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藍臉憋通紅,在蟬翼裡垂死掙紮…
路修的蟬翼輕柔地將諾藍托起來,讓他能依靠著自己,滿是歉意地說:“對不起,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諾藍頭暈目眩地趴在他背上,大口大口喘著氣,感歎不愧是貴族軍事學院的雄蟲學生,哪怕對待他一隻F級的“雌蟲”也如此細心。
“我沒事…”
不過這並不能成為對方聞他的借口!
諾藍聽說,這是冰絲蟬的祖傳技能——聞。
鼻子堪比警用嗅探器,能在黑暗、真空、等極端惡劣條件下準確辨彆出敵方的氣味,辨彆位置。
路修撥開諾藍的濕淋淋的劉海,探了下他的額頭溫度,舔掉他額角的汗,滿眼擔憂,語氣小心翼翼的:“小可愛,是我沒經驗,太用力了,這次我會注意輕一點的。”
“還能再讓我聞聞嗎?我覺得你身上的氣味有一點不對,說不出來,隻能聞。”
他那個表情太謹小慎微了,眼神濕漉漉的,緊緊不放地盯著諾藍,輕薄的蟬翼輕微抖動著,模仿著野生雄性蟬族振翅的頻率。
看他胸前的軍銜就知道,特戰隊的正營職隊員,職位等同於少校。
他胸前特戰隊的徽章熠熠生輝,卻比不上他的眼睛那樣亮晶晶,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諾藍被這個眼神看得快融化了,一時心軟,鬆了口,“好像也不是不行……”
路修的尖耳朵猛的站起來,緊接著,諾藍被他摟著腰挪到麵前,和他麵對麵。
年輕的雄蟲少校雙眼發散,一顆瞳仁化作無數棱麵的複眼,像藍寶石的無數個切麵。
“…………”
蟬族鼻側的嗅聞器抵著諾藍的脖頸呼哧呼哧地不斷嗅聞。
空氣中彌漫著他身上迸發的獨特信息素味,像是冷泉裂開一條縫,清冽的寒意襲來,卻在半途,融化在高等種雄蟲的呼吸裡。
他的呼吸太燙,又太急促,儘管身邊路過不少蟲族同學,他卻視若無物,一心一意摟著諾藍。
特戰隊的其他隊員陸陸續續到達了分配中心,看到這一幕,居然沒有任何反應,而是沉默迅速地圍攏在艾爾法身後,望著副隊長路修的方向。
特戰隊經常要執行各種高難度任務,因此大多是蟬族,他們天生對疼痛不敏感,經過了漫長的孵化過程,從幼年期起就一直保持著穩定的健康狀態,度過成年期之後,便是蟲族堅不可摧的特種作戰隊伍。
同時,他們的精神力也較高,不太容易崩塌。除了像艾爾法這樣的,年紀輕輕就在分化期蛻變成了SS級的精神力,基本上除了蟲母等級的雌性蟲族,沒有蟲能救助他,他隻能等待死亡。
蟬族們對副隊長和諾藍親近沒有任何意見,特戰隊會保護每一隻雌蟲。
【好癢…啊!…不要碰那裡…嗚嗚嗚…真的很敏感,你快點啊……】
諾藍沒忍住,臉紅了。
可是,誰被摟著腰按在懷裡聞脖子都會覺得癢的……
尤其是感覺整棟樓的氛圍都安靜下來了似乎天空中都飄滿了粉紅色的泡泡,戳開後充滿了雄蟲的費洛蒙氣息。
【要到春天了嗎路修……】
路藍絕望地晃晃觸須,懷裡抱著路修的腦袋。
【冰絲蟬怎麼會在冬天發情呢……不可能的,什麼時候才會結束…路修,你好持久啊…】
還是得吃吃瓜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則他會被動進入發情期的…
到時候整個蟲族都會震蕩,他的學還要不要上了哇?
係統,瓜來!
