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抓人(1 / 1)

我的紅樓生涯 千斤頂 8460 字 4個月前

“太上皇又如何?”

對於林如海的話賈瑜並不是很讚同,他反問道:“江南大營可不是小婿主動喊他們來的,他路培毅都明火執仗的帶著大軍殺過來了,還不許咱們反抗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

對於從後世穿越而來的賈瑜來說皇權並非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套對他根本不好使。

他果斷的說:“嶽父大人,非是小婿對您不敬。而是此時此刻,咱們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倘若那路培毅真的領兵來到揚州城下,那就說明那路培毅已經做好了跟咱們兵戎相見的決定。

倘若咱們還是畏畏縮縮,失去了殊死一搏的心思,等待咱們的隻有死路一條,要知道現在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賈瑜的話也讓林如海身子一震,喃喃自語了一聲:“是啊……已經沒有退路了。”

沉吟了良久,他才苦笑道:“看來,自從玉兒她娘去世後,老夫便存了得過且過的心思,再也無複當年的豪情壯誌了。

也罷也罷……既然老夫認下了你這個女婿,咱們便是一家人,你決定的事情老夫自然也會無條件支持你。

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那便放手去做吧。

就算搞砸了,大不了老夫豁出這張老臉,親自去神京向陛下和太上皇請罪。”

“父親!”看到林如海這麼說,黛玉的心裡便是一緊,拉住了他的衣袖擔心的看著他。

“嶽父大人不必擔憂。”

看到一心為自己著想的林如海,賈瑜心中感動之餘也不禁生出了一絲愧疚。

自己的行為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無疑是極為離經叛道的,要是換做哪個古板的老頭,搞不好就得來個大義滅親。

可林如海卻依舊毫無保留的支持自己,這份信任和愛護才是最難得可貴的。

他誠懇的說道:“嶽父大人,安重榮曾說過,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小婿雖然對那個位子沒有野心,但也不想做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您為了陛下在巡鹽禦史的位子上苦熬了十載,為了那點鹽稅把姑母和表弟的都搭進去不說,差點連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說句大不敬的話,現在也該為自己著想一回了。”

當林如海聽到那句: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時,整個身子都顫動了一下,一旁的黛玉也好不到哪去,一張小臉嚇得煞白。

直到賈瑜說了後麵的話時,兩人的臉色才好了不少。

不等林如海說話,黛玉便恨恨的使勁在他胳膊上用力拍了一下,罵道:

“好好的儘說混帳話,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去,轉眼間便是大禍臨頭,縱然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元春姐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啊。

再說,倘若你有什麼事,讓我和元春姐姐怎麼活。”

看到黛玉小臉煞白,淚珠滾滾的嬌弱模樣,賈瑜的心也忍不住一疼,握住了她的小手柔聲安慰道:

“玉兒你莫擔心,我怎麼可能去做傻事呢?這輩子有了你和元春相伴,我此生足矣。”

“哼……我還不知道你們男人,向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黛玉被握住手後心中大羞,輕輕抽了一下卻沒能抽出來,隻能任由他握住,隻是嘴裡卻依舊不依的訓斥著。

“好了,你們也得注意點,老夫還在這呢。”一旁的林如海有些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用不滿的目光掃了兩人一眼。

看到自家老父的目光,嚇得黛玉趕緊用力把小手從“魔掌”裡抽了出來。

不過經過這麼一番混科打岔,剛才原本緊張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賈瑜繼續道:“其實陛下對於嶽父大人還是挺看重的,否則也不會讓小婿帶著王太醫過來為您治病了。

彆的不說,就憑咱們翁婿此番能為朝廷帶來超過這麼多的銀子,縱然小婿做得再過份一些,想必太上皇和滿朝的文武也會捏著鼻子認下了。”

“嗬嗬……”林如海意味深長的看了賈瑜一眼。

“三思,你老實說……這次抄家你到底從中昧了多少銀子?老夫才不相信,八大鹽商和二十多家商賈積攢了一個多甲子的身家隻有那麼點。”

相處這麼些日子,林如海也算是摸清了自己這位便宜女婿的秉性了。

這小子就是膽大包天的主,從這小子一年多前還是一個差點餓死,到現在積攢了偌大的身家,要說他是一個清廉如水的人,估計三歲小孩都不信。

而且,雁過拔毛那可是大夏官員的通病了,光憑朝廷給的那點俸祿夠乾嘛的?

