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姝快速的回想起之前她讓青竹教給她的防身術。
隻見她往外掰那人的小指,隨後狠狠的踩那人的一隻腳,通過悶哼聲她判斷出那人是個男的。
就當她轉身掙脫出來想要看那人的臉,那人卻一個閃身跑到了她的後麵,這次是勒住了她的脖子。
薑若姝用力的掙紮著,雙腿亂蹬,臉因為缺氧漲的通紅。
她困難的吐出幾個字,“你是薑蕙嬈派來的?”
可那也不應該啊,前世並沒有這件事,莫非是因為劇情被改變了?
窒息感讓她漸漸失去了力氣。
她想,這次大意了,如果她再來一次一定會先殺了薑蕙嬈。
就當她失去意識的時候,身後的人放開了她。
薑若姝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那人掐住脖子按在地上,隻不過這次他沒有使勁。
薑若姝這時才看清他的臉。
是沈臨。
隻見沈臨的臉黑的可怕,眼中甚至還有怒火。
“是你讓他們在猗蘭殿做那等事的?”
原來是這件事啊。
薑若姝鬆了口氣,“自然不是。”
“你應該多謝我,要不然你就會和上輩子一樣,就算什麼不做也會被皇帝責罰。雖然你沒秦王嚴重,隻是被杖責了幾棍。”
“那件事不是薑菀妍和你設計的嗎?”沈臨還是警惕的看向薑若姝。
“你也看到了,我父親那樣的,碰到這種情況直接斷尾求生,我和長姐又為什麼要自毀前途?”
薑若姝忽略了他還掐著自己脖子的手,饒有趣味的看著他,“你不是已經弄清楚了薑蕙嬈的所作所為?殺了自己前世的恩人,滋味如何?”
沈臨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傻,我當然也不傻。那天你情急之下把我按到你的懷裡,起來的時候,我不小心瞥了一眼你拿的那本書的內容。”
薑若姝說著,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眨了眨眼。
沈臨逐漸鬆開了手,“你可知今天破綻百出?”
“知道啊,不這樣怎麼能讓你的父皇順利的賜婚?隻要一步錯,這輩子就會重演前世。”
薑若姝摟住了沈臨的脖子,“再說了,我可是很信賴我的合作對象的,今日我也是在賭你一定會戰勝衝動幫我。”
沈臨想了想,還是把薑若姝扶了起來。
薑若姝得逞一笑,“既然誤會解開了,那麼殿下……”
她故意拖長尾音。
“什麼?”
薑若姝拿起燭台狠狠的朝沈臨的後腦勺砸去,見沈臨暈倒了,她把燭台扔了,爬起來拍了拍手。
她吹響了哨聲,輕風和青竹聞聲而來。
見到倒下的沈臨,二人麵麵相覷。
“我當還以為誰呢,連你們都攔不下。”
輕風作揖道:“如果攔下了楚王,他豈不就知道了徐家豢養死士?”
“有見解,”薑若姝點了點頭。
“所以主子,您為什麼要打暈楚王?”
輕風望著倒在地上的沈臨,微微蹙眉。
薑若姝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她白嫩的脖子已經被掐紅了。
“我這人最擅長以牙還牙,他掐我,我就給他後腦勺一擊。”
薑若姝回想起剛才的經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臨這是想掐死她啊。
她在心裡啐了一口,如果不是他現在有用,她早就在當時射箭殺了他。
可惜想再多也是徒勞,他們目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共存亡。
“你們還是快點把他送回楚王府吧。孟青應當知道他的行蹤,免得到時候他再來找我。”
未婚夫婿昏倒在自己的閨房算什麼事?
考慮到輕風和青竹的身份,薑若姝又叮囑道:“輕風,你一人去即可,對孟青宣稱我的侍衛即可。”
繞音閣。
“薑若姝這個賤人!我倒是給她做了嫁衣,自己的好牌全成了她的了!”
薑蕙嬈氣得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宿主,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薑蕙嬈被氣笑了。
小泉突然敲了敲門,“小姐,徐將軍這次回京述職給夫人帶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些布料,夫人順便給各房的少爺、小姐添置了些衣服。”
“徐寧?”
薑蕙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大笑起來。
對啊,徐寧是個戀愛腦。如果借他的手離間了薑若姝和沈臨二人,到時再仗著前世的從龍有功稍微挑撥一下沈臨和徐寧的關係……
薑若姝,到時候看你怎麼得意。
沈臨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自己的房間。
“嘶——”
他捂著後腦勺坐了起來,麵目有些猙獰。
“孟青!”
聽到呼喚聲,孟青快步走了進來。
“殿下,您醒了。”
沈臨摸了摸後腦勺問道:“我怎麼回來的?”
孟青答道:“自然是薑小姐的侍衛,難不成還是薑小姐親自送來的啊?”
