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虛弱躺腿(1 / 1)

雖然小徐總的胸肌手感確實很好,但他共享胸肌的想法無法讓晏桉將其視作員工福利。

晏桉腦子裡“嗡”的一聲,先是手指尖端最敏銳的觸覺神經傳來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想合攏手心捏一下,但隨即理智上線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情況,以及手掌下的大胸肌是誰的。

震驚過後就是隨之而來的羞窘、驚慌、尷尬。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彆人遇上這種情況會怎麼辦。他感覺自己的手已經快不是自己的手了,仿佛和他的意識割離。

晏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故作鎮定地把手抽了回來,隻是手指還有點發顫。

“怎麼樣,是不是練得很好?摸上去是不是很有彈性?”徐延山咧開嘴角笑得開心,盯著晏桉的目光真摯熱切,眼睛明亮有神,像個等待誇獎的小狗。

他今天倒是沒有了說話不正眼看人的毛病了。

徐延山想要被誇獎的神情太過明顯,讓晏桉無法視而不見,他尷尬但還是誇道:“徐總,您的胸肌練得非常好,很……棒。”彈性很好什麼的,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雖然確實彈性很好。

徐延山對此一無所覺,晏桉的誇獎像是給他打了一針興奮劑,讓他的臉脹得通紅,連剛剛被晏桉誇過的大胸肌上都布滿了紅暈。

他還想讓晏桉再誇誇他的腹肌:“我的腹肌也練得不錯,你要不要也摸摸看?”

說著,他又要伸手去抓晏桉的手,像剛剛那樣把晏桉的手放在自己繃得緊緊的腹肌上。

晏桉麻了。

這次他有所準備,沒有讓徐延山得逞。他反手握住徐延山的手腕,“徐總,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吃早飯吧。”

再待下去,他怕徐延山要讓他摸遍他全身的肌肉。

徐延山去洗澡了。他一身汗,自然沒有辦法直接穿上衣服就出去。

晏桉坐在餐廳等徐延山,心臟開始後知後覺地快速跳動。雖然剛剛他很快就抽回了手,但依然清晰地感知並記住了那種獨特的手感。

他自己也有肌肉,隻是胸肌沒有練得像徐延山那麼大。他是個內斂性子,平時去健身房鍛煉的時候,也做不出把手放到彆人肌肉上觸摸的行為。

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那麼大的胸肌摸上去是什麼感覺,和他想得有點不一樣。比他想象中的要軟。

不過在最初的尷尬過後,他現在冷靜下來,想起網上看得那些關於直男能乾出來的行為的帖子,突然又覺得小徐總可能真就是個肌肉發達的鋼鐵直男。

隻有直男才不會想那麼多,才沒有那麼多避諱。按他們的想法,這大概也就是和彆人炫耀自己辛苦練出的肌肉吧。

晏桉長呼一口氣。

他本來懷疑XWS集團堅持不懈地想要招他做生活助理是有什麼不軌的意圖,但昨天初次見徐延山的時候,徐延山甚至不正眼看他,今天談起練的肌肉才正視他,眼神中沒有任何猥瑣淫邪,這才多少讓他放下了對徐延山的戒心。雖然徐延山今天熱情得有點過頭。

果然,幼兒心理學適用於所有年齡段的男人。即使是徐延山這種富貴家庭出來的,也逃不過對他肌肉的誇誇誇。

現在想來,XWS集團給他開出的高薪資想必也是因為徐延山是個有良心的資本家。

當初徐延山作為投資人去他前公司,會為加班過度的打工人說話,現在給他自己的下屬優待,也符合邏輯。

雖然薪資確實高得離譜,但想到他家的廁所都帶金,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徐延山洗澡速度很快,他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套正裝,那頭半長的微卷發也吹乾了,還簡單抓了個造型。

早餐被陸續被端上了桌。

晏桉本以為徐延山這種聽說在國外待了很長時間的人會比較偏愛西式早餐,但沒想到桌上擺著的大都是油條豆漿小籠包什麼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盤海鮮。

徐延山對此表示:“第一年去國外沒有帶廚師,學校在村裡,課業又忙,導致每天除了吃沙拉漢堡,就是吃墨西哥卷,要不就是墨西哥煮豆子炸香蕉配米飯。連去M記想吃個炸雞翅都沒有,隻有炸雞肋條。每次和朋友出去玩,都是到處找中餐吃。”

旁邊站著的工作人員貝姨回想起來那時也眼含淚光,少爺得從學校坐二十多分鐘的直升飛機才能找到一家還算不錯的中餐館。

徐延山用公筷給晏桉夾了超大一隻大頭蝦,“除了大龍蝦,連一隻帶頭的蝦都沒看見過。”

晏桉剝開徐延山給他夾的大頭蝦,沒有蘸芥末醬油直接吃了。蝦肉鮮甜,有大頭蝦獨特的油潤感,頭裡的蝦膏金黃飽滿,鮮香濃鬱,能吃出來是鮮活下鍋的。

隻是一大早就吃這麼高蛋白的海鮮,他還是不太習慣。儘管徐延山給他極力推薦,但他也沒有再動筷夾海鮮吃。

倒是徐延山筷子不停,像抽水機一樣快速吸入大量海鮮。不大的白灼小章魚,一整隻直接塞進嘴裡,嚼巴嚼巴就吞了,沒一會兒就把滿滿一大盤海鮮都吃完了,讓他不禁感歎,小徐總上輩子是一隻大海怪吧?