彆的姑且不說,就連他自己,在揚州的這些年裡,即便沒有刻意貪腐,不也積攢下了偌大的身家嗎?

自己尚且如此,更何況這位沾了毛比猴都精的毛腳女婿?

聽了林如海的話,賈瑜隻是嘿嘿,衝著兩人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林如海倒吸了口子涼氣:“兩百萬兩……你小子膽子夠大的。

這麼多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派人運送銀子的時候小心點,倘若被人抓到,你縱使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兩百萬兩銀子光是光是大車就得裝數十輛,還得一路護送到京城,換做一般的商賈還真是難辦到。

不過對於賈瑜而言卻不是什麼難事,那上萬的大軍可不是擺設。

所以林如海也隻是囑咐了兩句便不再說了。

隻是他卻怎麼也沒注意到賈瑜聽到林如海說的兩百萬兩銀子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意味深長的神情。

不過他也不想糾正,算是默認了林如海的話了。

但他接下來又道:“嶽父大人,咱們給朝廷的銀子可不止是抄家的那五千六百多萬兩,等到咱們將從八大鹽商的手裡收回的鹽引拍賣後,估計咱們還能來個大豐收。”

“罷了罷了。”

林如海擺了擺手,苦笑道:“老夫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速度。

以後的事老夫就不管了,隻管在府裡養病就好。”

聽到林如海這麼說,賈瑜心中一喜,知道林如海已經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表示了默許,而他也會在背後默默的支持。

有了林如海的背書,賈瑜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放下了。

他跟林如海和黛玉說了一聲後,便匆匆出去了。

等到賈瑜離開後,林如海對黛玉招了招手:“玉兒,將為父扶起來,再把桌子搬過來。”

“父親,您要乾嘛呢?這麼急匆匆的?”黛玉嗔怪的責備了一句,但還是過去將林如海扶了起來。

“老夫在給你未來的夫君擦屁股呢。”林如海沒好氣的白了自家小棉襖一眼,

“這小子現在要做的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個不好就會被碾壓得粉身碎骨,老夫倘若不預先給陛下上折子,要是讓人先入為主的告了,想要挽回就麻煩了。”

…………

出了巡鹽禦史府的賈瑜,帶著數十名親兵來到了街上,此時揚州的街市已經恢複太平,商賈們也全都打開店鋪開始營業,就連價格也恢複到了原先的價格。

這倒不是這些商賈們突然良心發現,而是前兩天那一場場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們,不聽話的下場會有多可怕。

以丁守道為首的那八家鹽商和二十多家跟他們一條道走到黑的商賈便是前車之鑒。

市麵上恢複了商品供應,老百姓的心自然也就安定了下來。

大街上都是滿麵笑容排隊購買糧貨的軍民百姓,所有人規規矩矩,不敢爭也不敢搶,仿佛前些天無數百姓聚集在大街上為了買點糧食。

看到這一幕的賈瑜終於長舒了口氣,看來自己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還是有意義的,至少對於底層的百姓來說確實如此。

“爵爺,咱們現在去哪?”一旁的趙秋白問。

“去虎賁營駐地,調兵……抓人!”回答他的是賈瑜言簡意賅的一句話。

時間慢慢來到了下午,當勞作了一天的百姓們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好無數火槍兵突然將巡撫衙門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看守巡撫衙門的可不是衙役,而是隸屬於巡撫的撫標營。

看到大隊的虎賁營士卒將巡撫衙門團團包圍,為首的軍官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上前攔住了他們。

賈瑜下馬上前對這名撫標營軍官冷聲道:“江蘇巡撫蘭仁憲,與揚州八大鹽商相互勾結,現證據確鑿,本官前來捉拿歸案,現在你要攔本官嗎?”