沈臨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這傷……”
還沒等他問完,孟青就立刻會意道:“薑小姐托侍衛捎來了一句話,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個薑若姝竟然算計他!
罷了罷了,是他先被母妃的事急火攻心掐了她,要不她也不會動手砸他。
他歎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東西給薑蕙嬈送過去了嗎?”
孟青點了點頭道:“一切都如殿下料想般,薑蕙嬈已經上鉤了。”
“好。等魚兒放鬆警惕,我們再收杆。”
……
越國公府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興盛,院落中隻有零星幾個仆人打掃。
書房裡,越國公和其子楊繁正在分析當今朝堂的局勢。
“父親,依兒子看,咱們不能這麼首鼠兩端了。現如今咱們楊氏衰微,咱們必須得依靠一個大樹把咱們托舉起來。”
楊繁坐在下手,恭敬的進言道。
越國公撫摸著胡子,“目前楚王得勢是不假,你焉知秦王並無翻身的可能?”
“白家現在的家主是母親表弟的連襟,和咱們又沒什麼關係,父親又何苦為了秦王而得罪楚王?”
楊繁眉頭緊皺,“三大國公府當中,就屬鎮國公府不衰反盛。薑丞相又身為文官之首,有著他和鎮國公府血脈的嫡女,自然會是未來的太子妃、乃至皇後的人選。陛下親自為楚王和薑小姐賜婚,不就是變相的告訴文武百官,他心屬楚王當太子?”
越國公冷哼一聲,“鎮國公府功高蓋主,試問有哪個君王會容忍朝堂上一家獨大?鎮國公府倒台是遲早的事,到時候鎮國公府被抄家,楚王又當如何?”
蘭夫人端著兩碗湯站在門口,聽著裡麵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她適當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父子二人一齊看向門口,紛紛停止了說話。
“我熬了些粥,趁熱喝吧。”
她放下碗後,就準備打算離去。
越國公靈光一閃,急忙道:“夫人,為夫有一事相求!”
……
丞相府為薑若姝的婚事忙上忙下,丫鬟婆子們穿梭忙碌著,府內處處掛上了紅綢,張燈結彩的。
“你們仔細點兒,這可是小姐的嫁衣。”
作為薑若姝的貼身婢女,溪月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薑若姝好不容易學完宮中的禮儀,就去了徐夫人的房間。
“母親!”
徐夫人剛吩咐完下人們,見薑若姝來了,忙帶著她進裡屋。
“學完那些規矩了?”
薑若姝點了點頭,抱住了她的胳膊。
一聯想到以後不能經常的見到女兒,徐夫人的內心生出許多不舍來。
“我原本以為再怎麼著,先出嫁會是你的四位姐姐,沒想到最小的你卻最先出嫁。可憐我還想多留你在我身邊幾年。”
薑若姝靠在徐夫人的肩膀上,心中自然也是不舍。
“母親放心,姝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母親也要保重好身體,萬萬不可因為姝兒而操勞過度。”
徐夫人已經有些皺紋的手撫摸上薑若姝的臉龐,“傻孩子,你們兄妹三人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母親怎麼可能不憂心?”
“母親隻求我的孩子們安好……”
薑若姝陪了徐夫人一整天,殊不知一場陰謀正在發生。
薑蕙嬈一早就喬裝打扮前去徐府。
上一世的她去過兩次鎮國公府,一次是勾引徐寧,另一次就是徐寧死後鎮國公府被抄家。
小斯帶著她前去正廳,徐寧正在擦拭佩劍。
見到薑蕙嬈,徐寧微微皺起眉頭,“你就是薑家的庶長女?”
對於徐寧的稱呼,薑蕙嬈的臉僵住了一瞬。她見到徐寧前,明明讓小廝稟報的是薑五小姐的二姐求見,結果他根本就不把她當回事兒!
“久仰將軍大名,我確實是薑丞相的次女。”
“本將軍記得和你並不相熟。”
徐寧擦拭完劍後,好似在看劍被擦的亮不亮,劍鋒直指薑蕙嬈。
薑蕙嬈被嚇得倒退了幾步,意識到失態後,正了正神色道:“聽聞將軍心悅五妹,可惜陛下棒打鴛鴦。蕙嬈實在不忍心有情人被分開,故來此獻計。”
徐寧冷笑一聲,“你有這麼好心?再說了,你憑什麼幫我?真實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薑蕙嬈一愣,侃侃而談道:“將軍喜歡五妹,蕙嬈喜歡楚王殿下。兩個可憐人合作,有何不可?”
徐寧這才收回劍,正眼打量起她,“你有什麼資本和本將軍談合作?”
薑蕙嬈握緊拳頭,恨不得再次讓徐寧被萬箭穿心。
“朝堂之事,蕙嬈不懂,但我懂同為女人的五妹的心。”
“蕙嬈願意當將軍的軍師,為將軍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