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在發現旁邊不是鬼之後,瞬間膽子大起來,氣的破口大罵:【叉叉叉叉叉!這老太婆,怎麼說話呢!你才偷東西了,你全家都偷東西了!】
怎麼說呢?薑樂記憶裡,張秀花以前和薑家關係還不錯,直到去年薑家接連發生變故,對方瞬間就換了一副麵孔,有事沒事就找薑家的麻煩。
偏偏張秀花和薑家還是鄰居,沒事陰陽怪氣兩句,還總喜歡用那雙老鼠一樣的眼睛盯著他們家,真的怪惡心人的。
有張秀花這樣的媽,怪不得四柱和三丫會說那樣的話。
薑樂本身對小孩挺寬容的,可四柱和三丫說的那些話,對薑家人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惡毒。所以,他對這一家子都沒什麼好印象。
薑樂被張秀花張口就冤枉,他也不解釋,解釋就是陷入了自證陷阱,與其為自己解釋,不如懷疑彆人。
不就是潑臟水嗎?誰不會啊。
薑樂露出一個笑:“張嬸子,我看你好像也是從外麵回來的,你不會是去偷人了吧?我王叔知道嗎?”
他學著張秀花的話,說道:“我明天得問一問,誰家男人今晚不在家,肯定是跟張嬸子偷摸出去了。”
張秀花臉色大變,努力壓低聲音不讓自己失態:“你……你胡說啥呢?個小畜生……淨知道放屁。”
“我反正沒偷東西,張嬸子偷沒偷人就不知道了,我要不喊幾聲,讓大家趕緊找找,誰家男人不在……”薑樂話還沒說完,張嬸子瞬間不敢跟他說話了,跟見了鬼似的,跑回了自己家。
他們村裡人的房子跟俞和衷家的不一樣,因為前方有一片院子,所以圍了一圈的籬笆牆,鄰居間互相還能看到對方家裡的院子。
薑樂眼睜睜看著張嬸子跑的飛快,穿過籬笆圍的院子,進屋子去了。
瓜瓜:【哈哈哈,宿主還是你有辦法。】
薑樂切了一聲:【不就是胡說八道嗎?誰不會啊。】
瓜瓜忽然興奮起來:【宿主宿主,有瓜了!】
薑樂起初還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激動道:【什麼瓜?!】
有瓜就代表有吃瓜幣啊!目前吃瓜幣為零的薑樂一聽到有瓜,兩隻眼睛亮的跟過年門口掛的燈籠一樣。
瓜瓜也激動不已:【宿主,張嬸子他男人有不孕症哦!】
薑樂:【!!!】
他想到,張嬸子可是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啊!
瓜瓜:【滴滴,觸發係統吃瓜任務,讓張嬸子男人知道真相,可以獲得100吃瓜幣,以及兩次大轉盤抽獎哦!】
薑樂冷靜下來,談起條件:【才100,就不能多點嗎?】
畢竟他剛傳來也不知道乾了什麼,就有50吃瓜幣呢,這次的任務是,讓張嬸子男人知道真相,他肯定不可能上去告訴人家:叔啊,你被綠了,七個娃沒一個是你的。
薑樂很肯定,他要是這麼說了,能被張嬸子男人給用鋤頭砸死。
所以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其實並不容易。
瓜瓜:【這是主係統發布的任務,本係統也改變不了呢。不過宿主你要是不滿意獎勵,可以上報投訴哦,主係統要是覺得你的要求合理,可能會改變獎勵噠!】
這個功能倒是出乎薑樂的預料,他決定投訴試試,萬一真行呢?
