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沉地壓在賈府之上
不一會兒,賈府庭院裡突然燈火大亮,照如白晝。
陳逸率領著一隊錦衣衛,如黑色的潮水般洶湧衝向賈府。他身著飛魚服,身姿挺拔如鬆,腰間繡春刀寒光閃爍,麵容冷峻,氣勢洶洶,身後跟著的錦衣衛們個個步伐整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眨眼間,眾人便來到賈府大堂前。陳逸猛地頓住腳步,周身散發著冷冽氣場。他目光仿若實質,如兩把利刃,直直射向從堂內匆匆奔出的賈大人,聲音仿若裹挾著寒冬的風雪,冰冷且威嚴
“全部帶走,一個也不留”
賈大人瞬間臉色煞白,雙腿微微發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強裝鎮定,結結巴巴地問道
“陳……陳千戶,這……這是為何啊?”
陳逸冷哼一聲,並不作答,隻是一揮手,兩名錦衣衛便上前,一左一右將賈大人架住。
隊伍押著賈府眾人,朝著北鎮撫司走去。
夜至三更,萬籟俱寂,整座京城好似被靜謐的幕布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酣然沉睡。
突然,賈府密室中傳來細微的聲響,似有什麼在緩緩挪動。
一道黑衣人從密室走了出來,動作敏捷如狸貓。那賊人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麵容,但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熟稔與謹慎,一路悄然潛行至池塘旁
黑衣人在池塘邊停下腳步,靜靜地佇立在那兒,神情複雜盯著眼前的池塘
“看來他們沒有發現……隻是虛驚一場嗎?那他會是因為什麼被抓的呢?”
一束火光猛地照過去,沈芊芊與賈大人緩緩走了出來。
黑衣人滿臉寫著不可思議,聲音因震驚而微微顫抖
“怎麼會……你不是被帶走了嗎?”
沈芊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那不過是故意做給你看的一出戲罷了”
她眼神犀利,如兩把利刃般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汗珠,眼神閃爍不定
沈芊芊一步上前步厲聲說道
“你對賈府的熟悉程度,好像就像是回家一樣”
“我說的對嗎?這座府的原主人”
黑衣人還想反駁,卻見陳逸帶著一隊錦衣衛匆匆趕來,於是苦笑一聲抽出腰間彆著的短刀刺入胸口。
陳逸冷著臉看著眼前屍體淡淡道
“把屍體帶回去,收隊”
“等一下大人”
一聽要收隊沈芊芊連忙揮手打斷道
陳逸麵色冷峻,雙眸中帶著疑惑,直直看向沈芊芊
“這個池塘有……問題”
沈芊芊撞著膽子說道
沈芊芊內心:我好慌!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這個賊一直都在看這個池塘應該不會錯吧”
賈大人也湊了過來,一臉焦急道
“沈大人,這池塘能有什麼問題啊?折騰了這麼久,我都快累垮了。”
沈芊芊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指著池塘說道
“大人,從這賊的行為來看,他沒有直接去內室拿任何東西再離開,反倒好像對這池塘極為在意。”
陳逸略作思索,微微點頭
“那就把這水抽乾,瞧瞧底下到底藏著什麼名堂。”
錦衣衛們迅速行動起來,找來水車和木桶,開始對池塘進行抽水作業,木桶在繩索的牽引下,一次次沒入水中,又一次次被拉上岸,桶裡的水倒在地上,形成了一條小小的水流。
賈大人雖滿臉疲憊與疑惑,卻也隻能在一旁等待。
沈芊芊目光緊緊盯著逐漸顯露的池底。突然,她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指著一處喊道
“那……那是什麼?”
隨著水位持續降低,原本被掩蓋的景象徹底展露。池塘底部,竟鋪滿了一層黃澄澄的黃金!每一塊金磚都碼放得整整齊齊,在朦朧的月色下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晃得眾人一時睜不開眼。
“這……這怎麼可能!”賈大人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聲音裡滿是震驚與惶惑。
陳逸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他緩緩抽出繡春刀,沉聲道
“做好戒備,任何人不得離開”說罷,率先踏入池塘,朝著黃金走去。
他快步踏入池塘,俯身拿起一塊金磚,仔細查看上麵的印記。刹那間,他的眼神陡然一凜,聲音低沉卻透著寒意
“【大倩】,上麵的印記絕不會錯,十年前皇家黃金失竊,丟失的就是這批,沒想到竟藏在這裡。”
賈大人此刻也緩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大人…我……我完全不知情啊,這宅子我買的時候,可沒發現這些。”
陳逸沒有理會賈大人,轉頭對錦衣衛們下令
“立刻將這些黃金全部運回北鎮撫司,嚴加看守,不許走漏半點風聲。”
錦衣衛們迅速行動起來,將金磚小心翼翼地搬運上車。
沈芊芊站在一旁,眉頭微蹙,若有所思。
“這個前主人故意把這處房產賣給賈大人他的目的會是什麼呢?為什麼又要故意逼走賈大人!”
