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那麼簡單,刺客若要對您下手自然會千方百計接近您,就比如在宴會中能威脅到您的塞爾男爵。”
寧辭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靜。
塞爾男爵曾輔佐過公爵夫人,他的手裡掌控著國家一部分的稅收,近年來關於他要血洗王室的謠言也傳得沸沸揚揚的。
少公爵一聽便明白了:“所以你想讓我授意你去逮捕男爵?”
寧辭月微微一笑:“沒錯,我的人已經在後院準備好了,隻要您點頭,男爵就逃不掉。”
“大人,打擾了,後院有情況!”
一個士兵跑進來在少公爵耳邊低語了幾句又退了出去。
少公爵輕輕一笑:“小姑娘,政治有時不太一樣,你想幫我逮捕男爵不過是為了賣我個人情為自己牟利吧?”
寧辭月點頭:“沒錯我的目的就是這個。”
少公爵的雙手慢慢摸向腰間的佩劍:
“果然我們都是生意人。”
“唰!”一聲,利刃出鞘。
寧辭月就被刀尖抵住了脖子。
“隻是,我需要個相信你的理由,你收買我的侍從,利用我的習慣來接近我,難道你不是那個最合適的刺客嗎?!”
寧辭月看著近在咫尺的刀,表麵強裝鎮定:“係統你快給我想個辦法!”
“抱歉,現在無法為您提供脫身辦法,請繼續努力。”
寧辭月的大腦飛快運轉起來,她猛敲係統:“啟用製藥異能,鎮定劑!”
“正在啟用,請稍等。”
“咳咳咳咳!”
就在這時少公爵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手裡的刀抖動著幾乎要掉落。
寧辭月出於異能的直覺突然感覺到不對:“等等係統!”
他的咳嗽聲有點悶,還帶有氣喘……
寧辭月緊盯著他的脖子看去。
那裡有黑色結晶。
寧辭月就瞬間明白了,他也是感染者!
寧辭月立刻敲來係統:“檢測他的感染狀況。”
“經檢測,病毒含量0.9,低型感染者。”
“準備阻斷劑,根據我的觀察這種病毒發作會影響到四肢百骸,要儘可能減小病毒的擴散。”
“明白,已為您備好。”
寧辭月左手一團亮光閃過,一個針型藥劑就出現在了手裡。
“你要乾什麼?咳咳咳咳!”
寧辭月用力將少公爵手裡的劍打掉然後按住他的胳膊來了一針。
“公爵閣下要是出什麼意外,我就真成刺殺者了。”
少公爵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他的麵色好轉了不少:“咳咳,你懂藥?”
“沒錯,我的異能能夠製藥……”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
“哐當!”門被撞開後,一個魁梧男子被兩個侍從押著進入了房間。
“閣下,我們抓到了男爵!他想要刺殺您!”
寧辭月一驚。
不對啊,按照計劃塞爾男爵應該在後院被薑江打暈後送來啊,怎麼自己……
少公爵毫不猶豫拿起佩劍對準了男爵的脖子:“沒想到真的是你背叛了我!”
男爵輕蔑一笑。
隻見他那粗壯有力的胳膊微微一用力收縮,綁在其手上的堅韌繩索竟然瞬間斷裂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包庇那些貴族為非作歹傷害感染者!完全忽視了我所做的努力!你違背了國家的理念不配成為一國之王!”
男爵摸過後方侍從的佩劍猛揮出去:“我策反了你的侍從,你現在逃不出去了!還有你!”
他惡狠狠瞪著寧辭月:“你手下的小姑娘把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薑江?
係統:“不必驚訝,薑江曾經是競技冠軍得主。”
“那麼,對不住了!”
男爵猛衝過去和少公爵打鬥到一起,雙方手中的長劍揮舞不停,劍風呼嘯而過。
寧辭月見這樣原本想要趁機跑出去,但還未等她邁出幾步,就被侍從牢牢地抓住了手臂。
但是少公爵完全落了下風,男爵越攻越猛,幾乎招招致命。
完了,他要是死了還談什麼生意!
隻聽“嘩啦”一聲巨響,原本緊閉著的窗戶竟突然破開了一個巨大的洞,無數玻璃碎片如雨點般四散飛濺開來。
寧辭月被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是薑江,是她踹開玻璃跳進了房間之中。
接著薑江一腳踹向男爵,少公爵才終於脫了身靠在門邊喘了一口氣。
“區區一個小丫頭也敢挑釁我!?”
男爵暴起一拳打向薑江。
薑江身形一閃,緊接著飛起一腳橫向踢出。
男爵不得不急速後撤數步方才避過。
就這樣兩個來回後,薑江將男爵徹底製服在地,再也無法動彈。
少公爵的劍也適時放在了男爵脖子旁。
男爵一臉慌亂,他看著房間裡的侍從大喊:“你們還待著乾什麼?!動手!”
少公爵冷哼:“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手下了,你現在就是真正的反叛了。”
“混蛋!你算計我!你有什麼資格!你根本就不配管理這個國家!有多少土地是我為你打下來的!”
寧辭月在一旁默默看著,心裡的算盤卻一直沒停。
如果勸和了這兩個人,說不定更是公爵夫人想要看到的呢。
“那你就適合管理這個國家嗎?!頑固至極!先從你開刀!”
