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醒,你醒醒啊!”
“ 大姐姐,你快點醒過來啊!”
半夢半醒間,古朝(zhāo)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哭著叫姐姐,她皺了皺眉頭,這是在喊我嗎?我還有妹妹?我自己怎麼沒印象?
隨著意識逐漸恢複,她又聽到了那道聲音 “姐姐你再不醒過來,我就沒時間了。”
“你先彆哭了,讓我緩緩。”說著古朝屈起左腿支撐,右手撐著地麵慢慢的坐了起來。
古朝低頭掃了眼身體,轉頭輕瞟了一眼旁邊呆愣的女孩,伸出左手使勁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我記得我好像是在上班路上被車撞飛了,但現在身上沒有血漬不說,身體也完好無損!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靈異事件嗎?還是說這兒是傳說中的地府?
撐著頭想了又想,沒一點思路。
哦,不對,還有個線索!
轉頭看向跪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點頭示意:“你好,小姑娘"。
"你好!"
"我剛醒,腦子有些蒙圈,你剛剛說沒時間了是什麼意思?”
女孩聽到問話聲,回過神,“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就在我旁邊了,所以我隻能告訴你一些我知道的東西。”
說完女孩兒就用濕漉漉的眼睛瞅了古朝一眼,"你要聽嗎?"
"好,你說,我儘量聽著。"
“這裡是我的精神海,但由於我受了重傷,精神海也快要完全崩塌了。"
"所以我的意識很快就會消散,到時候你要是還沒出去的話,你的意識也會隨之消失!”女孩言語中時不時夾雜著幾聲壓抑的嗚咽。
但好像想到了什麼,女孩快滾出來的眼淚又被狠狠憋了回去。眼含希望地看了眼古朝後,又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入我的精神海的,但我可以讓你以另一種身份繼續活下去。"
"那你呢?既然可以讓我活著,沒道理你自己就不行了吧?"古朝有些懷疑她說的真假,而且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相信?
"我試過了,不行。而且快要沒時間了,你快想想答不答應吧!"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要我做什麼?"
"如果你答應幫我完成我的遺願,作為交換,我把我的身體送給你,作為你重生後的容器。"
可能是怕古朝不答應,她緊張的看向古朝"雖然我不能再回到我的身體裡,但我可以讓你在我的身體裡複活,並且我保證我的□□不會對你的靈魂有任何的傷害或限製。"
古朝在她那張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臉上轉了一圈,停頓了幾秒,接著問 “沒時間了是什麼意思?”
古朝這會兒有點煩躁,伸手抓了抓頭發,雖然她不想相信對方的片麵之詞,但看向四周,發現除了兩人所處的這一小塊地方亮如白晝,其他地方一片漆黑,找不到任何線索。
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是再過一會兒,你不答應的話,等我的意識開始消散,就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持我使用能力,你就不能在我的身體裡複活了,這樣你和我都會死!”
可能是看古朝的臉色不太好,女孩往邊上挪了挪,緊跟著又說了句“是你自己睡了太長時間,不能怪我沒給你考慮的時間!”
古朝向四周看了看,又站起來摸索了一會兒,雖然不確定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但目前也彆無他選了,最後無奈的走向女孩兒“你叫什麼名字?你的遺願又是什麼?”
女孩兒立馬跨到古朝跟前,激動的喊出“古昭,我叫古昭,日月昭昭的昭。”
說完這個,就攥著一雙小拳頭,在古朝身前來來回回跺腳,小米牙咬的咯吱咯吱響,一副憤恨到極點的樣子,“我希望你能幫我報仇,報仇,還要把爸爸媽媽留給我的房子拿回來。”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古朝很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見女孩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不禁鬆了口氣。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個身世複雜的豪門千金,也不像是能得罪什麼□□大佬的!她說的報仇,拿回房子,大概率是財產糾葛之類的,所以她的遺願應該不會是難度係數太大的事情。
“好,我答應。”
“那你怎麼讓我複活?”說罷不動聲色的看向女孩。
女孩挺起胸膛,微抬下巴,臉上露出自信的光芒,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 “我是一位偉大的治愈師,我的治愈技能,可以讓你在我的身體裡複活,還不會有任何副作用,更不會留下後遺症,我的能力在所有治愈師之中也是很少見的!”
說完這些,又猶如一隻被放了氣的氣球,垂下了頭,麵帶遺憾和失落 “不過這個能力在我意識消散後,也會從我的身體裡消失。”
古朝這會兒有些進退兩難,她這是說的什麼?這難道不是借屍還魂嗎?難道不是她在做夢嗎?如果是真的,那我還能直麵太陽公公那慈祥的麵孔嗎?
