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燃比江白早意識到自己的心意,遲遲未表明也是顧念江白。
這回真要好好謝謝王文禕,因為王文禕,他才能更肆無忌憚些。
起初,於燃一直把江白藏在心裡,生怕這不被世俗容忍的情感惹了江白。連之所以要找王文禕也隻是想弄清趙晨的事,哪成想,王文禕卻讓他了解到另一個江白。
王文禕轉過來後,和其他人並沒有太近的關係,但是,趙晨知道他在軍訓時嗆過江白,而他和江白發生過矛盾,於是,他就想找王文禕一塊聊聊江白。
王文禕本不想搭理他,江白最後對他不錯,因此並沒有順著他說,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沒有這樣說過,估計是你耳背,或者是你被人愚弄了,再者就算我說過也和你沒關係,這是我和江白之間的事,還用不著你插手。江白怎麼樣那是他的事,沒有人有權利對他人的生活評頭論足,這是他教給我的。我還要看書,你擋著光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該滾了。
趙晨不敢相信還有人敢這樣對他,一怒之下,口無遮攔。
“喲,你也這麼護著他?那個於燃也是,怎麼,江白就這麼好啊,一個一個的上趕著幫他。”
他壓低聲音,陰陽怪氣繼續道:“也是,他有個同性戀朋友,哎,誰知道呢,和那樣的人在一起他自己會不會也不是男人了啊。”
縱使王文禕再怎麼想無視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被驚到了。
趙晨見他終於給了點反應,接著:“哦,對了,我聽人家說,你是因為聽到有人說江白漂亮才接了一句吧。”
“沒錯,他就是漂亮,所以才會……”趙晨做了一個十分惡心的動作。
王文禕雖然不認這種事,但是他更惡心趙晨這種行為,那次打架他記得江白就是在維護著什麼,這樣一想也就通了。
“那是江白自己的事,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讓開。”王文禕依舊不給他麵子。
隨後,就有了那次作弊事件。
把這些一股腦的都給於燃說過之後,於燃整個人傻了。見他這幅模樣王文禕就知道他說錯話了。
“那什麼,彆告訴江白啊,我以為你和江白是好朋友,他的卷子都是你在幫著,所以,抱歉,我走了。”
那一天,於燃記得他在小花園冷靜了一個小時。
他什麼都清楚了:為什麼江白在意趙晨,為什麼江白寧願自己委屈也不讓他和老師講理,為什麼江星辰問他關於趙晨的事。
原來,江白在守護一個秘密。
隨即,他也發了一個信息,那邊倒也誠實回複,於燃看了一眼,回了個祝福就關了手機。
夜幕已至,於燃仰頭看了看天上若隱若現的小星星,想:江白啊,我要往前踏一步了,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知道你也……會喜歡我的,對吧。
看著現在忙碌的江白,於燃心中歡喜,還好,這顆小星星最後還是蹦躂著跳進了他的懷裡。
沒有迷路。
於燃掀開被子起來,第一天可不能太懶了。
“喲,起來啦,呐,飯都快熱好了,去刷牙洗臉,快點變回我帥氣的男朋友。”江白現在騰不開手,但是他的嘴巴不停。
於燃:“……”
“得嘞,您說什麼我聽什麼。”
倆人坐在桌前吃飯的時候,江白還忍不住內心欣喜,嗬嗬笑出聲,於燃見他這幅模樣心裡也是高興。
“這麼開心啊。”
“昂,難得的一次就成事,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於燃被他這句話真真暖到心窩裡去了,隻是江白這樣自在無拘束,想必獨自喜歡他的時日也不短。
可是江白又是什麼時候確定的心意呢?
於燃瞅著笑的合不攏嘴的江白,真心覺得高一夏天的那次相遇最美好不過,那些烏龍玩鬨此時倒也多了些情趣。
他在自己腦子裡過了一遍江白的神態,有生氣的,有撒嬌的,有耍小性子的,還有委屈的,但是,獨獨運動會那一回的江白最不尋常。
那日他無緣由的生了氣,倆人幾近一周沒有怎麼接觸,那時他便認定江白有心事,如今再一想,江白那日似有要說的話,估計就是這兩句吧。
於燃給他夾了一個包子,“怪我,怪我沒有早點坦白。”
江白三倆口一個小包子,搖搖頭,道:“這有什麼可怪可不怪的,兩個大男生談戀愛多少是有點不合常理,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而且,陳夏,”
江白趕緊閉嘴,打哈哈道:“沒什麼,反正咱倆挺幸運的,沒什麼可再糾結的。”
於燃知道他剛剛要說的是什麼,隻是江白既然有意隱瞞,他就當做沒聽見,“嗯,你能這樣想倒也不錯。”
江白真的很知足了,他昨天就想到了,於燃是公認的學霸,那麼,以他為中心,以於燃為半徑!!!
