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蹲在黑市巷口的霓虹燈牌下數硬幣，後頸腺體突突跳得像是要造反。
她把裴燼的議會徽章拋著玩，金屬反光的刺眼光斑掃過對麵站街Omega的漁網襪，惹得對方翻了個白眼。
"蕭老板的貨隻收現金。"綠毛混混嚼著口香糖吹泡泡，泡泡糖炸裂聲混著巷子深處的電子樂，"您這破徽章在黑市連杯假酒都換不來。"
虞昭把硬幣摞成搖搖欲墜的小塔，突然伸手揪住混混衣領往牆上一按，袖口滑出半管淡金色液體。
"告訴蕭枕寒——他上個月賣我的阻隔貼害得我被裴燼扒了三層皮，要麼退錢，要麼..."
試管裡流動的液體在霓虹燈下泛著碎金，"我把他倒賣議會軍火的照片貼滿聖殿告解室。"
混混喉結滾動，盯著試管裡的信息素樣本。整個黑市都知道，蕭老板這周易感期發作得邪乎，偏偏缺頂級Omega的安撫劑。
高跟鞋敲擊鐵板的聲音從巷子深處傳來，虞昭後頸腺體驟然發燙。
雪鬆混著櫻桃酒的氣息漫過潮濕的汙水溝，她反手把硬幣拍在混混胸口："再加十毫升議長特供，換你家老板五分鐘。"
黑色蕾絲手套從陰影裡探出，精準捏住她後頸："小野貓討債討到我倉庫了？”
蕭枕寒的深V領口隨著彎腰動作滑出大片蒼白肌膚，鎖骨上還留著抑製劑針孔的淤青。
虞昭順勢撞進對方懷裡，鼻尖蹭過Omega抑製貼："您今天噴的櫻桃味香水..."指尖勾住他晃動的銀鏈腰飾，"比上周的草莓味更配黑市的血腥氣。"
蕭枕寒掐著她的腰按在生鏽鐵皮箱上，犬齒擦過她後頸貼著的仿生腺體："裴燼沒聞出你這塊劣質橡皮膏？"
掌心下的心跳快得離譜，震得他指尖發麻。
"您再摸下去可要額外收費了。"
虞昭屈膝頂在他腿間，另一隻手摸出微型投影儀，"議會最近查東區走私案..."光幕炸開蕭枕寒把玩鑲鑽注射器的影像，"真巧，這軍火商上周剛給聖殿捐了三十台腺體淨化儀。"
蕭枕寒突然咬破她耳垂，血腥味混著櫻桃香在唇齒間蔓延："三件事。"
他指尖劃過虞昭衣領下真實的十字形腺體，"錄像原件給我，陪我去拍賣會，還有..."
暗紅瞳孔映出她驟然收縮的金色瞳仁，"你每天究竟要吸多少信息素才夠本？"
虞昭舔掉唇上血珠，拽著他領口撞向身後玻璃櫃。
抑製劑藥瓶劈裡啪啦碎了一地，她碾碎最近的攝像頭："第一件拿裴燼的腺體樣本換，第二件按黑市時薪結算..."
衣角掃過對方發燙的抑製環，"第三件得看您舍不舍得用真信息素結賬。"
警報器突然尖叫，虞昭被拽進暗道時瞥見巷口閃過的銀邊製服。
雪鬆味信息素追著血腥氣滲進來，她順手把沾血的手帕卡在暗道齒輪處——裴燼的狗鼻子夠靈，可惜黑市的暗道比議會老狐狸的腸子還繞。
"玩火也要看風向。"蕭枕寒把她按在潮濕的磚牆上，應急燈在他鏡片上投下蛛網狀裂痕，"被議會和黑市同時盯上的獵物，最後都成了鬥獸場的飼料。"
虞昭趁機摸走他後腰的拍賣會請柬："所以您得把我拴在看得見的地方呀。"
她晃了晃順走的碎鑽注射器，"畢竟這玩意兒要是紮進裴燼的腺體。"
暗道儘頭傳來紛遝腳步聲，虞昭被推進更衣室時撞翻整排衣架。
更衣室的燈泡滋啦閃了兩下，虞昭拎著件酒紅色露背裙對著鏡子比劃。
蕾絲邊堪堪遮住大腿根，後背開衩能塞進三支注射器。
示意蕭枕寒轉身，她隨意套好裙子，“蕭老板挑衣服的眼光比選抑製劑強多了。”
她故意拎著裙擺在蕭枕寒眼皮底下晃，"就是不知道防不防彈？"
蕭枕寒倚著門框啃櫻桃，果核精準砸在她腳邊："防不防彈不清楚，防狼噴霧倒是縫在裙褶裡。"
他忽然伸手扯開虞昭後頸的阻隔貼，十字形腺體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淡金紋路，"等會拍賣會上敢勾引客人......"
"就讓我腺體爆炸？"
虞昭突然轉身，帶著櫻桃香氣的呼吸噴在他喉結，"您易感期還這麼大火氣，該不會..."指尖劃過他頸側發燙的抑製環，"在吃裴燼的醋吧？"
蕭枕寒扯開她後頸的阻隔貼，十字形腺體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淡金紋路，"敢在拍賣會上勾搭客人...就把你綁在我的易感期隔離室。"
虞昭拎著裙擺轉了個圈，鑽石發卡彆進大腿內側的暗袋："蕭老板不如擔心自己？"
指尖戳了戳他頸側發燙的抑製環，"這玩意兒再勒緊點，明早頭條就是'黑市大佬腺體爆炸'的煙花秀。"
蕭枕寒輕哼一聲，神色不明，拿了件一旁貂皮披肩甩過去，“披上。 ”
拍賣場的鎏金大門在眼前洞開，虞昭裹著貂皮披肩剛踏進去就僵住了——展台上那管S級腺體萃取液的標簽，分明印著裴燼的私章編號。
後頸腺體突突跳著發燙，純度挺高，這玩意兒夠她吃半個月，但標價後麵的零多得能買下半條黑市街。
"第十七號拍品，純度97.3%的S級Alpha腺□□..."