吃完早飯,他就得跟著徐延山去上班。朱司機早已經等在外邊了,看見徐延山出來,趕緊打開了後座的門。

晏桉自覺要坐到前排去,但被徐延山叫住:“小桉,你坐到後麵來。”

晏桉看了看副駕有些遲疑,以他淺薄的助理常識看來,後排貌似隻能坐老板吧?

徐延山:“方便我和你交待工作。”

晏桉不再猶豫,利落放棄了副駕座,乖乖跟著徐延山坐到了後排。

車開動起來,晏桉轉頭剛想問徐延山有什麼工作要交待,就看見身強體健的徐延山緊閉著雙眼,皺著眉頭靠在車窗上,一副虛弱憔悴的樣子。

晏桉愣了一下,這是大早上生猛海鮮吃多了肚子痛?這種老板貪嘴導致的問題也不知道會不會算進生活助理的職責內。

作為新上任的生活助理,他想關心一下自己的老板。但要是小徐總是因為吃多了海鮮才不舒服,他直接問會不會傷了老板顏麵?

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徐延山似乎是覺得頭靠在車窗上不舒服,把頭又靠到了晏桉的肩上,雙眼還是緊閉。

晏桉僵直了身體。兩個大男人之間靠個肩膀沒什麼,但他現在就沒法對徐延山的異樣裝看不見了。

他關切了一下:“徐總,您還好嗎?”

徐延山“嗯”了一聲,聲音聽起來也有點虛弱,怪可憐的,“我沒事。”

感覺並不像沒事的樣子。

晏桉從前麵的後視鏡看向正在開車的朱司機,試圖尋求線索。

朱司機正巧撞上晏桉的目光,頓了頓,突然開始唉聲歎氣起來:“徐總應該是又暈車了,暈車的時候這樣乾坐著是最難受的。”

他的暗示還挺明顯,但看著晏桉那張臉他就覺得冷得慌,晏先生並不像是體貼人。

他不由內心打鼓,能行嗎?

晏桉沒想到,徐延山這樣看上去高大威猛的精英總裁也會因為暈車搞得楚楚可憐。那張野性美肆意的臉此時透露出一絲柔弱氣質,讓他這個小小助理都對作為上司的小徐總生出了些許憐愛。

本來應該和上司保持些私人距離,但晏桉心裡歎了口氣,還是提議:“小徐總,你要不然躺我腿上?可能會好受些。”

徐延山的長睫毛顫了顫,沒有堅持自己在下屬麵前的上司形象,反倒是頗為聽話地將頭輕輕放到了晏桉大腿上,半躺了下來。原本擰著的眉頭,果然舒展開。

徐延山又高又大,半躺下隻能儘量縮著身子,看上去有點可憐。看著超大一隻的小徐總乖巧地躺在自己腿上,晏桉心裡無奈又有絲好笑,自己上崗後的第一個任務居然是當老板的人肉靠墊。

好在到公司的時候,徐延山立馬起來了,看起來精神恢複得不錯,下車後也一點看不出之前的虛弱。

到了公司,晏桉見徐延山精神狀態良好,本想問問自己的工作安排,結果一到頂層出了電梯,劉總助和其他幾個助理就圍了上來,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彙報工作。從走廊一直到辦公室,徐延山脫下外套坐到了椅子上後又接著說。爭分奪秒,一刻不停。

徐延山讓晏桉先坐沙發上,但他看了看密密麻麻站了一圈的助理同事,沒坐下。他就站在最邊上,等他們先結束。

徐延山雖然是被工作狂轟亂炸的那個,但他可能早就習慣了,邊脫外套也能邊安排工作,一切都處理得又快又穩。

許久,助理們才散去,到外邊的工位上處理各自的工作。

晏桉站在桌前等著自己的工作安排。

徐延山沉思片刻,卻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小桉,現在還沒有什麼事情,你先在沙發上休息一下,玩手機什麼的都可以。”

晏桉剛入職,總得表現得積極點,他主動問:“要不我給您排排行程?”

徐延山:“這活有張助理乾。”

晏桉:“那我去給您泡點喝的?”

徐延山:“這活有李助理乾。”

“那我……”晏桉沒有生活助理的工作經驗,實在想不到還能乾什麼。

徐延山安撫他:“之後會有工作需要你去做,肯定不是白付給你薪資的。”

話是這麼說,但徐延山根本舍不得晏桉去做生活助理的活,他也不缺助理。

晏桉隻好聽從安排坐到沙發上。但上司就在旁邊,他自然不可能在老板麵前玩手機,哪怕這話是老板說的。

但沒有事情做確實很無聊,他一上午光坐著,時不時有人來彙報工作,他還得接受幾道彆人好奇打量的目光,簡直如坐針氈。

中午的時候,泡茶的李助理端來了兩份一模一樣的簡餐,徐延山招呼晏桉過去吃飯。

晏桉一打開餐盒,主菜是海參燒土豆,還是海鮮。

吃完飯,徐延山馬不停蹄地開始工作,沒一會兒又被叫去開會,辦公室裡就剩晏桉一個人無聊地待著,晃過了一下午,等快下班的時候徐延山才又出現在辦公室。

徐延山工作了一天看起來一點都不累,他隻要想一想晏桉正坐在自己辦公室裡他就渾身有勁。

但晏桉比乾了一天活還心累。公司付他高薪,總不能就隻是讓他在徐延山暈車的時候當靠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