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薇薇和李昊分開後,就轉身上了四樓,她記得那有一家ZIPPO的打火機店,她還記得李昊是高二學會的抽煙,當時她就想送給一個打火機,可他說他隻是抽著玩玩,不需要那麼好的打火機。
她看著那一排排漂亮精致的打火機,正想著哪款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意,猛然間,一款雙麵金色翅膀,側麵還帶著一顆黑色的大大的愛心水鑽,兩個翅膀上每邊還鑲著一排小小的白色水鑽,打火機的上方刻著“Love Wings”,下方也有一排英文字母,“You are my love.”
這實在是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她狂喜萬分的把這個打火機拿了起來,價錢都沒問的就讓店家給包的最好看,最精致,並且告訴人家要給自己一個漂亮的禮物袋。
對於大學生來說,年前這段日子,應該是最快樂的日子。既不用陪著父母忍受走親訪友的折磨,又沒有學業的折磨,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現在的高薇薇正處於這種興奮之中。
而且最讓她高興的是,終於能回來見到李昊了。
她回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家裡商量什麼時候能和李昊一起出國留學去,當初她得知李昊沒能考到北京去,在家裡整整哭了一個星期,後來家裡說李昊可能要出國留學,她再次燃起信念,可現在李昊又說不出去了,她挺納悶的,她記得以前李昊明明說想要去美國,去學他最喜歡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改變了主意。
她打算等他過生日時一起問問他,因為她去了他家兩次,他媽媽都說他不在,得知他是在他爸爸公司裡麵實習,這才安下心來。
正巧的是,她剛買完東西,手機裡就進來了一個電話,她看了眼來電號碼,語氣平淡的接起電話:“嗯,我在逛街,有事兒嗎?”
對方似乎要過來找她,她一臉不悅,手指用力的搓弄了兩下禮物袋的繩結:“好吧,我在華彬商場呢,你過來吧。”
於未然來的時候,高薇薇已經坐在甜品店裡了。
她的麵前擺著一碗楊枝甘露,她正文雅的用小勺一口一口的慢慢吃著,直到吃完,於未然還眼不錯的一直盯著她看。看她真的不吃了,於未然馬上拿起紙巾,遞到她嘴邊,“我給你擦擦。”
“不要,”高薇薇搶了過來,自己細致的擦了乾淨,仔細的打量著這個曾經對自己表露多次愛意的男生,“於未然。”
“嗯。”
“你看什麼呢你?”
“看你呢。”
“那麼好看?”
“好看。”
“這都半年多了,你看過好看的恐怕不下兩位數吧?”
“……”
於未然手撐在太陽穴上,輕柔了幾下:“誰跟你說的,彆聽他們胡說,我從來沒那樣過。”
“我今天見過李昊了。”
高薇薇這話剛一說完,於未然臉上的笑容瞬時消失了。
他語氣生硬冷淡的問:“你們約好了的?那人呢?”
“哼。”高薇薇不理他的話,拿起東西準備要走,“我東西買完了,我要回家了。”
於未然猛然的抓住她的胳膊,“我問你呢,你回來就先去找的他是嗎?”
“放開我。”
“你管得著嗎?我願意找他,我不找他難道找你嗎?誰知道你跟誰在一起唧唧歪歪的,我可不想知道。”
於未然整個人走過來攔住高薇薇,“薇薇,我錯了,我說了很多次了,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個女的是他們叫來一起玩的,我隻是和她喝一杯酒而已。”
“你彆跟我解釋,我不會再相信你了,要不是你,說不定我早就和李昊在一起了。”
高薇薇快步走出甜品店,準備離開,於未然在她身側跟著她說:“你彆想了,他說他有女朋友了。”
高薇薇突然眼角一紅:“你說真的?”
“他沒告訴你嗎?他追了人家大半年了,媽的,這臭小子。”
“不許你說他。”高薇薇喊了他一嗓子,於未然愣在那裡,她抽泣起來,“剛才他好像是這麼說的,他說他有主了,讓我離他遠點。”
於未然心疼的看著高薇薇,“薇薇,咱彆哭了,你想回家,我就送你回去,我幫你拿東西行嗎?”
