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度秋今天有生日光環加身,上牌桌直接贏麻了。
即使和薑嶸遠輪換,有方度秋在一旁指導,再加上薑嶸遠的新手光環,薑嶸遠但凡上桌就沒有不胡牌的。
玩到最後林溪憤憤地將牌推倒,要求撤離現場,“隻有勝利的遊戲才能給我帶來快樂!”
“吃飯去吧,”陳津直接站起來開溜,“半天了,我還沒品嘗過胡牌是什麼滋味呢。”
吃飯的時候陳津和林溪繼續分享兩人工作時碰到的炸裂八卦,給薑嶸遠聽的一愣一愣又一愣,直呼過癮。
幾人玩到三四點才散場,薑嶸遠上車就睡覺,會所離方家老宅格外的遠,薑榮元摟著方杜秋一覺都已經睡完了車還沒到。
冬天天黑的早,兩人從天亮時就睡下,再睜眼時道路兩旁的路燈已經點亮了,難免讓人有一種混亂感。
薑嶸遠微微一動方度秋就跟著睜開眼睛,索性也沒什麼事兒,兩人湊在一起玩兒消消樂。
一周過去,消消樂又解鎖了5個新關卡。
在兩人不懈努力之下,車停在老宅門口時,終於過了一關。
今天老宅的人全都在家,兩人姍姍來遲,二伯忍不住又想刺侄子幾句,“大公子真是貴人事忙,一家長輩在家裡等你,你這會才進門。”
薑嶸遠解下方度秋的圍巾,心疼的說:“可不是呢二叔,公司事多,全靠度秋一個人撐著,我看著都心疼,真羨慕叔叔嬸嬸一天清清閒閒地等著拿點分紅,這才叫過日子。”
他二嬸嗔怪的想過來拍方度秋的胳膊,方度秋借著和薑嶸遠換衣服的姿勢避開了,二嬸也不尷尬,自說自話“早說了讓我家雲天和雲閒去公司幫他大哥,雲天和雲閒兩人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幫他大哥承擔起公司的壓力了。”
“二嬸說的是。”方度秋點點頭,幾人在餐桌落座。方度秋二弟和四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哥你可要說話算話!”
華冠每年給他們的分紅可以用“巨額”來形容,當然這隻是針對普通生活,老二老四一天天在外邊今天包個小明星,明天遊艇開party,花錢如流水,自己爹媽也要維持奢侈的生活,分在他們手裡的錢自然要比方度秋能用的少了不知多少倍。
三房的方雲山自己開了娛樂公司,收益雖然比起華冠而言就是一隻蒼蠅腿,可那也是肉呀!三房的生活比起二房更是奢華不少。
上次他們三個湊在一起出去喝酒,老六雲遠開酒都不用看價錢,老二老四看在眼裡,心裡不知道有多饞。
再說了方度秋一個omega都能經營的公司事務,他們兩個Alpha要是從華冠進去,還能有什麼乾不了的!
他三叔坐在旁邊眼睛亮了,既然方度秋今兒這麼好說話,他忙給自家老婆使眼色,三嬸心領神會,“我家雲遠今年也大學畢業了,不能讓哥哥嗎在外邊辛苦他一人在家享清福吧,雲遠今年學校也沒什麼事兒忙,不如讓雲遠也一起去公司給他大哥幫幫忙吧。”
這種好事不能隻讓二房白白占去。
方度秋無所謂,來者不拒全都點頭應下,黃語蓉擔憂地扯著他的胳膊,二房三房這幾個,說不學無術都是抬舉他們了,一天天出去在外邊鬼混,除了不沾毒和賭,剩下的壞事沒幾件能落下他們。
這要是進了公司不得把公司攪個烏煙瘴氣。
方度秋回自家親媽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事我心裡有數。”
黃語蓉這才勉強定下神來,在方度秋左手邊落座,方家餐桌足夠大,幾人落座後中間間隔的距離很是寬敞,薑嶸遠走到哪都必須粘著方度秋,挪著椅子貼在他右邊坐下來。
飯前整這麼一出,二房三房這會滿腦子想著要怎樣把自己兒子塞進哪個部門,幾個弟弟滿腦子已經都是掌管華冠走上人生巔峰的輝煌景象,黃媽擔憂自家兒子,反觀薑嶸遠和方度秋兩人倒是吃得很愉快,方父也是同樣的狀態一點都不擔憂。
方家餐桌太大,之前是分餐製,今天為了熱鬨用了電動的自轉餐盤,吃慣了孫阿姨的手藝,偶爾換換口味感覺不不錯。
反正方度秋和薑嶸遠的吃飯口味基本一致,餐盤轉到薑嶸遠麵前,薑嶸遠用公筷給自己夾一份嘗嘗,喜歡的就給方度秋也夾一份,方度秋也是,偶爾碰著自己喜歡的也給薑嶸遠夾一點。
黃語蓉樂得看他們親昵,這次回來能明顯感覺兒子對阿遠態度變化了不少,兩人之間的氛圍黃語蓉這個過來人再清楚不過了。
見方度秋放下筷子用毛巾淨手,二叔迫不及待張口,“度秋呀,你弟弟沒有什麼施工經驗,我覺得物資管理部門就挺不錯,你弟弟沒什麼彆的優點,就是眼睛毒,讓他去買賣東西,保準都能盯好。”
二叔說這話是有私心的,物資管理,要負責已購物資的管理、保存、出庫,還要負責采購貨物,這中間能撈的油水可就大了。
三叔也不甘落於人後,“我家老二好歹也是個學過建築的大學生,不如就讓雲遠去監工吧,大學課本上學再多都不如在項目上實戰兩天,有度秋你這個親大哥看著,雲遠保證能踏踏實實乾好活。”
薑嶸遠聽著差點沒憋住笑出來,就連他這個外行都能聽出來這兩個崗位能撈的油水是最大的,二叔和三叔真是心大的想吞天呐。
方度秋不置可否,“稍等五分鐘我們再說。”
“好好好,度秋你先吃……誒呦!我這個當二叔的差點都忘了,今兒是度秋的生日,快快快還沒切蛋糕呢,小趙把給度秋準備的蛋糕拿出來。”
薑嶸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二叔和三叔在對麵表演,心情複雜地給方度秋從桌上取了一盅菌湯。
方度秋不愛吃蛋糕,今兒他們中午和陳津吃飯時幾人都沒給訂,二叔三叔這麼多人和方度秋一起生活了三十來年,連方度秋這個喜好都不知道,難怪人說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沒眼色就說的二叔這種人。
5分鐘後,方宅的門鈴被按響了。
黃語蓉疑惑,“怎麼這會有客人,度秋你請的?”
