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學校的走廊裡。

“老師，你的手臂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事了，我最近有些忙抽不出空來看她，她怎麼樣了？”

“……還沒醒”

小明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麵，道：“對不起老師，我騙了你”

之前在醫院要求家屬簽字的時候，就已經暴露出了問題。

沒想到班主任卻道：“我早知道了”

小明一愣，抬起頭來。

“大學的時候我和她玩得不錯，所以一開始就知道了”

“那老師為什麼……？”

“我已經說給頭那兒了，不過我還是告訴你媽媽一聲，這是必須的”

“……”

“你不用內疚，不是你的錯”

“……”

小明托著沉重的步伐踏上樓，一步，一步。

前夫已經關進大牢裡判了十年。他的父母想花錢來保釋，可自己的養老金早就給兒子買了不該買的東西。據說正在對著親戚們磕頭借錢。

原本從小寄予厚望的兒子一下子跌落穀底，他的父母卻仍然愛著他。

這麼說呢，這種人都有人疼，小明隻能歎是世道的不公了。

他來到劉姨家門前，停了一會兒，掏出鑰匙開了自己家裡的門。

“回來了？”

小明一愣，沒想到媽媽居然坐在沙發上，半響，他才道：“嗯”

他換了鞋子，像做錯事了的孩子一樣站在玄關處不知所措。

媽媽拍了拍沙發旁邊的空位，道：“坐下，我有話要說”

小明坐在了媽媽旁邊。

“那個阿姨怎麼樣？”

“她還沒醒”

“你常去騷擾人家嗎？”

小明下意識握緊拳頭，道：“……沒有，隻是偶爾去她家吃個飯”

“沒有什麼其他特彆的嗜好了吧？”

“隻是靠的近，我當劉姨是領居而已！”

小明下意識提高了聲音，反應過來後就轉過頭去。

媽媽瞥了他一眼，無聲地歎了口氣，道：“我走了，你在家注意安全”

“……”

小明抿著唇沒說話，媽媽早已經越過他，拎著包出門了。

隨著關門聲響起，四周瞬間昏暗起來，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猛地抄住水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哐——！”

水杯摔在地上被砸得四分五裂。

劉姨醒了。

她頭上裹滿了紗布，隻露出右眼、鼻子和嘴巴，精神似乎還挺好的。

“你說我這樣，像不像xx超人？”

“像，太像了”

劉姨笑嗬嗬道：“咋啦？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

小明猶豫了一會兒，道：“我媽媽以為……我對你有那種癖好”

劉姨驚悚道：“我有那麼大的魅力嗎？年下小狼狗什麼的，還是在同人裡的更香好不好啊？”

小明笑噴了，道：“可彆吧，老阿姨可不是我鐘意的類型”

“你說什麼？！”

劉姨雙手握住拳頭，作勢要打他，他趕緊笑著示意投降。

小明削著蘋果，道：“班主任說你們是同班同學”

“哦？她告訴你了？”，劉姨拿起櫻桃就吃了一顆，道：“她這點倒是沒變”

“你們關係很好嗎？”

“以前讀書的時候好，現在大家忙，忙得連過年都沒空了，哪還有那麼多時間出來玩啊？”，劉姨話題一轉，道：“那個男的怎麼樣？關進去了嗎？”

“關進去了，還吸了不該吸的”

“……吸？”

劉姨一愣，半響才輕輕笑道：“果然啊，人終究是會變的”

人終究是會變的，無論是自己，還是彆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