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畢陷入黑暗後,數不清的黑色記憶湧入他迷茫的腦海裡。撕裂般的劇痛感,拉扯他的神經係統。每當白畢接受完一次記憶,他身體內的灼燒感就日益見長。
黑浪翻滾,亡靈哀嚎。期間,那些充滿亡靈氣息的黑絲綢緞,宛如牽引人偶娃娃的提線絲,一步步地拉著白畢走向新的深淵。
奇怪的是,白畢能意識到他的靈魂囚禁在某個身體裡,隻是無法動彈跟言語。一段時間內,那具身體的主人將自身的記憶傳給了他。
記憶裡,她本名叫莉莉婭,是服侍歐洲皇室的女性占卜師,也是近百年來稀少的大法師之一。可最終她死於一場獵巫運動,靈魂沒有得到長眠。
最後一段記憶很黑暗,瀕死之際,莉莉婭被愚蠢的人類綁在木材堆,底下的人們向她扔許多爛菜葉與雞蛋,仿佛這樣就可以驅散不詳。
實行火刑前,那些醜陋的人戴上奇形怪狀的麵具,紛紛手拿鋒利的刀刃,對著昏死的莉莉婭,上去就是劃拉很多下。
他們口中不斷謾罵她是個不詳的女巫,平時偽裝身份,蠱惑皇室成員引發一係列的戰爭。
刀刃之下,鮮血淋漓,莉莉婭眼睛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喉嚨也刺痛難耐。她醒了,沒辦法裝糊塗,即使無法言語,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哽咽。
她很想大聲反駁,卻無濟於事。明明昨天還是受人敬仰的占卜師,今日就淪為階下囚。
在愚民的罵聲中,莉莉婭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他們笑得十分肆意,手中拿著跟愚民一模一樣的匕首,似乎在慶祝她的死去。
故事的最後,莉莉婭帶著不甘墮入地獄,與惡魔為伍。
密密麻麻的猩紅字樣,配上不斷閃過的記憶碎片。這些畫麵堪比夜間老式電影院的放映機,古老而又機械。
最後記憶傳導成功給白畢,莉莉婭的靈魂得到暫時解脫,她的鬼臉也逐漸浮現出黑霧,多了幾分詭異而又惑人的美。
迷霧紛飛,血淚控訴。莉莉婭用儘最後的戾氣,詛咒每個參與者。
她伸出殘損的右手,將受到蠱惑的白畢抬到空中,五秒後,莉莉婭用腹語念動一串神秘的秘語,召喚出古老的召喚陣法。
陣法發動,它們腳下的空間開始扭曲,濃濃的黑暗陸續吸入陣中。
麵對這法陣,白畢第一次察覺到了危險,因為它感受到陣法強大的吸力,正在拉扯他的靈魂。
吞噬之間,他的靈魂迸發出奇異的金黃色光芒,掙脫束縛之後,白畢麵色冷凝,發出疑問。
“占卜師地位非凡,怎麼可能遭受迫害。就算你被人暗算遇害,死後你功德傍身也自會長眠。”
莉莉婭瞧見眼前之人的小動作,認為螻蟻反抗之舉,根本無法撼動此刻的大象。
他的掙脫束縛之舉,也惹得莉莉婭一陣讚歎。莉莉婭伸出魔力探測儀,一番試探下來發現白畢身上沒有魔力波動,隻是區區一介平民。
莉莉婭心裡暗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人才輩出。隻是可惜造化弄人,這召喚陣一旦開啟,除非祭司成功,否則就不會停下。
莉莉婭神情恍惚,用某種腹語回應道。“沒用的,占卜星輪告訴莉莉婭會遭受生死劫,若渡過此劫,方可獲得造化。誰知千方百計的躲避,卻始終逃不過命運安排。”
“受製於某種神秘力量,莉莉婭死後,怨氣衝天,導致自身執念極深,寄居在每任女祭司的裙擺裡。”
莉莉婭這些古怪話語,猛地提醒白畢一件事情。每個恐怖怪談的鬼怪,都遵循一套複仇邏輯鏈,像極了上好發條的玩具,它們要麼天生壞種為禍人間,要麼無辜慘死歸來複仇。
不疑有它,因為進入遊戲副本的他,也已經成為命運棋局裡的小兵,分不清所謂的陣營,淪落為隨時待命的執行者。
按照現在的局勢,這陣法強行開辟出一片空間領域,它限製了白畢使用愚者塔羅牌,也屏蔽任何精神係魔法攻擊,沒辦法求助係統薩摩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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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的白畢,冷聲說道。“目前,你是打算將我煉化成祭品,開啟某種陣法,一步步開始複仇之路嗎?”
