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懵了,他們可不曾記得自己有跟怪魔來往過。
此時的怪魔再次開口:“你居然還活著啊…真令人意想不到呢。”這次,他們終於明白,麵前的怪魔到底是對著誰說話。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楚黎。
楚黎不語,雙眸中透出一抹冷冽,鋒利地掃視全場,宛如一潭死水般的默默注視。
“赤之九,你首領應該知道挑戰我底線的下場吧。”時隔一會,楚黎才緩緩開口。
漂浮在空中的赤之九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越發囂張跋扈:“你一個實驗體怎麼敢如此自大狂妄?我們老大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你有能力乾涉嗎?”話音剛落,一把如風一般的匕首直刺過去。
赤之九微偏過頭,但匕首還是微劃傷他的臉頰。
飛在空中的匕首又忽而燃起藍紫色咒焰,像有靈性一樣回到了楚黎的手中。
楚黎轉動著手心裡的匕首,凜聲道:“下一次可不會偏了。”說罷,赤之九突襲而來,手上的斧頭猛地向一動不動的楚黎砍去。
須臾之間,又長又大的斧頭正準備給楚黎重重一記時,楚黎隻是微微舉起手,咒焰在她手裡熊熊燃燒著,單手便可輕鬆阻擋赤之九地攻擊。
“這…怎麼可能?!”赤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其餘人也準備出手,但看到完全不慌不亂的楚黎,又放下了武器。
楚黎左手閃出匕首,“結束。”她抬起手,狠狠地朝著赤之九刺去。
被這麼一刺,赤之九十分痛苦地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的眼睛!!好痛啊!”赤之九顫抖地捂著臉。
見此情景,楚黎隻是冷淡一笑:“說不說?”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抓獲的人類都被集團分了,你要問,就去問我們首領!”
聞言,楚黎停下來往四周環視了一圈,“還帶了幫手?”她問出聲。
眼看夕漸漸落下帷幕,夜晚是怪魔們集體活動的時候,再待下去不妙。但,楚黎心底思考,周圍一定埋伏著怪魔,再加上基地也藏在這裡,必須有個誘餌引走他們。
而這個誘餌也隻有楚黎能當。
楚黎毫不留情地猛踢暈赤之九,她後退幾步到隊友旁邊,嘀咕道:“我們被怪魔包圍了,現如今我們必須分開行動,最好離基地越遠越好。”
於清忐忑不安地問:“但這樣我們怎麼確定彼此的位置?”
楚黎也考慮過這一點,“等各自打完好再來這裡集合,我相信你們。”
這一句話,使讓他們又拾起勇氣。
楚黎大步跑過去,拎著赤之九就往前方衝去。
果不其然,藏在周圍的怪魔見楚黎孤身一人,直接就上當追了過去。
楚黎望了望,她猜測這裡是市中心,周圍高樓大廈,燈光卻微弱的很。跑了一陣子,楚黎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將半死不活的赤之九隨手一丟。
楚黎轉過身,這一幕卻讓楚黎有些納悶。
按道理說,赤之九是“赤”集團的,那埋在旁邊的怪魔理應當也是赤中的一份子。但眼前的卻是以“龍”為麵具的怪魔,讓楚黎不由的陷入沉思。
難道這裡…還未來得及想,楚黎麵前的怪魔接二連三的衝上前去,楚黎微一挑眉,身手敏捷地乾倒一個又一個的怪魔。
咒焰燃起,躺在地上的怪魔被匕首上的咒焰焚燒,痛不欲生。
等全部殺光後,楚黎剛想鬆一口氣,一道槍聲響起再次引起楚黎注意。
此時,月亮懸掛在天空,在月光的照耀下,樓頂上現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楚黎皺眉,站在下麵注視著高樓上的他。
“你讓我很感興趣,請問你的名字?”
“你無需知道。”楚黎冷聲拒絕。
月光下的身影輕笑一聲,“好無情呀,還想與你交個朋友的。”他舉起手槍,再次對準了楚黎。
“那麼,再會。”
伴隨著槍聲再次響起,子彈似風般呼嘯而來,殊不知在黑影開完槍後轉身的一瞬間楚黎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原來楚黎在子彈飛過來的路上就已經用匕首切成兩半,隨後在迅速趕往高樓。
又由於是夜晚,周圍除了月光並無亮光,楚黎手中的匕首對準著他:“身為“黑龍”怎麼還私自來彆人的地盤?”
怪魔分三個集團,“黑龍”是隱藏在黑暗深處的龍,終將驅散一切光明。
“赤” 是赤色如血一般的眼睛,將所向披靡。
“影” 是影子是光的另一麵,也是主宰。
三個集團管理三個區域,誰也不會打擾誰,這就是怪魔之間的規則。
但眼下的地方是“赤”所占領的區域內,楚黎手心轉動著散發出咒焰的匕首,雙眸緊盯著他:“違反規則,會有什麼下場呢。”
“哈,”他莫名輕笑一聲,似笑非笑道:“身為一個實驗體,為什麼會對怪魔之間的規則了如指掌?”
