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加載中 02(1 / 1)

末日狂歡夜 沄泥 4334 字 2個月前

遊梨轉頭的瞬間,一陣狂風再次呼嘯而來,吹亂了她的紅發。

身後的視線漸漸明朗,伴隨著清晰的是更加危險的到來。

從石頭後緩緩走出來了一頭纖瘦的獅子,它臉周圍的毛發淩亂般地結塊,原是森林之王的威武麵龐也被泥土沾染,本就柴瘦的身上更是破了一塊皮,鮮血瀝瀝。

遊梨闔了闔眼,心裡罵了句,要命。

在危機四伏的草原中,可怕的不是遇到猛獸,而是遇到一頭看起來就沒吃飽的猛獸。

譬如眼前這頭雄獅,它嘴角的口水已經滴落在了地上。

獅子的目光像是落在了遊梨胸前的獠牙上,想撲過來的爪子一直蠢蠢欲動著。

正當一人一獅處於敵不動我不動的狀態時,玩夠了的金雕忽然飛了回來。

留了一地口水的獅子,犀利的眼神瞬間被金雕奪了過去,前肢騰空而起,整個身子像是在空中飛過。

還沒等遊梨反應過來,獅子一口咬住了金雕嘴中的兔子,甚至金雕的頭也難逃獅子的血口。

遊梨見狀,不動神色地掏出了藏在身側的一把小刀。

獅子將金雕的身子吐了出來,其他的一吞而下,駭人的眼裡透露出滿足。

遊梨看著貝諾殘缺的屍體掉落坡下,緊緊咬著牙關。

貝諾,遊梨另一隻愛寵叫安如。

安如和貝諾,是胡羥人的英雄獵手。

安如貝諾,也是胡羥祖先的名字,更是胡羥人的信仰。

可危急關頭,遊梨來不及悲傷,獅子的目光已經悄然而至地轉向她。

遊梨當機立斷,舉起小刀,快速結實地紮向獅子的瞳孔裡。

瞬間,鮮血飛濺,獅子大聲哀嚎,側身倒去。

乘機,遊梨飛快跑向坡下的馬。

由於手忙腳亂,怎麼都解不開拴著的繩子,她往後看去,隻見那倒下的獅子又爬了起來,瞟著眼看到了自己的方向。

遊梨心臟狂跳,手上的動作又得不到抒解,她一把扯下脖間的項鏈,用鋒利的獠牙劃斷了韁繩,她回頭看去,獅子離自己隻有兩米距離,正長著可怖的大嘴。

遊梨連忙翻上馬,猛地一抽,馬受驚似的向前疾馳。

剛巧,獅子騰空飛來,張嘴一咬,隻吞下了一口空氣。

騎在馬背上的遊梨全身緊繃,絲毫不敢放鬆,拚命地往前衝著。

人吃不起飯,馬的日子也緊緊是活著,更何況草食動物又怎能跑過森林之王。

很快,獅子便追了上來,遊梨回過頭,獅子就在馬尾處追趕著。

遊梨的心臟提到了嗓子口,拚命夾住馬肚,想要提速,可是獅子正好飛撲過來,直接咬住了馬的脖子。

駿馬嘶吼了一聲,遊梨也從馬身上滾了下去,轉了幾圈才停在原地。

她忍住身上的疼痛爬了起來。

原以為有了馬這樣足夠溫飽的食物,獅子便不會再盯著她,可是遊梨想錯了。

此時,那頭凶殘的雄獅正朝自己跑來,遊梨正想跑,便被獅子從後背撲倒了。

遊梨再次倒了地上,她連忙翻過身,正巧獅子的爪子朝自己的胸口壓來。

遊梨明白了,它不想吃自己,可能隻是想報仇。

遊梨連忙伸出戴著皮手套的左手橫在胸前,抵擋著獅爪的壓力。

由於常年馴鷹的習性,彆說和女人比,遊梨的手勁都要比成年男性大出很多倍,就像胡羥的男獵鷹人也沒幾個能比得過遊梨的,不然她少主的身份也不會被那麼多人臣服。

在淳樸的遊民部落,能力越大的人就越有信服力,即使是女人。

獅子的左眼依然插著一把小刀,赤紅的鮮血順著小刀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遊梨的臉上,血腥味充斥著她的口鼻。

獅子愈加用力,遊梨的體力也逐漸殆儘,她大腦飛速旋轉著應該怎麼辦,頭頂上方的獅子眼裡似乎透露著不屑和蔑視,死死盯著遊梨,甚至伸出舌頭舔著她臉上的鮮血。

遊梨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顫,害怕它下一秒就會將自己一口吞下。

忽然,遊梨感受到了自己手中握著的獠牙項鏈。

她緊緊皺著眉頭,語氣堅定嚴肅,“嘿,小獅子,敢不敢和我單挑打一架。”

不知道獅子聽不聽得懂,但是遊梨發現它的眼神似乎有了些變化。

“你贏了,我給你抓食物吃,我贏了,你給我抓食物。”

也許是聽懂了,遊梨感覺自己手上的承受力小了一點,她看準時機,乘獅子開小差之時,胳膊猛地用力將它的爪子一推,緊握著獠牙,反手一劃,獅子的側脖瞬間見了血。

獅子又嚎了一聲,遊梨連忙翻身打了幾個滾,又立馬站了起來,擺出待戰鬥的姿勢。

這下獅子徹底惱了,衝遊梨就張嘴怒吼著。

遊梨死死握著獠牙,擺在身前防禦著,嘴角稍稍勾起,“開始是不需要明令的對嗎?當你默認的那一刻,比賽就已經開始了。”

生氣的獅子已不再聽任何話,它又張嘴吼了一聲,欲朝遊梨撲來。

遊梨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大不了就是一條命。

於是她也握著獠牙向獅子刺去,可是還沒等獅子撲過來,她也沒有刺到獅子,身殘的獅子便猛地間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遊梨愣愣地佇立在了原地,看著剛剛勢氣十足的攻擊者此時安詳地躺著,心想,這是什麼招術?

