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預祝你們,都能吃上我的車尾……(1 / 1)

成敗之名 [賽車] 觀欽 3972 字 2024-05-01

一月中旬,承陽為車手們正式提交了本賽年的WTCR報名申請。

駱其清是以車隊替補的身份報名,但因為他並沒有參加上一年度的比賽,所以車號隻能根據報名順序來分配。

然後他被分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99號。

再看周棘,他似乎還是與去年相同的14號。

駱其清:“他為什麼選14號?”

唐明海:“不知道啊,但他每年都要這個,估計是幸運數啥的吧。”

接下來就是各種繁瑣的賽前準備程序。行政檢驗、確認代言塗裝、執照複審,這是全球最高規格的係列賽,汽聯對所有預備工作都十分重視,不敢有半點馬虎。

在新年前夕汽聯就已經公布了賽曆。

本屆WTCR賽事沿襲往年傳統,設有九個分站點和一個總決賽站點。

但意外的是今年的首站竟然定在了亞洲賽區,也就是從中國開始,然後再去到韓國,接著從第三站開始轉移到歐洲主賽區。

而所有車手包括車迷們最關心的總決賽地點,官方初步定在了西班牙的阿拉貢賽道。

這是世界著名賽道中不可多得的能讓刺激與安全性並存的賽道。

但畢竟這版賽曆隻是初次擬定,在最終敲定前一切都還有變化的可能。

第一分站賽會在兩個月後,準確來說應該是五十二天之後正式開始。

而在此之前,承陽還有一場未完成的比賽要先繼續。

在去年年底六個參賽省都分彆通過預選賽晉級兩個車隊後,經過為期半個月的車檢與賽道檢查,最終還是迎來了決賽這一天。

現場氛圍比駱其清預想中的還要熱鬨。

正賽安排在下午進行,但上午的自由練習環節還沒開始,現場就已經人滿為患。

看台上座無虛席,就連演播大廳裡的工作人員也已早早就位。

這次比賽最大的看點是銀翼車隊,或者說是他們的王牌車手喻星潭。許多其他省份的車迷也紛紛從大老遠趕過來,為的就是想一睹這位世界級車手的精彩表現。

如今正值嚴冬,露天場地沒有任何防寒措施,但依舊壓不住無數車迷高漲的熱情。

在賽車還停在P房做檢修的時候,鄧有為應委員會要求掛著教練證去開賽前總會,結果沒想到還沒進門就先碰見了老熟人。

“好久不見啊老鄧。”

聽見這無比熟悉的聲音,鄧有為不禁在心中暗自冷哼了一聲,然後才轉過身。

“哎喲,老聶啊,我真是好久沒見著你了。”

從上一年度的分站賽事結束後,承陽就因為積分不夠沒能進入總決賽,而銀翼則是繼續衝擊決賽賽場。

聶恒昌兩鬢已經發白,但麵色看起來卻十分紅潤。

他上前拍了拍鄧有為的肩膀,佯裝發愁地歎了口氣:“去年老是世界各地跑,我這身子感覺都快吃不消。”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鄧有為隻看他嘴角已經快咧到耳後根了。

“哎,你們今年還報WTCR不?”

“嗯。”

鄧有為擰開手裡保溫杯,不急不徐地喝了一大口。

“那也不錯,就當是帶你們車隊多積累點大賽經驗。”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什麼叫多積累點大賽經驗?說的好像是他們承陽沒見過什麼大場麵一樣。

看著透明保溫杯裡的紅棗枸杞在水中飄蕩,鄧有為現在都怕把自己喝上火。

早知道今天出門就該換成泡菊花茶。

碰巧旁邊幾個其他車隊的教練經過,看見門口站著的兩人便打起了招呼,還不忘特彆對著聶恒昌輸出幾段場麵話。

聶恒昌嘴上說著都是運氣,但臉上早已是遮不住的滿麵春風。

“本來訓練就緊,經理又接了一批代言。”等他們走後,聶恒昌又繼續跟鄧有為聊起來,他手背一拍手心,稍稍拔高音量,“這不是為難我這個當主教練的嘛!”

說到這,他忽然又像是聯想到彆的事情。

“對,提到代言我就來氣。”

“誰還敢惹你生氣啊?”鄧有為明知故問。

他清楚就算自己不遞這個台階,聶恒昌也還是會想方設法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倒不如直接順著說,還能少點彎彎繞繞。

果不其然,在他問完後聶恒昌立馬就接道:“還不是喻星潭那臭小子,經常比完賽就找不到人,還好人家資方願意給他麵子。”

說白了,就是在暗戳戳說他手下的車手連資方都要給幾分薄麵。

“哎呀不說了,我待會還要上台講話。”聶恒昌一看表,然後抬腳就要往裡走,“咱們下次同學會再敘啊。”

說罷,他就直接翹著尾巴,昂首挺胸先一步進去了。

“......”

