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灼看的差不多後,打開通訊器,通知廖加進實驗室,廖加一進來,也立刻注意到了中心的玻璃培養皿,看到了懸浮台上麵的東西。
她出聲道:“就是它嗎?”
“嗯,把我們提前準備的生物培養箱拿出來,把它裝進去,然後把培養箱收起來,把地上的那個手提箱提上,之前準備的東西放進去。”薑灼回應道。
廖加立刻領會了薑灼的意圖,按照薑卓的吩咐行動,接著薑灼讓其他人都進來,將實驗室的資料也一並帶回去。
衛蘭、李繼兩人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發現,他們走進來後,看到廖加手中的手提箱,眼神閃了閃。
眾人乘坐高機動性戰術車輛剛一回到基地門口,就被一群配備高精尖武器裝備的軍人列隊攔在門外。
“得罪了,薑灼指揮官,我們是奉總部命令,前來調查。”為首的人率先開口,應該是這個小隊的隊長。
他從胸前的兜裡將自己的身份證件以及此次行動指派的說明雙手遞給薑灼,身形微弓。
薑灼拿著的證件端詳,不動聲色,讓人摸不清楚她什麼態度。
薑灼還沒開口,身旁的士兵就有人忍不住先開口“調查什麼,你們對待薑灼指揮官就這態度?不知道薑灼指揮官現在狀態不佳需要休息嗎?”
薑灼身邊的士兵質問道。
“很抱歉薑灼指揮官,我們也很為難,但事情緊急,望薑灼指揮官海涵。”隊長以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回答道。
“總部接到一項對您的指控,說您私下進行聯邦早已明令禁止的基因實驗,並且擅自前往淪陷區的廢棄實驗室。總部派我來調查這件事向您確認事件的真實性,還請您配合。”
“嗬,指控我的人有拿出切實的證據嗎,隻是有人提出指控,我就應該接受調查?
什麼時候有人指控就可以直接調查了?若是誰都有資格指控那我豈不是天天都要陪著你們玩過家家了?
若是指控是錯誤的,那我是否應該得到些交代呢?”薑灼也質問道。
“茲事體大,這是總部的調查令,還望薑灼指揮官配合”隊長抿唇,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隻好那同一個話術應對薑灼言辭上的步步緊逼。
大魚這就急不可耐的出來了。
薑灼神色不改,心裡想著。
她注視著隊長的眼睛,堯有興致的看著他緊繃的表情,看著隊長的臉上冷汗不由自主的冒出,喉結不停滾動,過了一會兒後,她才好似興味索然似的,大發慈悲的移開視線,對他說道:“好啊,你們想怎麼調查”
“請薑灼指揮官將你這次行帶回來的東西交友我們帶回總部研究。”隊長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如果不是早有預料,薑灼此時恐怕都要氣笑了。她親自帶人冒著生命危險才帶回來的成果,憑你們一句話,就想堂而皇之地直接拿走,可謂是恬不知恥。
不過以那幾個老東西在官場浮沉那麼些年的經曆,就算當麵罵他們恐怕也會麵不改色。
幸好這也是薑灼早就計劃好的一步,薑灼此時不僅不生氣,反而暗自慶幸。
她對隊長說道:“我也不為難你們,這樣,我先給總部的人通訊,若確認無誤,我在將它交給你們。”
隊長聽聞此言,嘴唇抿緊,眉頭緊皺,顯然這種情況上級並沒有想他提前交代過,但麵前的指揮官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一個小小的分隊的隊長,也難以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可若是真出了一點差池,責任都得由他來承擔......
薑灼看出眼前人的為難,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肩,寬慰似的補充道,‘‘這件物品非常重要,因此我有必要確認一下,如果在這過程中除了紕漏,我會一力承擔。’’
隊長緊繃的身體這才微微鬆懈下來,回應道,‘‘好,那長官您請便’’,言罷半弓腰伸手,做出請的姿態。
薑灼走到一旁,避開眾人,向總部一人發出通訊。
‘‘齊總司令,下午好。’’
‘‘薑灼 ? 怎麼突然想起來聯係我了。’’
‘‘齊總司令,為什麼在此時找您,您不是很清楚嗎。’’
‘‘哈哈小薑啊,你是想說調查令的事,這事不好行方便啊,眾目睽睽之下,我也隻能按規矩辦了。以後做事,多注意點,彆再讓人抓到把柄,這樣你我都不難做,對吧?’’
‘‘總司令誤會了,我對這個調查令沒什麼意見。我找您,是上次的事,我想清楚了。’’
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的人足足沉默了片刻。旋即開口道,
‘‘哈哈哈,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孩子。那調查令的事......’’