高薇薇隨手將東西遞給他,於未然本來沒看見是什麼,接過來後隨意瞟了一眼,才看到,好幾個女裝的購物袋,還有一個精致包裝的打火機。
於未然是不抽煙的,那這打火機自然也不是給他的,想起李昊抽煙,於未然問:“你送李昊的?”
“他快過生日了。”高薇薇抽抽嗒嗒的,一臉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淹沒,於未然趕緊熟練的從她包裡拿出紙巾,抽出一張遞給她,“我給你擦行嗎?”
“嗯。”說完,高薇薇就趴在於未然的懷裡哭了起來,“你也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於未然:……
於未然:“薇薇,我錯了,隻要你原諒我,我以後就隻看你一個人好嗎?”
於未然把高薇薇送到家門口後,兩個人膩膩歪歪的說了好一會兒話,又說好回家□□聯係,高薇薇才返回家裡。
於未然掏出手機:“穆澤,我今晚就不過去了,我女朋友回來了。”
程穆澤看了看手機號碼:“你是於未然嗎?你是在跟我說真的嗎?我們還等你一起玩呢。”
於未然:“真的,我真不過去了。你好好玩吧。拜拜。”
程穆澤掛下電話,想起剛才於未然接了個電話後就慌忙離開的樣子。
他嗤笑一聲,“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對麵還跟他一起拚酒的幾個女生有的是師大的,有的是在外地上學剛回來過寒假的,幾個人嘻嘻哈哈的正在玩著真心話大冒險。其中一個離他近的的女生聽見他的自然自語,笑著問他,“怎麼了,你跟那個施施不是談的挺好的嗎?”
程穆澤瞥了她一眼,那女孩兒大大的眼睛,濃烈的睫毛,眼妝是專門出來玩的那種煙熏妝,她的眼角帶著點嫵媚,身上一股幽幽的香水味,淺淺一吸,讓他馬上想起了第一次見施施的模樣。
隻是他忽然不合時宜的想起來那個眉眼清淡的女孩子,他從沒見過她化妝,她好像也沒有用過香水,但是她身上總有種淡淡的體香,她的手軟軟的,臉嫩嫩的,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尤其是趴在桌子上看自己時,讓人簡直忍不住的靠近她。
在上大學之前,程穆澤從來不會放鬆自己的學習,他是個現實主義者,一切事情都有條不紊的按照自己的軌跡進行著。直到考上了大學,生活好像是在獎勵他的那段艱苦歲月,他感到人生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放鬆。沒有老師的時刻叮囑,沒有家長實時監督,沒有成績的煩惱,他已經徹底屬於了自己,做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情,感受自己從來沒感受的生活。
他喜歡大學的學生會,喜歡各種層出不窮的社團,更喜歡這強烈的鼓點和喧嚷的人群,他在一切遊刃有餘的社交中感受到人生愜意與舒暢。
隻是感受的久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每每筋疲力儘的躺在床上,他總會覺得內心無比的空虛。
和於未然出來幾次,除了認識了施施,他還認識了師大的一個女生,那個女生是他在網吧上網時認識的。
那晚,陳芸溪回去以後,他就找到附近的一家網吧上網,在網上他和那個女生聊了起來,約出來後,那女生果真不辜負他的熱情,為了不浪費那晚的賓館,兩人沒多久就在那張大床房上真誠相見了。
可第二天早上,他也不知道生了什麼氣,女生還沒睡醒,就被他攆了出去。
他洗漱完畢後,直接給陳芸溪打了電話,哪知道陳芸溪告訴他,想要和她分手了。
他記得當時他隻淡淡的回了聲好,返回學校後,好幾天都沒再出去。
他們這段感情開始的有點倉促,憑著幾年的好感雙方都覺得可以嘗試,結束的更加匆忙,即使是同城也抗不過異地的分離。兩人連磨合期都沒過去,就已經走到了儘頭。他不認為自己有錯,也想明白了問題都在哪裡。可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隻是,陳芸溪的身影讓他很難忘記。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生,覺得她和那個師大的女生一樣讓人生厭,他站起來和對麵的那人碰杯:“我還有事,這杯喝完我就走了,你們慢慢玩。”
不等眾人的挽留,他就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