白畢的沉著冷靜,讓莉莉婭很驚訝,也很意外。明明他隻是一介平民,沒有任何魔力波動,卻有種神奇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心悅誠服。
“你很聰明,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奈何你姿容出眾,是件不可多得的軀殼,何不讓我附身於你。”
出於敬畏人才的心理,莉莉婭解釋道。“輪回之境,靈魂互換。這是最古老的魔法陣。隻有新一任女祭司,才能暫時成為莉莉婭的人間體。”
“你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若你再次拒絕我,我將把你獻祭給那位大人。”
莉莉婭邊說邊施展詛咒,打算重新啟動獻祭陣法,借此附身到白畢體內。
沒想到,白畢笑得神秘莫測,直接吐出四個字,便將猖獗一時的莉莉婭目瞪口呆。
白畢:“我是男人————”
“男人——————”
“男————”
一時語塞的莉莉婭,宛如烈日之下的教堂大理石雕塑,真是直接僵硬石化了。
這下她不得不改變原定計劃,重新用陣法將白畢當做祭品獻祭給地獄使者,讓被封印的惡魔重新降臨人間,將科迪亞克病院所有人屠戮殆儘。
她的瘋狂舉動,刺激到白畢的大腦,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奇怪的黑色記憶。
“想清楚了嗎?弱小的螻蟻,你獻祭自己,簽訂靈魂契約,確實能得到惡魔的力量。”
“不過,也就意味著你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了”
血紅色的彼岸花海裡,俊美惡魔身披大紅色的衣裳,手拿著一本古書,獨坐在精美的王座,笑得肆意,蠱惑台下之人。
“成功往往是需要付出昂貴的代價。每到血月之時,陰盛陽衰,你就能尋找合適的人間替身,伺機報複曾經傷害過你的人。”
跪拜在他腳底的女鬼,流下陣陣血淚,用腹語回應道。“我,莉莉婭,願簽訂靈魂契約,成為殿下的仆從,希望能暫時擁有殿下千分之一的力量。”
“喚吾之名,為汝效勞。”
惡魔非常滿意女鬼的主動示好,簡單地在契約書裡,寫下他自己的名字口口口。片刻後,女鬼也在書紙上留下名字。
莉莉婭————
契約簽訂後,莉莉婭能感受到鎮壓在她身上的聖水力量減弱,那些曾經灼燒她靈魂的不適感逐步消失。
她正欲叩拜寶座上優雅的惡魔,然而,他似乎不是很滿意她曾經名字,大手一揮,將她的名字更換為新的代號。
莉絲————
每次接受關於他自己的記憶,都會頭痛欲裂。這次也不例外,不過白畢不願錯過機會,冒著極大的風險去盯寶座上俊美惡魔的一舉一動,卻始終無法看清他那欄的名字。
難道他本命不叫白畢嗎?那他又是誰?為什麼老是被某種力量乾擾,阻礙他尋回缺失的記憶碎片。
就在白畢遲疑不決的時刻,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滋 !? ”
“主係統連線中————”
“主係統已成功連線————”
“恭喜玩家白畢解鎖【女巫的亡靈詛咒】,請玩家注意查收相關任務信息,並完成主線遊戲進度。”
突然,憑空出現幾道機械而又冰冷的熟悉電子音。唯有冷酷無情的指令單,道出它的神秘身份。
【一場有所預謀的策劃,擊垮巨人偉岸的脊背。】
【高塔之下,高貴聖潔的巫女失去庇護的神杖,跌落聖壇,化作一架紅粉骷髏 。】
【而一直跟隨在其左右的守護黑貓也離奇失蹤。】
白畢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後回過神,試圖聯係上主係統。“主係統,你之前不是受到劇情乾擾掉線了嗎?”