轉頭又看了眼邊上心情低落的女孩,好死不如賴活著!有的挑才挑!都沒得選了,還猶豫什麼?
“ 那我們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麼嗎?”
女孩回過神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古朝,“你站好彆動就行,其他的我來。”
接著古朝就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泛起綠光的女孩。
女孩雙眼微閉,胸前緊握的雙手中忽然冒出一道綠色光芒的符文,女孩的身體也緩緩的飄了起來,接著睜開雙眼,雙手緩緩推開,對準了古朝。
這串古朝看不懂的綠色符文也順勢從女孩的身上慢慢轉移到了古朝的身上,借著對方的手,迅速又有規律的將古朝包圍,最後快速收緊,就在古朝考慮會不會勒死自己的時候,它卻在觸碰到古朝的瞬間消失不見。
而浮在空中的女孩也從半空掉了下來。
古朝定了定神,幾步跨到女孩跟前,伸手扶住對方,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女孩頭頂在冒煙。
心裡不禁疑惑,都成這鬼樣子了,怎麼還會冒煙啊?真是活到老,學到老。
又麻溜的伸手給女孩順了順毛, “快緩緩,很累吧?你看你都累的冒煙兒了!”
女孩兒抬起頭,奇怪地看了古朝一眼“你在說什麼啊?我這個樣子怎麼會冒煙呢?”說完就低下頭去撥弄手腕上戴著的手鏈了。
古朝還在奇怪,都這樣了,不說點啥嗎?或者交代交代遺言啥的?扒拉那手鏈乾啥?雖然那東西看著挺值錢的。
下一秒,就聽到女孩說:"我的意識馬上就要完全消散了,這個手鏈給你留著裝東西,你也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
古朝跟隨女孩的目光看向手鏈,一個側目,就看見女孩的腳和腿正在以一種從未見過的方式快速消散,眨眼間,半個身子就不見了。
古朝深吸了幾口氣,使勁閉了閉眼睛,才忍住沒有當場跳開,實在是有點兒嚇人,那麼大個人,眨眼間就沒了一半兒,就剩個身子浮在半空,要不是自己已經死了,高低得再死一次。
趕緊低頭撿起掉落的手鏈,裝作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
再一抬頭,對方就剩個腦袋了,古朝差點沒當場去世,最後看見的就是那對紅腫的鹿眼,要哭不哭的。
而昏迷前的想法是:我膽子是不大,但也沒必要這麼小啊?這也太不給人麵子了!起碼也得送送人家啊!
窗外落日熔金,晚霞映得半壁天空好似一幅油畫。巨大的落地窗前,薄紗織成的白色窗簾隨著微風的吹拂,簾幕輕輕飄動,透出一絲絲朦朧的光影。
房間的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簡易的水晶吊燈,日光透過水晶,在房間中投下斑斕的光影。
地麵鋪滿了光滑的大理石,每一塊石板都鑲嵌著精致的花紋,散發著淡淡的氣味。
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大束盛開的小雛菊,清新自然,散發出陣陣芬芳的香氣。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房間都顯得明亮而溫暖。
潔白的病床上,一個女孩兒微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腦袋上一圈又一圈的紗布上還滲出一絲絲的血色。
露在外邊的胳膊上,有好幾處也纏著白色的繃帶,同樣滲出了血跡。
“滴,滴,滴” 的聲音衝擊著耳朵,也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緊跟著聲音的,是女孩微動的眉眼,接著,她的嘴也動了一下,喉嚨發出一個咳嗽似的聲音。
古朝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這陌生的地方,黑眸立刻警惕的打量起來。
淡淡的花香充斥在鼻尖,落地窗前射入細碎柔和的陽光,側站著一個金發披肩,嬌豔若花,肌膚勝雪的少女,看上去隻有十八歲。
身下是一張潔白柔軟的床鋪,耳邊斷斷續續傳來聲音,“ 星曆3424年4月4日,……,……經調查,該異種為黑脊岩獸,屬於寄生類異種,喜歡寄居在生物體內,以人類或其他生物的血液為食……”
女記者還在播報那則新聞的後續,但古朝聽到星曆3424年4月4日的時候,就皺緊了眉頭。
隨著越來越多的陌生名詞的出現,看見床尾小桌上那個黑色手環上投射出來的藍色光幕,古朝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以為還沒睡醒,打算抬手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