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甘泉行宮上空,數十架納米聯防機發出輕微的噪音,這是軍械局研發的用納米技術聯合微型化裝置構成的微型防險設備,任何畫麵都無法逃脫它的監控,可是這條規矩似乎在迦許這裡並不成立。

雄蟲外表雖然俊秀,但仔細看會發現,他眉眼間有種雌性特有的矜持高貴,高挑的身材壓下來,雙臂撐起一個小空間,控製著諾藍的行動,在他心緒不寧的時候,夜也突然變得潮濕陰冷起來。

“你專心一點行嗎?”

迦許不滿於諾藍的三心二意,拉著諾藍的手,攬住自己的腰。

他抱怨道:“怎麼一點兒也不懂得調情,真是死板地要命,你這麼笨,也不知道那些蟲喜歡你什麼,也就一張臉長得還不錯。”

“……”

“會長,你這張嘴抹了毒吧?”

迦許哼笑一聲,不再強求醉鬼摟他的腰,主動握住了諾藍的腰。

諾藍也是被他極力擠壓著肺部呼吸的時候,才後知後覺想明白,這些雄蟲基因裡攜帶的暴虐本質,遠遠超過他年少時期對雄性的想象。

諾藍告訴過係統,他是被遺棄的孩子,他沒騙係統,但是係統問他“雪淵”和他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他說謊了。

“雪淵”是他的雄父。

蟲母是他的母親,他是蟲母所產下的第一顆雌性蛋,遲遲沒有孵化,所以後世的曆史隻記載了那些戰死在星際戰場的高等種們,並沒有記載他的存在。

作為蟲母的第一個孩子,蟲母給他起名“諾藍”,期盼他是個藍色翅膀的蝶,沒想到他和雄父一樣成了小蜜蜂。

後來的事就比較悲情了,蟲族在向現代文明邁進的過程中,蟲母不幸犧牲,雪淵獨自撫養諾藍,諾藍從來沒有得到過母親的寵愛,所以雄父一直對他嗬護疼愛,那個時候雄父就告訴他,他是蟲族唯一繼承了蟲母血脈的雌性,高等種中的特等種,叫他隱藏好性彆,並且給他穿上隱藏蟲母獨特泄殖腔的內褲,外部偽裝則是雌蟲的腹部毛發。

諾藍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為此自卑過一段時間,他是卵群裡精神力最低的蟲,雖然雄父解釋說蟲母天生不擅長攻擊,精神力低,但他還是經常為自己的C級傷心難過。(那時候的諾藍根本沒想過自己還能墮落到F級這個地步!)

直到後來,雄父突然消失了,再次傳來雄父的消息時,他已經和人類簽訂了“腦群計劃”,成了星際裡飽受爭議的焦點,並且坐標成謎。

“腦群計劃”,表麵上是為了證實蟲族的腦群神經元可以幫助人類達到“高等精神力共享”的美好願景,雙方展開了合作;實際上,蟲族和人類貪圖的一直都是用腦域控製彼此的種族。

他們都需要蟲母的群體精神控製能力,蟲母也直接成為整條實驗產業鏈裡的唯一樞紐,以達到建立“腦群”,控製所有人或蟲的目的。

諾藍不知道雄父是否還愛他,從那之後,他就決定隱姓埋名,保全自己,就連私密器官的保護也從沒有過一天中斷。

相信卡迪瑟斯主導的猩紅教團一直在製造蟲母,也是為了這個計劃吧…

蟲族一直需要蟲母,不論是繁殖、統治、建交、戰爭、治愈、傳教、編撰。

七宗書裡,唯獨沒有……愛。

諾藍垂下眼睫,任由迦許把他抱緊,看著他的腦袋。

迦許那一頭熱烈絢爛的紅發像是盛開在黑夜裡的紅玫瑰,或者是首都星天河畔被點亮的一簇簇篝火煙花,那樣的華美、燦爛。

也許是這一時刻的晚風混雜著粒子風團的涼意,諾藍的醉意更濃稠,迦許抬起頭,索吻一般輕吻在他下頜角時,他忘了拒絕。

潮濕的嘴唇一路親吻著他的臉頰,如同禁區,停留在唇角。

“……!!”

