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晚宴就是為了給醫生們接風洗塵,故而幾名醫生都坐在主位,跟劉森鳴、霍嫻以及兩名富紳坐在一起。
劉森鳴發現少了一名醫生,扭頭問霍嫻:“姚永慈跟林遷不是去請燕醫生了嗎?怎麼沒看見人?”
霍嫻用下巴對著遠處的位置上一指:“在那。”
劉森鳴朝霍嫻指的方位望去,見燕裴正坐在邊邊角角裡,眉梢一凜:“怎麼回事?讓燕醫生坐那?快請他到這來。”
霍嫻不鹹不淡的:“來者是客,燕醫生喜歡坐哪就坐哪吧!”
劉森鳴意味深長地凝了霍嫻許久,說了聲也行,隨後便入了座。霍嫻抬腳在燕裴的位置上坐下。
“霍上校,我敬您一杯。”
霍嫻剛坐下,一旁的何姣姣就拾起一杯酒對霍嫻說道。
霍嫻往桌台上看了一眼,拿過一瓶酒,用手指挑開瓶蓋,跟何姣姣的杯子輕微碰了一聲。
“何醫生,乾。”
霍嫻仰頭喝了一口,烈酒下肚,刺激的灼燒感從喉嚨一路蔓延到胃部,心底那點刻意壓製的情緒也消散了幾分。
從性格上來說,霍嫻不是個會主動敬酒的人,且以她的身份來看,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向人敬酒。
倒是她往那裡一坐,就跟聚光燈一樣,代表著權力與金錢的至高者,在場的同事以及富紳,自顧自地湧上前向她敬酒。霍嫻勾著大方得體的微笑,一一回敬了他們。
這幾個老狐狸心裡明鏡著呢?伺候好了霍嫻,下半輩子整個家族吃穿都不愁了。霍家當今掌門人霍銘雖然在小情小愛上很多事處理不得當,遭人詬病,但能力跟看人的眼光確是不容置疑的。
霍嫻為人手段狠毒,當斷則斷,毫不留情,表麵上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心裡誰知道在盤算什麼呢?明眼人都知道霍嫻是霍家下一任掌門人的最佳人選。而霍銘也老了,已經沒有能力再培養一個新的候選人,即便有能力,培養出來的誰知道會不會是第二個霍京修?半路廢了。
霍家遲早要到霍嫻手裡。
聽說霍銘如今正在催霍嫻的婚事,霍嫻跑這麼遠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事。但催婚這話霍嫻顯然沒聽進去,而且還有恃無恐,畢竟霍銘那身體,誰知道哪天就掛了?催婚大計半途就涼咯。
一通場麵話說完,晚宴也正式開始了,今晚最主要活動就是美食比賽。
霍嫻是裁判,不用親自動手,一旁的富紳手裡翻著燒烤,遞了一塊剛烤好的肉片到霍嫻的盤子上,尊敬道:“上校,嘗嘗看好不好吃?”
霍嫻將視線從遠處收回來,看了一眼,拾起筷子夾起來放進口中。片刻後,她放下筷子,淡然說道:“還不錯。”
“上校,您來依克蘇已有半年多,這邊的美人兒可有您滿意的?”富紳繼續問道。畢竟霍嫻不缺錢,即便當前她還沒那麼多錢,但依克蘇能有什麼花銷?但是美人嘛?霍嫻光棍一個,他就不信她過得了美人關。
人活著就為那幾兩肉的事。
一個Alpha如果說不喜歡美人,要麼死裝,要麼那方麵有毛病。
霍嫻看起來也不像有問題的人。
富紳望向角落裡翻著烤串的景清。景清是依克蘇目前最漂亮的一個Omega,他自從被霍嫻從犯罪軍團那裡救回來,就一直跟在霍嫻身邊,直到今天也還跟著。但是一直沒被霍嫻正名,所以他從未去巴結過景清,畢竟沒什麼好處。但是對於霍嫻喜不喜歡美人?要美到什麼程度?他還真的是犯了難了。
“以前沒有,現在倒是有了。”霍嫻抱著手,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眸光靜靜盯著遠處。
富紳跟隨她的目光望過去,瞳孔猛地睜圓,接著不知道為何口水直流,他拚命地吞著口水。
“……上校,那是誰?我怎麼此前都沒見過他呢?”富紳問霍嫻。
霍嫻冷冷地回過頭來睨了他一眼,扯唇一笑:“那是新到的醫生,姓燕。”
想起方才霍嫻移都移不開的眼神,富紳眼珠子在眼眶裡咕嚕咕嚕地轉了幾圈,忽而湊到霍嫻耳邊悄聲道:“霍上校,是醫生又如何?隻要您想要,我今晚就可以讓他躺在您的床上。”
霍嫻眸底浮起一抹玩味,看向富紳的目光帶著濃濃的興趣:“真的?萬一第二天起來了跟我鬨怎麼辦?宗毅,基地裡那麼多人呢,我的麵子往哪放?”