‘‘一切按司令的意思辦。’’
‘‘話說的這麼客氣乾什麼,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你這就把我的電話交給那小子。’’
見薑灼回來,隊長迎上來,卻見薑灼將手中的通訊器遞給他,他一驚,連忙抬頭看向薑灼,見薑灼點頭向他示意,才懷著忐忑的心理接過了通訊器。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他一直在點頭應聲,嘴上說著‘‘好的好的。’’
隨後將通訊器還給了薑灼,還一臉歉意的說:‘‘誤會誤會,耽誤薑灼指揮官辦事了,真是抱歉,我這就帶人離開,還望薑灼指揮官原諒。’’
薑灼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隨後聽通訊器裡的人說:‘‘小薑啊,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也已經有好久沒聚了吧,這次你回總部述職,我們可得好好聚一聚。’’
‘‘那是自然,我這便準備。’’
‘‘回頭見’’
‘‘回頭見’’
薑灼向自己的人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廖加,蔣文州她們一直在注意著薑灼這邊等她指示,見薑灼招手示意她們趕忙帶人走了過去。
‘‘衛蘭、李繼,你們兩個,過來。’’
兩人聽到,不確定的看向薑灼,不自覺身體緊繃,雙手直發抖。旁邊的兄弟不明白情況,打趣道,
‘‘你倆咋啦,長官叫你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不想去大家都還想去呢是不是’’
‘‘哈哈哈是啊’’‘‘兄弟不想去讓給我’’
‘‘還有我,我也能幫長官辦事,保證辦的漂漂亮亮哈哈’’
二人被推搡著到薑灼麵前,薑灼拍了拍他們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笑著說到,‘‘叫你們兩個出來沒多大事,主要是需要你們負責把這個護送回實驗室,辦好了,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明白了嗎?’’說著將廖加手中的手提箱拿了過來,交給二人。
二人這會兒才好像回了神,尬笑著應聲回道,‘‘好的長官,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好,去吧。’’
‘‘是,長官。’’二人齊聲道。
緊接著,薑灼對廖加,蔣文州說道,‘‘你們二人,帶一部分人跟我回總部述職。’’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東西都拿上。廖加,述職結束後,在首都費庫斯的酒店安排好晚宴,請齊總司令等人赴宴。’’
‘‘明白,我這就派人準備,請問您是否要安排現在出發。’’
‘‘可以。’’薑灼說道,接著讓廖加附耳過來,小聲叮囑她道,‘‘培養箱,你務必親自保管好,切勿離身。’’
‘‘我知道了,長官您放心,那些資料我也早就已經上傳保留了備用文件。’’
‘‘做得好,車什麼時候到?’’
‘‘大約十分鐘後可以到達,不出三十分鐘就可以趕到總部。’’
十分鐘後,安排的車準時到達,薑灼一行人驅車到了總部。
剛到門口,一群記者就像聞到腥味的鯊魚一般將懸浮車的四周圍了起來。
蔣文州見狀,立刻下車,帶著幾人疏散四周的記者,將薑灼下車的空間騰出來,阻攔警告著圍著的記者。
記者們被攔慣了,也不走,大聲問薑灼,
‘‘請問薑灼指揮官,您對林議員對您進行私人非法實驗的質控有什麼看法’’
‘‘聽說您證明了該指控是假的,您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嗎’’
‘‘林議員是汙蔑您還是確有此事,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薑灼指揮官,請說一些吧’’‘‘薑指揮官、薑指揮官!’’
薑灼充耳不聞,她現在滿心是一會進去述職的事,在蔣文州等人的護送下進了總部。
進去之後,再去彙報廳的一路上,小議員們看到薑灼,紛紛朝她打招呼,‘‘薑指揮官下午好’’‘‘薑指揮官回來述職嗎’’‘‘薑指揮官好’’‘‘薑指揮官看起來很累,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薑灼一一笑著點頭,耐心回應。
不遠處有一身穿軍部製服,胸前佩戴著不少勳章的一個男人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神色晦暗,語氣意味不明道:
‘‘哼,還是那麼招年輕人喜歡。’’
薑灼打開門,迎麵就是呈半月形環坐著的一圈人,見她進來,他們神色各異,有的低頭同旁人交談,眼神似有似無的掃過薑灼,有的目不斜視,沒看薑灼一眼,還有的走上前來,與薑灼寒暄,薑卓和她寒暄了幾句便一同落座,等述職會議宣布開始。
薑灼剛一落座,就有人沒坐住,大聲道,‘‘呦,真是難得一見,我們薑大指揮官竟然破天荒又來熟知了,這是又創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功績啊’’
這人一說完,坐在這人身側的幾人紛紛意味不明的笑起來,難掩嘲諷和刁難之意。
周圍人聽見這些,也都朝薑灼投來打量的目光,看熱鬨的意思不言而喻。不過也有幾人,聽見這些話後,神色憤憤,瞪視出聲那幾人,卻好像礙於什麼不敢嗆聲。
薑灼也不慣著,不過沒有順著他的話,而是直接回到‘‘張大公子怎麼也在這裡?’’
‘‘你明知故問什麼,我當然是來述職的,在座的各位不都是來述職的?’’
‘‘張大公子可誤會我的話了,我問的是,我竟不知張大公子原來也有職可述,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你、你什麼意思?薑灼你彆太過分’’
張大公子,即張承乾,聽到這話可算是真真的踩了他的痛腳了,他忍不住跳將起來,指著薑灼。
薑灼見狀,也不笑了,冷了下臉,說道‘‘張大公子如今不過還是個少校吧,莫要一時衝動,忘了自己的身份’’
張家,薑家世代經商,財富底蘊濃厚,兩家原本勢均力敵,張承乾與她同歲,家裡人從小到大沒少拿他和薑灼比。
薑灼生活作風暫不提,他在聯邦軍校的成績卻是一等一的好,又極有天賦,擁有極其強大的異能力,畢業從軍後,數立奇功,軍銜飛速上漲,不過25歲,便已達到了少將級彆,引得眾人豔羨眼紅不已,張承乾也是其中之一。
承乾承乾,能承乾坤,家中人原本對他抱有巨大的期望,望他能令家族更上一層樓。
卻不成想,他天生天賦平平,與薑灼比完全不夠看,成績也不過是勉強,家中對他抱有的巨大期望也逐漸轉為失望,在他畢業後,拖各方關係才勉強將他托舉到了少校級彆。
從現在來看,兩家相比,薑家的實力幾乎將張家碾壓,他這一代,恐怕更追趕不及了。因此,張承乾對薑灼幾乎充滿恨意,恨這個從小讓他處處顯的差勁的人,很這個人讓自己的努力顯得如此的可笑與難堪。
衝動勁散去,張承乾麵對如今的薑灼也隻能強忍不甘,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