瓶子打碎的刺耳聲音打斷了優美的鋼琴樂,宴會大門被推開,諾藍如夢初醒,推開迦許,彆過頭,喘著氣,腦袋裡的酒精一下子全都沒了。

而迦許攥住他的手腕,臉頰低熱,壓抑著喘息,低聲說:“你怕什麼,和我好讓你感覺丟臉?我有那麼見不得光?”

諾藍沒有給他正麵回答,實話實說,語氣呆萌:“我醉了啊,會長……”

隨後雄蟲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上不來,一臉暴躁,鋒利的眼睛盯住諾藍背後突然闖入的蟲族。

“有事?”

迦許平時看上去頑劣沉默,慍怒時卻給蟲很大壓力。

“……您該回去了,迦許閣下,身為高等種,不應該在花園裡逗留,應該去結識首都星風頭正盛的貴族們,這樣的話,也有利於您接任家主的位置,為貴族們留下好印象。”

“至於您身邊這位…抱歉,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顯然,他是個不重要的蟲。您是在耽誤寶貴的時間,相信老菲爾文先生送您讀軍校,絕不是想讓您在這種劣質低等種雌蟲身上瞎耽誤時間。”

來蟲溫順恭敬但強勢道,頭低下,看都沒看諾藍一眼。

……

“你的對他的形容很全麵,他隻是一個F級的蜂族雌性,不是被追捧的對象。”

“但你也隻是菲爾文家族的仆蟲,擺正自己的位置。”

一道冰冷的聲線夾雜著淡淡的怒聲傳來,伴隨著利落的腳步聲,艾爾法大步流星走進花園。

仆蟲雙眼瞪大,猛地回頭,看見來蟲,驚慌低頭:“艾爾法監察官閣下!請您彆誤會,這是我的失禮,和我們家迦許閣下沒有關係!”

“滾出去。”

雄蟲冷綠的瞳孔收縮成一條可怕的豎線,高等種疊加SS級的特殊精神力場壓下來,老仆蟲當即跪下,冷汗直流,雙膝拖行急急忙忙離開了花園。

艾爾法冷冷地看著交纏在一起的倆蟲。

迦許閉了閉眼,壓抑呼吸,“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艾爾法閣下,繼任蟬族監察官的位置,穩坐議會席前列,前途光明。”

諾藍敲了敲他的手指骨節,他的手隻得鬆開了握著諾藍的腰。

諾藍也累了,靠在背後的假山石上昏昏欲睡。

潺潺流水聲,掩蓋了他安然的呼吸聲。

艾爾法放低聲音說:“謝謝閣下關心。”

他居然沒有發怒,語氣沉穩而平靜,這倒是出乎迦許的意料。

艾爾法語氣如常:“我知道諾藍有安撫二年級蟲族精神力的課業任務,自從他來到我的特戰隊,我也從來沒有約束過他。但現在天氣晚了,我需要把他帶回去休息,這是我跟他的約定,請閣下把諾藍送回我身邊。”

迦許沉默片刻,將諾藍打橫抱起,左手摟住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胸膛,右手攬住他的腰和窄瘦的臀,朝艾爾法走過來。

他沒有理由拒絕諾藍的直係上司。

諾藍在他懷裡安安靜靜,睫毛蓋住眼瞼,臉頰難得有了一絲坨紅醉意。

迦許如同脫下外骨骼武裝翅一般,將諾藍遞回艾爾法的懷抱。

從一個雄蟲的懷抱過渡到另一個雄蟲的懷抱,從溫熱的胸膛來到滾燙的胸膛,諾藍發出不安的唔嚀,手指輕輕搭在艾爾法的胸前,像是幼蟲一樣把自己縮起來。

迦許盯著他緋紅的臉,輕聲道:“諾藍在成蟲變態期,你感覺得到嗎?”

