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個石頭三隻鳥(1 / 1)

我的紅樓生涯 千斤頂 8572 字 4個月前

大軍得勝還朝,大夏與脫脫不花等十多個部落達成了互市協議,蒙古人甚至還為此次南侵做出了賠償。

消息傳回神京,所有百姓都為此而歡呼雀躍,就連朝堂上的氣氛也一改往日的壓抑,猶如漫天烏雲散去,重新露出太陽般讓人心情愉快。

不過很快又有一件事引起了百官的討論,那就是賈瑜得勝還朝後應該如何封賞的問題。

按理說這種事歸內閣和禮部管,其他人討論這事隻能說是瞎操心,但架不住喜歡八卦的人多啊。

比如這幾天賈政就發現,自己和同僚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融洽了許多。

雖然談不上獻媚討好的程度,但用友善來形容絕對沒問題。

一些以前對自己頗為冷漠的同僚如今見麵後也會露出笑臉跟自己打招呼了。

甚至還有幾名同僚還邀請自己一起去青樓喝酒,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啊。

不僅如此,就在今天上午,皇帝下旨,晉升他為工部員外郎。

要知道,賈政雖自幼酷喜讀書,但受限於天份,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混上。

幸虧賈代善臨終時上了一份遺本,昌平帝因恤先臣,遂額外賜了賈政一個工部主事的差使。

由於非科班出身,加之不諳世情,隻知打躬作揖,終日臣坐,形同泥塑,因此並不受同僚待見,十多年來都在工部主事的位子上打轉。

鬱悶的他每日裡隻能看書著棋,同一眾清客閒聊。

沒曾想,如今居然沾了女婿的光,得到同僚的另眼相看不說還升了官。

想到這裡,賈政又是得意又是有些羞愧。

彆人都是父憑子貴或是子憑父貴,他倒好,靠女婿上位。

回到家後,賈政將升官的事告知了賈母,賈母大為高興。

在榮國府擺下了宴席,還喊了寧國府的賈珍以及賈赦、賈璉以及府裡的一眾女眷過來吃飯。

當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賈赦突然問賈政:“二弟,瑜哥兒過幾日就要回來了。

這次他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你說陛下會賞他一個什麼官?”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賈璉放下筷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道:“政叔,我朝最重軍功,太祖曾有言,我朝非軍功不得封爵。

你說瑜哥兒有沒有可能封爵呢?”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倘若賈瑜也能封爵的話,那可就是一門三爵位了,那賈家可就太出彩了。

賈政還沒回答,賈赦在一旁卻是對他叱叱喝了道:“黃口小兒,不懂就不要亂說,沒得惹人笑話。”

賈璉訕訕低下了頭,不敢吭聲。

訓斥完兒子後,賈赦才冷笑道:“封爵哪有那麼容易的,瑜哥兒不過是跟韃子打了一仗而已,倘若因此就封了爵,那爵位也太不值錢了吧?

二弟你莫要因為瑜哥兒是你的乘龍快婿就胡思亂想。

我覺得啊,此次瑜哥兒回來,陛下能給他一級就不錯了。”

賈政有心想反駁,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心中不禁有些鬱結,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不料卻因為喝的太急被嗆住了,一時間猛咳不已。

看到賈政被自己懟得沒話說,賈赦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賈瑜的重要性也愈發提高,但賈赦對他的恨卻不曾減少半分。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賈瑜在榮慶堂,當著他的麵,猶如殺小雞般殺了餘二等幾名下人時帶給他的屈辱和恐懼。

他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羞辱,儘管後來賈母為此訓斥過他,他也當著賈母的麵做了保證。

但仇恨這種東西並不會憑空消失,他隻是默默的將這種情緒藏在心底。

現在,聽到自家兒子居然詢問賈瑜有沒有可能封爵的話後,便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氣,出言譏諷起來。

賈母聽後,眉頭皺了皺,不悅的掃了自家老大一眼。

不料賈赦說完後,賈珍也摻合了進來,“政叔,侄兒覺得大老爺說得對。

爵位並非兒戲,雖然如今的滿朝文武都知道瑜哥兒是陛下的寵臣。

但您也不想想,咱們寧榮二府一門雙公已經夠惹眼了,倘若瑜哥兒也封爵的話,那可就是一門三爵了,屆時咱們賈家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啊!”

