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呀(1 / 1)

解府——

解母手中拿著一個紅色參雜黃色的羽毛毽子,摸著解雨臣的頭,溫柔又心疼,“雨臣,媽媽和你玩踢毽子,雨臣今天練功也辛苦了。”

解雨臣肉眼可見的歡喜,一雙大眼散發期待,“媽媽,我可以讓小蝴蝶和我們一起玩嗎?”

解母幫解雨臣把耳邊發絲彆在耳後,耐心教導:“小蝴蝶可禁不起我們雨臣的力道。”

解雨臣用小手拍著胸脯,驕傲的和媽媽分享,“媽媽,小蝴蝶力氣可大了,它可以的,今天還和我一起玩了扔石蛋子,它連師傅的石蛋子都接的到喲。”

解母眼睛閃過一絲驚訝,轉而溫和一笑,“那就讓小蝴蝶和我們雨臣一起玩。”

解雨臣從包裡掏出一團手絹,慢慢撥開,沈酌的身形顯現出來。

黑暗的視線變得明亮,沈酌自然睡不著了,好在她已經睡醒了,她抖動翅膀,舒展身體。

解雨臣水潤的眸子盯著沈酌,“小蝴蝶,我們一起踢毽子吧。”

沈酌抱著前足,視線掃過毽子和解母,有些睡過頭的懶散,本不願動,但是看著解雨臣眼底的期待,還是同意了,落在毽子上。

解雨臣對著解母點頭,“媽媽,它同意了。開始吧。”

解母開始,毽子輕輕一踢,恰到好處的高度,解雨臣剛剛能接到,他接住原地踢了起來,朝著解母道:“媽媽,你看,我要傳給小蝴蝶了。”

毽子高高飛起,解雨臣和解母都注視著,沈酌衝去過用後足一踢,毽子落在了解母那邊,解母在震驚之餘也不忘記接住傳給解雨臣。

解雨臣眼神帶著誇獎,“媽媽,小蝴蝶真厲害。”

沈酌配合昂頭,前足插在與翅膀相連的部分,一副高傲的樣子,解母會心一笑,“這蝴蝶有靈性。”

一人一蝶伴隨小孩清脆的笑聲繼續玩耍。

“少奶奶,用餐了。”下人在旁邊提醒。

解雨臣停下來,嬌嫩的臉上泛紅,是運動導致,主動牽著解母的手,視線如春風一般和煦落在沈酌身上,“媽媽,我們去洗手吧,還有小蝴蝶。”

解雨臣洗完手,調皮的用濕毛巾把沈酌也擦了擦,“我幫你擦一擦。”

解雨臣看著沈酌翅膀因為水汽顯得笨重,麵上一副好意,惡作劇得逞的笑意卻暴露了他:“小蝴蝶,我帶你去用餐吧。”

沈酌不由覺得好笑,她準備回報好心人,顫動翅膀,幫助好心人洗臉。

解雨臣躲閃不及被飛濺到臉上,他重新在水裡擰乾毛巾擦去水滴,故意用手戳沈酌,傲嬌威脅,“我不分豌豆黃給你了。”

沈酌看著解雨臣肉嘟嘟的臉頰肉和解雨臣假裝威脅狡黠的眼神,複眼一轉,她覬覦解雨臣肉嘟嘟的臉頰已經很久了,今天就是機會。

沈酌求饒般蹭著解雨臣的臉頰,蹭一會就會飛起來用討好的眼神看著解雨臣。

小孩的臉頰肉真軟,真舒服。

解雨臣享受著一人一蟲的親密時間,直到下人提醒樂不思蜀的小少爺。

解雨臣掩蓋眼底的開心,麵上抱著一副不好惹的表情,“本少爺勉為其難原諒你。”

沈酌遺憾落在解雨臣肩上,看著他的臉頰肉心動不已。

翌日清晨

解雨臣按照往日時間起床,拉了拉手絹,“小蝴蝶,今天我想和你一起去師傅家。”

