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長鷹給他破了案,沒重影,十七十八是雙胞胎,宋儉沒想到這樣的人機世界上居然會有完全一樣的兩個。
他說了句隨便買點就行,十七十八就咻一下飛走了。
好牛的輕功。
話又說回來。
宋儉回頭問長鷹:“我是天察司輕功最好的暗衛?”
長鷹自信的拍拍胸脯:“那必須的!說您是整個京城輕功最好的暗衛都不過分!沒有人能出您左右!”
宋儉沉思片刻:“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某天醒來發現自己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也不會使用自己的內力……”
長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儉:“?”
“我還沒講完。”
長鷹立馬正色,靠過去認真道:“您說。”
宋儉:“而且我也不是在講笑話。”
長鷹眯起眼睛:“那您一定是在講一個傻子的故事。”
宋儉:“(微笑)”
funny mud go pee.
宋儉轉身就走。
長鷹還在後麵嚷嚷:“大人!大人!您怎麼不講了!您再講兩句啊!挺好笑的啊大人!”
宋儉走出了天察司的大門,長鷹從牆內一躍飛到他身邊:“大人您這是要乾什麼去啊?”
宋儉:“認路。”
長鷹很震驚:“十七之前說您腦子摔壞了我還不信!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宋儉不記得,當然也不能記得,那天在金鑾殿上謀逆的大臣喊他的名字讓他刺殺皇帝,他沒被當成同黨當場砍了就不錯了。
更何況宋儉是真的不記得這具身體之前都乾了什麼,他能做的隻有撇清關係保住小命。
最重要的是,他還得學著當一群牛馬暗衛的牛馬頭頭。
哈哈。
絲了算了。
宋儉頭也不回的朝前走:“不記得了,你要是能幫我回憶一下就好了,如果你能教我怎麼使用自己的內力飛簷走壁那就更好了。”
“回憶您還不簡單嗎?”長鷹緊跟著,從胸口chua拉一聲掏出一副畫像。
“您,宋漸宋大人,年方十九就任至天察司暗衛首領,是陛下最信任的親衛,除此之外,京城知名美男子,大燕輕功第一,郢王世子公開承認唯一偶像,這些都是您的稱號。”
宋儉嗯嗯嗯點頭:“還有呢?”
長鷹又抖了抖手裡的畫像:“還有?這幅畫還不夠嗎?這可是祁景之祁大畫家親手為您作的畫像!就是因為這幅畫像的流傳您才能斬獲最帥暗衛的頭銜啊!”
“相傳祁大畫家見過您一麵之後便徹夜難忘以致憂思成疾,大病三月初愈後便畫下了這幅畫,這……”
宋儉腳步頓住了,伸出一隻手:“你等等?!!你說這幅畫像畫的是我!”
長鷹又抖抖,吧嗒吧嗒眨著眼睛:“怎麼樣?我這是拓印出來替您收藏的,是不是很帥?”
宋儉後仰。
你說這個眼如豌豆,鼻若臘八蒜,臉像鞋拔子的人是我???
他不可置信的又湊近看了看,又抬頭,又低頭看,又抬起頭。
長鷹:“OvO”
好、好抽象的畫風。
京城的人到底是怎麼憑借這一幅畫就判斷出來他是最帥的暗衛的?
長鷹抖畫,宋儉抖手,抖了半天:“你你你去拿麵鏡子給我看看。”
他穿越來到現在還沒有見過自己的模樣,畫風抽象還好說,他彆是真長這個樣子。
長鷹立刻領命,飛回去抱了麵銅鏡出來。
宋儉擋著眼睛。
長鷹用椰樹牌招牌動作舉著銅鏡:“看這裡啊大人!”
宋儉做了好一會心理準備才探臉過去,掀開眼皮,先看到了右臉。
好,黃金右臉。
再挪。
挪挪挪。
然後宋儉就在銅鏡裡看到自己的五官,和穿越前的他一模一樣,就連眼尾那顆小紅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他眨了眨眼睛,湊上去仔仔細細看了遍。
真的一樣。
這沒得說,這是真的帥,都帥成他這樣了畫風抽象點就抽象點吧。
宋儉心滿意足的退後了,揮揮手:“鏡子拿回去吧,我去逛逛。”
長鷹咻的一下上了牆頭:“大人您等等我!我帶您一起去逛!”
宋儉比了個OK,在原地等著長鷹一起。
結果沒想到半刻鐘後變成了長鷹在天上飛,宋儉在地上追著跑。
長鷹刷刷刷飛過一道宮牆:“這就是武華殿~~~~”
“這就是燕寧宮~~~~”
“前麵是景隆苑~~~~”
“禦花園~~~~”
飛了大半天,長鷹一回頭:“大人???”人呢?
宋儉人還在武華殿後麵:“^^”
謝謝,在他的律師來之前他不會說一句話。
宋儉逛到燕寧宮人就折返了,這麼大的皇宮他靠走得走到什麼時候,他決定先回去學一下怎麼使用內力。
欲先利其事,必先利其器。
嗯!
長鷹回到天察司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大人正在院子裡跳格子,他蹲在牆上撓了撓頭。
“哢噠”一聲,旁邊的磚瓦輕響,另一道身影落下。
龍嘯一隻眼睛蒙著,垂眸望著下麵的人:“大人真傻了?”
長鷹摸著下巴:“好像說是忘了怎麼使用內力。”
龍嘯:“?”
