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授命(1 / 1)

一縷青煙在室內嫋嫋升起,檀香的氣息漸漸彌漫開來。燭光映照下,眾人的麵容忽明忽暗,仿佛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色彩。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空氣似乎凝固。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呂小布身上,仿佛在等待一個謎底的揭曉。嚴夫人和貂蟬互相對視,臉上隱隱透出一絲疑惑和敬畏。

"玄女!真的是玄女顯靈?!"呂玲綺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她雙眼放光,像個發現新奇玩具的孩子,興奮地在座位上扭動著。那張英氣勃勃的小臉上寫滿了好奇和崇拜,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呂小布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意。燭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跳動,為他增添了幾分超然氣質。呂小布稍作停頓,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確保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個神秘的氛圍中。而後淡然開口:“那玄女,聲音如天籟般悠揚,言辭卻鏗鏘有力,回響於耳畔。聲調柔和,卻含有無儘的威儀。仿佛天地間的命運都寄托於她一人之上。她緩緩道——‘昔日殘暴的秦朝,百姓飽受壓迫,民生凋敝。吾曾在沛縣劉季前顯聖,授予他天書,促使他起兵伐秦,破暴政,天下蒼生得以安寧。'”

眾人屏息凝神,呂小布的聲音低沉卻鏗鏘有力,仿佛正在將一段千古秘辛從塵封的曆史中喚醒。“玄女接著說道:‘自桓、靈二帝以來,宦官弄權,外戚乾政,朝綱敗壞。然時至今日,天子衰微,天下大亂,社稷岌岌可危。諸侯割據,豪強兼並,黎民困苦,天下動蕩。'”

“‘是時,吾授意南華老仙傳《太平要術》與張角,張角得此法,揭竿起義,號曰“黃巾”,天下烽火四起。‘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此歌聲震九州。然而,黃巾之亂雖一時震動朝廷,終究被鎮壓。但大漢王朝根基動搖,中央集權漸弱,百姓疾苦,天下大亂。’”

呂玲綺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憤慨之色:“這豈非正是眼下的情形?”

呂小布微微一笑,凝視著自己那剛烈的女兒:“正是如此,玲綺。玄女繼續說道‘在此亂世之中,吾不忍見百姓苦難,吾見你,呂布,身負忠誠之心,勇武無雙,為人忠誠,信守大義,且對百姓仁愛無虐。吾授你天書,望汝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救百姓於水火之間,還天下安寧。’”

話音未落,陳宮忍不住輕聲問道:“玄女為何會選中溫侯?難道真是天命所歸?”

呂小布的目光微微一凝,目光如刀,回應道:“玄女所言,吾赤膽忠心,雖手刃董卓,卻從未濫殺無辜,百姓安得其所,吾心安矣。玄女見我有挽亂世之氣,故將天命寄托於我。”

張遼此刻忽然上前,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語氣激動:“那玄女又說了什麼?”

呂小布眼神微沉,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低聲道:“她言,若大漢不能恢複民心,吾亦可效仿劉季,以彆樣方式,創一片安定之土。但無論如何,終結這亂世、救百姓於水火,乃吾之天命。最為關鍵者,終結此亂世,否則未來四百年,民生將苦不堪言。”

嚴夫人聽到這裡,不禁緊緊抓住了椅子扶手,眉頭深鎖。而呂玲綺卻像個小獅子般挺直了腰板,激動得麵容紅潤,眼中滿是敬仰與崇拜,攥緊的拳頭顯示出她內心的激動:"父親,您一定答應了吧?"

呂小布目光如炬:"當然。我對玄女說:'若能救百姓於水火,還天下太平,呂布願擔此重任!'"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房間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玄女大笑,一道金光直射入我的腦海。那一刻,萬象皆清,思緒暢通如流水,然而全身劇痛如刀刺般劇烈,痛楚正是天書灌入之象。"

“等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你們。”呂小布話語一頓,目光轉向身旁的親人們。

話音剛落,廳中寂靜得能聽見燭火劈啪的聲響。眾人仿佛都被這番話語定住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陳宮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先是若有所思,隨後躬身拱手,沉聲道:"若此事當真,溫侯便是天命所歸,吾等當竭儘全力,助溫侯完成此天命!"

張遼聞言也單膝跪地,鎧甲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溫侯受天命,乃我軍之幸!定能平定亂世,還天下以安定!"

"父親果然是天命之人!"呂玲綺一臉興奮,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自豪的光芒,"女兒定當追隨父親左右,助您一統天下!"

董白雖年幼,卻也不甘落後,學著大人的樣子跪下,聲音輕柔卻堅定:"白兒願追隨溫侯,若能助您完成天命,便是白兒一生之幸。"

看著眾人紛紛跪拜的場景,呂小布暗自舒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暗笑:"這套'玄女授命'的說辭,在這個時代簡直是神來之筆。不僅徹底穩住了他們的心,還給了自己一層天然的護身符。接下來,隻消步步為營,這東漢亂世,終將在我掌控之中!"