見霍嫻真的有興趣,宗毅繼續建議道:“上校您玉樹臨風,誰還能跟您鬨啊?而且能跟您睡那是他的福氣。鬨了?您抱回床上繼續這樣那樣哄不就得了?上校您一看就經驗太少了,美人都有點脾氣,帶刺的更帶感,Alpha就要會哄人。美人就算扇你一巴掌,都是先聞到香味,後才是火辣辣的爽。連哭著罵你的時候都是用一張楚楚可憐的漂亮臉蛋瞪著你。那場景,想想就暢快。”
彆說,霍嫻確實被他說得起了興趣,腦海裡閃過早上燕裴病怏怏的樣子,確實她當時鐵硬鐵硬的,再不跑都怕自己把持不住。
“你說的挺對啊!”霍嫻麵上從容不迫:“可我是正人君子。”
宗毅一臉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諂媚,低聲細語道:“這事包在我身上。上校您就放心吧!不會敗壞您的名聲。”
霍嫻嗯了一聲,補充了一句:“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要是讓我發現少了一根頭發,你這命會怎麼樣?我就不好說了。”
宗毅笑吟吟:“上校放心。”
………………
美食比賽規則是一組隻能用一樣食材,五人五人一組,全程隻能由一個人完成。
燕裴一組拿到的是一盤切好的牛肉,他盯著盤子裡的牛肉,再一次提醒四人組:“我不會做牛肉怎麼辦?”
“沒關係的燕醫生,我們要自信,切勿在比賽開始前自暴自棄。”四人組為他加油打氣。
燕裴覺得這還真的不是自不自信的問題,是他真不會。他除了番茄炒雞蛋就沒做過其他菜,不對,他也會做番茄炒麵,隻是霍嫻是真不愛吃麵,後麵他就不做了。
不過如果讓他切肉的話,他覺得他倒是有信心能拿第一名,他以前解剖課成績每次都滿分,刀法快狠準。他還是比較喜歡那種負責切塊的活,這種加調料的他把控不足那個度在哪。
不過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他即便不會,但下麵那四個更不會,他們屬於半斤跟八兩,同時在人群中坐到了一桌,沒辦法了的那種,一隊全是菜鳥。燕裴隻能硬著頭皮上。
在他旁邊的人剛好是方才在霍嫻身邊有說有笑的人,燕裴打量著他,心想霍嫻原來喜歡這樣的嗎?
“燕醫生,彆走神啊,專注。”孟逐第一個發現了燕裴心不在焉的,但是她又想贏,脾氣一上來就趕忙提醒燕裴。
燕裴收回視線,用夾子夾起一片片牛肉整整齊齊地攤在架子上烘烤。燕裴拿著夾子在上麵戳戳這塊,又戳戳那塊。
單單肉塊,他能認出哪一塊是牛肋條,哪一塊是牛小排,哪一塊是牛裡脊以及哪塊是牛腩。
肉塊不斷發出滋滋滋的聲響,油脂滴落到炭火裡伴隨著聲聲劈啪聲,燕裴把肉片都悉數翻了一遍。
“燕醫生,您是不是還沒放料汁?”姚永慈最先發現了重點。
燕裴說:“我想等一會,把油都滴完再放。”
沈共滿嘴油光:“……燕醫生……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孟逐摸著下巴在思考,她也不知道步驟是什麼樣的,隻知道熟了就能吃,於是點頭道:“對。”
“但是油滴完了不會很硬嗎?跟樹皮一樣。”林遷說道。他以前就吃過硬邦邦的牛肉,嚼都嚼不動。
燕裴手一頓,覺得也是,於是開始放料汁。放完後他偷摸看向一旁的男人,對方正在細心地烤著手裡的肉,壓根沒工夫左顧右盼。燕裴視線放到他烤的那一排肉塊上,焦黃裡嫩,看著就很好吃。
燕裴低頭看著自己架子上一排燒焦的牛肉。
自己都沒眼看了。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孟逐鼻子在空氣中用力嗅了嗅。
其他三人聞言也急忙在空氣裡拚命嗅,然後點頭。
沈共:“……是……有一股……怪味。”
林遷:“像木炭的味道。”
姚永慈:“我怎麼感覺是有什麼東西燒焦了呢?”
他們四個齊齊望向燕裴:“燕醫生,是不是你的燒焦了?”
燕裴心虛:“……嗯。”他正拿著盤子將肉塊都夾上去。
姚永慈沈共孟逐林遷:“………………還有救嗎?”