【唔…路修是冰絲蟬族監察官的獨子,也是族裡唯一一個沒有娶雌君的雄蟲,每天被家中長輩花式催婚催育,因為實在扛不住了所以選擇上軍校逃避結婚生崽,但其實路修的雌父雄父在積極籌備要二卵,路修昨晚氣哭了一夜,哈哈哈哈,然後把門釘上了,但是早上雌父喊他吃飯的時候他還是老老實實出門了,含淚吃了兩大碗……哈哈哈!】
路修羞惱了一下,也就是羞惱了一下。
而且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但是尾巴……
諾藍一低頭就看到了對方的尾巴,從脊椎骨的最後一節垂下來,一截一截黑褐色的三角錐型異種骨骼,每一截都靈活地擺動,沒有毛發,本來是很霸氣猙獰的蟲獸狀尾骨,此刻卻拘謹地夾在兩腿中間。
【噫?路修在害怕?】
【看起來好大啊,我能擼一下嗎?】
臥槽!什麼虎狼之詞?擼什麼?這種話也是可以說的嗎?
等等,擼哪裡?網址在哪裡?打賞通道在哪裡?把我們當外蟲是吧?
全樓的蟲族都驚呆了,屏住了呼吸。
路修的呼吸陡然沉重加速,尾巴輕輕抬起,卷住了諾藍的手腕,這麼霸氣外露的黑骨棘尾做出這麼溫柔繾綣的動作,實在是有點……
可愛啦。
諾藍伸出犯罪的小手,好心地摸了摸路修的尾巴根,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乖,我幫你梳理一下腦域吧,雖然分配結果還沒出來,我不一定會分配到特戰隊,但這次治療是免費的。”
托艾爾法的福,諾藍對蟬族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蟬族本來就是擅長於蟄伏作戰的種族,尾巴經常會暴露他們的情緒。
所以,路修在羞怯,這對雄蟲來說根本就是很難隱藏。
生性隱忍的蟬族們,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發揮種族堅韌的特性,絕對不逃跑。
這就是蟬族能成為帝國四個大家族之一的緣故。
路修挺著身子任由諾藍擼。
“……”
路修發出咕噥的喑啞聲音,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害羞,身體抵住諾藍,像是膠水灑在了諾藍身上粘住了動彈不得。
啊,怎麼辦,好黏蟲哦。
諾藍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發,路修用腦袋頂他的手掌心,諾藍被他頂的差點兒坐在地上,趕緊梳理他的腦域。
梳理蟬族的腦域很輕鬆,而其他蟲族看到諾藍在幫助路修少校,都開始調度自己的腦域,感受溫和的力量席卷過腦域。
雖然是F級的小蜜蜂,但少年的治愈能力實在是太突出了,超過了其他能力,是指揮係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
諾藍這次梳理的時間較短,因為路修的腦域並不像艾爾法那樣錯綜複雜。
他的大腦比較簡單。
“……小可愛,你辛苦了。”路修滿懷歉意地退後一步,但還是忍不住圍著諾藍打轉,滿臉好奇的樣子,出現在他清俊爽朗的臉上,滿是太陽一般耀眼的明亮。
“你真好聞,”路修抖了抖耳朵,小聲嘟嘟囔囔,“你真的是F級嗎?你的血液純度很高的樣子,不該是F級啊,我聞上去可不止10%的信息素濃度啊……會不會是你的身體有某些保護機製?”
諾藍哽住。
不會被他猜到吧?雖然說暴露蟲母身份不是致死的事,但他還是想當一隻普普通通的F級雌蟲,在軍校混日子……啊不是,努力學習!
