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過飯，芙蕾爾和複仇者們依依不舍地告彆。
“彆傷心，寶貝。”娜塔莎替芙蕾爾把被風吹亂的發絲攏到耳後，“紐約和哥譚很近，沒有工作的時候我們還可以見麵。”
用布魯斯給她的新手機加了複仇者們的聯係方式，芙蕾爾開心地晃晃手機：“我會經常給你們發信息的！”她抱了抱娜塔莎，一一看向每一位複仇者，認真地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帶我來到這裡，讓我能擁有家人~”
美國隊長不出任務的時候穿著一件白T外罩短袖格子襯衫——芙蕾爾覺得這樣帥多了——但身姿依然挺拔：“我們也要感謝你，很高興能看到你開啟新生活。”
鋼鐵俠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衝芙蕾爾眨眨眼：“甜心，如果不開心了想離家出走，托尼叔叔永遠歡迎你。”
“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布魯斯翻了個白眼，“芙蕾爾，和叔叔阿姨們說再見，我們要回家啦。”
還沒有找到遮掩芙蕾爾頭上鹿角的方法，布魯斯帶著她直接坐電梯下到地下車庫驅車離開。
芙蕾爾坐在副駕駛座，偷偷轉頭看布魯斯。
真的長得和她很像。好奇妙。
“爸爸”會是什麼樣的呢？
上輩子孤兒出身、四歲直接被星探挖掘作為童星出道，芙蕾爾接觸過最像爸爸的角色是爸爸粉。
察覺到芙蕾爾的視線，布魯斯有點想整理一下頭發和衣領，但又覺得應該示範一個合格的駕駛員，不能在開車的時候做不必要的小動作，最後隻好挪了挪手握在方向盤上的位置，讓自己的姿勢看起來更自然一點：“…怎麼了，甜心？”
“為什麼讓我成為你的女兒？”芙蕾爾想知道，“我並不是真的你的女兒，我隻是一個壞人偷了你的基因製造出來的實驗體。”
芙蕾爾隻是單純地詢問，布魯斯卻聽得有些難過。他把車停到路邊，側過身體看著芙蕾爾的眼睛說：“你不是一個實驗體，芙蕾爾，你是你選擇成為的你自己，你是我的家人。我第一次見你就有這種感覺，你是我的女兒，我想照顧你保護你，為你提供一些年長者的經驗和引導。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父親嗎？”
“願意～”芙蕾爾眼睛都亮了。
哇，他好甜！
布魯斯，三秒鐘讓你愛上韋恩。
芙蕾爾覺得自己被攻略了——如果她也在【英雄圖鑒】有一張自己的卡牌，布魯斯看到的友好度愛心一定已經是逼近紅色的粉紅了。
她好期待成為布魯斯的家人——更好的消息是，她已經是了！
布魯斯笑著重新發動跑車：“那我們一起回家吧！”
“出發！”芙蕾爾伸出拳頭。
路上，布魯斯一邊開車一邊說：“我收養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一個親生兒子。我很想現在就為你介紹他們，但我猜他們更願意自己介紹，畢竟父親眼裡的孩子通常不太客觀，或許你也更願意直接認識他們本人？相信我，他們都非常好相處。”
芙蕾爾一點也不擔心：“好呀，那就保持見麵前的一點小小神秘感。我也非常好相處的，爸爸。”
“當然，我充分相信這一點，甜心，你真的非常可愛。”布魯斯愉快地說。
車輛駛入哥譚地界。
濕漉漉的柏油路麵反射著霧蒙蒙的天空，哥特式建築群讓這座城市帶有中世紀黑死病給人留下的黯淡印象。
東區教堂的鐘聲隻響了一聲就戛然而止，紅頭罩正把神父的銀燭台塞進他的嘴裡，他查到這老東西偷偷在每周發放的慈善食物裡摻成癮藥。
芙蕾爾聽見警笛聲逐漸從遠處向更遠處，布魯斯接了個電話後對她說：“甜心，我們需要繞一下路，城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案件，還是避開比較好。”
隨後布魯斯帶她開上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一路平安無阻地到達了韋恩莊園。
韋恩莊園的鐵門緩緩敞開，一位風度翩翩的老人家和一位英俊的青年正在門口等候。
“先下車吧，甜心，我們到家啦。”布魯斯下車，正要繞到副駕駛，迪克已經搶先一步為芙蕾爾打開車門，貼心地用手擋在車頂防止撞到。
“小心可愛的小鹿角！你好，我是你的大哥，理查德·格雷森，大家都叫我迪克。”青年快活地自我介紹，還喘著氣，鬢角微微汗濕，像是剛從健身房出來，“很高興你能成為我們的家人！”
“你好！我是芙蕾爾，認識你好開心！”大哥的笑容好像陽光一樣照得人暖洋洋的，車上布魯斯的話構成的期待函數在迪克這裡得到了完美的解，芙蕾爾覺得這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哥哥！
這完全就是我理想中的妹妹！迪克幸福地想。
“芙寶（Freyberry），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家裡的老三提姆·德雷克（Tim Drake），我也會叫他提寶（Timmy），作為家人之間的昵稱。”迪克問芙蕾爾（Freyer）。
妹妹！你是一塊甜甜的草莓小蛋糕！
“當然可以！聽起來好可愛，就像迪克一樣，對不對？”芙蕾爾問。
迪克尷尬一笑：“還是芙寶最可愛哈哈哈哈......”
