顛,下巴擱在他的肩膀處,側頭咬了一口他的紅耳朵,似有不滿道:“這耳朵長得這樣好看,怎麼就是總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處出呢?”

江白明白他的意思,笑個不停,“哎呀,自己說出來多酷,有沒有感動啊?哎,這樣一個天,不用來說些情話什麼的簡直是浪費了。”

“那要不要再做一點事?”

倆人拉開距離,操場上沒人,江白眼神發亮,於燃一眼就明了他的期待。

“那我們快速一點。”江白小聲道,“我親?還是你來?”

於燃哭笑不得,他還真沒想過這事。

江白替他決定了,直言:“我來吧。”說著就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依舊標準的一秒鐘啊。

也罷,於燃想,起碼以後倆人會有更多的一秒鐘。

餘生的每一秒鐘。

倆人回去的路上,江白依舊激動的不行,走一路說一路,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喜鵲一樣。

隻不過,於燃挺好奇的,從剛才在階梯上就在奇怪,他拉著江白停下腳步,問:“江白,你怎麼總是時不時提一下褲子?”這褲子是江白自己買的,搜的是他的同款,“買回來試穿的時候不是正好嗎?”

江白也不曉得,“不知道。”

“……!!!”

江白見於燃想開口說話,看他笑的那樣就知道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趕緊打住:“閉嘴,找個地方去。”

倆人來到還沒有使用的實驗樓洗手間,“這裡沒人,進去吧。”

“你還在笑。”江白冷冷道。

“沒笑沒笑,不過你也是能啊,連褲扣掉了都不知道,可是這褲子也沒事啊。”於燃簡直想把江白的小模樣拍下來,這種事情發生兩次也是沒誰了。

“嗬,難不成想讓我給你表演一段?”江白噎死人的功夫依舊是爐火純青。

倆人進去隔間,於燃卷起他的衣角,看了眼就明白了,“鐵托上麵的扣子掉了。”

“這怎麼辦。”江白有些著急,“真是,你這什麼衣服,下次彆買了,純屬浪費錢。”

“沒事,我給你修。”於燃說著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曲彆針,“衣服?”

江白知道該怎麼做,見他這樣於燃忍不住調侃:“要不是地點不對……”

“要不是地點不對,你以為我會這麼乖,能不能彆叨叨了,乾正事!”

“哎哎。”

於燃解開江白的拉鏈,本來他是挺正經的思索怎麼辦,偏偏江白這個沒有眼力勁的開口道:“這樣是不是很少兒不宜啊?我也覺得我腎上腺激素有點高了。”

說完還摸了摸於燃的頭發,硬是把他額前的頭發給撩了上去,聲音低沉,眼眸明亮,“特彆是你現在這個模樣。”

江白若是正常說話還好點,不著調的語氣終歸是有些用處的。

但他也偏有自覺,狹小的空間,不可言說的動作,總是要有配套的聲音,比如他特有的低八度的略微性感的嗓音。

這要是發生在上次,於燃一定讓江白深刻明白這樣做,這樣說話的後果。

但,這次嘛,他是真的沒法。

“……你彆說話,告訴你的腎上腺素,它出現的場合不對。”於燃從口袋裡拿出曲彆針給他彆上,“先這樣,回家了再好好收拾。”

江白摸摸扣在鐵托上的彆針,略顯懷疑:“你確定這樣可以吧。”

“信我。”

“不過你怎麼還帶著這個東西啊?”

“考完收拾卷子時拿多了,就順手塞兜裡了。行了,出去吧。”

小插曲並沒有中斷快樂,江白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一模成績下來,他考得不錯,進了班級前五,這是曆史性的突破,小圓老師也重點表揚了他。

於燃獎勵給他一袋雞爪和一桶泡麵,眾人紛紛調侃於燃太小氣,於燃也不惱,江白開心就行。

於是,江白轟轟烈烈的一模考試就這樣以一頓泡麵加雞爪的‘盛宴’而結束。

——

一模結束之後,時間忽地如同窗外迎著春風瘋長的枝丫,瞬間流逝。

天氣逐漸回暖,課間,江白趴在桌麵小憩,他坐在最後一排,完全沒有向後傳送試卷的任務,由於上下視角關係,那一張張抖動的試卷在他看來好像一隻隻白鴿。

每到這時,試卷傳出的聲音也總能讓江白覺得自己像一隻小鳥,生活在一棵長滿茂密樹葉的樹上的小鳥,風輕輕一吹,周圍皆是沙沙聲。

縱深一躍,雙翅飛翔。

所俯之處,皆是名為他和於燃的未來。

如此幻想之下,困倦的身心得了慰藉,江白勾勾唇角,右手拿過黑筆摁著桌麵起身。

見他這樣,趙陽光放下裝訂整齊的試卷,笑話他:“不是吧,為了愛,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江白瞥他一眼,抽出還未做完的試卷,寥寥道:“切,你不懂,你還小。”

趙陽光忍不住笑罵:“你才小。”