“卑職不敢!”

這名撫標營軍官強忍著心中的害怕道:“敢問大人可有陛下的聖旨或是刑部的公文?”

賈瑜搖了搖頭,“這些本官都沒有,不過蘭仁憲本官今日是拿定了,你確定要攔住本官?”

“是的!”

軍官依然擋在了賈瑜的麵前,“倘若大人仍然要過去,那就從卑職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砰!”

軍官的話剛說完,就聽見一聲巨響,隨後他的胸口便多出了一個大洞。

伴隨著一股渺渺白煙的升起,賈瑜將手中的短銃插回了腰間。

隨即厲聲對身後的十多名撫標營士卒喝道:“還有誰敢攔本官的,他便是下場!”

“放下兵器,雙手抱頭,所有人蹲下來!”

這時,賈瑜身後的火槍兵們你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火槍對準了剩下的撫標營士卒。

看到自己的官長隻是因為一言不合便被擊殺,剩下的士卒們全都傻了眼,趕緊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乖乖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走……進去……”

賈瑜沒有廢話,領著數百名火槍兵們衝入了巡撫衙門。

沿途也有一些衙役想要上前阻攔,但看到殺氣騰騰的火槍兵和賈瑜,全都嚇得縮到了一旁。

很快,賈瑜就帶著人馬來到了巡撫衙門的後院,這裡也是蘭仁憲平日裡休息的地方,他的家眷也都住在這裡。

當賈瑜來到後院時,正好看到蘭仁憲帶著十多名隨從家丁從裡麵出來,看到麵色陰沉的賈瑜和一大群殺氣騰騰的火槍兵湧過來時,他的麵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隻見他咬著牙怒喝道:“賈瑜……你不要太囂張了。這裡可是巡撫衙門,本官也是陛下欽點的一省巡撫,沒有陛下的旨意和刑部公文,你倘若敢殺本官,那便是殘害同僚,是要滿門抄斬的!”

“殺你……不不……”

賈瑜冷笑道:“蘭仁憲,你也彆擱著演戲了。要說殘害同僚,可是你先開的這個頭。

丁守道早就什麼都招供了,林大人在揚州這些年,其妻子相繼而亡,便是你和那些鹽商們暗中下毒害死的。

今年以來,你們更是連林大人也不肯放過,倘若不是陛下憐憫,特地派了宮中的禦醫來為林大人診治,恐怕用不了多久林大人也會步林夫人和其幼子的後塵了。

說實話,我真的想把你們的心全都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說到最後,賈瑜依然是疾聲厲色。

蘭仁憲麵色蒼白,但依舊不服道:“那又如何?正所謂千裡當官隻為財,這天下的官員哪個不貪?

自從林如海來到揚州後,每天都殫心竭力的跟本官以及鹽商做對。

本官也曾勸過他,睜隻眼閉隻眼就好,反正好處也少不了他的。

可他是怎麼做的?不但將本官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更是頻頻領著巡河營查處私鹽,他這是要砸了所有人的飯碗啊。

這樣的人不死誰死?”

看著蘭仁憲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賈瑜都被氣樂了。

他已經懶得罵人了:“蘭仁憲,本官承認,大夏官員的俸祿確實有些低了。

這點就連陛下也知道,所以平日裡大家夥收點孝敬,來點冰炭火耗什麼的陛下也隻睜隻眼閉隻眼。

可你們做得是越來越過份了。一年才三百多萬兩的鹽稅,虧你們乾得出來,你們這是要掘了大夏朝的根啊!

換做你是陛下,你會容忍下麵的奴才把你的家底全部掏空嗎?

罷了……不說了,你有什麼話,留著到神京親自跟陛下屆時吧。

來人啊……把這裡查封起來,所有人都給本官抓到兵營裡,一個都不許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