沈酌打著哈欠,半夢半醒間被謝雨臣喚醒。一路上,沈酌飛得忽高忽低,著實讓人擔心,解雨臣跟著沈酌身後注意著沈酌,目光跟著隨時伸手接住沈酌飛行的路線,心裡想著明天不讓沈酌陪著一起了,他害怕小蝴蝶落在地上不小心被彆人踩到了。

紅府後院戲台——

二月紅穿著白色梅花長衫,背著手帶著解雨臣開嗓子,解雨臣跟著二月紅輕盈的腳步 ,二月紅那雙未著妝墨的眸子含情脈脈帶著小勾子,勾著人不得不陷入那深情的目光

二月紅寬大的袖擺一揮,沈酌仿佛看到戲台上妝容精致,佳人已衰,但是風彩依舊的戲曲大師,一顰一笑間有著自己獨特的韻味,聲音婉轉悠揚,解雨臣年紀尚小尚不及二月紅的風骨,但已初見風姿,雖然稚嫩。

沈酌沉醉在著婉轉動聽的戲曲聲中,直到二月紅領著解雨臣練功,也仍在回味,她開始期待明天。

時間轉瞬即逝,一人一蟲已經相處一周了。

沈酌如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和解雨臣去紅府,百聽不厭兩人的戲腔,奇怪的是下午的時候,準備離開時,被下人叫住了,“解少爺,二爺讓您和蝴蝶去他房間,他有話要說。”

二月紅房間——

二月紅坐在雕花的梨花木凳子上,旁邊是相同材質花紋的木桌,上麵擺放著一壺白玉茶壺和一封信,二月紅淡然的端著一杯白色藍紋花的茶盞,時不時用蓋子拂去茶沫,淺黃色的茶水散發著幽香,眼見解雨臣進來,麵上舒展開來,“小花,坐。”

沈酌站在解雨臣肩上,解雨臣坐在二月紅正對麵的椅子上,好奇的問:“師傅,有什麼事情嗎?”

二月紅眼神不經意掃過沈酌,對上解雨臣懵懂的眼神,“小花,師傅知道你喜歡著蝴蝶,那蝴蝶主人也同意讓蝴蝶留在你身邊。”

解雨臣欣喜之色見於言表,“謝謝師傅。”

二月紅話音又轉,“不過師傅有些東西要給小蝴蝶,你先出去。”

解雨臣點頭,時不時回頭望著二月紅和沈酌,直到下人在二月紅的示意下關上門。

二月紅麵色一凝重,冷冷道:“蝴蝶蠱可是個好東西,你覺得如何?”

二月紅冰涼淩冽的視線落在沈酌身上,明知她不能回應,仍然將那股令人緊迫的威壓降臨在沈酌身上。

沈酌掩飾著心頭的震驚,歪著頭,冰冷的蟲族的複眼衝著二月紅,看不出什麼表情。

二月紅拂去茶沫,飲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好好跟著小花,保護他,名人不說暗話,我曉得你聽得懂,天下之大,不知一個蝴蝶能不能飛出這偌大的北京。”

沈酌壓下心中的不悅,心頭思索著,這係統是沒什麼用了,她現在雖然也算的上大殺器,但是她作為21世紀的好青年,學校教過她不能亂殺人。

嘿嘿嘿,那就變成人蠱吧。

沈酌倒不是覺得二月紅的威脅很有威懾力,心裡還能開玩笑。

沈酌這樣想著,興奮點頭示意她答應了。

二月紅滿意反轉茶蓋放在茶盞上,“開門,讓小花進來。”

解雨臣進來後,眼神炙熱的落在沈酌身上,他的小蝴蝶。

二月紅把桌子上的信拿起放到沈酌麵前,對著解雨臣道:“小花,這是八爺從國外寄過來的信,帶回去給你爺爺瞧瞧。”

