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華暉三人在醫院找到夏星父母,發現夏星母親已經不治身亡,夏星父親也在重症監護。
華暉一下難以麵對這麼多變故,心裡十分悲痛,蔣進酒和方青鬆隻能在一旁儘量安慰。
蔣進酒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儘快找回夏星才是,我擔心敵特分子會想方設法偷運夏星出境。”
華暉大驚失色,慌忙問道:“但怎麼找呢?”
“先看看警方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吧,乾著急是沒有用的。”蔣進酒自己也很茫然。
華暉急的直搓手,又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說道:“很奇怪,敵特分子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黃鶴樓呢?”
方青鬆輕歎一聲,說道:“很明顯,他們是劫持了夏星父母的手機,今天跟你聯係的不是夏星父母而是敵特分子,跟夏星父母聯絡的也不是你而是他們。”
華暉恍然大悟,難怪夏星說打電話沒人接,隻是短信來往,自己怎麼就沒有一點警惕呢!
華暉很沮喪,埋怨道:“你們要是早點告訴我們實話,我們自己也就會小心一點。”
“算了,現在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蔣進酒也是滿肚子懊惱,“我想隊長他們很快就會趕過來,我們還是回賓館等他們再做商量吧。”
“你也彆太擔心。既然敵特分子想要從夏星那裡獲取信息,那麼夏星當前就應該是安全的。”方青鬆安慰華暉道。
華暉心想方青鬆說的有道理,便努力將情緒穩定下來。
三人離開醫院回到賓館,一邊關注著武漢警方追查的進展,一邊靜靜地等待著鐵泓和宋豪詞他們的到來。蔣進酒不停向武漢警方詢問最新進展,但警方傳來的消息都是毫無進展,三人不禁心急如焚。
就在蔣進酒等人在賓館等待鐵泓和宋豪詞等人之時,武漢警方也正式對蔡文梓發出了緊急通緝令,並且安排警員全體出動,在水陸空各個交通關卡進行嚴密排查。
果然如蔣進酒所料,鐘聲揚親自帶隊,與鐵泓和宋豪詞等人連夜趕到武漢與他們會合,然後一起到武漢國安局裡麵緊急商討對策,華暉作為特殊關聯群眾一同前往。
在武漢國安局的會議室裡,鐘聲揚對大家說道:“現在總局已經直接督辦夏星案了,我們仍然作為一線人員,軍方後備特戰隊也已到位,還有其他分局同事都會配合我們行動。接下來怎樣追查敵特分子救回夏星,大家都談談自己的看法。”
宋豪詞說道:“剛才我們調查組內部也進行了初步討論,認為敵特分子應該會想辦法把夏星偷運出境,所以當務之急,我們要通知邊防檢查站嚴密排查。”
鐘聲揚點頭表示同意,鐵泓接著說道:“事發到現在不過幾個小時,現在警方也在各個交通關卡嚴密排查,所以他們應該還沒辦法離開武漢。他們現在肯定隱藏在武漢的某個地方。”
“他們最有可能隱藏在哪個角落呢?”鐘聲揚皺著眉頭問道。
宋豪詞說道:“蔡文梓對公安係統運作了如指掌,我想他應該會避開各種關卡警方的排查。市內監控設施比較齊全,所以我感覺他們應該會藏在郊外的某個地方。”
鐘聲揚點點頭,說道:“但是郊外這個區域實在太大,我們不可能進行地毯式搜查的,我們必須要確定重點區域。”
蔣進酒問道:“不知道這次綁架夏星的敵特分子,和之前在鄱陽湖的武裝分子是不是同一夥人?”
鐘聲揚說道:“這兩次事件都與琴簫合奏及古墓相關,我想應該是同一夥人,大家覺得呢?”
