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到你妹妹去吃飯,她都不叫你的嗎?”何宇軒問許日。
“誰告訴你她是我妹妹了?”
“你長的這麼老,肯定是哥哥!”
許日錘了何宇軒一拳,“嘴巴不會說話就捐了。”
“捐給你也行,反正你沒嘴。”
“我們家的關係比較複雜,不好跟你說。”許日向何宇軒坦白。
“有多複雜?”
“就是……相處比較微妙。”
“你們之間是有點怪怪的。”何宇軒似悟道,“是她不肯認你?”
“不是。”
“那就是你的原因了。”
“算是吧!”
“你也太不識好歹了吧!有這麼個漂亮妹妹還不好?”
許日無言以對,個中緣由難以說得清楚,況且,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裝作不認識?
最終,他說道:“你就裝不認識。”
“不行!”何宇軒可不答應,“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不認我可認了,我還挺喜歡她的。”
“你最好彆對她有什麼想法。”
“呦呦呦,護上了?”何宇軒陰陽怪氣道,“你不會……”
“不會。”許日打斷道。
“會也不要緊,又沒有血緣關係。”
許日沒有回答。
在食堂打完飯,何宇軒眼尖,一下子就看見坐在靠邊位置上一個人吃飯的陸木。
“那!”何宇軒眼色示意。
許日看了過去。
何宇軒端著盤子往那邊走了,許日跟上他。
視線內突然出現一碗飯,陸木抬頭。
“好巧!”何宇軒打招呼。
陸木怔住,嘴裡的飯都還沒咽下去。
她輕輕嚼了幾下,吞了下去,“巧啊!”
許日也放下了盤子,和何宇軒一起坐下吃飯。
“你怎麼一個人吃飯啊?”吃飯都堵不住何宇軒的的嘴。
“啊?”陸木不知怎麼回答。
“你不是人嗎?”許日反問。
“我不是人。”何宇軒坦然接受,“但你是真的狗。”
“哦!”
陸木吃個飯還能順帶看他們倆鬥嘴,挺有趣。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啊?”何宇軒又問道。
陸木不解,“九月二十二。”
“那你剛好比許日小了三個月,所以是妹妹。”
陸木尋思。
許日的生日,六月二十二。
許日剜了何宇軒一眼,“吃飯就把嘴閉上。”
“閉不了,嘴已經捐了。”
……
“我吃完了。”陸木準備端起盤子離開。
“慢點,等等我!”何宇軒飛快地扒飯。
在他說話的時候,許日一直在默默地吃,此刻已經放下筷子了。
陸木坐在原地,靜靜地等他們。
許日突然出聲,“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
陸木緊張得揉了揉手。
“吧唧吧唧~”何宇軒吃完了最後一口飯,“還有我,誰敢欺負你,我教他做人。”
陸木的心似汪洋大海,早已波濤洶湧。
“嗯嗯。”她點了點頭。
和他們一同走回去的時候,陸木覺得無比心安。
一片被黑暗籠罩的天,突然從罅隙裡透過一束光,足以驅散塵封的烏雲,迎來黎明的曙光。
晚自習時,陸木的畫本上多了一幅美景。
許興探頭探腦,“木木,你在畫什麼呢?”
陸木很是不悅,“關你屁事。”
“木木,你怎麼說臟話了?”許興略顯吃驚。
“不許這樣叫我!”
“怎麼了,不好聽嗎?”
陸木壓下心中火氣,“請你把嘴閉上。”
“嗚嗚嗚。”許興閉著嘴嘟囔。
陸木厭煩地用紙塞住耳朵。
坐許興前麵的宋小奇突然轉過身來,饒有興趣問:“許哥,你是被人打了嗎?”
“誰敢打我?”許興神色囂張。
“聽說是被1班的許日打的。”
聞言,許興坐得端正,“誰跟你說的?”
見許興神色有異,宋小奇支支吾吾,不敢說了。
“快說!”許興凶道。
“是沈潼彤說的。”
陸木抬頭,取出了耳朵裡的紙。
許興暗想:是因為在廁所提了沈潼彤一嘴,才說到許日,被他聽到了。
而且,許日警告了他:對女生尊重點!
可不就是沈潼彤嗎?
他怒罵一句,“瑪德!沈潼彤這個賤人,跟許日搞一起了!”
陸木看不下去,“你能不能彆罵人?”
“放心,木木,我不會罵你的。”
“罵我室友也不行。”
“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打她了。”
陸木沉著臉,看不起他的狂妄自大。
晚自習下課,許興大聲喊道:“沈潼彤,你過來。”
沈潼彤蹙著眉頭,“叫我乾嘛?”
“你是不是跟許日有一腿啊?”
他的聲音有些大,沈潼彤急了起來,“你發什麼神經啊?許日都不認識我!”
這時,陳安也趕了過來。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事?嘴巴還那麼大,到處跟彆人說!”
沈潼彤頓時明白過來。
“許興,什麼事?”陳安還不知情。
“還能是什麼事?我被許日打唄!”
一時,班裡很多人都回頭看向他們這處,隻有王鵬低下了頭。
“是王鵬聽到的,他那時在裡麵上廁所。”沈潼彤將王鵬供了出來。
大家又將目光聚集到吳麗的同桌——王鵬的身上。
“原來是你!”許興怒氣衝衝地走向王鵬,揪住他的衣服,“你嘴巴這麼大,是想吃拳頭?”
王鵬驚慌失措,不知所言。
這時,吳麗抓住了許興的手,“你這樣抓著人家乾嘛?”
許興甩開吳麗的手,“滾遠點,不然連你一起打。”
“啪!”一聲,許興給了王鵬一巴掌。
全班人都震驚了!
吳麗嚇得哭了起來。
看著許興又揚起手掌,陸木站了起來,怒喊:“許興!”
許興回頭看向陸木。
“鬨夠了沒有!”
許興用手指了指王鵬,“這次看陸木的麵子,饒你一次!你記住,我不是好惹的。”
許興把對許日的氣都撒在了王鵬身上,以此挽回麵子。
王鵬被鬆開後,迅速地跑向了廁所。
這場鬨劇成為同學們繁忙之中的笑談,讓死寂沉沉的學習生涯添了一些活力。
身為當事人,或許會成為一場經久不散的噩耗,伴隨終身歲月,難以釋懷。
這種噩耗,陸木深有體會。
沈潼彤去安慰吳麗,卻被她猛地推開了,她哭著道:“都是你說出去,王鵬才被打的!”
“對不起。”沈潼彤深感自責。
“我不想跟你講話了。”吳麗趴在桌子上哭泣。
任沈潼彤怎麼安撫,吳麗都無動於衷。
再好的友誼有了裂痕,是很難恢複如初的,即使修好了,也會有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