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放下話筒後有些緊張,不知道小姑娘還滿不滿意。
其實男女都一樣,怦然心動過後不管自己多優秀,至少也帶一些自卑。
因為喜歡,年少時的喜歡不太明白配得感這三個字,所以自卑。
想給喜歡的人展現最好最完美的一麵,畢竟沒有感情支撐的一瞬間,感覺至上。
祁川是這樣的人,至少他在麵對木冉這樣好看,單純帶著故事感的女孩,他心動是不可避免的,自卑也是。
木冉亦是。
“玩點遊戲?”霍宇把音樂聲調小,點了幾首歌當做背景音樂,讓氣氛不是那麼尷尬。
“真心話大冒險?”柒元朝木冉擠了擠眼睛。
開玩笑,今天不讓木冉把祁川扒個底朝天,她名字倒著寫。
木冉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是什麼保守的女孩,身上最大的特色是破罐子破摔。
但她怕祁川誤會。
她想把最好的一麵完全展現給祁川。
柒元當然知道木冉在想什麼,要是祁川有那麼單純柒元當然不會這樣。
問題是,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啊。
她有些擔心了,擔心木冉好像真的心動了。
霍宇和祁川看不懂倆人的眉眼官司。
祁川看木冉沒有反對,也點了點頭。
“那我來給你們講講規則,抽到鬼的人是出題人,同時自己也擁有一張牌,可以指定1,2,3,4任意數字回答真心話或者做大冒險。”柒元把五張牌抽出來洗了洗,“明白了嗎?”
霍宇有些疑惑“也就是說,出題人也會整到自己?”
柒元挑了挑眉,示意大家抽牌“當然!”
“嘻嘻我是鬼。”霍宇把牌亮出來。
“真心話...”他看著柒元給他比了個3,眨了眨眼睛示意知道了。
沒錯,他倆一個要助攻閨蜜一個要助攻兄弟,所以在祁川唱歌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要是他倆抽中鬼就給對方講數字。
道不道德不重要。重要的是,雙方非常和諧的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2號玩家,如果再場有你喜歡或者心動的人,你就喝一杯酒。”
木冉看著手上的2,給自己倒了杯酒,司馬昭之心,誰不知道?再裝下去就有些不和適宜了。
“我乾了。”
霍宇笑嘻嘻的和祁川擠眉弄眼,看吧,還得是我給力。
祁川無語“洗牌了。”
“哎哎哎...我又是鬼。”霍宇高興的大叫,看著柒元給自己比的數字“4號玩家找再場的異性親一口.....嘴巴!”
柒元愣了愣,隨即和霍宇擊了個掌,上道啊小夥子。
祁川看著手裡的4,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臉色微紅的木冉,他知道木冉不會拒絕。
但他怕冒犯了他的小姑娘。
隨即給自己倒了杯酒。
柒元立馬不乾了,木冉都還沒說話呢,待會人誤會了怎麼辦?
“嘛呢,起碼一瓶。”
木冉深吸一口氣,看向祁川,祁川正好也看向她。
“失禮了。”
祁川有些疑惑。
木冉丟掉手裡的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掉,附身上前,用行動告訴祁川,為什麼先抱歉。
祁川有些發懵,先禮後兵?
女孩的容顏在她麵前放大,近的可以在喧鬨的環境聽見少女加速的心跳聲,額前的劉海劃過祁川的臉龐,少女嫣紅的嘴唇吻上了他的唇,心裡煙花炸開。祁川保證,24年,他從未像這一刻那麼心動。
他咽了咽口水,想要更進一步,少女的唇卻已經離開,隻剩木冉獨有的香味在鼻尖環繞。
柒元看這畫麵,識趣的去和霍宇一起唱歌,這一半邊的沙發,隻剩木冉和祁川坐在一起。
木冉有些拘謹,懊惱自己剛剛不夠矜持。
“你什麼星座啊。”“處女。”“你多高啊。”“183,科大畢業,蜀都本地人。”
木冉有點好笑“怎麼感覺我們有點像相親。”
“那我也來一遍,巨蟹座,160,大二,蜀都本地人,父母是教師。”
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祁川,不會看穿自己的謊言吧,天知道她才高三。
祁川也笑了笑,沒有讀懂木冉眼神裡的心虛,和木冉乾了乾杯,倆人玩起了骰子。
柒元見狀,給木冉發了家裡的定位,勾著霍宇脖子走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木冉從不是什麼被保護的很好的單純女孩。誰是獵人,誰是獵物?未到最後時刻,誰知道呢?