大家紛紛點頭,也都認為是同一夥人。
蔣進酒說道:“假定他們就是同一夥人,那他們會不會再次選擇水路?如果他們再次選擇水路,那麼重點排查範圍就應該是長江沿岸。”
“他們的行動應該不會有什麼定式吧?不會那麼傻再走水路吧?”方青鬆有些懷疑。
“難說。如果大家都以為不會再走水路,那麼實際情況反而可能是繼續走水路,這叫出人意料。”
大家都不禁沉默下來,思考著蔣進酒說的可能性有多大。
片刻之後,鐵泓說道:“這次情況跟上次不同!這次他們帶著夏星,如果走水路被我們發現他們怎麼辦?會帶著夏星一道潛水逃走嗎?我看實際操作上不大可能。”
“嗯,有道理!”鐘聲揚讚許地點點頭,“大家要記住一點,他們綁架夏星是為了了解古墓秘密的,所以他們會儘可能保證夏星的生命安全。按這個思路想,他們再走水路的可能性很小。”
眾人一聽有理,紛紛點頭。
鐵泓接著說道:“既然不走水路,航空肯定不行,那麼隻能走陸路出境。往北可能性我認為不大,往東是水路,隻有往西和往南兩方向可能性比較大。”
“不錯!”宋豪詞點頭表示認同,“我認為往南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往西自駕走路途太遙遠。往南或西南前往東南亞或南亞方向比較合適,路途不算很遠。而且東南亞地處太平洋和印度洋過渡區域,水陸交錯,島嶼眾多,很適合藏匿中轉。”
“大家分析得很好,但討論的範圍還是太泛,對我們製定行動方案來說作用不大。現在假設他們要走陸路,現在各個關卡檢查的很嚴,從他們的角度出發,他們會怎麼辦?”鐘聲揚問道。
會怎麼辦呢?大家紛紛議論起來,莫衷一是。
眼見討論陷入僵局,華暉這時怯怯地舉手說道:“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眾人不禁齊刷刷地看著華暉,心想他能有什麼方法?
鐘聲揚笑著點點頭:“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
“我感覺他們走什麼路都有可能,實在沒有機會,那他們就先藏起來唄,要找他們就像大海撈針。”
宋豪詞問道:“那你有什麼建議?”
“我覺得,應該學習毛主席發動人民戰爭。”華暉低頭輕聲說道,明顯不自信的樣子。
會議室出現一些輕笑,華暉頓時感覺有些窘迫。
“什麼人民戰爭?能詳細說明一下嗎?”
華暉打起精神,說道:“當初黃老先生病倒,死活不肯下山治療,我試著在網絡上發布募資信息,為黃老先生籌錢請醫護隊,結果反應非常熱烈。我想,夏星做的‘石佛古風’專題報道影響同樣非常大,民間對這類神秘事件始終有著濃厚的興趣,夏星作為報道人也肯定為大家熟知。不如,這次我們也在各種媒體上公布夏星被綁架的消息,請求廣大群眾幫忙,在各自身邊注意查找線索,大家肯定是願意的。”
對呀!眾人立刻眼前一亮,都覺得有幾分道理。
鐘聲揚不斷點頭,微笑著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我們還可以向大眾指出他們最大可能出逃的方向路徑,動員大家重點關注。這樣敵特分子藏身的難度就會增加,就算不能逼他們現身,至少也能遲滯他們的行動計劃。”
“如果他們易容呢?這類敵特分子通常都會有假身份的。”方青鬆問道。
丁默插話道:“現在身份證都有錄有指紋信息,如果是嚴格排查,是不容易混過關的。”
鐘聲揚點點頭,讚許地看著對華暉,說道:“嗯,年輕人,你的建議很好!我們怎麼能把人民戰爭這個法寶丟掉呢!”
宋豪詞知道鐘聲揚想要采納華暉的建議,便問道:“這件事要向公眾公開嗎?”
“公開!隻要石板中物品的關鍵信息不透露出去,其他的都可以公開。華暉,你現在就在網絡上發布信息發動人民戰爭。萬靈,你在國安網站上也發布類似公告,把鏈接給華暉,消除大家對華暉發布信息真實性的懷疑。豪詞,你負責跟武漢警方還有電視台聯係,在各檢查關卡處張貼公告,電視台滾動播放公告,公告內容同萬靈發布的公告。鐵泓,你帶其他人準備好隨時待命。有問題立刻反饋給我,我負責協調。大家立刻行動!”鐘聲揚一錘定音。
聽鐘聲揚安排完畢,大家立刻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很快,有關夏星被敵特分子綁架的消息迅速傳遍網絡。正如華暉所預計的那樣,民間對琴簫合奏神秘事件保持著很高的關注度,公告一出,大家都為自己有機會參與涉及神秘事件調查的行動而興奮,也為因敵特出現而激發的愛國熱情所激勵,武漢及周邊地區的大街小巷掀起了全民發現舉報敵特線索的熱潮。
華暉的想法真的起了作用,這讓正在等待機會出逃的敵特分子始料不及。
就在武漢偏僻郊區的一處荒廢的物流中轉站裡,蔡文梓正和幾個麵目猙獰的武裝分子爭吵著什麼,中轉站門口有兩個裝扮成保安的敵特分子監視著周圍的情況。
這時的蔡文梓已經換上便裝,和蔡文梓爭吵的正是湯姆、阮隊長及其副手。
湯姆正臉紅耳赤地對蔡文梓吼道:“你本來可以不用跟我們一起的,這樣就不會暴露,你不暴露,我們離開就方便多了。現在好了,大家都窩在這裡了!”
