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鑒定(1 / 1)

“對,寶貝,就是這樣,麵朝我這邊笑一笑。”

香風濃稠,通體雪白的男子披著輕薄的絲綢睡衣坐在桌子上擺姿勢,他得艱難塌腰挺臀,並且挑起抹上精油的雙腿,足尖小心翼翼勾著豔紅色的絲帶。

舉止要像狐狸一樣嫵媚,眼神更是要坦蕩得勾人,最好是讓對麵正在速寫的老男人坐不住,然而他平靜得過分,仿佛入定老僧。

遲聞秋還在學著狐狸的神態,失神間,不經意就讓輕飄飄的絲帶滑落,剛想下地去接,電流倏然一燙,他繃緊了小腿肌肉,難堪地悶哼一聲。

“不,彆……”

裝勾人並不難,而係統要求是在不違背聽話溫順人設下裝得青澀勾人,遲聞秋魅惑天成,根本裝不來太青澀懵懂的人設,於是被小小雷擊懲罰了一下,身子痙攣。

他不受控製一歪,險些往後倒去,沒有接觸到冰冷的地麵,而且是栽到男人寬厚熾熱的懷抱裡,他被打橫抱起送去臥房。放置在床上後,被扶著一條長腿,炭筆壓著白皙腿肉落筆。

這支在紙上可肆意潑墨的昂貴筆尖反而在肌膚上寫不什麼了,但曲斯年執意要寫,描摹出淡淡的字跡,依稀可辯是他的大名,然後他還要作畫,炭筆被磨圓了筆頭,紮在皮膚上也不生疼,隻有些瘙癢難耐而已。

光是畫出一朵花都足夠難熬,遲聞秋一直想要縮起身子,曲斯年將他按得死死的,筆尖順著腿側往裡探。

呼吸不由得提起來,遲聞秋忍著想要推開他的衝動,忽然聽到曲竟的喝聲:“曲斯年——”

沒等來者推門而入,曲斯年迅速起身並給遲聞秋拉上衣裳,將袒露的肌膚都完全遮掩起來,不給外人欣賞半分。

曲竟衝了進來,看到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眼睛更紅了,他捏進手上的紙張,含恨說道:“好啊你,隱瞞了快二十年,原來我不是你親生的!虧我還真心把你當做親生父親看待,白白浪費這麼多年的感情,到頭來,我們不過是外人而已!”

他指著遲聞秋喊:“所以你的財產繼承人也不止我一個!是不是想全都留給他?哈,我可算是明白了,十幾年的感情比不得一個三年的外人,你還是不是打算繼續瞞我到你們結婚了,再把我趕出去!”

【抱歉宿主,事情太突然,我沒來得及告訴您曲竟得知真相。】

係統說完,曲斯年偏頭看了遲聞秋一眼,他也保持著沉默。

氣急敗壞的曲竟已經無法正常思考太多,把親子鑒定書扔在地上狠狠踩踏,一時間想通了為什麼曲斯年對他不像其他父子那樣,完全沒有一絲溫情可言,他就隻是提供吃住和零花錢,壓根就不在乎他是學好還是學壞。

問到“母親”的話題也都是閉口不談,還以為從來都不找對象是擔心他會介意,隻不過是他自作多情而已,他根本就不是親生兒子!

彆人都以為他是親生的,還指望著他繼承家業,畢業後接管公司好讓曲斯年早點退休,誰曾想多年來的關係是虛假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曲竟一時間呼吸虧難,聽不得任何解釋,跌跌撞撞跑出去。

曲斯年的語氣渾不在意:“啊,肯定是那個姓傅乾的好事,挑撥離間的伎倆都用了多少次了,還把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來。”

遲聞秋撿起地上的親子鑒定,“我沒想過大少爺不是您親生的。”其實他早就知道,一直沒捅破。

“以為會很明顯呢,我的優良基因可不是誰都能繼承的,除了你,如果你能懷上我的孩子就好了,今晚立馬讓你揣三胎。”

遲聞秋自動無視他流氓的話,認真問:“大少爺肯定心態崩了,您打算怎麼安慰他?這次的打擊相當大,您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都已經是成年了,還需要管什麼?如果這點小事都調整不了心態,出去也彆說是我曲斯年的兒子。真搞不懂,一張紙能說明什麼問題,不是我的親骨肉就不是撫養關係了?”

“親生和不親生還是有差彆的,如果我得知自己是您的親生兒子,大概率是見不到我了。”

曲斯年眸子垂下去,他勾過遲聞秋的細腰,在耳畔低語:“就算你是孤魂野鬼,我也有辦法讓你回陽間來陪我,信嗎?”

他總是這樣霸道、不通人情,活脫脫一個色令智昏的君王。

……

嘴上說著不在意,實際上曲斯年還是有點心不在焉,不把曲竟給安頓好了,想來好感度也不會漲多少。

遲聞秋左思右想,還是悄聲來到曲竟房門前,門口鎖死,裡麵沒有動靜,他用鑰匙開了門,看不清裡頭黑黢黢的一片。沒有光源,窗簾也拉得很緊實,遲聞秋怕曲竟應激,就赤腳邁進了黑暗裡。

曲竟自顧自哭了一頓,他傷心極了,一想到喊了快二十年的父親隻是個陌生人,他崩潰得幾乎背過氣去。

短短時間遭受的打擊太大,先是得知向來不近美色的曲斯年是他最為反感的男同性戀,然後自己並非親生。在記憶中,曲斯年沒有缺席任何人生上重要的階段,幾乎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有參與。

從牙牙學語到成年,曲竟也都依賴著這個父愛並不明顯的父親。因為曲斯年沒有過於親近的身邊人,曲竟沒有危機感,覺得他愛不愛自己,他像一隻被放養的飛禽自由自在,甚至都能自己獨立出國。

他懷疑過曲斯年是不是感情淡漠,卻從來沒想過自己並非親生。

悲傷過度的曲竟默默流淚睡過去,突然嗅到熟悉的冷香,他倏然驚醒。有人進入了他的領地,對方悄無聲息靠近,呼吸有些不穩,隱蔽氣息的技巧很爛。

在他走到床頭的時候,曲竟一躍而起將至摁住。早有準備的遲聞秋並不掙紮,被用力摔在床上,任由侵略感極強的目光上下掃視自己。

曲竟冷颼颼的聲音冰得要掉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