方度秋點頭,“算是吧,小趙請人進來。”
來人穿著一件純黑的長款羽絨服,房裡開著暖氣,來人進屋後脫掉羽絨服,下邊居然是一套整整齊齊的西裝。
這人剛進屋時,二叔心裡閃過一絲異樣,感覺這人從背影看起來有些眼熟,待人換了衣服摘掉圍巾口罩後,二叔的手瞬時捏緊了桌布。
居然是錢律師!
真是老爺子生前最信任的律師,老爺子的遺囑就是交由他保管的,不會是……
三叔明顯也認出了此人,剛還和煦的笑容被凍在臉上,心中大感不妙。
錢律師向眾人打招呼,“晚上好,方思承先生、方思安先生、方思仁先生,好久不見。”
方思承、方思安、方思仁分彆是方度秋的爸爸、二叔、三叔。
薑嶸遠悄悄和方度秋咬耳朵,“爸和二叔三叔名字還挺好聽的。”
錢律師又將頭轉過來,“方度秋少爺,方總,好久不見。”
方度秋將耳朵邊湊著的毛絨絨大腦袋推遠一點,“好久不見錢律師。”
“今天我來方宅處理老爺子生前留下的另一份遺囑,涉及到對子孫後輩事業的安排。老爺子要求,但凡家裡有除方度秋及方度秋子、孫之外的人在他離世後,不遵循他生前的安排要進公司,這份遺囑就生效。”
二叔方思安和三叔方思仁臉色劇變,唯獨方父方思承對此沒有一點驚訝。
黃語蓉這才明白,方父可能早就知道這份遺囑的存在,所以剛才一點都不擔憂。
錢律師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文件夾,“……凡子孫後輩要進公司,必須從基層施工員乾起,在施工、監管、工程等部門輪職五年,輪職期間不許使用‘方家人’身份,不許他人提供便利,子孫後輩每人僅有一次輪職機會。”
“……輪職開始後允許隨時退出,但退出後不允許再次要求輪職。父母可以用降低三成分紅為條件再次兌換一次輪職機會……”
薑嶸遠聽完,隻感歎老爺子是個活的通透的人,對人心的把握太精準,老爺子要不是太清楚自己兒孫都是什麼德行,公司最終可能也不會落在方度秋手上。
既然兒孫不成器,就讓兒孫拿分紅享清福。如果兒孫後輩有浪子回頭想上進的,從基層輪職做起,既能快速理清公司事務,又不至於一上來拿到管理權給公司捅個大簍子。
甚至老爺子都想到了有人第一次吃苦堅持不下去,還能讓父母破釜沉舟再給換一次機會,能用永久分紅換輪職機會,這次可能是真上進,對於這麼的後輩方度秋不會打壓,反而會惜才提拔。
薑嶸遠沒由來的心疼方度秋,老爺子為其他兒孫考慮的這麼周全,就隻辛苦方度秋一個人,真是偏心偏到耳後根去了。
二嬸最先承受不住,厲聲尖叫:“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他親兒子,雲天和雲閒可是他親親的孫子,還是Alpha!他這麼防著我們像防賊似的,最後還不都是要便宜了方度秋這個omega!!!”
“哪有誰家不讓兒子進公司,放著一堆兒子孫子不要,非得把公司交給一個omega,彙城誰家這樣?啊?說出去都不怕彆人笑話。”
方思安和方思仁心裡氣不順,老爺子生前一力不讓兩人進公司,兩人心裡就有氣,這會人死了居然還防著孫子進公司,兩人越想越憋屈,仍由二嬸在這口無遮攔詆毀方度秋。
方雲天還在一邊火上澆油,“說出去全彙城都以為老爺子隻有方度秋這一個孫子呢,就他是親生的我們都是抱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