“你以為我想暴露啊?我好歹是個公安局副局長,你以為我願意走人啊!都是你們手下那個笨蛋露出了馬腳,被那個國安發現了,我還沒跟你們算賬呢,你倒說起我來了!”蔡文梓氣哼哼地回應道。
“那他媽的不是我手下!”湯姆接著吼道。
阮隊長火起,鐵青著臉罵道:“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你們意思是怪我了?現在吵這個有個屁用,趕緊想辦法離開才是!”
湯姆憤憤地看著蔡文梓,說道:“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麼辦法?辦法得他來想,怎麼說他也在這地頭呆了這麼久,還是個副局長,總能想到點什麼辦法吧?”
“你們沒有看見我已經被通緝了啊!現在全武漢的人都跟瘋了一樣在找我們,隻怕我們想離開現在這個地方都難!”蔡文梓指著電視中滾動播放的舉報線索公告,很是喪氣,“就為了個女的,值得嗎?”
“你懂個屁!”湯姆罵道,“這個女的可能與未來的驚天大發現有關呢,她的價值可遠比什麼副局長大多了!你以為我們吃飽了撐的,大老遠跑來綁一女的回去乾嘛?”
“反正老子很不爽!好不容易混到個副局長就這樣沒了。”蔡文梓抱怨道。
“彆說這些廢話了!” 阮隊長煩躁地叫道,狠狠地瞪了蔡問梓一眼,轉頭對湯姆說道:“看目前情況,得跟你們老大聯係,讓他安排接應把這個女的弄走。隻要沒有這個女的拖累,我們怎樣走都可以。”
“老大吩咐過,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不要聯係他。”說這話的時候,湯姆顯露出戚戚的懼意。
阮隊長和蔡文梓不禁一齊瞪著湯姆,阮隊長罵道:“那你是覺得我們現在狀況還不錯?”
蔡文梓也嚷道:“你是沒有領教過中國大爺大媽們的厲害,真要被他們注意到了這裡,那就玩完了!”
“好吧,那我試試。要是頭對我很不滿,那我就慘了!”湯姆無奈地歎道。
蔡文梓陰陰地說道:“隻要完成任務,你就不會慘,否則大家都不會好過。”
湯姆嘟囔著打開手機,阮隊長趕緊阻止道:“你要乾嘛?”
“不要緊張!”湯姆煩躁地擺擺手,“我不是要打電話,我是上網給老大發個郵件而已——用中文,就說我們準備下水了,他就知道我們碰到麻煩需要接應了。”
很快,湯姆發送好了郵件,竟感歎地說道:“中國這裡的網絡覆蓋真是沒得說,到哪信號都好。現在老大應該定位到我們了,我們先做好準備吧。”
蔡文梓問道:“要等多久?”
“我怎麼知道,等唄!”湯姆雙手一攤。
這時阮隊長一名手下走了進來,向阮隊長報告說道:“老大,外麵有一輛大貨車要進來休息加水,我們說這個中轉站已經不再使用了,但他們就是不肯走,非要進來休息。怎麼處理?”
阮隊長有些不耐煩,揮手說道:“跟他們說這裡被我們租下了,讓他們趕緊走。”
這名手下於是回到外麵,對兩名司機喊道:“這裡被我們租下了,不再是中轉站,你們趕緊走吧!”
其中一名司機喊道:“前兩年這裡還挺熱鬨的,怎麼現在就停業了呢?”
另一名司機喊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加點水,很快就走,就方便一下吧!”
阮隊長手下見這兩人還挺犟,便喊道:“那你們就在外麵休息一下,我去拿水來給你們,這樣可以吧?”然後回身對裡麵一位同夥喊道:“阿差,你去給他們提桶水來。”
那個阿差不滿地嘀咕了幾聲,來到簡陋的廚房。隻見廚房裡有個嘴巴被膠帶封住的女子雙手被反綁著坐在椅子上,正是夏星,幾個武裝分子在一旁看守。
阿差拿走起一隻鐵水桶裝好水,正要出去,不料夏星突然弓身奔向阿差,然後抬腳往鐵水桶一踹,就聽“咣當”一聲,鐵水桶被踹翻在地。
旁邊幾個看守的武裝分子始料不及,趕緊衝上前去捉住夏星並死死的按在椅子上,然後壓低聲音罵道:“找死啊!給我老實點!”
夏星卻不理會,奮力地掙紮著想要儘量鬨出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