寧辭月連忙擋在兩人之間:“閣下,讓我說兩句吧,您殺了他也不是最好的結局,更何況您本就沒有想要置他於死地,要不然早就動手了。”
男爵依然叫囂:“閉嘴,和你有什麼關係!快把我殺了算了!”
“男爵閣下,你難道沒發現嗎?少公爵閣下其實一直在給你機會,無論是刺客入侵還是你們剛才刀劍相向。”
“不可能!他就是這引誘我掉入陷阱!他為那些混蛋貴族想殺了我!”
寧辭月搖頭:“要是陷阱根本就不用引誘,隻是少公爵閣下和老夫人希望您還有幡然醒悟的時候呢?”
男爵這時愣住了:“……”
“您和少公爵同樣是軍人出身,在整個國家內,或許隻有您能完全理解少公爵,就算病毒席卷了這個國家,您不還是儘心儘力輔助著老夫人嗎?”
男爵聽著寧辭月的話不覺低下了頭。
“無論是您要刺殺少公爵還是想要鏟除危害國家的權貴,這都表明了你對這個國家的愛不是嗎?
少公爵同樣愛著這個國家,你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
都是想讓感染者有活下去的權利,又為什麼不能繼續同行呢?”
男爵的表情終於不再是憤怒,他知道這個國家還需要他,老夫人也需要他。
他現在深深為自己的刺殺行為感到可恥:
“閣下,我很抱歉……鬨出這一出……”
少公爵將劍收回:“我庇護那些貴族是為了得到足夠的證據去推翻他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貢獻嗎?我一直都知道,隻可惜……我們從來沒有好好討論過這些問題,”
他又歎了一口氣:“但我依然想讓你成為這個國家的棟梁,成為感染者們的救星。”
男爵頓時淚如雨下:“我會的閣下,請寬恕我!”
兩人終於以和解達成共識,寧辭月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
薑江這時也回到寧辭月旁邊:“首領,您沒有受傷吧?”
“當然沒有,這次多虧了你呢薑江。”
寧辭月按下自己想要摸她頭的衝動,微笑道。
“寧小姐,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不過我更好奇你會如何讓今晚的事情落幕呢?”
少公爵臉上的表情已經肉眼可見柔和了起來,和第一次見麵時那個嚴肅的老頭完全不一樣。
寧辭月輕笑:“今晚不過是我和大人在酒宴中聊得興起,一拍即合,
期間男爵久聞大人劍技一流趁著酒勁和您切磋了一番,卻不小心打碎了大人的玻璃,
想必大人有大量,不會因幾扇窗戶怪罪任何人吧?”
寧辭月一說完,少公爵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很好!我們的生意談定了!我會提供三年的食品供應,我們以後就是合作夥伴!”
寧辭月笑著對少公爵鞠了一躬:“感謝您。”
係統這時也有了反應:“任務一完成,經驗值加五。”
“加五?五天?”
“五小時。”
寧辭月頓時想翻白眼:“……我可是廢了不少口舌才完成的任務才加五個小時?”
“抱歉,不支持反駁,否則獎勵作廢。”
寧辭月徹底閉嘴了
自己的命在係統手裡,還是少說點話多辦事吧。
“請務必在接下來的時間段內完成第二個任務——救回蕭。”
“蕭?”
“蕭是早期追隨您的成員,年齡最為年長,非感染者,目前下落不明疑似被控製,目標點欒川,周圍外環是貧民區,國家防衛局會進行定期清剿,情況告知完畢,請在休息完後完成。”
……
飽餐一頓後,寧辭月用係統將北洛斯拉夫提供的食品全部帶回了艦隊。
月光如水灑落在草地上,片刻的安寧足夠編製美夢。
“首領,今天的你真的不一樣……辛苦啦。”
寧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咳咳……我是因為上次被刺殺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現在看開了,所以話有點多。”
薑江眨了眨眼睛就接受了寧辭月的說辭:“原來是這樣,總之沒有失憶就最好了。”
她突然想起什麼繼續說:“首領,我們明天就要前往欒川,那個國家對感染者的態度十分惡劣,蕭先生現在還沒有消息,恐怕被控製了。”
“他離開組織多久了?”
“一星期左右。”
時間確實不短了,看來有必要回去製定營救計劃。
這就是A2星球嗎?感染者與非感染者們共同掙紮的地方。
不過在這裡,她不用再去為追逐名利低聲下氣,不是拉幫結派的大反派。
這樣或許還挺好的。
……
遠在欒川的貧民區中正發生著一場戰鬥。
白色披風的人們和黑色鎧甲的防衛局乾員們相互對立著,似乎根本找不到他們不交戰的可能。
一邊是為活而戰,另一邊是為安全而戰。
感染者害怕被驅逐,非感染者害怕被感染,矛盾時刻存在,也是無法避免的存在。
……
寧辭月算是睡了一個好覺,她上輩子當上將可為了權利無時都活在擔驚受怕中。
“係統,你不是知道很多嗎?關於我的死亡有沒有上主星球的熱搜?”
寧辭月洗漱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這事。
“當然,不過是作為負麵新聞,主星球的戰略指揮官慕斯夜對這件事情尤其進行批鬥,好在您的朋友和家人目前已經解除監視。”
“他們沒事了就好,不過確實會被,惡狠狠批鬥”
寧
辭月忍不住笑了:“他這人一向正派,估計我的行為屬罪大惡極。”
“嗡嗡嗡嗡!警報!艦隊遇襲!”
整個艦隊頓時陷入紅色的海洋。
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