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芙爾！”

“怎麼是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達芙爾這才看到始作俑者的臉，是德拉科·馬爾福。由於慣性，他整個人都壓在達芙爾身上，近到掛在她睫毛上的淚珠都一清二楚。

“你又哭了？”德拉科問道，似是想起那天被達芙爾戲弄的場景，止住了語氣中的慌亂，“你彆裝了，這次我不會上當的。”

預想中的回嗆並沒發生，達芙爾吸了吸鼻子，小幅度地推了下他的胳膊，“你......先起來，壓得我好疼。”

德拉科這才驚覺此時的動作，趕忙起身，過程中又扯到了達芙爾的頭發。見人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他有些不自然地撇過頭，“你彆這樣看我，我又沒做什麼......”

過了很久，達芙爾才開口。

“對不起。”她抿著嘴唇，聲音小到德拉科以為聽錯了。

“什麼？”

“馬爾福，我為之前的無禮向你道歉，”達芙爾嗡聲道，她抬手擦掉滑落的眼淚，語氣帶著明顯的祈求，“你能彆欺負我了嗎？”

“我......”

德拉科想反駁，可對上那雙又要流淚的眼睛後，就什麼都說不出了。他難得不知該怎麼回應，呆愣半晌，乾巴巴地說了句，“我沒欺負你。”

隻是看不慣一個啞炮而已，算不上欺負。

小少爺在心裡又加了一句。

“那好吧，”達芙爾點點頭，算是信了他的話，她貼近德拉科，對他的抗拒情緒也置之不理，反而自顧自地問道，“這裡好黑，你能使出熒光閃爍嗎？”

“那當然。”

德拉科鄙夷地哼了一聲，然後揮了揮魔杖，這一方天地瞬間被照亮，也讓達芙爾的樣子暴露出來。淩亂的銀發貼著臉頰，因為害怕，手裡還緊攥著他的袍角，而德拉科也說不上有多好，平日梳得服帖的金發有幾縷散了下來，蒼白的臉被點點熒光映得柔和，可眼神依舊冷漠。

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德拉科略帶嫌棄地拉了下袍子，“你還要攥多久？”

達芙爾立刻鬆開手，“對......”

“你隻會道歉嗎？”德拉科打斷她的話，快速對著剛才碰到的地方使了個清理一新，厭惡的態度不言而喻。

“切。”在看不到的地方，達芙爾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會魔咒，我才不要道歉。”

她小聲嘟囔著。

寂靜的走廊裡，連一點輕微聲響都會被放大，何況他們離得如此之近，德拉科還是聽到了。

他轉過身，咬著牙問，“你說什麼？”

那模樣好像達芙爾再多說一句，就會把她丟在這。

“沒什麼，你聽錯了，”達芙爾連忙掛上微笑，討好的像德拉科周圍的小跟班，“快到宵禁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小少爺沒動，在原地看了她幾秒。

“你最好彆搞什麼小動作，”德拉科警告道，“你知道一個馬爾福有多厲害。”

“知道的少爺，”達芙爾現在不想和他爭論，隻想回到寢室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她揉了下發酸的眼睛，催促著，“我們快些走好嗎，我有點困了。”

“事真多。”

德拉科嘴上說著，卻還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