拍賣師話音未落，虞昭的牌子已經舉到半空。叫價到第五輪時，她突然聞到雪鬆混著硝煙的氣息從背後漫上來。
"三十萬。"
裴燼的聲音震得水晶吊燈都在顫。議會製服扣子係到頂，手裡卻攥著她昨晚落在便利店的貓耳發卡。
虞昭把貂皮披肩甩上展台："加件貂！"
滿場哄笑中，她借著彎腰撿披肩的動作，後頸腺體精準擦過展櫃縫隙。五支微型采集管悄無聲息彈出，淡金色液體順著發絲流進收納槽。
裴燼的軍靴踏碎滿地水晶渣，雪鬆味信息素如冰刃劈開拍賣場的濁氣。
虞昭扶著展台邊緣起身，酒紅裙擺勾住他腰間的武裝帶："議長大人這是要搶我的口糧，還是來討那支摻了櫻桃核的抑製劑？"
她指尖掠過對方滲血的袖口，趁機抹走半管新鮮腺□□。
蕭枕寒的碎鑽注射器突然抵住裴燼喉結："三十萬夠買你半座議會大廈了。"
他頸側抑製環的紅光忽明忽暗，"不如省點錢修修情報網——連自家腺□□被偷都不知道？"
虞昭的金瞳在兩人身影交錯間倏地收縮。展櫃玻璃映出裴燼後頸跳動的腺體，那上麵淡金色的十字紋路竟與自己的一模一樣。
二十年前的實驗室記憶突然翻湧——戴著金絲眼鏡的少年將針管紮進她脖頸，冰涼的液體帶著雪鬆香......
"買櫝還珠的蠢貨。"
她笑出聲，將貂皮披肩甩向展台頂端的水晶燈。燈光驟暗的瞬間，五支采集管同時刺進展櫃裂縫，淡金色液體順著裙褶內縫的導管汩汩流入暗袋。
裴燼的投影儀突然在空中炸開光幕，議會大廈的立體影像裡，標注著蕭枕寒密庫坐標的紅點正在閃爍："黑市最近丟的三十箱抑製劑..."
他軍靴碾過虞昭的裙擺，"是不是都喂了這隻貪吃的小野貓？"
蕭枕寒的櫻桃枝淩空抽斷投影光束，鑲鑽注射器直刺虞昭後頸："原來你每次來我床上偷抑製劑，是為了養議會的老狐狸？"
他指尖擦過她腺體滲出的淡金血珠，突然按著人撞向展櫃，"不如現在就把這破腺體挖出來——"
防彈玻璃轟然炸裂，虞昭在漫天晶屑中旋身，裙擺掃落裴燼的武裝帶。
三種信息素在空氣中爆出紫黑色火花，竟將大理石地麵灼出焦痕。
她趁機咬破兩人手腕，混合血液順著銀鏈腰飾滴進空試管。
"怪不得這麼有病，二十年前X實驗室的融合實驗..."晃動的試劑泛起詭異虹光，"你們都是偷跑的小白鼠啊？"
聖殿的鐘聲穿透黑市穹頂，虞昭飲儘試管液體。
十字疤綻放灼目金紋，她扯斷裴燼的銀發束帶紮起長發："勞駕二位再打十分鐘——"腳尖勾起蕭枕寒的密庫鑰匙，"等我把贓物藏好，再來收拾偷基因的小賊。"
通道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虞昭翻身躍上水晶吊燈。酒紅裙擺掠過裴燼肩頭時，她將摻著櫻桃核的抑製劑拍進他後頸。
"這針算售後贈品..."指尖劃過蕭枕寒爆裂的抑製環，"至於您——建議泡冰桶時加點朗姆酒。"
當聖殿衛兵衝進展廳時，隻剩滿地混合著雪鬆與櫻桃味的信息素。
裴燼抹去嘴角血漬，撿起虞昭遺落的鑽石發卡——內側刻著的實驗體編號，正是他當年親手烙下的X-001。
虞昭踩著消防梯翻進便利店二樓倉庫，後頸腺體還殘留著雪鬆與櫻桃酒混戰的氣息。
她踢開堆成山的泡麵箱，從最底層扒拉出個貼滿卡通貼紙的保險櫃——密碼是裴燼的生日加蕭枕寒的忌日。
"叮"的一聲，櫃門彈開那刻，虞昭的金瞳被晃得眯起來。
三排試管架整齊碼著淡金色液體，標簽從"裴燼-雪鬆"到"蕭枕寒-櫻桃酒"，甚至還有支貼著"蘭斯洛-聖油"的空管。
她摸出裴燼塞來的電子密匙插進接口，光屏彈出二十年前的監控錄像。
"X-001，該喝藥了。"視頻裡戴金絲眼鏡的少年端著草莓牛奶，袖口沾著機油漬。小虞昭蜷在培養艙裡，後頸插著五根導管："009哥哥，今天的營養劑有加糖嗎？"
冰櫃的震動聲突然從樓下傳來。虞昭抓起兩包草莓味壓縮餅乾塞進褲兜，順手把裴燼的婚戒卡在通風口——戒指內圈刻著的"X-009"正在滲血，和她後頸疤瘌的形狀完美契合。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