阿爾弗雷德適時接過話題：“歡迎回家，芙蕾爾小姐，我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韋恩家的管家，如果您有任何需要，無論是關於房間的安排、飲食的偏好，還是其他任何問題，請隨時告訴我。說實話，我對老爺此行能順利為家裡帶回一位可愛的小姐原本不太抱希望，沒想到結果出人意料的好——我很高興看到小姐是笑著從老爺車上下來的。”
布魯斯攤攤手：“拜托，阿福，我好不容易在甜心麵前保留好形象。”
“爸爸超級好！我本來還有點擔心呢，我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麼，還有一對鹿角，”芙蕾爾立刻維護爸爸，不好意思地說，“但是爸爸安慰了我！”
“您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小姐。我照顧的這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是問題兒童，您充其量隻是有一點毛茸茸的小問題，而且非常可愛。”阿爾弗雷德微微挑眉，帶著一絲調侃的微笑。
芙蕾爾眼睛一亮：“其實我也會變身——一隻小鹿，但是和月亮沒有關係，可能和雷聲有點關係，具體的原因托尼叔叔說要問一位法師先生。”
“過兩天我也會請一位魔法師女士來家裡看看你的變身小問題，甜心。”布魯斯看了看手機，抱歉地說，“公司又在催我回去開董事會了，讓迪克陪你逛逛莊園好嗎？這群老古董總是表現得好像韋恩集團離了我就要倒閉了。”
“爸爸去工作吧。”芙蕾爾體貼道，“可以在下班回家的時候帶給我你在路邊看到的第一朵花嗎，爸爸？作為沒有一起逛花園的補償~”
“沒問題。”布魯斯保證，“玩得開心，甜心，晚上見。”
“爸爸再見！”芙蕾爾海獺揮手。
“請原諒我的失陪，芙蕾爾小姐，我先去為少爺和小姐準備下午茶。”阿爾弗雷德微微欠身。
“阿福做的小甜餅非常好吃！”迪克豎起大拇指，“看來我是今天最幸運的人，芙寶，我的假期剛好到今天——我在布魯德海文當警察，明天就得回去上班了。”他帶著芙蕾爾一邊往莊園裡走一邊說。
“警察！好酷！”芙蕾爾誇誇，“有機會我可以去布魯德海文玩嗎？想看哥哥工作的樣子。”
“當然，我非常願意！”迪克恨不得現在就穿上警察製服，妹妹說他酷誒！
他們穿過草坪中間的石板路，小徑兩旁低矮的灌木叢被修剪成各種精巧的造型，有憨態可掬的小動物模樣，也有繁複華麗的幾何圖案，“它們來自園藝大師達米安的精湛技藝，他每天早晨都要修剪灌木叢。”迪克介紹。
“好厲害！”
“而且性價比很高——隻要一周五美元。”迪克忍不住笑道，“不過這是違法的，布魯斯雇傭童工。”
芙蕾爾懂了：“達米安也是家人，對不對？是小弟弟？”
“聰明的小鹿。”迪克為她點讚，“不過可彆當著達米安的麵叫他小弟弟，小男孩有很強的自尊心。”
花園中間矗立著一座噴泉，圓形的水池用淡藍色的大理石砌成，中心噴頭高高揚起，晶瑩的水珠如碎玉般四散飛濺，在陽光的折射下，幻化成一道道小小的彩虹。
環繞著噴泉的環形花壇種著紫色柳蘭花，午後的陽光仿佛為花瓣鍍上了一層金邊，清風拂過，花香若有若無。
看著眼前鮮嫩的柳蘭，芙蕾爾覺得看上去好好吃......嗯？
不太對勁。
她蹲下身，想聞聞是不是花香的問題。
陽光漫過磚牆，少女提著雪白的裙裾蹲在花壇邊。翠綠的柳蘭葉掩住半邊臉頰，隻剩睫毛在逆光裡撲簌簌地顫。風掠過時，紫色的花瓣在她鼻尖投下搖曳的影子，和額上粉白色的小鹿角相映成景，美得能讓約翰·威廉·沃特豪斯為她畫一幅《The Soul of the Fireweed》。
迪克想。
然後少女一個猛探頭，張嘴咬住了一片柳蘭葉。
迪克發出尖銳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