看到賈赦、賈珍兩人唱反調,一旁的賈璉、賈蓉乃至王夫人、邢夫人、尤夫人等一乾女眷一開始有些驚愕,但想了想,發現賈珍的話確實挺有道理的。

一門雙公已經夠惹人注意了,皇帝怎麼可能允許一門出現三個爵位呢。

將心比心,換做自己當皇帝,也不會允許下麵出現這麼離譜的事。

看到賈珍附和,眾人也沒有反駁自己的話,賈赦更得意了,捋須道:

“我大夏雖最重戰功,但爵位也不是那麼濫賞的。

我寧榮兩位先祖能被太祖封為國公,那是因為跟隨太祖征戰沙場十餘載,出生入死才封的國公。

瑜哥兒不過是跟蒙古韃子打了幾仗,又僥幸光複了宣府,俘獲了蒙古王庭,這才逼得脫脫不花求和。

而且二弟你可彆忘了,陛下剛升了你的官?

這是為什麼?不就是明擺著將瑜哥兒的功勞攤到你身上了,陛下此舉的意思還用問嗎?”

“夠了!”

一旁的賈母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喝道:“你們兩人想乾什麼,今天是來慶祝政兒高升的。

你們倒好,一唱一和的唱衰瑜哥兒,這是想乾什麼?

倘若你們不樂意就不要在這裡礙老婆子的眼。”

看到賈母發了怒,賈赦、賈珍兩人隻能灰溜溜的先回去了。

隻是兩人雖然走了,但尤氏、邢氏二人卻不好立刻跟著走,隻能訕訕的坐在一旁,彆提有多尷尬了。

賈赦和賈珍走後,餐廳裡男的就隻剩下、寶玉、賈蓉、賈璉幾個晚輩,女的由於黛玉、寶釵、湘雲等人都去了昭勇將軍府,隻有王夫人、薛姨媽、邢夫人、王熙鳳等人。

整個偏廳一眼望過去老的老小的小,賈母一時間隻覺得索然無味,又匆匆吃了幾口後便先走了。

賈母一走,眾人很快便散了。

賈政和王夫人回了房間,王夫人先是親自給他倒了杯茶,雙手捏著手帕,猶豫了一下後問道:“老爺……您說瑜哥兒此次回來真的能封爵嗎?”

賈政沉吟了一會,搖了搖頭:“雖說我朝最重軍功,太祖曾有言,非軍功者不得封爵。

但封爵這種事最終還得看陛下的心意,而且瑜哥兒畢竟還太小,我朝也從未有過十八歲便封爵的。

因此我尋思著陛下能給他官升兩級就不錯了。

他現在是正三品的昭勇將軍,再往上的便是從二品的定國將軍或是二品的龍虎將軍。

如此一來,瑜哥兒也算是神京數得著的武將,足以為我榮國府遮風擋雨了。”

看著賈政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王夫人不滿道:“老爺,您隻記得瑜哥兒,怎麼不為寶玉想想,彆忘了他才是您的兒子啊。”

一提到保佑,賈政不由來就覺得一陣心煩,“我倒是想記得寶玉,可他會乾什麼?能乾什麼?

讀書讀書不行,讓他從軍他又怕苦,瑜哥兒縱使有心抬舉他也是馬尾提豆腐……提不起啊。”

“你……”

看到自己丈夫居然將自己的寶貝疙瘩比喻成了豆腐,王夫人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眼淚嘩啦啦的就落了下來,哽咽道:“妾身就知道,自打珠兒走後,老爺就怎麼看妾身和寶玉不順眼,待寶玉也是非打即罵。

元春這個沒良心的自打嫁出去後也和我這當娘的離了心。

既然如此,您還是趁早將妾身休了吧,最好賜給妾身三尺白綾,讓妾身到下麵陪珠兒好了,省得妾身兩頭受氣。”

聽到王夫人又使出了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賈政心裡那叫一個氣啊,袖子一揮便出門了,隻留下在屋裡哭哭啼啼的王夫人。

憋了一肚子氣的賈政信步來到趙姨娘的小院。

而看到賈政到來後,趙姨娘不勝欣喜的迎了上去,幫他脫下了外套,又給他端來了熱茶。

對於陪房出身的她來說,察言觀色那是本能。

一看到賈政的臉色,她就知道對方心情不好,於是便和丫鬟小鵲去小廚房弄了幾個小菜,又燙了一壺酒端到了屋子裡。

賈政看到趙姨娘如此貼心,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趙姨娘殷勤的伺候賈政坐了下來,親自伺候他喝了幾杯酒後,媚笑著問道:“老爺,奴婢聽說這次咱家姑爺可是立了大功,想必回來後皇上必定會封他一個大官吧?”