正當他沉浸在計劃即將展開的喜悅中時,一個關鍵問題突然閃過腦海——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

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慮,張遼主動開口道:"昨日曹操勾結田氏作亂,幸得溫侯天下無雙的武藝,加上公台的運籌帷幄,方才擊退曹軍。今日溫侯又得九天玄女顯靈,賜予無字天書,此乃天意昭昭!"

張遼語氣鏗鏘,言辭中帶著深深的敬佩。呂小布聽得一愣,瞬間便將零散的記憶碎片串聯起來,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他暗自回憶著:“興平元年,公元194年五月……正是曹操二次征伐徐州之時!呂布剛剛占據濮陽,擊退了曹軍。這個時間節點,堪稱‘天胡開局’啊!”

呂布後續失敗的關鍵,呂小布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是糧草不足,二是軍紀鬆散,三是長期缺乏民心支持。作為現代人,他腦中迅速閃過一係列計劃,心底已然成竹在胸。

呂小布緩緩坐直,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心中隱隱興奮:這片亂世棋局,既然我已經穿越而來,便由我掌控!

輕咳一聲,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威嚴:“公台、孟卓,文遠,各位將軍,剛剛你們所言,讓我看清了局勢全貌。的確,如今曹操敗退,局勢暫時對我軍有利。但諸位應當明白,這隻不過是表麵上的勝利。若稍有懈怠,便可能反被敵軍反撲,甚至毀於一旦!”

張遼眉頭微皺,似有疑慮,卻未開口。呂小布目光一轉,眼神沉如寒潭,語氣毫不拖泥帶水:“曹操之敗,並非實力不足,而是輕敵冒進。他兵強馬壯,後方資源豐厚,眼下的潰敗隻是暫時,必然會卷土重來。而我軍雖有勇士,但糧草短缺,軍紀鬆散。若無變化,終會走向覆滅!”

呂小布這一番直言不諱,讓眾人麵麵相覷,氣氛微微一滯。陳宮眼中閃過一抹敬佩,點頭問道:“溫侯既已識得大勢,不知有何良策,以安天下之局?”

呂小布嘴角微微揚起,目光從陳宮、高順、張遼等人身上緩緩掃過,語氣果斷而自信:“當下之局,有三策。糧草、軍紀、人心——此三者若能齊備,我軍方可無敵!”

屋內眾人聞言,目光陡然一亮。呂小布緩緩起身,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語氣清晰而簡潔:“第一,籌糧。糧草乃軍隊根本,無糧則無軍。我軍雖占濮陽,卻需迅速開墾周邊田地,鼓勵百姓耕種,同時對有餘糧者以重金收購,確保後備充足。此策既可充實軍糧,又能安撫百姓之心。”

張遼點頭稱是,讚道:“溫侯深思遠慮,果然高瞻!”

“第二,整軍。昔日我軍勇猛無匹,卻因紀律散亂,屢有士卒劫掠百姓之事,導致人心背離。從今日起,我將重新製定軍紀,違者重罰,賞罰分明。軍中士卒若能嚴守軍法,百姓必歸心,而我軍方能無往不利。”

陳宮聽罷,緩緩點頭,沉聲道:“此策切中要害,然軍士多桀驁不馴,溫侯當謹慎推行,以免引發反感。”

呂小布笑道:“公台放心,賞罰並重,自然有人願守法。”

“第三——招賢。曹操之所以能成氣候,靠的不止兵強馬壯,更在於聚集賢才。如今我軍雖有勝勢,卻人才匱乏。我要廣發招賢令,無論是儒士、謀士、能工巧匠,還是草野奇人,隻要願為我所用,皆以禮相待!”

他一席話擲地有聲,屋內氣氛愈發激昂,張遼與陳宮目光灼灼,紛紛稱讚。呂玲綺興奮地握緊拳頭:“父親!說得好!不過,這些賢才要是都不如我,那還不如讓我多練練武藝,直接殺光敵人更痛快!”

呂小布忍不住笑出聲,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你這丫頭,還是打架更擅長。彆急,賢才多得是,總會有人讓你心服口服。”

眾人聞言,儘皆大笑。呂小布目光一轉,落在貂蟬身上:“蟬兒,你怎麼看?”

貂蟬溫柔一笑,眼中卻有幾分剛毅:“夫君所言三策,的確穩固內政,但外敵環伺,若能與周邊勢力暫結盟約,以退為進,或能稍緩局勢,鞏固後方。”

呂小布聞言,露出讚賞之色,輕聲道:“夫人高見!既然如此,便再加一策——合縱連橫,天下之勢,當為我所控!”

屋內的氣氛如凝霜般沉重,每個人都在等待呂小布的進一步言語。他坐在主位上,眉頭微蹙,仿佛在思索千軍萬馬的棋局。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力量:“昨日一戰,我軍雖大勝,但各位可知,我們真正的優勢是什麼?”