院子裡的人跳完第一遍,又轉身跳回起點,再開始跳第二遍。
“哢噠。”
鬆風也落在了牆上。
他問:“大人傻了?”
龍嘯:“好像說是忘了怎麼使用內力。”
沒一會,無常也落了下來。
無常:“大人傻了?”
鬆風:“好像說是忘了怎麼使用內力。”
半刻鐘後,十七十八也起來了,一左一右落下:“大人傻了?”
龍嘯,鬆風,無常,長鷹齊聲道:“好像說是忘了怎麼使用內力。”
宋儉跳了十幾遍格子熱身,再一抬頭時發現自己前麵的牆上整齊劃一的蹲著六個人,且都是一副表情:O.o?
“……”
宋儉沉默的走了幾步,然後抬頭:“真挺好玩的你們要不要試試?”
六個人身姿輕盈的從牆上跳下來。
龍嘯說:“我們以前也跳,不過我們不在地上跳。”
宋儉:“那在哪?”
龍嘯抬手一指:“我們跳房頂。”
其他人跟著點頭。
宋儉看向長鷹,長鷹:“根據宮殿屋頂顏色作分界線,目前天察司最高記錄保持者是……”
長鷹嘿嘿一笑:“是我。”
宋儉話哽在喉嚨裡,片刻後拍拍長鷹的肩膀:“閏鷹,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長鷹:“彆灰心啊大人,您之所以沒有記錄是因為您不愛玩這麼無聊的遊戲,您現在開始玩,下一個最高記錄保持者一定是……”
話到這長鷹卡住了。
宋儉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讓一下,我的joker鼻子掉了。
宋儉:“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下次不許說了。”
長鷹:“(嚴莉莉wink)”
整個天察司就宋儉飛不起來,氣得他中午多吃了兩個饅頭,結果從食堂走出來沒一會就聞到了烤鴨的味道。
哦,想起來了,龍嘯買了醉仙樓的烤鴨。
多吃了兩個饅頭的宋儉:“……”
長鷹拿著鴨腿高高興興的跑過來:“大人,我把鴨腿給您留著呢。”
好無助,比陽.痿.早.泄的中年男人還無助。
宋儉:“不用了,下午教我怎麼飛簷走壁就行了。”
長鷹咬了口鴨腿肉:“真不用啊大人,可好吃了。”
宋儉傷心欲嚼。
shift,我將貸款起訴我的人生。
下午宋儉裝了一肚子饅頭,和長鷹龍嘯幾個人學了不少乾貨,但可能是因為乾貨太乾了,宋儉難以消化,第一次飛上牆頭就掛住了。
他哆哆嗦嗦的騎著牆。
長鷹:“乾什麼呢大人,快下來啊!”
宋儉抱住旁邊伸過來的樹枝,咽了咽口水:“沒事,我自掛東南枝。”
龍嘯:“……”
鬆風:“……”
無常:“……”
一刻鐘後。
長鷹:“大人,您還沒掛完嗎?”
宋儉冷靜道:“還沒。”
兩刻鐘後。
龍嘯:“大人,該下來了。”
宋儉依然沉著:“再掛會。”
一個時辰後。
鬆風:“大人……”
“東南枝要斷了。”
下一秒,“哢嚓”一聲。
宋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該死的!我草草草草!!!”
他急得在空氣中拳打腳踢,但想象中摔吐血的痛感並沒有傳來,周圍十分安靜,宋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平穩的落在地上。
誒?
宋儉抬眼看去,他就這麼飛下來了?
他循著剛才的身體記憶又起飛,然後落下,又起飛,又落下,又起飛,又落下……
此時的禦書房內,正在批奏折的蕭應懷聽到宮德福的話,手裡的毛筆都劈了叉,在戶部高大人的另一封告狀折子上留下了鮮紅的一坨。
蕭應懷抬了抬筆,鎮靜道:“你是說他今天起來之後就去飯堂吃了五個饅頭,然後往懷裡揣了兩個燒餅和一個雞蛋,又走著去了趟燕寧宮,現在正在外麵跳牆,連著跳了三十二次。”
宮德福擦擦汗:“老奴不敢欺瞞陛下。”
蕭應懷眉心緊蹙,沒說什麼,隻低頭再次看向了手裡的折子。
上書:
臣高開濟啟奏,今參吏部尚書湯淶私德不修官德不正,常與同黨背地廝說調嘴弄舌,臣憤憤之餘又覺冤屈,陛下英明神武,望陛下做主。
蕭應懷:“……”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收到的第六封告狀的折子了,這次連“汝實聒噪”幾個字都沒有,隻有鮮紅的一坨。
蕭應懷扔開奏折:“他若身體無恙,明晚就來燕寧宮值守。”
宮德福卻難免擔憂:“宋大人與恒王一黨勾結之事尚且沒有定論,讓他一人值守豈非至陛下於危險之境。”
蕭應懷淡淡道:“朕知道。”
宮德福還想說什麼。
蕭應懷抬眸,視線森冷:“他殺不了朕。”
宮德福當然清楚這些,當年蕭應懷還主位東宮時便已經能在三招之內製服大將軍嚴翀,世人皆知嚴翀功夫舉世無雙,卻無人知曉當今聖上更在嚴翀之上。
但即便如此,宮德福也不敢用天子的安危去賭這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他撲通一聲跪下又想哭天搶地。
蕭應懷精準預判,扔了句:“你囉嗦了,出去。”
嘴張了一半的宮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