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
“請你找人幫我送登門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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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鬥辰把拜帖遞給花夕。
自從來到基地之後,花夕就很少見到封鬥辰,一是他出門早,二是很晚才回來,可是他今天卻專門約她見麵。
花夕接過拜帖,打開:
“日、安:
聽聞焚星早已名揚聯邦,全聯邦莫不知焚星之形也,每每在旁傾聽,我總要憤慨以駁,以免焚星遭莫名之臟水也,想我這些年深埋研究,不事人事,如若不是我愛作慘遭賊人惦記,今又怎會夜夜拭淚,痛罵賊人之賤之恥,不若焚星以強扶弱兼濟天下,可我卻未曾親自上門拜會,特來拜訪。
孟雪舟”
花夕看完這封拜帖直接樂了,明明沒有一個字在罵焚星,可是句句不離陰陽怪氣的內涵,妙,妙啊。
花夕用眼一覷封鬥辰,拜帖上所指的賊人就在眼前,她連忙收起眼睛裡的笑意,“怎麼了?”
封鬥辰問:“你想見嗎?”
孟雪舟來送拜帖,自然不是為了拜訪焚星,而是衝著花夕來的,作為機器人花夕的首席研究員,他一定是最了解的那個人,花夕絕對絕對不能和他有任何接觸。
但直接拒絕未免顯得奇怪,所以她說:“我現在是老大的人,老大您的意思呢?”
封鬥辰坐在書房辦公桌後,聽到這他翹起二郎腿,說:“他於你有恩,自然應該見一麵。”
花夕覺得封鬥辰完全有恃無恐,犯了罪居然還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受害者麵前,這種作風遲早濕鞋遭報應。
“於我有恩是你的想法,雖然他是我的創造者,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從未詢問過我的意見,嚴格來說正因為有利可求,他才將我創造了出來,而不僅僅是因為我,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見他囉。”
“我聽老大的,但我認為既然是過去的人過去的事,就不應該再與過去產生糾葛。”花夕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和孟雪舟產生糾葛好嘛,無論是過去和未來。
封鬥辰站了起來,踱步到花夕麵前,身高差的存在使他隻能低頭凝視著花夕的眼睛,“果然因為是機器人嗎,這麼無情。”
“當然,雖然我看上去與人類無異,但實際上我並不能像人類一樣感同深受,如果你認為我擁有感情,你一定存在什麼誤解。”花夕哐哐一頓說,反正真正的機器人花夕在她手上,除非阿爾瓦妲立即再製造出一個如此逼真的機器人,否則封鬥辰絕對沒有對照的佐證。
似乎封鬥辰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花夕與孟雪舟見麵,在花夕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就沒有再糾纏,而是讓花夕離去了。
隔日。
封鬥辰在客廳接待孟雪舟。
詢問花夕的意見隻是為了試探她對於孟雪舟的態度,並不代表他一定會尊重她的意見,隻是讓封鬥辰沒想到的是花夕似乎對孟雪舟持有排斥態度。
他並不強迫花夕與孟雪舟見麵,但也不代表他會拒絕拜訪的請求。
封鬥辰給孟雪舟斟了一杯茶,茶香嫋嫋,可是眼前人心思卻不在此。
孟雪舟一坐下就急急忙忙問道:“花夕呢?”
實際上孟雪舟並不熱衷於逞凶鬥強,這與他的本性極其不相符,所以這次來密索斯並非為了機甲對抗大賽,而是因為他了解到焚星會將花夕帶回密索斯,觀看機甲隻是順道而為。
相比於孟雪舟的急切,封鬥辰顯得慢悠悠,他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啜飲起來,之後才說:“在樓上。”
孟雪舟立即起身,衝了出去。
“聽聞孟研究員出身名門望族,原來這麼沒禮貌嗎?”封鬥辰稍微提高音量說道,“我勸孟研究員還是不要在彆人家的地盤上那麼衝動。”
孟雪舟的胸膛起起伏伏,最後還是回到座位上坐下。
“孟研究員不要這麼急,你想見花夕,花夕可不一定想見你。”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隻說我和花夕相處過後得出的結論。”
“你對花夕做了什麼?”
花夕是他最偉大的作品,外人絕對難以想象他在其中付出的艱巨,這是他花費十幾年澆灌出來的心血,她不是可以被代替的物品,即使他還可以製造無數個仿生機器人。
孟雪舟終於稍微冷靜下來,重新恢複冷靜自持的樣子,他開始談自己的條件,畢竟對於其他人來說花夕並不是唯一的,出於對超擬真仿生機器人的新鮮與好奇又能維持多久呢?
隻要他能開出令人心動的價碼。
“封先生,聽說你們是接下了斐力昂的委托才會參與其中,無論斐力昂開出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給出遠超斐力昂所給予你的。”
封鬥辰將茶盞置於桌麵,說:“孟先生覺得我是這麼俗的人嗎?金錢又豈能衡量花夕的價值。”
這就是不滿意了,孟雪舟繼續說:“我可以為你量身定做一個不亞於花夕的仿生機器人,隻要你將花夕歸還於我。花夕於我意義非凡,可是於你,你可以得到無數個花夕。”
“孟先生怎麼會如此輕看我和花夕的感情,實話說我對仿生機器人並不感興趣,可是唯有花夕不同。我能體諒你失去花夕的心情,但是很遺憾,你不想失去花夕,我也不想失去花夕,這樣,不知道孟先生想要什麼補償呢?”
孟雪舟深呼吸了又深呼吸,難以置信這種不要臉的話封鬥辰也說得出來。
就在孟雪舟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幾欲拿起茶杯朝封鬥辰的臉上潑去時——
“花夕,你在乾什麼呢?”齊星站在二樓樓梯口疑惑地問道,怎麼鬼鬼祟祟的。
孟雪舟急忙抬頭去看,正看到一襲鮮豔的裙擺掠去樓上,他坐不住了,不管不顧地往樓上衝,可是封鬥辰也站了起來,毅然伸手攔住他,他急忙用力推開,卻被封鬥辰一把摜到沙發上,他忙叫:“花夕——花夕——”
聲浪驚動了窗外扒著樹枝的小鳥也絲毫不見樓上的反應,孟雪舟怒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封鬥辰聳肩。
可彆冤枉他,他可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