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發生之後，陸燕歸來的也很快，他將雲銜山接上車。

宋青趴在雲銜山的車窗邊跟他告彆。

“再見，076.。”

雲銜山此時卻忽然把宋青叫住。

“023，你的第三條核心程序是什麼？”

宋青就是宋季青，因為當年雲銜山就是和宋季青認識的，在宋季青出事之後，將宋季青的芯片偷偷的保留了下來，賀言手裡的那張從頭到尾都是個偽造品。

其實如果賀言調查過的話很容易就能發現異常，可是賀言太自傲了，他永遠都自以為自己能掌控全局。

雲銜山知道當年在格式化的時候為自己保留了三條核心程序。

【愛上賀言】

【殺死賀言】

第三條是雲銜山不知道的。

現在塵埃落定之後，雲銜山想要知道，這第三條核心程序，到底是什麼。

宋青微微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過了不久，陸燕歸開著車緩緩的向前行駛。

雲銜山看著後視鏡裡在向他招手不斷後退的人影，罕見的有些沉默。

因為他剛剛聽到的話。

【023的第三條核心程序，是永遠信任076，他是你唯一的摯友。】

【所以，摯友，再見。】

雲銜山忍不住想起記憶裡的那兩個人。

宋季青會把他溫和的抱進懷裡哄，而尚二會給他買最好喝的能源液。

尚家不是多有錢，但是宋季青和尚二會永遠把最好的留給雲銜山。

因為傀儡不會和人類有孩子，聯邦也不會允許。

所以他們從來把雲銜山當做孩子來哄。

想到這雲銜山低笑出聲，他看著車窗外的天。

【再見，摯友。】

——

爆炸案發生之後，宋青被警方帶走調查。

“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傀儡023。”

強力的探照燈照射到宋青的臉上，宋青的臉上滿是驚恐。

他有些哽咽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路上旁邊的車突然失控，撞向了我們，先生在車禍發生之前，用儘全力，將我推了出去。”

警方點了點頭，他們確實在宋青的左胳膊上提取到了賀言的指紋。

至於人保護傀儡這件事雖然少見，但之前的那個星期八的爆炸案，也是賀言為了保護宋青進了醫院。

所以警方並不懷疑這個說法。

宋青的情緒很到位，整個人有些語無倫次，甚至到了最後還哭著求警方將自己抓起來。

因為自己是殺人凶手，他沒能救下先生。

警方不得不停下詢問開始安慰宋青。

所有的監控調查早已被陸燕歸更換。

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

所以宋青的嫌疑很快就被抹除了。

警方將重心放在了那個無名司機和賀言的身上。

一挖不要緊，死的那個司機曾經幫助賀言進行過兩場謀殺。

都是六年前的人。

一個是宋季青，一個是尚二。

宋青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抬頭看了眼陽光，有些刺眼。

仿真人的眼睛被刺激的眼淚都出來了。

宋青此時也分不清到底是刺激的，還是自己想哭了。

一切都結束了。

陸燕歸和雲銜山來接他。

傀儡沒有監護人會被銷毀。

每一個仿真人製造出來的時候都是有聯邦公民的身份，所以他們並不會。

雲銜山問他，“你之後想要做什麼，要不要來陸家？”

宋青搖了搖頭，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眉眼。

“我有自己的歸路的，076。”

雲銜山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雲銜山的歸路是陸燕歸。

那宋青呢？

或者說是宋季青呢？

宋季青的歸路是尚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