對此,主係統難得向擺布解釋了下事情原由。
“由於召喚陣法的特殊性,乾擾係統信息係統,三分鐘後,主係統將無法直接與玩家進行任務對接。”
主係統仍在執行它的後台程序,向陣法中動彈不得的白畢發送任務點。
“請在三分鐘內獲取完整劇情線,拿到重要任務節點。任務失敗,懲罰任務者立刻墮入巫女的輪回鬼域,永生永世不得投胎轉世。”
主係統交代完事項後,便沒有任何動靜了。這邊,白畢也沒有閒著,繼續跟莉莉婭極限拉扯,套取更多的劇情信息。
談話間,莉莉婭反複提到獵巫運動,教廷特使。
莉莉婭提到獵巫運動一詞,白畢就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據他了解到的信息,可以基本推斷出以下結論。
最初,獵巫運動本質上是天主教鏟除異教徒的借口,也是安撫人心的工具。緊跟著歐洲長達三百年的災難,更是加劇人們心中的恐懼。
尤其是十四世紀中葉,□□與黑死病的到來。死亡,恐懼,這些常人無法想象的恐慌,迅速地籠罩在人們頭上。它們把一切根源歸咎於巫師與魔鬼。
直到十五世紀下葉,兩位臭名昭著的修道士撰寫出《女巫之錘》,書中詳細記載,女性誘惑魔鬼並與之密謀,給人間帶來諸多災難。
誰知這股獵巫風,也被有心之人利用,淪落成教士階層發泄情欲的遮羞布。若是他們相中的女人沒搞到手,就會將那些可憐女人誣陷為“魔女”,將她們帶到秘密地方一一處死。
這場曠世持久的獵巫運動,間接導致數十萬人死於非命,女性人口大幅度銳減。
白畢爭分奪秒地套取巫女劇情,再加上他整理出的信息,在最後30秒內,試圖向主係統傳輸新的劇情。
———— 神權與皇權紛爭之下,女性占卜師無辜成為犧牲品,她們死後幾百年間,國家民不聊生,各種疾病蜂擁而至————
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召喚陣法似乎得到惡魔的回應,閃耀出陣陣猩紅的霞光。這陣法乾擾主係統信息係統,主係統被迫強製下線了。
無獨有偶,白畢身上也開始泛起紅光,那股奇異的灼燒感又席卷而來。
在卷入陣法前最後一刻,白畢原本的眸色轉變為猩紅的血瞳,鴉羽似的秀發瘋狂生長,恍惚間,他念出那兩個字。
莉絲——————
此話一出,那陣法果然停了下來,同樣停止不動的人,還有那位名喚莉莉婭的女鬼。
她驚訝於陣法的失敗,竟然沒有喚醒那位沉睡的惡魔,也無法理解白畢為何得知她的代號。
難道他就是那位身中沉睡魔咒的惡魔大人嗎?可是白畢根本就沒有魔力波動,無法驅動契約書。
陣法停下,白畢幽幽地醒來,氣質陡然一變,恍若居住在古堡內的吸血鬼伯爵,
他僅僅憑借一個眼神,就鎮住了蠢蠢欲動的莉莉婭。
形勢的反轉,並沒有給白畢帶來多少情緒波動。因為他們彼此之間,仍存在試探與顧慮,一旦他下錯決定,那下一步迎接他的結果,必將是萬丈深淵。
對峙階段,白畢一直試圖聯係下線的主係統,將新的劇情傳輸給它。
也許是主係統感應到了白畢的呼喚。就在白畢與莉莉婭僵持不下,互相試探。
之前被迫強製下線的主係統,也悄然上線了。“恭喜玩家白畢解鎖【通靈百曉生】稱號,由於你開辟新的隱藏劇情,現將【巫女的亡靈詛咒】變更為【巫女的最後心願】。”
“任務完成,即可獲得女祭司塔羅牌的線索。”
任務結束後,白畢也找出了莉莉婭的弱點。生前她的眼睛與喉嚨受過傷,以他的隱藏實力,隻需要點點外力就可以重傷對方。
