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被人騙了。”周卓苦口婆心:“提醒一句,萬事彆衝動,青春的激情要發泄在試卷上,彰顯在分數中。”
“是啊,而且,而且現在還……年齡……你,你們,”陳陳的臉比他的嘴巴都要紅,支支吾吾的,好似接下來的話無法出口一樣。
江白明白,當即打住:“我知道,放心,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知道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什麼,我江白是誰,能是被美色誤事的人嗎?”
他雖然喜歡動手動腳,那是因為他覺得於燃已經是他的人了,親一兩口是應當的,想親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剛談戀愛嘛,再說了在某種意義上他倆這也算是“合法”的關係。
談戀愛,十七八的年齡,何以不放肆?
但是,他是清醒的,於燃已經是他的了,那點子事兒不急於這一時,當務之急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又不是像於燃這樣的大學霸—又會學習,效率還高。
他就一普通資質的普通學生,沒什麼起眼的科目,所有的科目都不像有心計的樣子--大家相安無事,因為都一樣的拉胯。
即便經過高三一年曆練,到時候放到百萬高考大軍中,他估計還是連於燃的頭都看不見。
天大地大,現實最大。
你儂我儂……切,彆“郎情妾意”了一年半,到最後,他倆開始上演了“孔雀東南飛”,那他指不定要哭四年。
萬一於燃哪天突然發現他--草包一個,長得也就那樣。
那就完蛋了。想想就害怕,所以啊,先確定關係,再給點甜頭,然後提升自己。
“哦,看來是我不夠有魅力啊,竟然做不到讓對象心亂,還有心思學習,我可是想你想的分分秒秒都似煎熬啊。”
於燃又沒聲兒地過來了,江白真是怕了他了,說其他的時候這人不來,偏偏說起他的時候人到了,江白懷疑他們幾人之間有人通風報信 。
“彆找了,沒人打小報告,心有靈犀,知道你在念我。”於燃話裡話外都含著抱怨,“給你送唇膏,塗一下。”
江白彆扭接過,嘟囔一句:“我又不矯情,還用這個?”
“給你就用唄,明天可是星期一,要大掃除的,到時候你嘴巴還是腫著的話,又有可聊的話題了。”周卓勸他。
“聽話點,上課了,我走了,好好聽課做題彆總是想亂七八糟的。”於燃自覺把手裡的卷子放在他們桌子上,這已經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做法了。
不然,於燃一個學霸整日地往他們班跑,一開始可以玩笑但倆人關係現在不一般了,不經意間總是忍不住有些動作,以防萬一,他們偽裝成幫助學習的小組。
江白眼神黏在他身上不肯移開,這模樣看的於燃心生愛憐,看的周卓他們想要逃離這個星球。
“走吧,走吧哥,你們怕不是要引來一群蜜蜂。”趙陽光都忍不住冒汗了,太瘋狂了,太猖狂了,還有沒有王法。
“快回去,於燃,以後沒什麼要緊事就少來,你這樣我怕江白會出事。”周卓語重心長地叮囑。
江白這依賴的眼神是掩飾不住的,於燃對江白而言意義重大,他現在倒覺得自己一直誤解於燃了。
--怕不是江白這小孩無意之間勾住了於燃吧。
於燃彎腰在江白耳邊打了一個響指,學著他平時的語氣說道:“好了,現在暫時允許你可以不用想我,現在的江白是一個要努力用功學習的江白,魔法維持到下課鈴聲響起。”
江白小聲接到:“那你到時候會給我解開咒語嗎?”