雌蟲在性/成熟之前,需要度過漫長的二次發育階段,才能真正進入發情期,尋找配偶。

“他很脆弱,連翅膀都不常露出來了,因為會被其他蟲割傷翅脈,隻不過他沒有和彆蟲說。”

艾爾法難得對雌蟲發表私蟲言論,“我最近不會安排他做勞累的戰鬥訓練。”

諾藍耷拉在艾爾法臂彎裡的腿漸漸變成蟲尾,艾爾法禮貌而克製地向迦許點了下頭,再無猶豫地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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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藍在嘴唇被揉弄的時候醒了。

那力氣雖然稱不上粗暴,可也不算溫柔。

見諾藍醒了,艾爾法垂下眼睫,低聲說:“晚宴結束了,接下來還有兩天要待在首都星環裡歡度母神節,現在要去睡覺嗎?”

諾藍迷迷糊糊地點頭,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火辣辣的,弄不清是不是被蚊子叮了。

最討厭的蟲子就是蚊子和蟑螂,沒有之一。

艾爾法抱著他,朝行宮深處的客房彆墅走去。

古拉德和厄斐尼洛分彆進了隔壁的房間,梅和貝利爾分彆進了最裡麵那兩間,盧卡斯和路修他們在外駐守,摩提奈不在這一棟睡,所以,隻剩下倒數第三個房間空著。

他們進了這個房間,諾藍被艾爾法放在了床上,然後艾爾法去關門,他關門的時候,牆壁發生了輕微的震顫,隔壁梅和貝利爾的閒談聲似乎也能聽得到。

這樓隔音不太好。

諾藍殘存的意識想。

還是說,艾爾法的精神力不太穩,所以導致了牆體振動?

“隊長,你過來啊,我幫你做。”

諾藍主動提出給他精神力疏導,艾爾法沉默著走過來,半跪在他床前,握著他的尾巴,擱在自己的大腿上,觸須溫順地伸長,諾藍摸了一下,然後欣然和他進行深度鏈接。

征服艾爾法一定是最難的事…

諾藍進入艾爾法的腦域,在裡麵看見驚濤駭浪,水拍過來的時候,諾藍無處可躲,全部被打濕,尾巴被夾在礁石的縫隙裡,隨著海浪不斷擊打,他抽搐著躲閃,卻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海水的漩渦,隻能隨著海浪搖晃…

諾藍拚儘全力讓大海平穩下來,然而那海隻平穩了一瞬,就快要吞噬自己了!

“隊長!”

諾藍推著他的胸膛,意識到自己叫出聲,趕緊騰出手來捂自己的嘴。

【還好還好,沒叫很大聲……這次深度鏈接太難了啊啊啊…唔,不要不要啊隊長…我們的進度條才推到20%啊啊啊呃…那裡不行!真的不可以…會、會讓鏈接整個垮掉的…唔啊!】

隔壁突然變得安靜,細碎的衣物摩擦聲傳來。

艾爾法的觸須詭異地猛猛站直了,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蜜蜂,喉結滾了滾,看見自己的汗砸在少年的尾部鱗片上。

諾藍還以為他終於停下來了,濕淋淋的手按住他的腰,小聲懇求:“隊長,你、你太強勢了,不能這樣,我們不能卡在20%,你的精神力經常在崩潰邊緣,再這麼下去你會死的!”

“要怎麼做?”艾爾法隱忍而溫順,跪在他尾巴邊,“你教我。”

諾藍安撫著他的觸須,趁他放鬆的間隙,侵入他的腦域,暫時停止了大海的狂瀾,可是艾爾法也因此陷入無意識沉睡,也就是說,他看上去是睡著的,其實沒有睡,隻是睜不開眼睛罷了。

門在這一刻被敲響,諾藍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去開門。

“……梅隊長?你還沒睡?”

披著睡意的梅眼眶泛紅地盯著他,目光掠過他看向艾爾法,“你們…在做?”

諾藍抹了把汗,苦惱不已,“是啊,隊長的深度鏈接很難做的…”

梅溫柔的嗓音如蜜,眸光柔情似水,“既然和他做很累,不如試試和我做?”

“我會比他更有服務精神,懂得尊重你的工作,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無論多麼過分…跟我來吧。”

然後,擁有華美金色長發的雄蝶牽住諾藍的手,溫柔但是不容拒絕地,將他帶出了倒數第三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