燕裴:“我把肉全拿出來了,再烤下去更糟糕。”
四人比他還心慌:“……能救就好,我們不墊底就行。”
他們也沒了拿第一名的信心。
燕裴烤好後,拿去給評委組評分的是林遷。
林遷把燕裴烤的黑不溜秋的牛肉硬著頭皮放進了自家上校的盤子裡,放進了將軍、富紳的盤子裡,一放完就跟屁股著火一樣地跑了。
霍嫻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跟塊木炭一樣的牛肉,唇角緩緩勾起。
“你還真是有福氣啊!”劉森鳴突然湊到霍嫻耳邊陰陽怪氣諷了一句。這裡就他一個人知道霍嫻跟燕裴認識。
霍嫻從容道:“確實。”
劉森鳴切了一聲,白她一眼:“你當我在誇你?”
霍嫻:“我不做閱讀理解,隻聽表麵。”
劉森鳴:“你說你,怎麼會喜歡一個不會做飯的Alpha。”他看向桌前景清做的那一份,繼續對霍嫻說道:“人家景清長得好看做飯又好吃,你就一點都沒感覺嗎?”
霍嫻輕輕笑著:“我家燕裴更好看。”
劉森鳴:“但是他的廚藝……實在是一言難儘啊!像景清就很好,聽話乖巧,廚藝好。”
霍嫻心想更可怕的你還沒見識過呢?
霍嫻依舊是那一副周到的招牌微笑:“將軍,要是會做飯就能獲得優先擇偶權的話,那相親市場最搶手的應該是廚師。誰還會去在意長相、家境如何,有沒有編製、是不是醫生這些因素?要是會做飯就能讓人喜歡,以後誰想談戀愛了,都去學做飯好了。”
劉森鳴一時竟無言以對,汗顏道:“算了,跟你吵我吵不贏。”
霍嫻:“我隻是實事求是地闡述而已將軍,沒有吵。”
劉森鳴戳了戳那塊黑漆漆的牛肉,沒眼看道:“你今晚不會想放水,讓你家那位贏吧?”
霍嫻平靜道:“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劉森鳴:“…………”我以為她會收著點的。
“他要是贏了,那幾個。”劉森鳴下巴指向姚永慈那幾個:“今晚的獎勵是隻要是部隊裡的兵贏了,就會拿到三天假期。你那幾個蝦兵蟹將,你真的會讓他們休那麼多天?他們幾個考核每次都疊底。”
霍嫻看向他們幾個,光明正大道:“怎麼可能?讓他們休一天都算多了。”
劉森鳴挑眉:“你要反悔?不讓你家寶貝贏了。”
霍嫻夾起燕裴烤的那塊肉咬了一口:“贏的是我家寶貝,關他們四個什麼事?”
劉森鳴:“……”
“你不怕你家寶貝生氣你不講信用?”劉森鳴震驚到了。
霍嫻麵無表情吃掉那塊肉,重新抱著手看向劉森鳴,忽而笑了:“可是我也是我家寶貝的寶貝啊!”
劉森鳴:“艸,霍嫻你擱這套娃呢!”
霍嫻提醒道:“記得投燕裴。”
劉森鳴無語,把燕裴烤的那塊肉夾起來咬了一口。
艸,沒咬開。
他拚命嚼了好久才嚼爛,努力咽下去,差點卡喉嚨憋死他了。
其他幾名富紳跟軍官,見霍嫻跟劉森鳴都投了燕裴那一桌,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硬著頭皮夾起那塊跟煤炭一樣的牛肉,使勁咬著,難以下咽還是咽下去了。
雖然大家不知道為什麼,可宗毅了然地笑了笑,費勁咽下那口要命的牛肉後,更加堅定霍嫻確實對這個新來的醫生感興趣。
………………
“欸欸欸,你們看你們看,將軍吃了燕醫生做的牛肉,上校也吃了,連每位貴客跟領導們都吃了誒。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還有希望啊?”
本來幾人正陷入一片低迷的情緒中,結果孟逐一抬頭就見每個人都把燕裴烤的牛肉吃了。
在比賽中,隻要吃了就有希望,因為領導看不上的壓根不會動一口。
幾人抬起頭,眸中再次燃起了火光。
姚永慈:“如果我們能贏得第一名的話,可是有三天假期誒。”
沈共雙腳撲哧撲哧跳了兩下:“……對啊……對啊,有……三天……假期……耶!”
