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換完身體的宋青，很是好奇，將醫院周邊的小吃都吃了個遍。

他第一次嘗到人類的味道。

以前總是聽說，酸甜苦辣鹹，是人間百味，也是人間百態。

賀言看著笑的極其鮮活的宋青楞了楞神。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宋青和記憶裡那人的區彆了。

想到這，賀言忽然愣住了，他一直提醒自己眼前這個人和宋季青有區彆。

可是宋青好像從脾氣秉性，包括眼神長相，好像都是複刻當年那人來的。

賀言想到這搖了搖頭，自己真是魔怔了，宋季青早就死了，他的核心芯片已經破損，被鎖在保險箱裡。

自己卻還在這裡疑神疑鬼，這算不算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所以他打算克服自己心裡這個梗。

賀言伸手握住了宋青的手腕，溫柔的看著他，輕聲道，“我們明天去爬山吧。”

宋青有些驚奇，“爬山？”

“對，我看了天氣，明天適合登高望遠。”

宋青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點頭同意了。

賀言笑著摸了摸宋青的眼角。

仿真人和人類幾乎沒有區彆，有血有肉，除了他們腦子裡是用核心芯片來支撐的。

這讓宋青整個人變得越發鮮活有趣。

宋青似乎還想要在外麵玩，他拉著賀言的手，就往不遠處的遊樂場走去。

——

雲銜山看著眼前逐漸走進遊樂場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又深吸了一口手裡的果茶。

他將空杯子扔進垃圾桶的時候，陸燕歸回來了。

陸燕歸手裡又拿著一杯新的。

還是雲銜山最喜歡的味道。

他將果茶遞給雲銜山，“寶貝兒，看什麼呢？”

雲銜山將吸管插入，卻將果茶往陸燕歸那邊遞了一點。

陸燕歸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就著雲銜山的手喝了一口。

這時雲銜山才慢悠悠的開口，“看一場好戲即將開演。”

陸燕歸喝了自家寶貝兒遞的果茶，心情異常的好，“是嗎？”

雲銜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空著的手抵上了陸燕歸的下顎，直視這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負我者，都該付出代價。”

“陸燕歸，你會嗎？”

被威脅的陸某人沒有一點自覺，他還將雲銜山的手拿起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是一種人，所以，我永遠不會。”

是的，從陸燕歸從傀儡店看見雲銜山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傀儡和他是同一種人。

都是瘋子。

所以他們必定相互禍害。

雲銜山傲嬌的“哼”了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最好這樣，不然把你做成標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陸燕歸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將雲銜山攬進了懷裡，低笑著在雲銜山耳邊道，“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

遊樂場裡，宋青聽說過，兩個相愛的人類會一起坐摩天輪，在最高點時接吻的情侶，會一直都在一起。

所以他也選擇了和賀言一起坐摩天輪。

他們在最高點接吻的時候，賀言閉上了眼睛，卻沒看見宋青原本閉上的眼睛忽然睜開，他看著賀言背後門的把手。

似乎是在估量假設現在打開門，把賀言推下去，賀言會有幾分可能活著。

最後他還是放棄了。

這樣不說能不能摔死賀言，光是這樣的死法，太便宜賀言了。

他要賀言死在那個地方，然後去贖罪。

去為死去的兩條人命。

去為宋季青和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