被伺候得頗為舒坦的賈政打了個酒嗝,斜眼看了她一眼:“怎麼……你也想求瑜哥兒辦事?”

趙姨娘賠笑道:“奴不是心急嘛。老輩的人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瑜哥兒可是咱家的女婿,他既然升了官,怎麼的也得讓咱們沾點光吧。

奴婢瞅著環哥兒如今歲數也不小了,雖然每天都去族學裡念書,可環哥兒就不是讀書的料。

所以,奴婢尋思著,是不是讓他到瑜哥兒身邊曆練曆練,日後也好某個出身。”

按說賈政剛剛從王夫人房裡出來,就是因為王夫人打算讓賈瑜幫襯一下寶玉,遭到了賈政的反對,兩人鬨得心裡不痛快,這才來到了趙姨娘這裡。

而趙姨娘也提出了同樣的要求,賈政應該大發雷霆才對,但這次賈政卻沒有發火,而是認真考慮起來。

他沉吟了半晌才道:“這件事我記下了,等瑜哥兒回來,改天我派人請他過府一敘,我再跟他提一下,至於行不行的我就不敢保證了。”

看到賈政答應,趙姨娘的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笑顏如花道:“看您說的,您可是瑜哥兒的老丈人。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對自家的兒子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您隻要跟他提一嘴,他肯定不會駁您的麵子。”

賈政聽後雖然心中得意,但還是一本正經的擺了擺手,“誒……話不能這麼說,瑜哥兒如今的官可是比我都大了,到了衙門裡我都得先向他行禮。”

“那不更好嗎,你們翁婿同朝為官,那也是一段佳話啊,衙門裡的那些個官兒誰不得高看您一眼。”

要不說賈政這些年獨寵趙姨娘呢,雖然在為人處事和眼光上她是沒有最爛隻有更爛,用貪財吝嗇愚蠢來形容也不為過,甚至鬨出了跟府裡的丫鬟打架的笑話。

但在伺候討好男人方麵,她的屬性點直接點到了MAX。

人家那是真會說話,幾乎每句話都說到了賈政的心坎裡。

弄得賈政那是飄飄然,聞言後賈政伸手摸了她的臉蛋笑道:“既然你都說了一個女婿半個兒,你自己不是也有一個女兒嗎。

你讓探春經常過去走動走動,隻要跟瑜哥兒打好了關係,讓探春親自跟他說不是更好嗎?”

“咦……”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賈政這麼一說不打緊,卻猶如一道光,讓趙姨娘看到了某個從未想過的問題。

對呀……那個王夫人憑什麼那麼神奇啊,不就是因為把女兒嫁對了人嗎?

她有女兒,老娘我也有啊,而且我的女兒也不比她的女兒差,而且我的女兒更年輕呢。

一想到這裡,趙姨娘的仿佛看到了另外一條通天大道,心中立刻開始盤算起來。

那個賈元春今年已經二十三了,比瑜哥兒還大了五六歲呢。

這些天聽說還有了身孕,這說明這段時間瑜哥兒的身邊就沒人陪啊。

而自己的女兒探春今年才十六歲,跟瑜哥兒的年紀正好相仿。

如果自己將探春許給瑜哥兒做妾,憑自己女兒的姿色和手腕肯定能將瑜哥兒迷得死死的。

如此一來,自己不就成了瑜哥兒的丈母娘了嗎,到時候讓他幫襯一下環哥兒,他敢不儘心儘力?

隻要將探春許給瑜哥兒,一來能為女兒找個好人家,二來還能為環哥兒找個靠山,自己下半輩子也能有個依靠,這簡直就是那啥來著……對……一個石頭三隻鳥。

自己真實太聰明了。

一想到這裡,趙姨娘心裡便樂開了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都說權利是男人的春藥,其實對女人也是一樣的。

想到興奮處,趙姨娘便頻頻給賈政灌酒,等到賈政喝得醉醺醺後,她便攙扶著賈政進了房間,隨後裡麵便開始傳來了陣陣少兒不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