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報仇(1 / 1)

徐不凡原本滿懷著期待與得意,踏入隔壁的房間,心中幻想著或許能在這裡大撈一筆。

然而,房間內,哪有什麼禮物的蹤跡,隻有幾個身形魁梧、氣勢洶洶的軍雌,為首的是一個刀疤臉,看徐不凡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屍體。

那刀疤臉笑了笑,猶如惡鬼索魂:“徐不凡閣下,你好。”

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關上了、鎖上了。

徐不凡頓時汗毛聳立。

好?好個屁,一點都不好!

眼前的與其說是軍雌,不如說是一群蓄勢待發的劊子手,眼神冷冽如冰,一見到徐不凡,他們毫不猶豫地展露出了半蟲化的猙獰姿態,手上的爪子閃爍著寒光,比世間最鋒利的鋼刀還要令人膽寒。

這一刻,徐不凡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劊子手的屠宰場中,四周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救、救命——啊啊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助,雙腿如同篩糠般顫抖,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救命啊,救命啊!!!不、不要殺我!”

求生的本能讓他瞬間反應過來,徐不凡毫不猶豫地轉身,拔腿就跑,試圖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然而,那幾個軍雌的動作卻比他快了不止一籌。

他們翅翼一張,身形一閃,便如銅牆鐵壁般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讓徐不凡的逃生之路瞬間斷絕。

儼然就是一副老虎戲弄兔子的模樣。

徐不凡自詡聰明,沒成想聰明反被聰明誤,與虎謀皮,今日算是被二殿下給算計了。

二殿下阿彌亞,哪裡是想要獎勵他——分明就是想要殺了他!除去他這個活口,到時候死無對證,而且審判庭也已經將霍斯拘留,還能把這件事情推到霍斯頭上,屆時,二殿下才是最後的贏家。

又讓大殿下損失一員大將,又輕而易舉地讓二殿下的第二軍團壓過第一軍團。

不僅是借刀殺人,並且不費吹灰之力。

簡直就是王室的毒蛇!

惡毒!太惡毒了!

白長了一副豔麗的皮囊,簡直就是惡鬼!

絕望之中,徐不凡隻能將目光轉向陽台。

那裡!一線生機!

他拚儘全力,向著陽台的方向衝去,仿佛那裡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恐懼仍然如影隨形,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哭爹喊娘,心裡亂罵。

“哼,”

那刀疤臉冷哼一聲,帶著點些許的嘲笑,徐不凡注定要死在這裡,何必掙紮,反而這麼可笑。

“你你你!你們不許過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雄蟲,你們怎麼敢這樣對我!”

徐不凡死死地靠著窗戶,臉上神情眥目欲裂,滿是恐懼。

“雄蟲?哈哈哈哈哈!”

那刀疤臉惡狠狠地看著徐不凡,

“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當年你在酒局上強行拖走的亞雌,是我的弟弟,你將他淩辱致死,而法律卻對你從寬處理,讓你活蹦亂跳到現在。”

聞言,徐不凡眼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崩塌了,他像一隻被獵人逼入絕境的老鼠,四處亂竄。

“救、救命啊啊啊!”

他狼狽的身影倒映在身形魁梧、麵容猙獰的刀疤臉眼中,刀疤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極的笑意,那笑容中沒有絲毫的溫度,隻有對即將到來的暴力複仇的渴望。

“血債血償,畜生受死!”

他的話語冰冷而決絕,像從地獄深處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判。

隨著話語落下,刀疤臉的手部突然發生了駭人的變化,五指迅速延長,變得鋒利如刀,閃爍著寒光,直指向徐不凡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

半蟲化了!

和軍雌肉搏,簡直就是找死,雄蟲的身體素質遠遠比不上軍雌,而徐不凡的精神力等級雖然不低,但是根本就沒有訓練過,訓練太苦太累,他根本就堅持不下去,導致他現在隻能手無縛雞之力的等死。

徐不凡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籠罩著自己,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卻,每退一步都好像在邁向死亡,終於,他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跪坐在了冰冷的地麵上,雙眼的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緊縮。

他幾乎要被嚇尿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致命的爪子越來越近。

生死存亡之間,什麼高傲、什麼狗屁尊嚴,統統不重要了,徐不凡屁滾尿流地跪在地上流淚: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了,我會改的,我一定會改的,我會給你弟弟道歉的,會給你們補償的!很多補償,求求你不要殺我!”

那刀疤臉聞言,嗤笑一聲,尖銳的指甲死死地掐著徐不凡的脖子,把徐不凡從地上拎起來,像拎一隻小雞仔一樣輕鬆。

“知道錯了?真可笑,我看你並不是知道錯的,你隻是知道你要死了而已。”

“放心,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你死的,我會把你的肉一塊一塊的撕下來,最後就剩個骨架子,那個時候說不定你還能活著呢,還能夠感到疼痛,多有意思啊!”