換作以前,白畢他可能會為了利益,毫不猶豫地對對方下狠手,徹底斬草除根。
然而,經曆了這麼多,他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他的記憶告訴他,還有彆的解決方法。
“主係統你還在嗎?可以幫我聯係上薩摩嗎?”白畢心裡默念道。
幾秒後,主係統主動找上了白畢,告訴他薩摩已經蘇醒過來,會繼續為玩家服務。
對話結束,白畢又默默心中念道。“薩摩在嗎?在的話,打開係統商店,使用三枚星空幣兌換道具【阿拉丁神燈】”
“待會兒,我會找機會說服莉莉婭,找出她真正的心願。看我指示,你再趁機,對著她使用神燈。”
聞言,係統薩摩立馬打開係統商店,兌換了神燈。神燈一到手,白畢就開始計劃如何拉莉莉婭入局。
想到記憶裡莉莉婭臣服的模樣,白畢決定假扮那俊美惡魔,引誘她講出最後的心願。
白畢紅眸微斂,笑得肆意,漫不經心地威脅道。“莉絲,你的心未靜,契約之書感受不到你的忠心。”
“你連本座都敢隱瞞,你真正的心願是什麼?”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在白畢三寸不爛之舌的說服下,莉莉婭竟然敞開心扉,道明她真正的心願。
神奇的是,白畢氣勢如虹,仿佛玩弄人心的地獄惡魔,真得發動體內的力量,將懲罰魔力隔空打在莉莉婭身上。
那道恍若契約之力的魔力,驚得莉莉婭連忙求饒,並向白畢解釋道。“莉莉婭沒有欺瞞殿下,本來第一次血月之時,我已經殺死那群仇人。未曾想到,他們使用不死藥水重新複活,並借助某種力量封印了我。”
“最後他們齊齊墮入輪回之境,一切又重新來過。隻有等到第二次血月,莉莉婭凝聚足夠多的魔力,並且找到最怨念極深的女祭司作為軀殼,方可與之一較高下。”
“莉莉婭最後的心願從未變過,自古以來變得始終是人心。”瞧見白畢臉色紅潤了些,自覺戳中要點的莉莉婭又補充了句。“家國沒有世俗紛爭,解放黃泉路上流浪的靈魂,一切回到最初的起點”
就是現在——
趁莉莉婭低頭行禮的間隙,白畢喚出事先準備好的神燈,許下了第一個願望。
實現莉莉婭最後的心願————
語畢,莉莉婭就察覺到一道強大而又神秘的魔力波動,那股力量徑直打向她的身上,快得她來不及閃避。
“ 哢噠”
一聲驚天巨響,恍若大型豪華遊輪上岸時拋錨鐵鏈,又似萬裡無雲下的晴空霹靂
長久以來,禁錮在她身上的十字銀製鎖鏈裂開 ,她疲憊不堪的靈魂得到了解脫。最後,莉莉婭它們所在的空間,意外地裂開一道道縫隙。
數不儘的聖光籠罩在莉莉婭身上,她曾經被人割傷的疤痕也消失殆儘 。
莉莉婭消失後,她待過的地方上麵浮現出一張神秘的塔羅牌殘影 。幾秒後,半空之中,遺留下一行提示字。
【逆位女祭司,天命由可為】
那行字消散後,主係統就發布了新的任務點,即毀掉《獵巫之錘》,並改變巫女們的命運。
說著說著,主係統就召喚出黑洞,將白畢扔了進去。
………………
某處昏暗潮濕的地下室,牆角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有的是頭部破碎機,有的是猶大吊刑金字塔,有的是酷刑輪。
地麵上,仍殘有蜿蜒綿亙的血泊,像極屍體在地板拖拽的痕跡。也許不久前有人動用私刑,因為地上的血液尚未乾涸。
“啪嗒————”