他身邊就有各種類型的學霸。
那……也就意味著,方法、解題思路、筆記、時間的安排……
天哪,總有一款適合自己不是嗎?
那他和他的兄弟豈不是……江白仿佛看到了樓梯,哦不,是階梯,是平步青雲的階梯;是樓閣,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樓台。
以前於燃是幫著他學,他總歸不敢太放肆,周楊他們也是能少麻煩就少麻煩。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於燃是他的人了,轉換一下,也就是說他也有資格與周楊他們稱兄道弟了。
那幫兄弟一把不過分吧,分享一下學習的經驗不過分吧。
一切都是為了考上大學,繼續友誼的延續。
看著江白變化著的小表情,不消說,一定是在腦瓜子裡計算著什麼,八成又是和他、學習、學霸有關。
於燃真的很服氣,他現在好想發一個帖子問問大家,名字就取:論有一個學習興趣超濃烈的對象是什麼感覺。
他的答案是:大概就是你想他而他想的卻始終是你腦子裡麵的知識;你愛他可他隻是想‘利用’你考大學。
“哎哎哎,你能不能表現得不要這麼明顯啊,要不然我覺得自己很失敗哎,我於燃的美貌竟然不足以吸引你。”
於燃敲敲他的額頭,語氣十分不滿,“好歹尊重一下我的顏值好吧。”
江白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切,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啊,說美貌和任何一張牌一起出都是王炸,唯有單出是死牌啊,你要是空有一副皮囊或許我真的就不搭理你了。”
他覺得這樣也不好,哪有這麼多學霸啊,又道:“能考上一本也行,再不濟也要考個二本吧。”
說到最後自己倒是委屈了,“現在二三本都合並了,你要真的是連一個二本都考不上去,又沒有什麼本事,那我真的會傷心的,對未來無望。”
於燃:“……”
他怎麼就這麼嘴賤,江白想的也是多,見他一臉未來吃不到飯,估計要要飯的憂愁臉,趕緊安慰。
“好好好,我一定考一個名牌的大學,到時候全國的學校你來挑,隨便挑,大學期間我就掙錢,都交給你,工作後的工資卡也歸你,行了吧。”
江白點頭,又覺得自己太過分了,說道:“你的卡自己收著,我不要。”
於燃笑道:“是我願意的。”
“哦,那你的密碼可要設的簡單點,我最煩記密碼了。”
江白小聲嘀咕,同時也在心裡狂喜,啊,媽媽,您兒子估計是不能讓你選清北,但是您兒子牛啊,給您找了一個可以實現這願望的人。
真條條大路通羅馬啊。
——
下午上課,於燃一到班,周楊恨不得給他一拳,“怎麼樣,稱心如意了沒?”
“咳咳,謝啦啊。”於燃也知道自己這次魯莽了。
“哎,劉判,李讓他倆還不知道呢,說嗎你。”周楊小聲問他。
於燃搖了搖頭,周楊一開始就知道而且也挺幫他的,說明周楊並不排斥,但是劉判和李讓他倆於燃吃不準,“再等一段時間吧。”
“我估摸著也滿不了多久,你倆的事成了,免不了以後經常來往,江白是個表情控,你又是看見他像看見花兒一樣,你覺得自己能滿的住?再說了,他倆也不傻,已經覺得你有情況了。”
周楊順手肘了於燃一下,“呐,從你進門,他倆就往這瞄,都是為你好,兄弟們也都不是思想頑固的人,好好想想啊,彆到時候鬨成了寢室矛盾。”
於燃點點頭,周楊說的有道理,可是江白為了一個陳夏能做成這樣,可見陳夏當時的處境一定不好,所以才會讓他這般的小心謹慎。
但是,也確實像周楊說的這樣,以後他們不免要來往,而且,還有他的家人以及江白的家人。
於燃又想起江白的笑容了,他心中甜蜜泛泡。
他想:這回,他會讓江白大大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