忽然間,遊梨感覺到視線越來越黑暗,周圍的枯乾都被颶風吹得折了腰,狂風也向遊梨襲來,遊梨伸手擋住撲麵而來的塵土,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光亮完全被暗沉取代,遊梨抬頭看去,瞬間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起來,豎起了汗毛。

頭頂大約四五十米,出現了一架巨型的飛船慢慢駛過,這駕飛船龐大無比,外皮被鋼鐵包裹著,看起來就是冷冰冰的工業感。

這架呈圓形的飛船麵積大到蓋住了一片光亮,空中又突然出現了發著嗡嗡聲的直升機,遊梨定睛一看,隻見直升機的門口有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透明眼罩,手裡拿著一個手柄的男人。

下一秒,從直升機裡落下一根繩子,男人掰弄了一會兒手柄,那根繩子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獅子的身旁,然後發出“biu”的一聲,繩子尾端變出一個大型的夾子,固定住了老虎的身體。

那個男人又操縱著手柄,老虎便跟著繩子慢慢上升,直到被抬進了直升機裡。

遊梨站在原地抬著頭,狂風將她的紅發吹至耳後,看那男人的穿著,他們應該是捕捉野生動物進行買賣或者是實驗的人,但是這架勢是不是太大了點。

無論如何,自己的小命也算得救了。

正當遊梨鬆了一口氣時,忽然一道激光射在了自己的身上,從頭到腳,從臉上滑下的那一瞬間傳來刺眼的不適感。

遊梨再次怔住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她又愣愣地抬起頭,那架直升機已經飛走了,巨型飛船似乎停在了原地。

“老大,這女人信息有點問題。”

一雙凶煞的鷹眼射來,語氣冰冷可怕,“怎麼回事?”

站在一旁舉著一塊電子屏的男人微微低頭,“她沒有進入資格,但顯示有進入選項。”

“你那破機器又發什麼毛病?”

他像看獵物一樣看著屏幕上麵露慌張的女人,玩味地勾起嘴角,“區區一屆女流,竟然能徒手對抗獅子,放她進去。”

得到老大的指令,男人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摁了一下,屏幕瞬間亮了起來,出現了個進度條緩慢地移動著。從下而上反射的光照亮了男人的半張臉,那雙含著薄情的丹鳳眼顯得淡然又憂鬱,透亮的瞳孔中是一個小小的紅發女人慌亂的身影。

遊梨還僵硬著身體時,那束激光又忽然消失了,飛船也向前飛去,留下風與塵土。

遊梨拍了拍眼前的灰塵,看著飛船的行駛方向,冥冥之中感覺他們的目的地是胡羥大草原,焦急的心又提了上來。

馬已香消玉殞,她隻好徒步往回跑去。

遊梨控製著自己的速度,不敢跑太快,怕體力耗儘,而且剛剛從一場又一場的搏鬥,她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特彆是左手傳來劇烈的疼痛,她用右手輕輕握著,痛感更加強烈了,遊梨想多半是骨折了。

遊梨早已沒有來時的英姿颯爽,衣服又臟又破,臉上掛了彩,紅發也淩亂不堪。

她跑累了就坐下休息片刻,碰上一灘湖水,不管乾不乾淨也捧著手接上一點潤潤嘴唇。

來時是烈陽天,回來已經月上樹梢。

遊梨大老遠便看到草屋邊的點點星火,撥開院子的門,茗萌便跑了出來,紅腫的眼睛還掛著淚,“少主,您去哪裡了!我見您一直沒回,便去找了白叔和庭樾,他們一聽你去捕獵了,快急死了,出去找您找了好幾圈都沒找著,少主......”

茗萌越說眼淚掉得越凶,直到話也不清楚。

遊梨皺著眉,摸著茗萌的頭發,“我遇到點麻煩,馬丟了,所以隻能走回來了。”

“您受傷了!”茗萌看著遊梨,伸手就抓著她的胳膊。

遊梨“嘶”地一聲縮回了手,麵露猙獰。

茗萌也被嚇到了,她又抖出幾滴淚,“少主,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弄疼您了。”

“沒事,受了點小傷。”

於是,茗萌便立馬拿了醫療箱,讓遊梨坐在椅子上,給她塗藥包紮著,茗萌小心翼翼捧著遊梨的手,整個左手的骨頭都已經錯位了,茗萌又驚又怕,“我,我去叫醫生來!少主,您坐著千萬彆動。”

“少主!”

茗萌一出門,門外便響起了一陣男聲。

下一秒,門便被推開了,遊梨還沒反應過來,連忙把剛剛上藥脫掉的半邊上衣遮住了身子。

來者見狀也怔了怔,紅著臉底下了頭,閉口不談,“少主,您回來了。”

遊梨也覺得尷尬,輕輕嗯了一聲。

男人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靠近,他強裝鎮定,“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庭樾,麻煩你了。”

白庭樾連忙搖頭,“為您效勞和服務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