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煦的陽光輕柔地穿過窗戶,在地麵上暈染出一片片暖黃的光影。
一一早早地起了床,小小的身影在房間裡忙忙碌碌。
他費力地套上印著卡通圖案的小襯衫,又蹬上那條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而後像隻歡快的小兔子。
“阿姨,阿姨!”一一的聲音清脆又急切,他跑到佟夢床邊,輕輕搖晃著她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你能送我上學嗎?”那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小孩子特有的依賴,讓人無法拒絕。
佟夢被一一叫醒,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到一一那可愛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說:“好呀,阿姨這就起來,洗漱完就送你去。”
校門口,陽光正好,微風輕拂著路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一一背著小書包,緊緊拉著佟夢的手,蹦蹦跳跳地往校園裡走。
到了教室門口,他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佟夢的手,仰著小腦袋說:“阿姨,謝謝你送我,你下午記得來接我。”佟夢笑著點頭,看著一一走進教室,才轉身離開。
剛走出校門,佟夢就看見陳以城的哥哥站在不遠處。他穿著一身休閒裝,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到佟夢,便快步迎了上來。
“弟妹,辛苦你送一一上學了。”男人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感激。
佟夢連忙擺手,禮貌地回應:“哥,不辛苦,這幾天一一很乖,可聽話了。”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就各回各家了。
上班的路上,佟夢還沉浸在清晨的溫馨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風暴。
到了公司,她總感覺同事們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那目光裡帶著好奇、揣測,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疏離。
佟夢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剛坐到工位上,手機突然“叮咚”一聲,是閨蜜發來的消息。
“夢夢,你上熱搜了!”
後麵還跟著一個震驚的表情。
佟夢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手指有些顫抖地點開閨蜜發來的鏈接。
映入眼簾的,是她送一一上學以及和陳以城哥哥在校門口交談的照片。
照片被拍得很清晰,每一個細節都被無限放大。
再看評論區,那些不堪入目的留言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她。
“這女的誰啊?一看就是故意接近孩子,想往上爬。”
“說不定是小三呢,真惡心,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還去巴結人家孩子,真夠不要臉的。”
佟夢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手緊緊地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眶漸漸泛紅,心裡又氣又委屈,這些無端的指責和惡意的揣測,像一座大山,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陳以城打來的。
佟夢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才按下接聽鍵。
“我看到新聞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陳以城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口吻,“公開我們的關係,這些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佟夢聽到這話,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不行,我不想公開。”
她的語氣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陳以城沉默了片刻,他能想象到佟夢此刻的委屈和無助,心裡隱隱有些心疼。
“我相信你有能力對付那些造謠的人,可是這樣下去,你會很辛苦,那些網友的言論……”
“我知道,”
佟夢打斷他的話,聲音裡帶著一絲倔強,“我不想因為這種事就公開我們的關係,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自己能處理好,你彆擔心。”
掛了電話,佟夢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她告訴自己,不能被這些謠言打倒,她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佟夢首先聯係了陳以城的哥哥,兩人在電話裡詳細地商量了對策。
最終,決定由哥哥發布一份澄清聲明,說明佟夢的身份以及當天的情況。
然而,這份聲明並沒有如他們所願地平息風波。網友們似乎並不相信,依舊在評論區裡肆意謾罵,各種難聽的話不斷湧現。
佟夢看著那些評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咬了咬牙,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
“我不能哭,”佟夢在心裡對自己說。
佟夢開始注冊社交賬號,她要親自麵對這些惡意。
每發布一條澄清的動態,就會招來更多的謾罵和攻擊,
但她沒有退縮。她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整理那些造謠的證據,一張一張地篩選照片,一條一條地記錄評論。
為了請律師,佟夢開始四處打聽。她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走進一家又一家律師事務所。每一次,她都滿懷希望地進去,卻常常帶著失望和疲憊離開。
有些律師對這種網絡造謠的案子並不感興趣,覺得利潤微薄;有些則對她的勝訴前景並不看好,勸她放棄。
“小姑娘,這種案子不好打,網絡上的事,真假難辨,你要想清楚。”
一位資深律師皺著眉頭,看著佟夢遞過來的材料,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不怕難,我相信真相總會大白。”佟夢的眼神堅定,緊緊地盯著律師,仿佛在向他傳遞自己的決心。
經過無數次的碰壁,佟夢終於找到了一位願意接手她案子的律師。
佟夢一邊要應對工作上的壓力,一邊還要麵對網絡上的狂風暴雨。
公司裡,同事們的態度變得越發冷淡,偶爾的幾句小聲議論,都像針一樣紮在她的心上。有一次,她去茶水間,剛推開門,就聽到裡麵的同事在小聲議論。
“你看她,平時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說不定是真的呢,不然怎麼解釋那些照片。”
佟夢的腳步頓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裝作什麼都沒聽到,走進去接了杯水,又若無其事地離開。回到工位上,她的手微微顫抖,眼眶也有些濕潤,但她還是強忍著淚水,繼續整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