液體濺落在地的聲音,回蕩在這一方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
隔地麵四米高的燭台上,一排排簡陋而又整齊的白蠟燭,伸出猩紅的火蛇,舔舐著空氣中的氣味。
微弱的點點燭火,照影到坐在酷刑輪上的漂亮女人。那女人手腳被人用粗繩子捆綁在巨大的圓形車輪,呈現大字型,頭部微微下垂,宛如案板上待宰殺的羔羊。
她身上掛著一縷又一縷的碎布條,布條之下儘是數不勝數的淤青,像極被人玩壞的人偶娃娃。
“喵嗚————”
倏然,她的腳下閃過一道漆黑的魅影。在黑點消失處,從木頭製成的車輪底下傳出陣陣嗚咽聲音,久久不曾停歇。
待聲音停止後,一隻渾身漆黑的跛腳黑貓,竄出沾滿汙血的車輪,聲線越發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最為詭異的是,貓身上泛出幽藍色的光芒,光芒散儘,它的靈魂出竅,逐漸幻化成烏鴉,對著陷入沉睡的女人口吐人言。
“嘎嘎 !!”
“莉莉婭,你快蘇醒過來!那群教廷人員快到了,你快逃吧!!!”
烏鴉的嘎嘎聲,多了絲焦急與緊張。那些話語,通通傳入“漂亮女人”的耳邊。
“聽它們說,一旦女性成年,就會在某個黑夜,受到惡魔的蠱惑,並與之發生x關係。後世稱,那些與魔鬼發生關係從而得到巫術的女子,叫做女巫。”
巫術一詞,仿佛天生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身中沉睡魔咒的女祭司重新蘇醒了。
莉莉婭輕抬右手,就掙脫了束縛住她許久的鐵鏈,疲憊不堪的身軀讓她猛地一顫,差點跌到在冰冷的地上。
見狀,烏鴉立馬飛上莉莉婭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彙報道。“為了幫助教會和信徒識彆身邊的女巫,教廷收容成年女性,每隔一段時間開展除穢節,借此幫助那些受苦女性脫離魔鬼掌控。”
就在莉莉婭它們交談之際,不速之客來攪局了。
“布萊澤,看來是咱們招待不周。底下的人,怎麼辦事的,竟讓貴客身體不舒服。幸好我們放心不下,打算儘儘地主之誼。”說話之人,貌似是個年輕的男子。
緊跟著,一道更年輕的男音,映入耳簾。
“嗯————”
狹小的地下室入口,傳來刺眼的亮光,進來兩個身著教廷服飾的神使。
明明是統一的教廷服,可他們穿在身上卻彆有一番風韻。左邊的儒雅男子,藍發碧眸,端的是文人墨客的氣質。
奈何門後光線過於耀眼,反到讓莉莉婭注意到他的身姿。那素白的教廷服包裹著他完美身材,充滿著迷人的誘惑感,繼續往下,每一寸布料恰到好處地包裹住飽滿的肌肉,若看過他儒雅俊美的臉,很難想象他是個有力量的男人。
莉莉婭的評價是,這儒雅男子就是個笑麵虎,打也打不過,算計也鬥不過。
反之他右邊的陰鬱男子,銀灰短辮,腰間彆著好幾把銀製匕首。同樣的素白教服,他穿在身上,卻多了病弱的氣質。
率先打破平靜地是,笑得一臉友善的儒雅男子。“在下是教會特使凱文利,我身邊這位是布萊澤。”
“我們是來請莉莉婭占卜師,參加教會一周一次的除穢節。”
說著說著,凱文利他們不顧莉莉婭的抗拒,直接用銀製鎖鏈扣住她的手腳。隨後,他們又掏出一件附有易容魔力的衣裳,將她全身都包裹住,帶出了這幽暗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