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陸錢家的女兒,但陸錢並不想要女兒,隻想要兒子,就將我遺棄在醫院,最後江家父母撿到了我將我撫養成人。
而陸梁,就是陸錢的第二個孩子,是不是同一位生母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陸錢家中本就不富裕,陸梁的母親早就與陸錢離婚,陸梁說他在楚天澤的那份聲明上看到了我,於是便找了過來。
儘管陸梁聲淚俱下訴說著他這些年與父親多麼辛苦,可我隻覺得惡心。
明明出生就拋棄了我,生我又不養我,現在發覺我有錢了,開始上門打親情牌,憑什麼又為什麼!
我看陸梁的眼神也多了疲憊,江天臨見我情緒不對,他給了陸梁些錢,打發走了陸梁。
“安然……”
我製止了江天臨,隨後揚起一個微笑,對他道:“哥,我現在已經很堅強了,那人從未養育我,你們對我有多用心我是知道的,我隻是需要一個時間來消化。”
說完話,我不再看江天臨,就回了我的房間。
回到房間裡,我看到床頭櫃上爸媽的照片,眼睛瞬間泛起了淚花。
爸媽,還有哥哥,沒有人比你們更愛我了,謝謝你們對我的愛,即便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待我比親生的還好,我愛你們。
我在心裡默默想著,眼淚從眼角滑落到脖子上再到衣服上,留下了一片陰影。
第二天一早,朗秀珠的電話將我吵醒,電話裡的她的語氣急切又擔憂。
“安然!我今天向沈望給你請過假了,你剛好在家裡好好休息休息,做策劃案很累吧。”
我正疑惑她為什麼這麼說,她就掛斷了電話,可還沒等三秒,又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是沈望。
“江安然你在搞什麼!一個你,一個楚天澤,你們真是跟我不對付!”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見家門響了,緊接著就是江天臨對我的問候:“安然,你沒事
吧?”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房門,滿臉疑問。
江天臨懊惱地抹了把臉,隨後對我道:“陸梁真他媽混賬,跟他那個老子陸錢一樣,隻會用見不得人的手段!”
“那陸梁,他居然敢煽動大眾情緒,顛倒黑白,說你進了江家就不認父親和弟弟,還說什麼你是被江家搶走的,他們一屆農民鬥不過江家。嗬,放他的狗屁,當初陸錢知道是江家收養了你,還專門來江家演戲,爸媽可憐他,給了他一筆錢,結果這老東西跟他兒子現在又搞這出!”
看著江天臨憤怒的臉,一想到對我那麼好的爸媽,我頭一次生出了憤怒的感情。
我不允許有人對爸媽說難聽的話,更何況他們已不在世。
“我的出生證明呢?”我問江天臨。
“這個倒是在,但是沒有辦法證明你是被那老東西遺棄的,當初的護士早都不見蹤影了。再者,即便我們確實能拿出證據,那我們又如何證明那就是真像呢?你懂我意思嗎,安然。”
江天臨的意思我明白,輿論一旦被掀起,人們就會先入為主,就算我拿出證據,大家也會認為這是“假的”,處在弱者的地位最容易煽動情緒了。
“那爸媽給陸錢錢時,有什麼紙質的證據嗎?”
“有打給陸錢卡的記錄,這個我到是能弄到,昨日陸梁的可以直接看監控視頻。”
“好。”
我讓江天臨準備好這些證據,我又托他找了些長期合作的媒體,約好第二天早上就去找陸錢陸梁。
與江天臨說完這些話,門口的門鈴又響了起來,我與江天臨都怕是陸梁帶著記者前來,於是打算看看監控。結果,門外憨厚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分外熟悉。
是蕭鐸。
江天臨趕忙去開了門,蕭鐸剛進門就安慰我,我搖頭後,衝他微微一笑。
“我們已經想好解決辦法了。”
我現在已經不同於之前的我了,我在慢慢成長,慢慢變得堅韌,我需要的不再是憐憫和同情。
蕭鐸也不再多講,他隻問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江天臨先我一步開口:“你就彆攪和進來了,本來你跟你爸的關係就不行,這是我們家的家事。”
“哥哥說得對”我接道,“我們可以解決的,不能再麻煩你了,心意我們就收下了。”
蕭鐸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江家。
第二日早上,所有的證據我都已經拿到了手裡,江天臨本來要跟我一同前去,我回絕了他,讓他回公司解決其他的問題,而我直奔陸錢家。
陸錢家中,我帶著媒體,他也有擁護者,我拿出一項項證據與陸錢對峙,甚至放出陸梁來江家要錢的視頻,但陸錢不為所動,他依然裝出弱者的姿態。
“我得了癌症,也活不久了,我就隻是想來看看我的女兒過得怎麼樣,我有錯嗎!”