臨近高考,學校安排的考試密度也較一模有所變化,大考有條不紊,小考一周不落。

小考的卷子老師改的隨意,一般不改,要改也隻是為了了解選擇題的情況,平常下發的試卷則權當聯係習題。

江白慣例把能拿分的題目做完,爭取做對,餘下不會的標記清楚留待於燃。

見江白在試卷習題旁寫上於燃二字,趙陽光突然憶起那時他曾揶揄過江白,說宿舍搬來了三個學霸讓江白不要嫉妒。此時回想起來,按照江白的性子少不了是要頂嘴幾下的,然而當時的他卻什麼也沒有說。

對照當下,趙陽光覺得自己參破了一個秘密,他湊近江白,不容置疑道:“原來你也是早早地打上了於燃的主意啊。”

江白筆尖一頓,作勢就要出口反駁。

趙陽光卻不給他機會:“還以為是於燃先引的你,這樣看來,還倒是你先下的手了。”

倆人你來我往玩鬨間,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江白推開窗戶想要探出身探探究竟,剛探出半截身子就和窗外的於燃撞了滿懷。

於燃伸手在他頭發上揉了幾下,呆毛亂飛的更是猖狂。

“乾嘛呢,這樣很危險知道嗎,萬一有人過來把腦袋碰著了可怎麼辦?”

江白撇撇嘴,“哪有這麼正好,你呢,過來有事?”他頭發像是剛從被窩裡掙紮出來,用手指順了幾遍都不行後,也就放棄了:“下次換個地方。”

趙陽光:“……”

於燃失笑,快三年了,這張嘴巴裡依舊經常吐出一些令他啼笑皆非的話來,“傻瓜。”

“那邊人多,從這邊上來的。”

江白看著他‘哦’了一聲。

原來不是過來找他的啊,自作多情了。

走廊上的喧囂聲依舊不停,江白想轉移話題,偏於燃心思活絡,他雙臂搭在窗沿,身體微微前傾,在江白略微不解的神情中緩緩開口:“四十五分鐘未見,著實想念,想見你。”

即便聲音再小,趙陽光也知道自己煞風景的很,話都沒提前說一句貓著腰就跑了。

江白一時不知怎樣回應,他臉頰有些灼人,烏黑透亮的雙眸也像是喝醉了酒般。

好半天才在於燃好整以暇的打量中回神,瞪著他道:“不是四十五分鐘,明明比這要多。”

聲音略小,眉眼間的表情拿捏於燃倒是恰到好處。

隨後,再不給於燃時間回應,江白拿過自己的試卷遞給他,“上麵的題,你看看。”說罷,又隨手從演草紙上麵撕下了半張乾淨的紙條,拿過黑筆唰唰幾下。

對折兩次才拋給於燃,接著十分霸氣道:“回去看,敢在路上拆開小心你腦袋。”

然後,刷的一聲關上了玻璃,隻留給於燃一個趴在桌麵上的頂著淩亂發絲的背影。

窗戶沒有落上鎖,於燃也默契地沒有打開,隻微微曲著手指在玻璃上輕叩了兩聲。

聲音很普通,不清脆,不悅耳,甚至有些沉悶。

可江白還是忍不住偷摸看了眼,隻是此次抬頭卻並沒有看見那個擾他心緒的少年。

江白:“……想……你?”

二十班。

於燃:“想你。”

聽見於燃的話後,周楊愣了會兒神,“乾什麼呢,不是剛從江白那回來嗎,想說的話剛剛沒說完?”

於燃把紙條疊好夾在了錢夾裡麵,呼了口氣道:“嗯,說了。”

“江白的卷子?不錯啊,現在空的題目已經少很多了,正確率也上去了。”周楊翻看著他的試卷誇獎:“想好考什麼地方了沒?”

於燃搖頭,“等江白,你呢?”

“南方,小桐喜歡南方。”周楊把試卷還給於燃,又道:“你試卷讓我看看,我的被小桐拿走了。”

於燃眉頭微挑,“哦。”

周楊不自然,“就是看看而已。”

於燃:“我說什麼了嗎?”

周楊:“……”

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成績沒有童桐優秀,考慮到倆人要是想上同一所大學,還要兼顧專業的話,那周楊的確不占優勢,所以每張改分的試卷都會被童桐拿去分析。

——

儘管今年的夏意來得早,但是清晨的涼風依舊入骨。

江白不願意把手拿出來翻書,他站在趙陽光旁邊,腦袋向他湊近,提醒:“該翻頁了。”

關於鐵元素的性質、化學反應以及有關實驗的知識點總結,他已經背會了。

“翻一頁,看下麵的金屬。”

趙陽光:“……你的手呢?”

江白:“冷。”

趙陽光氣笑了:“哦,呦,剛好,那位來了。”

聞言,江白回頭,果然看見於燃正朝這邊走來,男生穿著藍白配色的校服,身高腿長,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對他進行致命的引誘。

所過之處,也皆是目光所留。

江白皺眉,下意識與趙陽光吐槽:“長的帥嗎,就那樣吧。能看。”

聽了他的話,趙陽光抓了幾個‘形容詞’:就那樣,能看。他又看看真人,下了結論,“或許,不是我有問題,是你有問題,江白。”

江白明白他的意思,歎口氣,“翻頁吧。”

再不好好看書,大學四年他的情敵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