天剛破曉,晨光熹微,沈芊芊和陳逸匆匆趕回北鎮撫司。
踏入那威嚴的衙門,徑直來到指揮使的書房。陳逸抬手推開房門。
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人正伏案審閱公文,見他們進來,擱下手中毛筆,抬眸看向他們,目光銳利
“情況如何?”
沈芊芊瞪大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震驚道
“你…你是指揮使?”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帶著幾分顫抖。
蟒袍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輕笑,打破了這略顯緊繃的氣氛
“又見麵了,沈姑娘,我叫沈鏈,是這裡的指揮使。”
陳逸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冷聲道
“沈指揮使,昨夜我們在賈府的行動有了重大發現。”接著,他有條不紊地將整個過程細細道來,從按計劃佯裝抓捕賈大人,到黑衣人現身自殺,沈芊芊對池塘的懷疑,以及最後發現池塘下藏著的十年前皇家失竊的黃金,毫無保留地彙報。
沈鏈聽得極為專注,時而微微點頭,時而擰緊眉頭,待陳逸說完。
他轉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漸漸熱鬨起來的街道,沉吟片刻後說道
“這案子比想象中複雜,十年前的黃金失竊案,如今竟在賈府池塘重見天日,盜竊黃金案背後的勢力必定盤根錯節。”
他轉過身,目光炯炯有神,看向沈芊芊
“居然有這麼強的分析能力,是我眼拙了,過來當我的副手可好?”
話音未落陳逸瞬間拔刀指向沈鏈,刀身寒光閃爍,與清晨的微光交織,透著一股森冷的殺意。
“大人是要跟我搶人嗎?”
陳逸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挾著數九寒冬的風雪,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沈鏈強裝鎮定,聲音卻微微發顫
“哈哈,你這是誤會我了!開個玩笑,何必動這麼大肝火。”他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試圖驅散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沈芊芊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大腦瞬間宕機,呆立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的心臟砰砰狂跳,仿佛要衝破胸膛,滿心都是慌亂與無措。
好家夥,這人怕不是瘋了吧,連最大的領導都敢動刀,嘶……這麼看,倒也雨露均沾了。
陳逸收起刀冷聲道
“原諒你一次,彆再犯!”
沈鏈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連忙點頭賠笑
“這天都亮了,這…一起吃個早飯吧”
陳逸冷著臉看向沈鏈
“那樣太麻煩指揮使了,我不喜歡麻煩彆人”
沈鏈冷汗直冒
“確實有道理……那我們就……”
陳逸皺了皺眉
“我隻是隨便推脫,你就改變主意了嗎,沒有情商”
沈鏈心中一萬匹草泥馬但還是陪笑著摟住陳逸的肩向外走去
“教訓的對,一看你就特彆有……”
“不要拍我馬屁,而且現在案子剛有進展,你就這麼餓嗎?”
沈鏈心中雖有萬般無奈,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副討好的笑容,手臂僵在陳逸肩頭,尷尬地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乾笑兩聲,試圖打破這愈發詭異的沉默:
“哈哈,是我唐突了,那就先不談吃飯的事。咱們還是聊聊這案子,我覺得從那死去的黑衣人入手,說不定能挖出更多線索。”
陳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微微側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沈鏈的觸碰,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已經在查了”
“好,務必小心行事。這案子牽涉皇家,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記住,你們不是獨自在查案,有任何需要,北鎮撫司全力支持。”
陳逸微微皺眉,目光在沈鏈臉上掃過,似是在考量他的話可信度:“既然如此,沈指揮使,你手裡掌握的那些十年前黃金失竊案的線索,不妨都拿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彆藏著掖著,耽誤了破案時機。”
沈鏈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但在陳逸那冰冷如霜的注視下,還是咬咬牙,走到書桌前,打開一個隱秘的暗格,從中取出一疊厚厚的卷宗,紙張因為年代久遠,微微泛黃,散發著陳舊的氣息。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秘密調查的結果,本想著等有了更確鑿的證據再拿出來,如今看來,是等不及了。”
他將卷宗輕輕放在桌上,神情難得地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