我不知道他怎麼能說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話,明明是他棄我在先,現在又倒打一耙,顯得江家不讓他見我一樣。
“我知道接下來這段話沒有直接的證據,這隻是我的一人之言”我誠懇地對著媒體說,“陸錢當初
因為我是女孩就將我遺棄在醫院,見到是江家撿到了我,多次以我為借口來江家要錢!他這樣,
他兒子陸梁又這樣故技重施。”
“你捫心自問,生了我又遺棄了我,沒有履行養我的義務,現在又要我來養你,公平點兒說,那我也可以選擇不履行這個義務。”
誰料陸錢撒潑打滾地更甚,他裝作可憐哀愁道:“你不管我沒事,畢竟我也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埋土裡了,可你弟弟你得管啊,他才20出頭,我走了,他就剩你這一個人親人了!”
真無賴!
我反駁他:“我親生母親生我的時候大出血去世了,我不會管你,也不會給你一分錢,更何況這個跟我異母的弟弟呢。”
“可他,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陸錢吼著,似乎這樣一直賣慘他就能獲得輿論的支持。
我將陸梁進過監獄的證據甩在大家麵前,一時間,媒體的鏡頭都對準了陸梁。
“他什麼都沒有是我造成的嗎?是我讓他拿著假的玉石騙人家幾十萬?他整天好高騖遠,眼高手低,臟活累活從不踏實地乾,隻想著從彆人手裡騙錢,真不愧是一家子。”
我嘲諷陸錢,甚至不屑的“哼”了一聲,陸錢看著陸梁有些發懵的臉,他眼睛珠子轉了轉,又開
始賣起慘來。
“我們不管可以,可陸梁的女朋友她得了尿毒症,這可是一筆大的花銷,你總不會見死不救
吧!”
陸錢這話剛說出口,陸梁心生不悅,眉頭皺了起來,他抓住陸錢的胳膊,哀怨道:“爸!說好了不說曉慧的事情的!”
陸錢真是無恥的可以,我繼續反擊:“那你讓陸梁去掙錢呀,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救死扶傷是醫生的事。”
“你總不能見著人家手裡的錢比你多,你就急了道德綁架彆人吧。”
陸錢徹底沒了話,一旁的陸梁也是一臉幽怨地瞪著陸錢,想來曉慧確實戳到了陸梁,這才使得陸梁與陸錢有了分歧。
我突然心生一計,我告訴陸梁,江家旗下有一個專門用於救濟那些因為交不起醫療費的可憐人的救濟會,而江家每年都會在這上麵投資幾百萬。
不用我說,陸梁也懂了我的意思,為了曉慧,他不再順從陸錢,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甚至還說他的錢是我主動給他的。
我向媒體宣布,今年以我的個人名義向救濟會再捐贈二十萬。
最終,這場輿論從我與陸錢的對峙轉變到對我的捐贈事跡上。
儘管網絡上依然有人在質疑我,說我是作秀,可陸梁前後矛盾的說辭另大多數網友選擇中立,最重要的是,沒有人再為我已經過世的父母潑臟水。
我說完這些話就打算離開,誰知道陸錢就跟瘋了一樣,他向我撲來,試圖要抓住我的手腕,千鈞一發,哥哥派給我的保鏢並未來得及護在我的麵前,而我也做好了麵對陸錢拉扯的準備。
可誰知道,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小刀,瞄準我的脖頸就要刺來,我嘲諷一笑,說著是我的親生父親,卻想要拿我當人質,隻為了不擇手段地要錢。
在他快要刺到我喉嚨時,我向後退了幾步,我對上陸錢的眼睛,堅定地對他道:“你有膽子就往前刺,我死了你也彆想活,不執行死刑也在監獄裡好好過你的無期徒刑。”
一邊說我還一邊往前走,脖子感受到了冰涼的刀背,陸錢顫抖著手,他哭著說著“為什麼會這
樣”,顯然已經邏輯混亂。
他見我向前走一步,他就向後退一步,明明是他想要用刀刺我,現在倒像是我在逼他,我看著他的表情漸漸崩潰,於是手背在身後向後麵的保鏢打手勢。
保鏢也心領神會,準備上前製止陸錢。
意外還是發生了,就在陸錢快要崩潰時,他突然又變得堅定起來,我感到刀劃破了我的脖子,好像有東西流了下來,應該是血吧。
可是下一秒,蕭鐸一襲黑衣出現在我眼前,他反手扣住陸錢的雙手,刀子“哐當”落地,保鏢們
隨即上前幫蕭鐸壓住陸錢。
隨後,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蕭鐸,警察就趕來了,他們用手銬扣住陸錢,也順便帶我回警局做了個筆錄,這一路上蕭鐸都陪著我,但他也不說話,一直沉默不語。
後來做完筆錄,他送我回家,到江家門口,他才開口,語氣裡全是擔憂:“你知道你那樣做多危險嗎!我知道你很堅韌勇敢,可你有沒有考慮過萬一出了意外,你哥哥怎麼辦?你的朋友怎麼辦?還有…”
一想到哥哥還有朗秀珠,我才回味過來之前被對陸錢的恨意衝昏了頭腦,甚至還有想同歸於儘的想法,還好,蕭鐸把我拉了回來。
我又一次向他道謝,而江天臨也已經在門口等我多時了。
到家後,江天臨果不其然也說了我一通,我安慰他一切都沒事,我好好的,完整的,站在他的麵前,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