於燃語氣溫柔,小聲道:“我會過來接你,親自為你解除魔法。”
“好。”
三人頭頂發熱,不約而同地祈禱:誰有魔法啊,把他們變虛無吧,哦不,把於燃,江白這倆人變透明吧。
——
和於燃在一起的日子總是舒心的,不知不覺又一年的夏天就要接近。
這幾天非常的燥熱,氣溫也是高的厲害,前幾天江白嘴巴饞非要於燃帶著他去吃串串、火鍋。不知道於燃都縱容他吃了些什麼東西,總之他這幾天有點上火毛躁,心急火燎的。
江白躺在沙發上玩了會手機,越看越煩,忍不住罵了一句。
“喲,這天兒還惹著咱江小少爺了?”於燃來的路上出了一身的汗,剛從浴室衝澡出來。
穿的衣服是他自己的,本來是沒什麼的,隻是這人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圖方便還是什麼,身上的水壓根就沒有怎麼擦乾淨,體恤貼在他身上,頭發上的水珠一顆兩顆地順著發梢滴落,有的落到了地板上砸在他心頭上,碎成了花;有的沒入衣領裡尋尋覓覓。
下身著著短褲,線條分明的兩條大長腿有點刺眼。
江白心裡鬱悶,看了眼正在擦拭頭發的人,心裡忍不住咕嚕一句臟話,一個起身坐起來,鞋也沒穿直接從沙發上跳到於燃身邊,慢悠悠開口:“不介意我坐在你邊上吧。”
於燃把毛巾搭在脖頸處,笑了聲道:“不介意。”
聞言,江白更放肆了,伸手就要掀於燃的衣服,於燃捉住他的手,作勢要打他的手心,“這手是存了心不聽話嗎?屢教不改。”
江白撇撇嘴巴,“好奇不行啊。小氣鬼。”
於燃把毛巾放好摟著江白,“這怎麼能說是小氣呢,到時候我大方起來你可要招架的住。”
這話說的很是流氓了,江白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半天才回了兩個字:“流氓。”
最終,上火的江白終究是沒能如願以他幻想的方式瀉火,而是被於燃‘逼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去火茶。
高二還是有參加運動會的資格的,江白這回依舊報名了拔河。
這回可不像上一次那樣的憋屈了,江白都想好了,他不能再輸給於燃了,他非要把於燃給拽到自己懷裡不可。
結果,等到倆組比賽時,他卻沒有發現於燃,心生疑惑但是也不能現在就去追問。江白憋了一股子無名的氣,還真就讓江白這組贏了,隻不過這回不是決賽。
下了賽場就開始尋找於燃,平時他隻要一掃就能找到的人,這時候倒是消失了一樣,他手機也沒帶,偏這時候想他,偏這時候不在他身邊。
江白獨自生了好一會的氣,直到周卓他們叫他去搬水他才拍拍褲子站起來。
“乾嘛啊,板著張臉,於燃估計也是有事對不對,不能老在你麵前轉悠,萬一你煩了呢?”周卓好心勸他。
江白心下更加鬱悶,悶悶道:“可是,我又不煩心,他不在我才鬨心。”
趙陽光:“……你行了啊,你倆都不煩心,我紮心的慌,快點搬水。”
江白搬水回去的路上還有點不舒坦,於燃把江白疼的貼心,卻也縱容了江白許多的小性子。
搬著水到女生拔河的地方時,江白路過一群穿著籃球衣的人,幾人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他班的女生。
江白走進聽見一個男生笑著說:“那你過去啊,哎,彆說啊,一會兒那女生的衣服掉了,估計……嘿。”
江白順著他的方向看了看,明白他們說的是班裡的一個姑娘,這女孩他平日沒怎麼見過她發言,估計是人數不夠拉來湊數的,穿的衣服修身但是卻不適合拔河,正如那個人所說估計會走光。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神情顯然也是局促不安但是又無可奈何。
江白本就夾雜著無可發泄的怨氣,現在碰到‘欺辱’班上同學的人,又加上他現在也是一個哥哥,木木以後長大了要是碰到這樣的人,他是……是萬萬想不得這種事的。
江白徑直從他們中間走,十分不友善地說了句:“擋道了。”他搬著水,手肘還碰到了其中一人,看上去更像是挑釁。
這幾人是高三的,走的體育生,有力氣,身強體壯,性子也混,被江白這樣惡言相對也覺得沒麵子,其中一個比較衝動的同學上去就是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到江白搬著的水上。
瞬間,十幾瓶飲料嘩啦掉在地上,他們買的飲料種類多,江白搬著的是罐裝飲料,而如今卻都冒著泡泡撒了一地。
見有幾瓶還是好的,江白本想先撿起來,結果,還沒有動作就被人攔住了,這人就是動手的那位,他的語氣十分輕佻,嘴角也帶著嘲笑。
“那人是你們班的啊,怪不得呢,還看不出嘛,喲,你就是當時帖子上的人吧,怎麼了,誇你兩句還真的就把自己當成拯救公主的王子了啊,小弟弟,看童話書的年齡已經遠去了知道嗎。”
江白也同樣直視著他,倆人個頭差不了多少,他眉眼冷峻,語速適中且冷淡,“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他懶的和這種人說話。
這人被如此羞辱也是氣急,嚷嚷道:“替人出頭啊,她自己穿成這樣怪誰,怪我?我嘴巴長在我身上還不能說了?”
江白忍不住了,率先給了這人一拳頭,罵道:“嘴巴長你身上就讓你吐這些惡心的話的?媽的,你給老子好好回去學習語文去吧,沒腦子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