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2) 歇洛克·福爾摩斯?……(1 / 1)

店裡被其他被吵醒的客人在前台退房,不想和危險扯上關係再正常不過,警察並沒有限製普通人的進出,被牽扯到的範圍應該不大。

伊芙琳的好奇心被勾起:“歇洛克·福爾摩斯是什麼人?”

“他是私家偵探,破過許多大案,經常幫警方的忙,報紙上常有他的報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喬伊斯解答道,“不過聽同事說,那是個古怪又出手闊綽的人,我的上司不是很喜歡他。”

報紙對於喬伊斯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每天為生活費奔波,哪有閒時間和閒錢看報紙。

關於福爾摩斯的內容,隻是他剛從同事們的寥寥幾句中得到的信息。

能夠參與這次行動,是因為他正好昨晚在查林十字街附近巡邏,上級順便讓他一起過來。

伊芙琳不認識這一號人物,努力回想自己看過的報紙,好像都是些八卦小報,有時候還能看見自己的相關內容,那感覺很奇妙。

“能勘破大案,聽上去就應該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天才有點古怪好像是理所應當的。”伊芙琳沒有深究福爾摩斯的事,繼續八卦道,“那逃犯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喬伊斯思索了一會,開口回答:“十天前監牢裡的死囚傑克·道森越獄了,他曾在倫敦乾過三起殺人案,報紙上應該也報道過他越獄事件。”

他說話時神情凝重,隻是簡略地講了過程,不願再透露更多。

伊芙琳倒吸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出逃第一天就能遇到這麼多事,是上天在暗示自己這趟旅途會無功而返?或許她該儘快離開旅店了。

樓上走下來兩個警察他們押著犯人,正是壞脾氣的道森,還有三個穿著得體的男人。

有個年長的男人沒穿統一的警察製服,應該就是喬伊斯的長官,他朝這邊喊道:“那個新來的,彆閒聊了。”

喬伊斯立刻變換神色,去掉閒聊的鬆散感,正經道:“是,布斯探長。”

伊芙琳歉意地和他對視一眼,退到一旁怕再牽連他,同時注意力被布斯探長身邊的人吸引。

那人教訓完手下後,朝身邊的高挑男人挑刺道:“福爾摩斯先生,你看是人就是容易得意忘形,像這個貧民窟來的新人,以為當了警察就能改頭換麵,多少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福爾摩斯挑眉,沒有去讚同他的話也沒著急反駁,被諷刺的人隻是表麵上的新人警察嗎?

當然不是,更多的是向自己示威。

如果道森案是由布斯一人破獲,那麼功勞可以名正言順地算在他名下,然後他的升遷之路在一張好看的履曆表加持下會格外順暢,說不定花不了幾年就能當上警督。

事實總是殘酷的,布斯是一個能力不足,隨意侮辱手下的無能探長。

他為了抓捕道森付出的巨大努力卻一無所獲,非官方人員的福爾摩斯和他的朋友卻做到了。

若是承認這都是福爾摩斯的功勞,他就撈不到半點好處;如果將功勞占為己有,這是在福爾摩斯麵前承認了自己的無能和虛偽。

在不斷的猶豫糾結下,他爆發了,把錯推給福爾摩斯。

都怪他要來橫叉一腳,假以時日自己也抓住那個該死的道森。

福爾摩斯沒表現出不悅,已經有人替他說話了。

伊芙琳麵無表情地開口:“我作為無辜的群眾,因為你們的行動而受到驚嚇,不應該有人來安撫群眾嗎?不應該有人來給我一個解釋嗎?”

布斯漲紅了臉,咬牙切齒。

伊芙琳才不管布斯現在臉色如何,她的話沒結束,繼續道:“蘇格蘭場破案難道靠的是苛責新人?”

福爾摩斯嘴角微揚,他把視線移到手杖上,不再去看布斯。

他身旁方下巴的男人已經光明正大把笑掛在臉上,他本來已經準備開口嗆聲,去聲援自己的朋友福爾摩斯,沒想到被人搶先一步。

布斯:“你!你!你……”