沈酌主動抓住信封,跟著解雨臣身後離開紅府。

解雨臣在路上對著沈酌保證,“小蝴蝶,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沈酌看著解雨臣眼底的真誠和認真之色,心頭軟軟的,麵色不明的將信封拿得更高,遮擋著整個身體。

解雨臣,她暫且相信你。

集市攤位因為下午還沒到擺攤時間,比較冷清,一串火紅的糖葫蘆吸引了解雨臣,他腳步停滯了一下,糾結開口:“小蝴蝶,你要吃糖葫蘆嗎?酸酸甜甜的。”

沈酌看著糖葫蘆上的焦黃誘人的糖漿沒抵得過誘惑,自從她變成蝴蝶後就對酸酸甜甜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擋力。

解雨臣從沈酌眼睛裡讀出了渴望,把手伸出來,“小蝴蝶,你把信給我,自己選。”

沈酌飛到解雨臣手心上,卸去力道,信封落在解雨臣手裡,眼前這一幕也被賣糖葫蘆的小販注意到。

“謝少爺,您的小寵物真通人性,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被您養著,您要買哪串糖葫蘆?小人不收錢。”小販恭敬的蹲下來,眼裡帶著驚喜和諂媚。

解雨臣麵色不悅又認真解釋:“它不是寵物,小蝴蝶是我的好朋友。”

沈酌也沒料到解雨臣會這樣維護她,她也以為被解雨臣當成寵物。

沈酌眼神柔和下來,一顆本漂浮不定的心暫時得到安寧,眼前小販不停求饒,她隨便從糖葫蘆中選了一串。

解雨臣指了指沈酌現在停留的地方,小販驚恐的遞給解雨臣,“謝少爺,好吃再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解雨臣接過,嗯了一聲,從包裡掏出錢,遞給誠惶誠恐的小販,就這樣舉著糖葫蘆和沈酌,離自己兩拳頭的位置,看著沈酌是怎麼吃下糖葫蘆。

沈酌喜滋滋的啃起最上麵一顆山楂,又酸又甜,比起她之前吃得更加有山楂的清香,也更甜。

一串糖葫蘆下肚,沈酌滿足了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口器和身下的足也粘上了糖漿。

同時一人一蟲也到了解府。

“雨臣,今兒也是稀奇了,你平時不是不喜歡糖葫蘆嘛,嫌棄它會化,掉下來粘在衣服上嗎?”解母驚奇解雨臣拿著糖葫蘆任由蝴蝶在上麵。

沈酌憶起解雨臣問她時的模樣,心底更加柔軟,她又不是小孩,非要吃。

動作卻最能反應一個人的想法,沈酌離開與解雨臣保持距離。

“媽媽,小蝴蝶師傅讓我養著,我們是好朋友,我要去找爺爺,師傅讓我送信給爺爺。”解雨臣拿著信的手伸出來展示給解母看。

解母看著信眼神意味不明,側身放解雨臣進門,“那去找爺爺吧。”

解雨臣一邊走一邊委屈盯著與他有大概兩米距離的沈酌,“小蝴蝶,我們不是好朋友嘛,我不嫌棄你,你不用離我這麼遠。”

正巧此時路過假山旁邊的蓮花池時沈酌停住了,一頭紮進池,在仍帶著涼意的水裡翻動著渺小的身體,直到糖漿從身上融到水裡,才展翅脫離水麵,停在欄杆上,煽動翅膀,水滴飛濺。

一張手絹蓋在沈酌身上,隨著解雨臣動作輕柔的擦拭著,“我給你擦擦。”

沈酌感受著身上的濕氣逐漸消失,手絹移開,安分的被解雨臣抓在手心,眼裡帶著依賴和尊敬,“小蝴蝶,我給你介紹爺爺認識,他可好了。”

沈酌看著解雨臣眼底的光,像星空中閃爍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