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阿姨”(1 / 1)

屏幕前祁則言和何清凱都跟著緊張起來。

這群狗崽子不會放什麼十.八.禁的東西在裡麵吧!雖然在這本書裡出現任何bt東西都不為過。

不過還好,他們放的東西很正常,正常到有點......普通。

從帽子裡掉下來了一包......香包。

祁則言舒了一口氣。

不就是香包嗎,這有什麼?就是這香包有點大,像臉一樣大。

溫鈺把它捧起來,放在麵前聞了一下。

忽然間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

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息,很像某人指節的味道,這一刻,溫鈺似乎能回憶起那份觸感。

那人溫暖的手心,骨節分明的手指,食指輕刮他的鼻尖,拇指輕撥他的淚水,抬手將他額前的發揉亂。

“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希望你幸福的人。”

“交什麼?”

“交五險一金。”

“我是說上麵那幾個問題!”

“正經工作,不賣身啊,這是另外的價錢。”

“給我一隻手,一隻手就好。”

“我會對你負責的。”

.......

溫鈺晃了一下腦袋,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個人!那個管家!那個外賣員!

“你在嗎?!”回憶湧上心頭的一刹,溫鈺衝上前將帳篷門掀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異常溫馨的小窩,卻空無一人。

很快下一秒他就忘記了,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進來。

祁則言看清楚那個香包上的花名,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清凱,去我桌上看一下我的花,立刻馬上。”祁則言麵無表情道。

“不用看了,言審,昨天就被他們揪禿了。”何清凱努力壓製上揚的嘴角。

“你他媽怎麼不告訴我?!”祁則言難以置信地轉頭。

電話打過去,那邊傳來此起彼伏的笑聲。

“祁哥彆生氣,我們隻揪了幾片花瓣,還會再長的。”

“這就是你們讓溫鈺進帳篷的方法?”

“你就說他進沒進去吧?”

祁則言:“......”

“丁煬,你等著,明天我非弄死你不可!”祁則言放了句狠話,把電話掛掉了。

丁煬:“?”

丁煬:“不是,哥,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啊,你不能隻弄死我啊!”

丁煬:“哥?祁哥??!!”

幾個人幸災樂禍地笑翻了天,紛紛拍著丁煬的肩膀,“放心煬煬,萬一以後鈺鈺成我們真嫂子了,祁哥感謝你都來不及!”

“我去你的!現在祁哥要削我,我怎麼辦?”丁煬說。

“送禮物,會不會被扣分?”何清凱盯著屏幕,問了一句。

祁則言一愣,哼笑了一聲,“你問我?又不是我送的。”

“可是隻有你一個人有分扣。”何清凱說。

祁則言轉頭看他,何清凱對上他的目光,二人對視片刻。

丁煬死定了......

祁則言轉回去,“也少不了你的份。”

何清凱指指自己,“不是,我?我怎......”

“知情不報。”祁則言說。

何清凱:“.......”

但實際上祁則言知道不會被扣分。

必要的物資供給,如果不幫溫鈺準備這些,他會在野外凍死,兔耳朵和香包是為了吸引他進去,非常時期非常手段,祁則言總有理由說服閆老頭。

他坐下來,對著屏幕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何清凱,“你還在這乾嘛?”

“陪你啊?”

“我要你陪?”

“萬一你穿書了,外麵不得有人?”

“應該不會,這一章快過去了。”

“離渢是按套路出牌的人?你忘了,他肯定也意識覺醒了,他一登場根本不把孟星鶴放在眼裡,直接跟你叫囂。”

祁則言輕哼了一聲,“有我在,他不會得手的。”

“說不定他就來個出其不意呢!”

淡黃色的毛絨帽子戴在腦袋上,兔耳朵耷拉著,溫鈺將厚外套裹在身上,縮在帳篷的小窩裡,顯得整個人軟軟糯糯的。

他將這些憑空出現的補給物資有條理地規整好,鋪好防潮墊和毯子,整個人塞在被子裡,暖和極了。

暖和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麵前的大包裡還有一碗麵。

他突然想起今天晚上還沒吃飯,他可以吃嗎?

這些東西是誰的?是給他的嗎?是誰給他的......

溫鈺將那碗麵拿出來,撐好小桌板放上去,對著空氣問了一句,“我可以吃嗎?”

世界之外,空蕩昏暗的審核室內隻剩下祁則言一個人,何清凱被他轟走了。

值夜班有點困,祁則言將屏幕縮小,垂眸瞄著那些字裡行間,托著下巴打盹,看到溫鈺在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他。

“可以吃,祖宗。”

“快吃吧,吃完睡覺。”

“真的可以吃嗎?”溫鈺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是真的,可以吃......”祁則言懶懶地回答,“上次不是說了請你吃一整碗麵嗎?”