伊芙琳不再說話,對布斯換上笑臉,仿佛剛才連說三個問句的人不是自己。

她才不管這個人和福爾摩斯的恩怨,可是他牽扯到了喬伊斯,喬伊斯為什麼要承受這份屈辱。

幾個老警察交頭接耳,有人敢整治布斯這個討厭的上司,平時就愛無緣無故找茬。好事的人還去拍拍喬伊斯的肩膀,安慰這個無辜的年輕人。

喬伊斯抿著嘴,對伊芙琳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言語言說。

布斯說得沒錯他是個下等人,從小到大已經受過無數白眼,其實並不好介意再多布斯一個,可是眼前這隻有兩麵之緣的女士願意為他說話。

如果伊芙琳說的話沒有道理,布斯一定會去反駁她,並且狠狠附上他的怒罵,可是現在自己完全不是占理的一方,隻能無話可說。

布斯見場麵已經不受自己控製,留下一聲怒哼,轉向去看被押著的道森。

伊芙琳現在才有閒心去探究傳聞中的福爾摩斯。

他渾身上下有種鋒芒把他與彆人隔出圈來,銳利的眼神和緊閉的薄唇讓他更顯得不好接近,和昨天話多的西格森完全是兩個氣質。

伊芙琳為什麼會聯想到西格森呢?大概是因為他們有些相像的地方。

他們同樣有雙灰色的眼睛。

想到這她眯起眼睛探究,西格森是金色頭發,福爾摩斯是褐色頭發;西格森的臉型柔和些,而他的臉更瘦削。

伊芙琳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因為過於離譜被她立刻否認。

或許隻是長得像有點像吧。

她想起自己去的正事,應該快點回房拿行李離開倫敦才是。

想到這,伊芙琳悄悄和喬伊斯揮手,表示自己該走了。

然而她的腳步剛踏出去兩下,就被製止了,那是一個磁性又冷酷的聲音,她下意識和西格森輕柔的語調進行對比,從自己的直覺來看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摩根女士,請在旅店裡稍作等候。”

伊芙琳遲疑道:“呃,我嗎?”

“是的,就是您。”

突然被福爾摩斯點名,伊芙琳不解道:“其他客人都能隨意進出,我是犯了什麼事嗎?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直說,我會配合你們的。”

“女士您當然沒有犯罪,請耐心再等待一會好嗎?”他又補充道,“就五分鐘。”

福爾摩斯嘴角帶笑安撫人,讓他周身的冷淡少了很多,他又轉頭對身邊方下巴的男人說道:“華生,你看五分鐘夠嗎?”

被叫做華生的男人也是一身西裝,至少是個生活不錯的中產階級,他打開隨身攜帶的懷表:“我看應該足夠了。”

伊芙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需要配合他們查案的,但是麵對這烏泱泱一群人還是暫時選擇了妥協,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息片刻。

倫敦的清晨依舊是霧蒙蒙的,她透過大廳的窗戶欣賞外麵的景色,有種霧裡看花的美感。

再好的美景也無法掩蓋它們是籠罩在汙染之下,機器轟鳴聲帶來的不止是財富和進步,還有更多上層人見不到的貧窮和罪惡。

無事可做的福利豎起耳朵聽他們那邊的動靜,大概是福爾摩斯和華生的對話。

“華生,感謝你這幾天在肯寧頓的天鵝巷打探到消息,這幫了我大忙。”

“都是你給的提示,我並沒有乾什麼。”

天鵝巷那是一處貧民窟,人員組成魚龍混雜,伊芙琳沒有去過。

福爾摩斯和華生一定是在那裡發現了什麼罪犯,願意幫警方破案的人應該是正義使者。

那邊被警察製服住的道森突然大笑起來,肆意狂妄的笑聲被視為對警方的嘲諷。

伊芙琳原本就心思在他們那裡,這下更是手撐著下巴轉過來欣賞。

剛抬頭就撞進福爾摩斯的眼睛,偷看被抓包的尷尬,她敢保證,這次絕對不是故意的!

她下意識笑起來,向他致意。

福爾摩斯一笑置之,把目光投向道森和布斯探長。

道森大笑後,布斯怒道:“你馬上麵對的是死刑,哪裡還有你笑得地方!早知道剛才就塞住你的嘴!”

道森毫不在意,將挑釁堅持到底:“天鵝巷裡可不止你們打探到的一點東西,你會知道和上帝作對是什麼下場。”

“死到臨頭還不忘嘴硬,果然該把你嘴巴堵上!”布斯探長指揮身邊的人來塞布條,正好把剛才受的氣發泄在犯人身上。

上前來的警察絲毫沒想到自己自己會被偷襲,被挾製的道森還留有一口氣,雙臂掙脫後上前張開大嘴,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下一口。

一時間引起了小混亂。

混戰最後還是由警方的人數優勢取勝,上來四個警察才把他壓倒在地。

可是即使動彈不得,道森還在吼叫。

“福爾摩斯你等著,會有人替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這次是真正被禁止張口了。

福爾摩斯並沒有在意道森窮凶極惡的眼神,他好像在出神,腦海中處理繁瑣的信息,放在手杖上的手不斷收緊。

華生擔憂地看向福爾摩斯,他的朋友向來對犯罪分子毫不留情,遭到報複或許是遲早的事。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的朋友如果害怕遭罪犯的報複,大可以一開始便不聞不問,去當一個單純的化學研究員再或者隨便找份工作。

毫無疑問福爾摩斯是一個正義的人,並且單調乏味的生活從來不是他的追求,隻有能刺激他大腦的事情才能激起他的鬥誌。如果探案能讓他忘掉某些陋習,倒也算是一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