正式的排位賽開始之前舉辦方會給車手安排兩場自由練習賽,目的是讓車手適應賽車和熟悉賽道,同時,工程師也會根據車手的練習反饋來對賽車進行正賽前的最後調校。

因此,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賽前環節。正常來說車手沒有特殊情況都必須要參加自由練習賽,除非跟委員會特彆申請,否則就會被取消排位賽資格。

自由練習賽不講究發車順序,上場就可以開始,隻會記錄你的有效完圈時間,並且在後場的大屏幕上予以公示。

可直到規定的自由練習時間結束,銀翼也隻有兩台車的成績被投屏。

喻星潭沒有來?

“這家夥也太會耍大牌了吧。”唐明海兩隻眼睛跟掃描儀似的來回瀏覽,確定大屏上沒有喻星潭的行車記錄:“外麵一堆觀眾專門來看他,結果他練習賽說不來就不來?”

駱其清對喻星潭本人並沒有留下多少印象,但是最近惡補一些知識的時候也對他略有耳聞。

有人說他架子太大,感覺很目中無人,但也有人說他年輕氣盛,本身就有驕傲的資本。

不僅如此,因為喻星潭還長了一張流量小生的臉,竟然還收獲了不少圈外女友粉。

總之人氣始終居高不下。

而且他實力本身就擺在那裡,國內多少賽車手努力了整個職業生涯都沒能夠攀上的高峰,他才用了短短幾年時間就做到了。

所以即使有很多人對他抱有不滿,但也不敢過多置喙。

等駱其清回到P房的時候,周棘已經結束從場上下來,正站在維修區跟工程師溝通進行車輛的調校。

他發現這人好像帶了點與生俱來的魔力,無論身上穿著的是賽服還是隊服,亦或是滑雪時隊裡統一定製的衝鋒衣,他總是能穿出和彆人與眾不同的感覺。

又想到周棘待會就要正式和喻星潭上場比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壓力。

前段時間駱其清連夜看完了喻星潭的比賽視頻,最後總結出來就是他的基本功非常紮實,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的確是實至名歸。

駱其清在想問題的時候喜歡圍著某個參照物轉圈,但在這裡他怕妨礙到其他人,索性就在邊上找了個折疊椅,坐著看正在被調整的賽車發呆。

過了會,忽然有人在他旁邊開口:

“看出什麼問題了?”

思緒被打斷,駱其清抬眸,發現是周棘在和自己說話。

“...沒有。”他驀地意識到自己坐這位置太顯眼,一時間有些尷尬,“都挺好的。”

自從跨完年過後,他就發現周棘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所緩和,表現在不會再刻意拉開距離,偶爾還會像現在這樣說上一兩句話。

但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契機發生,他也不從得知。

就當是周棘又不小心把腦袋撞方向盤上了吧。

......

新聞發布會一般是在排位賽和正賽結束後分彆進行一場。

但因為本次比賽噱頭太大,各大體育媒體為了搶占新聞,一來二去竟然直接在銀翼車隊的休息室開了一場小型發布會。

動靜大到連周圍車隊也都能知道。

段譽銳評:“太高調小心翻車。”

唐明海倒什麼都沒多想:“走啊湊熱鬨去!聽說喻星潭也在!”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銀翼車隊的休息室早就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給包圍,駱其清不知道踩到了多少雙鞋,說了多少句借過一下,才終於跟著唐明海擠進了“內場”。

他踮起腳,看見受采訪的幾個人中,最左邊是銀翼車隊主教練聶恒昌,另外一邊是兩個首發隊員。

而喻星潭站在他們中間,燙了個微卷的頭發,臉上戴著墨鏡,胸前銀翼的亮銀色隊標在媒體無間斷的閃光燈下折射出銳利的光芒。

果真像傳聞中那般高調。

媒體的問題層出不窮,而且還要拚誰能搶占到好機位和清晰收音範圍。

有個女主持人卯足了勁才把話筒衝破層層阻隔伸到他跟前:

“喻選手,請問你有什麼話想對待會要同台競技的車手們說嗎?”

喻星潭微微仰起頭似乎在思考。

幾秒之後,他回答道:“我沒什麼想說的。”

那個女主持似乎也沒料想到他會不按常理出牌。

“咳咳。”

在聶恒昌稍微隱蔽的提示下,喻星潭隻好又撇了撇嘴表示妥協,“如果非要說一個的話,那就....”

他彎起嘴角,朝鏡頭露出一個乖巧卻又不羈的笑容。

“預祝你們,都能夠吃上我的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