“這次管飽,不夠還有。”

“真的嗎?”溫鈺再次問。

祁則言看著這句,沒再說話。

他不明白,溫鈺對著一團空氣有什麼好問的,難不成真有人回答他嗎?

他說的話溫鈺又聽不到。

“你是活的嗎?”溫鈺又對著空氣問。

“是活的。”祁則言說。

“那你......給我一點回應好不好?”溫鈺說。

祁則言坐起來,盯著屏幕愣了會兒神,看來他今天不理溫鈺,溫鈺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祁則言想了想,指尖輕動,溫鈺帳篷裡懸掛著的小燈忽地閃了一下。

小燈閃爍的瞬間,溫鈺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激動得心跳一百八十邁,猛地向上一跳,膝蓋磕在桌板上,“嘭”的一聲!

“嗷——”他痛得直皺眉頭,抱著膝蓋向一邊歪倒下去,倒下去的瞬間不忘扶著他的麵,沒把飯撒出來一點。

“噗......”祁則言沒忍住笑出來,“笨蛋。”

笑的時候沒收住手,不小心又碰了兩下,帳篷裡的小燈又閃了兩下。

溫鈺一邊笑,一邊捂著膝蓋衝那小燈喊,“你是不是嘲笑我呢?”

祁則言不笑了,收回手,小燈不閃了。

溫鈺掰開一次性筷子,悶頭吃麵,一邊吃飯一邊和祁則言聊天,雖然大多數情況祁則言是不理他的。

“你是誰?是來幫我的嗎?”溫鈺問。

小燈沒有回應。

“是的話閃一下,不是的話閃兩下。”溫鈺說。

祁則言無奈,碰了一下。

溫鈺那邊閃了一下。

“yes!”溫鈺開心得差點跳起來,一邊吃麵,一邊將那兔耳朵搖得像在蕩秋千。

祁則言在這邊掩麵忍笑,“傻子一樣,笨蛋!”

“你叫什麼名字?”溫鈺問。

祁則言:“......”

溫鈺等了一會兒,麵前的小燈沒有反應。

“不能說嗎?”溫鈺又問。

“嗯......”祁則言應了一聲,“不能說。”

雖然不能說,但每次鎖文的時候審核員的姓名都會在麵板上露出來。

“你的名字......有幾個字?”溫鈺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幾個字你就閃幾下,好不好?”

祁則言猶豫了一下,抬起的指尖上上下下,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他托著下巴看著屏幕,無奈地笑了笑。

又聊多了。

每次他一和溫鈺聊天,就會觸碰到規則底線,這人問的問題雖然很正常,卻一針見血,都是他無法回答的。

溫鈺盯著小燈等了一會兒,眼神暗了暗,有些落寞地垂下頭,“幽靈先生,不想陪我說話了嗎?”

祁則言輕笑了一下,正對著屏幕眨了眨眼睛,“幽靈先生,一直在呢。”

“快睡覺吧,祖宗,我真的要困成幽靈了......”祁則言腦袋垂下去,昏昏欲睡。

“好吧.......”溫鈺盯著那盞小燈,抬手用指尖碰了碰它,“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會幫助我的幽靈先生,雖然你不告訴我你是誰,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是誰。”

“正式介紹一下,你好,我是溫鈺。”

溫鈺像個二傻子一樣,窩在帳篷裡,對著一盞接觸不良的小燈做自我介紹,若是被旁人看見,怕不是以為他瘋了!

但是沒有彆人看見,隻有祁則言看見了。

而且他居然鬼使神差地覺得,這樣活力充沛,又喜歡乾傻事的溫鈺有點可愛。

就有一點點。

於是他在這句話上撫了撫,仿佛現場摸他的腦袋一樣,輕聲微笑,說了一句,“你好,溫鈺,我是祁則言。”

“你可能永遠都聽不到這句話,但是,很高興認識你。”

溫鈺吃完飯就窩在被褥裡睡覺了,燈的亮度被祁則言調低了許多。

調到幾乎全黑的時候,溫鈺說:“停,再亮一點,太黑了,我有點害怕。”

過了一會兒,小燈真就自己亮了起來。

溫鈺輕笑了一聲,“好了,不用看著我,我沒事,你去睡覺吧。”

當然這一句是沒有人回複的。

臨睡前他輕聲嘟囔了一聲,“真不告訴我嗎?小氣......”

半睡半醒中,他好像感覺到身後的小燈閃了幾下,溫鈺在被褥裡用指尖輕輕敲打,沒有人發現。

一、二、三......一共三下。

這人的名字是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