“他倆人呢?”酒過三巡,祁川看了看手機,不早了,該送小姑娘回家了。
“不知道。”木冉盯著祁川,眼神裡再沒有了剛剛的羞澀,隻有魅惑。
祁川不知道,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種眼神。
“帶我回家。”木冉靠在祁川肩膀上,聲音像鉤子一樣,祁川無所適從。
蜀都夏天的夜晚還是有些悶熱,木冉挽著祁川的胳膊走在街上。
路邊的霓虹燈閃爍著,她像被淹入海底的困獸,死死抓住自己最後一根稻草。
她沒醉,隻是有些不想偽裝,對她而言喜歡一個人就是一定要得到。
任何層麵的。
“餓了嗎?”祁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抓住女孩有些不安分的手。
他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小白兔哪裡去了,怎麼隻剩下一個妖精?
木冉聞著衣服上的檀香,有些依戀。搖了搖頭,伸手攔了一輛車。
她有家,柒元的家就是她的家。
但此刻,她無法拒絕抱著祁川入眠的願望。
祁川有些好笑,小姑娘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的性格?
木冉趁著祁川買酒的間隙給柒元發了平安的消息。隨即,關了手機。
木冉靠在沙發上,端著酒,叼著煙仰著頭示意祁川給她點上。
“我第一眼見到你,覺得你好好看啊。”木妖精吸了一口煙,伸手摸了摸祁川的臉,勾唇笑了笑。
不夠,心裡的欲望叫囂著,她抓住祁川的衣領使得祁川被迫的往下附,嫣紅的唇吻上了祁川。
這是木冉的初吻。她不會,於是咬破了祁川的唇。
血腥味在口腔彌漫,木冉更興奮了。
祁川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疼痛感讓他回神。
在木冉意猶未儘的眼神下坐在了木冉旁邊。耳根爆紅,木冉沒有看見,但她猜到了,有些人,就是在撩人上麵無師自通。
“你怎麼臉紅了?”
祁川去掉眼鏡,開了瓶酒,冰冷的酒精劃過喉嚨,他壓下心頭的燥熱。木冉見祁川沒有講話,轉頭看向祁川。
唇上的血珠,沒有眼鏡遮擋的桃花眼,偏柔的長相讓祁川這一刻更加美得不可方物像破碎的王子。
“我心動了。”直球式的發言撞擊得木冉心頭一跳。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你酒精作祟了。”
這個年代,少男少女們可以因為睡一覺就在一起,互相看對眼就在一起,但,木冉不信。
木冉把酒乾了,一把摘掉假發,赤腳蹲在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燈光打在木冉黑色的頭發上,因為戴假發戴久了被壓得後仰的劉海,木冉的美一直不是那種攻擊力很強的,是那種亞洲女性的柔美,發型在她身上並不顯得中性,顯得更加乖巧,她的眼睛有一股獨有的破碎感。讓人憐惜。
“卸妝水在哪裡?”木冉回頭問。祁川從袋子裡拿出剛買的卸妝水,領著木冉去了洗手間。
“你去沙發上等我。”
祁川並沒有聽,走向廚房給木冉煮麵,他記得下午木冉並沒有吃主食。喝了那麼多酒,胃裡空空的,他怕木冉難受。
素麵朝天的木冉更加靈氣逼人,她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一碗清湯麵有些不知所措,眼眶微紅。祁川的心刺痛了一下。
“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我吃。”
木冉拿起筷子,淚水一滴又一滴落進了麵裡,她不敢抬頭,不想祁川看著她流淚的樣子。
這是這幾年木冉唯一一次吃了那麼多,躺在床上胃有些難受,床邊是祁川為她準備好的熱水怕她口渴。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感覺,心裡酸酸的澀澀的,卻又很溫暖,獨一次。
“祁川...睡我旁邊”木冉穿著拖鞋走到客房。
“聽話。”祁川搖搖頭,這對小姑娘名聲不好。
可他哪裡知道,木冉是一個很倔強的人,她硬拉著他躺在床上,還把自己脫得光溜溜。
祁川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深怕有一點冒犯到木冉。木冉皺了皺眉,自小的經曆告訴木冉,這不對,和她理解的不一樣。她主動往祁川身邊靠了靠,自小她感受到的愛都是床笫之事,沒人教她如何去愛。
祁川無奈的抱住木冉,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哄著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