不要要求一條鹹魚有什麼夢想,隻要謀取一份薪資合理的工作,造福蟲族就可以了,雖說他的終極目標是躺平……
“不過,那也沒什麼關係。”
路修揉了揉諾藍的後頸,俯身,輕柔地在他後頸落下一個親吻。
諾藍縮了下脖子,路修垂下眼睫,專注地把他的衣領還有亂糟糟的頭發整理好。
如水的蟬翼,將他環抱。
“就算有檢測報告證明你的等級很低,我也仍然堅信科學會出現失誤。
蟲族會出現奇跡,生命會眷顧我們,萬一你就是蟲母基因的隱形攜帶者呢?到時候我是不是該稱呼你為……”
諾藍被他望著眼睛,隻能看見那雙湛藍的冰眸中浮現的層層漣漪,燦爛而熱烈,卻也無限柔情:
“蟲母基因會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下選擇隱藏,拒絕生下一代小蟲崽,這是蟲母生物學中的被動反應,我在蟲母科普課程裡學過的,其實不止是我,所有蟲族都學過這一門課啦。
“如果真的是這樣…”路修的嗓音驟然變得無比沙啞:“…那麼我們需要更努力一些才行了。”
#
測試完之後出來,諾藍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結果。
一陣不大不小的噪音從門口那裡傳來,好像是兩隻蟲族在那裡大聲吵架。
蟲族們立刻想要去湊熱鬨,沒彆的事,就是喜歡看蟲打架!
誰讓咱們生性好鬥?軍部和軍校這種地方的蟲族,腦子裡都是戰爭,沒有風花雪月,沒有雌雄虐戀,更沒有文娛狗血,乾就完了!
蟲族們擼胳膊挽袖子準備跑出去看熱鬨。
【吵架了?太擠了,容我看看怎麼回事。】
所有蟲族立刻停下向門口/爆衝的步伐!
心安了,排排坐,吃瓜瓜。
就說這世界不能沒有諾藍!
離了他,誰還把兩米多高的蟲族當小孩嗚嗚嗚?
【瓜來!】
【是教導主任和雄蟲學生,學生長期被虐待,為了報複雄父,找了一群未成年蟲族在家裡開銀趴,雄父一回家,發現一地蟲族赤/身/裸/體睡在家裡的客廳,直接心臟病突發進醫院了!】
【不得不說,這小雄子太生猛了,他雌父還是帝國法務處的處長,就這,他雌父還想推動未成年雌蟲保護立法?做夢吧!】
我去!
其他蟲族大開眼界!
大夥兒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就算是低等種的雌蟲是食物鏈最底端,但是一個雄蟲vs這麼多雌蟲,他的腰還好嗎?腎還在嗎?
這瓜也太生猛了!不僅僅軍部動蕩,還牽扯到帝國法務處,那肯定要驚動王蟲陛下了,玩成年雌蟲是你情我願,玩未成年就是違法犯罪!
【哇哇哇,教導主任把雄蟲按在了體育器材室,找他要說法,但是雄蟲把一卷星元鈔票打成捆,塞進了教導主任的那地方……】
等會兒,你重說,塞哪兒了?
眾蟲豎起耳朵,連討論聲都停了。
【不是,泄殖腔??就一根手指粗細的泄殖腔??】
眾蟲:!!!
【一萬星元也不少了,能塞得下嗎?】
確定沒聽錯,是泄殖腔對嗎?
那地方還有這種用途?
可是誰會把錢往泄殖腔那地方塞啊?
這是什麼古早虐戀蟲愛文紀實文學?小崽子有兩個錢了不起啊,真以為元帥的那地方是宇宙黑洞嗎!
那個。
能扒掉教導主任褲子看看嗎?挺好奇的就是說。
還有,泄殖腔有那麼大彈性嗎?
蟲族全都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看什麼!你沒有屁股嗎?要看人家的!
就連蟬族特戰隊員們也開始好奇起室友的屁股。
晚上能扒了看看嗎,或者能塞一點卷紙試試?
反正住一個寢室,方便嘛!
艾爾法:……
路修:……
蟬族們憤怒地豎起了耳朵!
並且捂住了屁股!
晚上再說不好嗎?那邊那個蟲,你亂看什麼呢?去他大雄的!彆亂看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