他話音一頓,目光緩緩掃過在座諸人。張遼沉穩如常,陳宮眼中帶著若有所思的光芒,張邈則顯得有些自信滿滿,仿佛勝利本就是理所當然。呂小布繼續說道:“並非兵多將廣,也非武勇無敵,而是因為曹操低估了我軍的準備,更低估了公台的謀劃。然而,此一戰過後,他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曹操此人,素來深謀遠慮,擅長扭轉不利局勢。若我們輕視他,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邈聞言,有些按捺不住,微微前傾身子,開口道:“溫侯是否多慮了?曹操雖有謀略,但此番大敗,士氣必然低落。我軍占據濮陽天險之地,兗州百姓皆擁戴溫侯,曹操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呂小布微微一笑,然而目光中卻透出幾分鋒銳,帶著一絲令張邈難以承受的無形壓力:“孟卓,你此言差矣。兵強馬壯又如何?若無糧草,能撐幾日?百姓擁戴又如何?若我們沒有長久的戰略,最終隻是讓他們陷入無儘的戰亂,百姓還會繼續擁護我們嗎?再者,曹操何許人也?他能從黃巾亂世崛起,奪兗州、戰袁術,豈是泛泛之輩?”

張邈一時語塞,臉上有些訕訕,低頭不再言語。呂小布目光一掃,見張遼神色未動,陳宮則陷入沉思。他話鋒一轉,語氣加重:“諸位,此番勝利雖可振奮軍心,但我不得不提醒大家,真正的敵人並未倒下。曹操敗於濮陽後,必定退守鄄城,整頓兵馬,恢複糧草。他的後勤強大,紀律嚴明,最多兩月時間,便可卷土重來。而那時,我們又憑什麼與之抗衡?”

陳宮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明悟。他低聲說道:“溫侯的意思是,當務之急在於糧草?”

呂小布點了點頭,神情嚴肅:“不錯!軍中糧草乃命脈所在。曹操正是靠他的後勤力量,才在亂世中崛起。若我們不能確保糧草充足,再多的兵馬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濮陽雖勝,但這座城池沒有足夠的糧草儲備,支撐不了長久之戰。”

張遼這時上前一步,目光中透著幾分戰意,沉聲說道:“溫侯,既然如此,我軍為何不趁曹操未整頓完畢之時,乘勝追擊,將其徹底擊潰?”

呂小布的目光如刀,直視張遼:“文遠,你是我軍之良將,戰場殺敵無人能及。但追擊曹操,實乃不智之舉。你可知曹操此人最擅長的是什麼?”

張遼微微一愣,沉聲問道:“溫侯所指何意?”

呂小布語氣沉冷,緩緩道出四個字:“虛虛實實。”

他輕輕敲了敲桌案,眼神如炬:“曹操善用虛實之計,表麵潰敗,暗中埋伏。一旦我們追擊,正中他的圈套。他會以小股部隊引我軍深入,待我軍兵疲糧乏時,突然反撲,屆時我軍不僅無力應戰,連後路也會被他掐斷。”

陳宮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讚同道:“溫侯所言極是。曹操久據鄄城,資源豐厚,地勢險要。我軍若貿然追擊,無異於自投羅網。不如暫時穩固後方,養精蓄銳。”

張遼雖不甘心,但他知道自己在計謀上不及陳宮,最終拱手道:“屬下明白。”

見眾人漸漸心服,呂小布站起身,語氣愈發堅定:“諸位,當下首要之務,並非追擊曹操,而是確保糧草充足。若曹操再次發兵攻濮陽,糧草便是我們成敗的關鍵。”

他目光轉向陳宮:“公台,你來說說,濮陽目前的糧草儲備如何?”

陳宮起身答道:“濮陽糧倉尚算充足,若按平日軍需,足以支撐三月。但溫侯所言極是,若曹操兩月後再戰,我軍恐難以長久對峙。”

呂小布聞言,神色一沉,隨即果斷說道:“既然如此,從今日起,立即安排人手搶收周邊田地的糧食。五月初,正是農作物將熟之時,必須將糧草儘收歸軍。同時,擴大糧倉儲備,能多存一石便多存一石。”

陳宮拱手應道:“屬下這便安排糧官分頭行動,搶收糧草。”

呂小布轉向張遼,沉聲說道:“魏續,你帶一隊精銳騎兵,負責保護搶糧的隊伍。曹操雖退,但難保不會派出小股部隊騷擾,糧草安全,不容有失!”

魏續聞言,抱拳領命:“諾!屬下定不負溫侯所托!”

接著,他目光轉向張邈,語氣中多了幾分警告:“孟卓,曹操雖敗,但絕不可輕敵。他若得袁紹支持,隨時可卷土重來。你作為兗州土著,需嚴加防範,不可有絲毫懈怠。”

張邈神色微變,連忙拱手道:“溫侯所言極是,張邈謹記。”

呂小布目光掃過眾人,聲音低沉而有力:“諸位,我等雖勝,但勝負未定,戰局未平。天命既然選擇了我們,我們便不能辜負這片土地上的百姓。他們已經受夠了戰亂之苦。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步步為營,絕不可有半點疏忽!”

眾人齊聲應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