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在盧家雕花大門外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他時不時抬頭望向緊閉的大門,仿佛能透過厚重的木板看到裡麵的情景。
他的手心裡全是汗,手帕都被他攥得皺巴巴的。
這盧府,此刻在他眼裡,像極了洪水猛獸的巨口,隨時可能吞噬他心愛的女人。
“這位小哥,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吧!婉清她……”鄭謙試圖再次說服守門的仆人,語氣近乎哀求。
仆人依舊麵無表情,語氣冰冷:“鄭公子,您請回吧。老爺的病情,不容外人打擾。”
“外人?婉清她……我……”鄭謙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仆人打斷。
“這是盧家的規矩,還請鄭公子不要讓我們難做。”
鄭謙感到一陣無力感襲來,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隻能焦急地等待,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極了鬼魅的低語,更增添了幾分陰森。
與此同時,盧府內,盧婉清正守在父親的床榻邊,淚如雨下。
盧老爺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爹,您醒醒啊!女兒不能沒有您啊!”盧婉清緊緊握著父親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她素來嫵媚的臉上此刻滿是淚痕,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房間裡彌漫著濃重的藥味,混合著悲傷的氣息,令人窒息。
盧家的其他親眷也都守在床邊,一個個愁眉緊鎖,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二嬸雖然平日裡尖酸刻薄,但此刻也紅了眼眶,默默垂淚。
盧婉清哽咽著,聲音嘶啞:“老天爺,求求您,讓我爹好起來吧!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換!”她一遍又一遍地祈禱著,聲音充滿了絕望。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盧婉清的母親,盧夫人強忍著悲痛問道。
一個仆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結結巴巴地說:“夫人,鄭……鄭公子……”
“他來做什麼?”盧夫人語氣不善。
還沒等仆人回答,門外就傳來一聲巨響……
大門被猛地撞開,發出一聲巨響,如同驚雷炸裂在寂靜的盧府。
木屑飛濺,門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鄭謙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如同天神降臨。
他衣衫略微淩亂,呼吸急促,眼神卻堅定無比,直直地望向盧婉清。
“婉清!”鄭謙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飽含深情。
他無視周圍眾人詫異的目光,徑直走到盧婉清身邊,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你……”盧婉清愣住了,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沒想到,在這個最無助的時刻,鄭謙會不顧一切地出現在她麵前。
“噓,我在。”鄭謙輕輕拍著盧婉清的背,像哄孩子一樣,溫柔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撫平了她內心的焦慮和恐懼。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二嬸的嘴巴張得老大,能塞進一個雞蛋;盧夫人的眉頭緊鎖,這可是盧家,規矩森嚴的盧家,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放肆!
鄭謙的舉動,無疑打破了盧家的常規,卻也像一顆石子,激起了千層浪。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麵露不滿,但更多的是被他們之間的情感所感染,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
“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盧夫人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鄭謙沒有理會盧夫人,他隻是緊緊地抱著盧婉清,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他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他不在乎規矩,不在乎禮法,他隻在乎盧婉清。
“我沒事,伯母。”鄭謙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我隻想陪著她。”
盧婉清靠在鄭謙的肩膀上,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
她緊緊地反抱著鄭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這一刻,她忘記了所有的委屈和誤解,隻想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
“爹他……”盧婉清哽咽著,抬頭看向鄭謙。
鄭謙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說:“彆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
“可是,我怕……”盧婉清的聲音帶著顫抖,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她抬起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鄭謙,仿佛在尋求他的答案。
她擔心父親的病情,更擔心鄭謙會因為這次的衝動,而被盧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畢竟,硬闖盧府,這可是大不敬的行為啊!
她的小心臟此刻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讓她頭暈目眩。
鄭謙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他輕輕地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溫柔地說:“傻瓜,有我在,什麼都彆怕。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的聲音如清風拂柳,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仿佛一句魔咒,瞬間撫平了盧婉清心中的所有不安。
就在這時,鄭謙回頭對著門外高聲道:“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被幾個仆人簇擁著走了進來。
老者仙風道骨,手持一根烏木拐杖,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
“這位是?”盧夫人見狀,眉頭微皺,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這位是神醫華佗在世,扁鵲重生!”鄭謙驕傲地介紹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嘚瑟,仿佛在說“我的人,就是這麼牛掰!”
神醫走上前,先是仔細地為盧老爺把了脈,又觀察了盧老爺的臉色,然後捋了捋胡須,淡淡地說道:“尚可一救。”
這句話,簡直就像一劑強心針,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充滿了希望。
盧婉清更是喜極而泣,她緊緊地握著鄭謙的手,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開了加速器一般,進展順利。
神醫不愧是神醫,三下五除二就開了藥方,然後親自熬藥。
盧老爺服下藥後,病情果然有了好轉,臉色也漸漸紅潤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盧府上下,頓時一片歡騰,所有人都對鄭謙感恩戴德。
那些之前對鄭謙橫眉冷對的仆人,此刻也都換上了諂媚的笑容,爭先恐後地圍著鄭謙,各種誇讚的詞語如同不要錢一般地往他身上砸。
“鄭公子真是神人也!”
“鄭公子儀表堂堂,真是配得上我們大小姐!”
“鄭公子,您真是太厲害了!以後就是我們盧家的大恩人了!”
麵對這些如潮水般的誇讚,鄭謙隻是微微一笑,心中卻充滿了自豪。
他看著盧婉清,眼中充滿了愛意,仿佛在說“你看,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而盧婉清看著鄭謙,眼中的情緒複雜交織,有感動、有驚喜,也有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
“婉清,你……”鄭謙剛想開口,卻被盧婉清接下來的動作給愣住了。
盧婉清踮起腳尖,雙手環住鄭謙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謝謝你,鄭謙。”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鄭謙的耳畔,酥酥麻麻的,讓他心頭一顫。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佳人,眼中的柔情幾乎要溢出來。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緊緊地抱住盧婉清,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周圍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夾雜著掌聲和祝福聲。
仆人們紛紛叫好,二嬸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就連一向嚴肅的盧夫人,此刻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在兩人身上,仿佛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咳咳,”盧老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你們兩個,注意點影響,我還躺著呢!”
眾人哄堂大笑,氣氛更加熱烈。
接下來的幾天,盧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盧老爺的病也奇跡般地好了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他看著鄭謙和盧婉清,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你們就成親吧!”盧老爺大手一揮,定下了婚期。
鄭謙和盧婉清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幸福的光芒。
他們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婚禮的籌備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整個盧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鄭謙每天都忙著準備婚禮的事宜,臉上總是掛著幸福的笑容。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和盧婉清穿著喜服,拜堂成親的場景。
然而,就在一切都準備就緒,隻等良辰吉日到來的時候,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打破了這平靜的氛圍。
這天傍晚,鄭謙正在書房裡翻閱著一些古籍,突然,一個仆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公子,有您的信。”仆人將信遞給鄭謙,語氣有些慌張。
鄭謙接過信,看了一眼信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有簡單的幾個字:鄭公子親啟。
他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連忙拆開信封,取出裡麵的信紙。
信紙上隻有一行字,卻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小心你的新娘。
鄭謙的手微微顫抖,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心中翻江倒海。
盧婉清走進書房,看到鄭謙臉色蒼白,手裡拿著一封信,便關切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鄭謙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信遞給了盧婉清。
盧婉清接過信,看完上麵的內容,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盧婉清抬起頭,看著鄭謙,眼中充滿了擔憂,“這是怎麼回事?”
鄭謙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但這封信……” 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