掛在陽台上聽牆角的休文:……

好像,可以晚一點再去擄走徐不凡。

然而,那刀疤臉身後的幾個軍雌齊齊皺眉,有一個開口:

“克司頓,冷靜一點,不要給二殿下找麻煩,直接偽造成槍殺就行了,虐殺的話會很麻煩。”

克司頓,也就是剛才那個刀疤臉咬咬牙,“……好。”

克司頓從後腰掏出一把槍來,冰冷的槍口直直的對著徐不凡。

徐不凡真的嚇得半死,鼻涕眼淚一起流,狼狽的要死: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誰來救救他!救命啊!誰能救救他!

令人窒息的瞬間,陽台上的寧靜被一聲震耳欲聾的“砰——”所打破,空氣都為之震顫。

陽台的玻璃窗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猛然爆裂,碎片四濺,緊接著,數道寒光劃破空氣,從不同角度如閃電般疾射而來,那是幾顆致命的子彈,帶著死亡的氣息,讓人心頭一緊。

有敵襲!

克司頓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即便是以他的敏銳與速度,也未能完全避開。他幾乎是本能地展開了那對平時引以為傲的翅翼,那翅翼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般的光澤,堅硬無比,曾無數次為他抵擋過致命的威脅,即便是猛烈的榴彈也難以在其上留下痕跡。

然而,這一次,情況卻截然不同。

子彈一旦觸碰到那對翅翼,便如同點燃了劇痛的火焰,讓克司頓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同時刺入,令他幾乎窒息。

翅翼雖堅,卻對這特製的子彈無可奈何,疼痛讓他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警戒!小心!”

克司頓朝著後麵大喊,

“快去保護二殿下,去隔壁!!”

那幾個軍雌麵麵相覷,馬上做出決策,破門而出,立刻去隔壁。

孰輕孰重,當然是二殿下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徐不凡目睹了這一切,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他逃脫這死亡陷阱的唯一機會。

於是,徐不凡毫不猶豫地向著陽台邊緣爬去,穿過碎玻璃,雙手緊緊抓著邊緣,準備一躍而下,逃離這個死亡之地。

但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就在他即將脫離危險之際,又是四顆無情的子彈,如同死神的使者,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大腿和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啊啊啊啊啊!!!”

徐不凡的慘叫劃破空氣,極其淒慘,聽著就痛。

鮮血噴湧而出。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陽台下方猛地躍出一個矯健如飛的身影,其動作之迅猛,仿佛自然界中最靈敏的獵豹,瞬間躍起,鐵鉗般的手指精準無誤地鎖住了徐不凡的咽喉。

正是休文。

休文身著作戰服,勾勒出他滿身挺拔又是肌肉的身材,臉上則帶著麵具,因方才徒手征服四十五層高樓而留下的痕跡——幾道細長的傷痕隱約可見於他的手掌之上。

此刻,天空烏雲壓頂,灰蒙蒙的光線投射在他身上。

他死死掐著徐不凡,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望向徐不凡的目光,宛如冬日裡刺骨的寒風,沒有絲毫溫度,隻有無儘的深邃與冷漠。

本來休文就身形挺拔,比徐不凡高出整整一個頭,這樣的身高差使得他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

“徐不凡。”

麵具之下,休文突然笑了笑,看著徐不凡身上的傷口,神色很是痛快。

隨即——縱身一躍,翻出陽台!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毫無防備、連掙紮都來不及的徐不凡整個身軀拖拽向下麵。

“啊啊啊啊啊啊——!”

失重感襲來,徐不凡的尖叫聲在喉嚨裡打轉,驚恐萬狀的他甚至未來得及辨認那如鬼魅般的身影是誰,便已置身於無儘的失重感之中,四周的景物迅速抽離,變得模糊不清。

這,可是高達四十五層啊!

一想到從這令人眩暈的高度墜落,摔落下去,等待徐不凡的,將是無法想象的慘痛,即便僥幸不死,恐怕也逃脫不了重度傷殘。

瘋了吧,這是瘋了吧!!!

徐不凡硬生生地被嚇暈了過去。

——

對麵。

信號塔。

西瑞眉目冷峻,射擊的時候,臉上神色很是冷淡,完全褪去了平時那副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模樣。

仿佛是蒙塵的寶劍驟然出鞘。

他的下巴靠在槍後,手中的槍口還在冒熱,剛才有四槍是他開的,打那個刀疤臉,他一開始開了兩槍,還有徐不凡肩膀上的那兩個彈孔也是他打的。

深藏功與名。

西瑞的準頭非常好,信號塔頂端和對麵的四十五樓水平距離隔了至少九百米,中間還有風對彈道的影響,而且剛才徐不凡又滿地亂爬,又是在動,如果肩膀上那兩槍打的不準,徐不凡當場就會掛掉。

事實證明,軍校的訓練還是能讓西瑞維持日常水平的,打的稍微偏了一點,但是還行。

看見休文得手,西瑞又碰了碰耳麥,

“三組四組,準備接應,一組二組,快速撤離。”

信號塔非常高,上麵,說句實話其實還挺冷的,西瑞打了個寒顫,嘶了一聲,默默地退到了信號塔後麵,趕緊收好槍支和彈藥。

槍支和彈藥整理完畢之後,他把東西全部放進背包裡,又背在後背,看著下麵毫不猶豫的就往下跳。

直接跳在了一個飛馳而過飛行器上,飛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