林遷:“我都想好這三天我要先睡一天,再出去浪一天,第三天再回來睡一天。”
孟逐:“我想看小說。”
沈共:“……我的小說……你還沒……還我呢。”
姚永慈:“我的那兩本你也還沒還我。”
孟逐誒呀一聲:“這不是還沒看完嘛,看完了自然會還給你們。”
耳邊幾個小孩的聲音嘰嘰喳喳,燕裴心卻靜不下來,他視線穿過人群,定格道霍嫻身上,她沒看他,正在笑吟吟地與人攀談。
燕裴靜靜望了好一會,繼續抱著膝蓋,將臉埋進臂彎之間。
她好像不理他了。
最後確實是他們這一組獲得了第一名,沈共他們幾個笑聲遊蕩在整個寬敞的訓練場裡,得瑟又狂妄。
“你們需要晨起鍛煉嗎?比如跑步或是什麼的?”燕裴抬起頭問四人。
現在他們看燕裴像在看一個菩薩一樣的畢恭畢敬,急忙說道:“我們每天早上5:30就要起床去莫爾河邊跑步。”
燕裴:“你們以後帶我一個。”
“啊?”沈共啊了一聲。
“燕醫生,可是我們需要跑50圈,很累的。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一般吃不消。”姚永慈提醒道。
燕裴垂下眼皮:“沒事。”
姚永慈:“好,到時候我們幾個來喊你。”
燕裴:“不用,那樣很浪費時間,你們在哪集合的跟我說一聲我自己過去。”
姚永慈想了一下,最近致使醫生離奇死亡的凶手還沒抓到,她跟林遷負責保護燕裴,早上5:30開跑的話,肯定要提前過去,路上雖然有幾個路燈,但獨自一個人走還是很不安全,遂堅持道:“您什麼時候出門,我們四人去接您。”
他們幾個是軍人,彆說早起了,連通宵都手到擒來。第二天該有的精神照樣有。
其餘三人連忙點頭:“對啊!一個人走可恐怖了。”
“半路……容易……遇見鬼。”沈共戰戰兢兢地補充了一句。他最近看了一本恐怖小說,現在後背還時不時發涼呢!
見他們堅持,燕裴也不再拒絕:“那就5點吧!”
“好。”姚永慈回答。
看到那個Omega走到霍嫻身邊坐下來,燕裴原地站起身,情緒厭怏怏的:“你們繼續玩,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
四人驚了一下:“……啊?不是還挺早的嗎?”
隨後想到燕裴今天發了高燒,想必身體還沒好全,想先回去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正他們已經拿到了第一名。
看著燕裴的身影消失在訓練場門口,姚永慈跟霍嫻對視了一眼後急忙站起來追上去,見姚永慈跑了,其他不明所以的三人也連忙站起身跟上去。
“上校,您在看什麼?”見霍嫻盯著訓練場的門,景清望過去時隻看到了沈共那幾個人跑開的背影,不清楚霍嫻在看什麼。
霍嫻收回視線,冷冷回了一句:“沒什麼。”
景清望著霍嫻,有些氣憤,她明明說不喜歡吃牛肉的,但是今天的第一名還是烤的牛肉。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問霍嫻為什麼。
………………
夜晚,燕裴躺在床上,時不時回頭看向窗戶的位置,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一顆心直勾勾往下墜。
依克蘇的棉被單薄,但是早上姚永慈跟林遷又拿來了兩張被子,他一起鋪在上麵,雖然還冷,但沒昨晚嚴重了。
因為今天有更冷的了。
人一旦靜下來就愛胡思亂想,燕裴突然發現他跟霍嫻好像是自然而然就上床了,沒有告白也沒有任何昭告他們在一起的儀式,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理所當然,她也沒有說過喜歡他。
突然一個荒唐的理由油然升起:是他自作多情了。
燕裴手指陡然攥緊被子邊沿,呼吸滯住許久,今天那個Omega跟著霍嫻歡聲笑語的場景突然閃進腦海,他唇瓣乾澀,將臉埋進被子裡。
許久後,燕裴躲在被子裡尷尬地笑了笑。
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吧,大不了是他癡心妄想昏了頭。
等到霍嫻膩的那天,他自己會滾得遠遠的。
但是她必須親自跟他說她膩了,不然他死也不滾。
深夜裡雪變小了,霍嫻靠在樹下,剛點了一支煙,樹梢上的雪就落下來把煙撲滅。
她頓了一下,將煙上跟手背上的雪都悉數抖掉,重新點燃了煙圈。
一支煙儘,周圍時間突然陷入一片寂靜,霍嫻抬腳走入樓道。
她推開門,燕裴睡著了,她脫掉了外套,走上了床,把他翻過來,麵對麵抱在了懷裡,一起入睡。
次日4:50,因為跟四人組約好了一起跑步,燕裴早早就起床,他下樓時幾人正站在樓下等他。
之後他們就一起去河邊跑步了。
路上沈共問燕裴他們醫生的早餐是怎麼安排的。
燕裴回答說是去食堂。
沈共問有時間限製嗎?
燕裴說沒有。
沈共當即就來勁了,求燕裴以後給他偷偷多拿一個包子,他沒吃飽。
風很冷,幾乎都是往臉上砸,凍死人了。
燕裴回了他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