瓜瓜:【好的,本係統已經上報投訴啦,宿主耐心等待結果哦。】
薑樂點點頭,今天折騰了一天,他太困了,沒一會兒就閉上眼睛睡著了。哪怕是薑軍慶的鼾聲,也吵不到他分毫。
而另一邊,俞和衷卻沒睡,他看著手裡的瓶子,這瓶子是磨砂玻璃的,能看到裡麵黑褐色的液體。
從瓶子就可以判斷,這藥並不便宜,當然,裡麵有可能並不是藥。那個總是跟在狗蛋身後的跟屁蟲,怎麼可能那麼好心。
俞和衷更傾向於,是狗蛋又想到什麼辦法整他。
想到這裡,他眸色沉沉,明明才十來歲的年紀,卻帶著這個年紀的小孩完全沒有的凶戾。
薑樂的形容很貼切,他更像一頭隨時會撕咬自己敵人的狼崽子。
俞和衷正欲把瓶子丟了,腿忽然一陣刺痛,他瞬間起了一身冷汗,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嘴唇更加蒼白的厲害。
他手指顫抖著捂住腿,明明疼的幾乎要昏厥,卻沒有泄露一絲一毫的聲音,沉默地咬緊了牙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腿上的疼痛終於緩解了一些,他喘著氣,睜開眼睛。
他的腿,在被狗蛋故意用棍子打折後,就一直處於隱隱作痛的狀態,但偶爾會產生劇烈的抽疼。
俞和衷恨極了狗蛋,這家夥像是討人厭的鬣狗一樣,就這麼一直盯著他,隨時想從他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但俞和衷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因為狗蛋有家人……,一旦出了什麼事,他就彆想過平靜的生活了。
所以,哪怕腿被狗蛋打折,他也隻能忍著。
不過狗蛋主動送上門,他倒是可以收對方點利息,可惜……狗蛋那一下摔得不夠狠,對方隻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
而他這條腿……,俞和衷顫抖著捂著腿,此時他難得顯露出十幾歲少年的痛苦和不甘,他這條腿……怕是好不了了。
他手指握著手心裡的玻璃瓶,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瓶子。
一瞬間,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俞和衷的神色有些驚疑,這味道……真的像上藥。
他用力抿了抿唇,起身,慢慢地走到外麵,隻見廚房裡的角落裡,有一隻腿上帶血的兔子,正奄奄一息地躺著。
這是俞和衷用陷阱抓的兔子,他能活到現在還沒被餓死,全靠著小時候他爹教他的陷阱。
這年頭山裡最多的動物,就是兔子,兔子吃草,繁殖的也快,即便這樣,兔子也不怎麼好抓。
俞和衷靠著陷阱,也是十天半個月才能抓到一兩隻兔子。
薑樂覺得一個人住在村外不安全,俞和衷卻覺得挺好,至少他偷偷吃兔子的時候,不會有人聞到味道。
不過十天半個月隻有一隻兔子,對於正長身體的小少年來說,還是不太夠,所以俞和衷依舊瘦瘦的。
這樣正好,他要是胖了,又會引來那些人的窺探。
俞和衷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兔子,把傷藥倒到兔子流血的腿上,猶豫了一下,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把兔子的綁住了。
其實沒有綁著的必要,他對這傷藥,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做完這一切,俞和衷把傷藥放起來,回了房間。
——
薑樂打算去鎮上的廢品收購站一趟,他一直惦記著去找一找那裡有沒有他能用到的書。
這地方有書的概率還是蠻大的,畢竟現在學校亂糟糟的,這個年紀不喜歡上學也是大多數,有的還真會趁機把書當廢紙賣了。
坎子村算是比較臨近鎮上的村子了,但就這徒步走也得走上將近一個小時。
這年頭,大家出行全靠一雙腿,坎子村也就最富的李家有輛二八大杠,還是二手的,就這一般人想借也不會輕易給的。
自行車,那可是大件啊。
薑樂歎息一聲:【我還是走著去吧。】
瓜瓜給他加油:【宿主加油哇,就當是鍛煉身體了,你看看你現在,風吹一下都要倒了。】
薑樂:【……有那麼誇張嗎?】
不過有瓜瓜陪著聊天,薑樂一路上到了鎮上的廢品收購站,倒也不是很無聊。
廢品收購站看門的是個大爺,聽說薑樂是過來找書的,麵色和藹了幾分,還專門給薑樂指了書比較多的一堆。
但其實大多數都是廢紙啥的,有的臟的連字都看不清了。
薑樂在太陽下麵翻得滿頭大汗,終於找到了幾本能用的,這還是有係統幫忙,不然還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呢。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裡麵還有兩本習題冊,一本語文一本數學,雖然上麵已經寫過了,但既然來了廢品站,他本來就沒覺得能找到新的。
大爺隨意掃了一眼,看著薑樂臟兮兮的,最後隻收了他一毛錢。
薑樂覺得自己的十塊錢,還能花好久。
肚子有些餓,結果飯國營飯店一問,一盤五花肉就一塊五。
薑樂:吃不起。
包子倒是便宜點,素的8分一個,肉的1毛一個,就彆挑什麼菜了,都是現在一些應季的菜。
薑樂買了六個素包子,六個肉包子,家裡一人一個素的一個肉的,一共花了1塊零8分,加上買書的1毛,一共花了一塊一毛八分。
好不容易來一次鎮上,薑樂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供銷社看看,他昨天洗澡,發現家裡的肥皂隻剩下指頭大小了,還有原主竟然連筆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把家裡給他用來買筆的錢,都偷偷買其他的了。
沒筆肯定不行,這個要買。本子原主倒是有幾個,他不學習,本子還是空白的,倒省得買了。
肥皂一塊錢一塊,薑樂買了兩塊,鉛筆五分錢一根,他買了兩根,圓珠筆貴一點,兩毛錢一根,他也買了兩根,雖然這東西費,可沒辦法,等有錢再買吧。
之前他給家裡“買”了那麼多東西,再買彆的沒辦法解釋,薑樂就沒買了。
供銷社花了兩塊五,加上之前花的一塊一毛八,現在他的錢還剩六塊三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