話題又拋回給楚黎。
“你猜?”很明顯,楚黎不吃這套。
這時,身影轉過身來,他注視著楚黎:“嗯…我來猜猜看,你…是不是第四代實驗體?就是已經死亡的第四代。”
……
楚黎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眸底猶如一攤死水,她笑眯眯輕聲道:“你是誰呢,我好像從未見過你。”
他戴著麵具,很難看出他那不為人知的表情。
“這個問題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呢。”他帶著一絲真誠又調皮的口吻。
楚黎隻是眼睛彎彎,帶著笑意,未言。
隨後,楚黎手中的匕首悄無聲息地飛向那道身影,但他手握著的手槍快速射擊了飛過來的匕首。
被射中的匕首掉落在地麵上,見狀他蹲下身子撿了起來。
本來像是普通的匕首在他的手裡忽而大幅度的燃燒著,咒焰狠狠燒灼在他的手中,從手上逐漸蔓延胳膊上。
他被嚇了一跳,立即丟棄了匕首,嘗試用自己的咒焰來吞噬楚黎的咒焰。
當然,楚黎這麼做自然是他有信心能戰勝他的咒焰。
結局也是如楚黎所料,雖然咒焰被勉強吞噬,但他的手也被咒焰侵噬,痛不堪言。
“哇…下手還真重誒?”他舉起受傷的右手觀察著,又道:“手套可是很貴的哦,你要怎麼賠我?”
楚黎:“……”
見楚黎遲遲不作答,他隻好將已經被燒焦得不成樣子的手套丟棄,再次對楚黎道:“實驗體,我是沒有打女生的習慣啦,趁我還沒生氣你快離開吧。”
楚黎直白道:“走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事還真多誒,好吧我今天心情還不錯,你問。”
楚黎一步一步向前逼進,“聽說你們抓了許多無辜的人民,不是實驗體的你們真的已經全變成了怪魔?”說完,楚黎離他不到一米。
他見楚黎神色凝重,與剛才對比明顯驚慌了幾分,忖量中他緩緩給出了答案:“嗯…這個嘛,我想應該是的。”
明明心底已經清楚了,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反複確認一遍。
確認…自己的想法是錯的。
楚黎麵有慍色,似乎是在強忍怒火。
他垂下頭盯著楚黎看,試探性地問道:“難道那裡有你的親…人?”
此言一出,瞬間惹怒了楚黎,她本想就此彆過,但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卻轉變為了憤怒。
“是啊。”楚黎說出這句話時,手中的匕首已經刺了過去。
而他也不甘示弱,手裡持著的手槍擋住了這一擊,楚黎看準時機,左手握成拳頭立刻朝他揮去。
他身子微微往後,躲開後,手槍也順勢對準楚黎的心臟。
“砰!”
本來以為到這應該是會完了吧,殊不知子殫在離楚黎1米的距離時頃刻間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這讓他不禁感歎:“哇哦,神奇。”
楚黎皺眉,匕首再次燃起藍紫色的咒焰。他定睛一看,十分感興趣道:“你果然很奇怪呢。”
楚黎懶得與他廢話,她衝過去想切開麵具,看看他的真實模樣。
而此時此刻,楚黎的其他隊友竟同一時間趕到這裡。
“隊長!!一”眾人齊刷刷地朝高樓喊道。
楚黎聽到最大的聲音是於清,她下意識地往聲音的來源望去。這一望,雖然很快就回過神來,但還是被他抓住機會,他的手槍竟忽然變化成小刀。
匕首與小刀在空氣中碰撞,火花四射。
幾人在下麵眼巴巴的看著,於清瞬時反應過來,大跑向高樓跑去。這一跑,後麵的眾人也隨之跟著,一步也不敢停歇。
“看來你的隊友來了呢。”他道。
楚黎不以為然:“所以呢?”
“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楚黎藍眸微沉,斜瞥了一眼身後,見還沒趕到,楚黎隻好速戰速決。
他也意識到楚黎那點心思,小刀忽而鬆開,身子往右一扭。
這時,其餘人剛好趕到。
他的小刀再次變化形態,對著第一個過來的於清開槍射擊。
於清的武器還未拿出,就見楚黎扔出匕首及時擋下這致命一擊。
楚黎對著幾人說道:“都彆過來。”
“砰!”又是開槍聲。
於清驚恐的用儘力氣,聲嘶力竭地喊:“楚黎!!”
沒錯,這一擊精準射擊了楚黎。
可惜。
“你的槍法確實很準,但還是我的匕首更快。”
原來在千鈞一發之際,匕首被楚黎召回,電光一閃而過,切開了這枚子彈。
重新拾回匕首,咒焰不斷燃燒,這讓楚黎更加進入狀態。
他的手槍又化身為小刀,隨時準備好與楚黎大戰一場。
楚黎率先猛然前衝,鋒利的匕首寒光一閃,劃破了夜的寂靜。他身形一側,輕鬆躲開這次的攻勢。
躲避後,他動作迅速,猛地發起攻擊。
而楚黎的眼鏡也在與他交手的期間被小刀切開兩半,頭上的兩個兔子發卡在掉落的時候被楚黎用手接住。
他盯著看後,竟情不自禁地問出聲:“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不曾。”
高海闊看得入迷,又見到楚黎眼鏡下的那張臉,小聲嘀咕:“那小子肯定是看隊長太漂亮,想要和隊長拉近關係才那麼說!”
又是一記開槍聲,高海闊的右臉被微微劃傷。
“亂講話可是不好的喔。”
身影交錯間,他們在寂靜的夜裡打得不可開交。楚黎一邊閃躲一邊與他近戰,在長時間的拉扯戰後,楚黎在他後撤期間迅速將匕首換位利用左手反擊,終於劃破了麵具。
楚黎在看到龍麵具被切開後那張俊美又令她熟悉的臉龐,楚黎整個人身上的血液都已徹底凝固。
與他那雙一藍一紫的雙眸對視時,楚黎頓時啞口無言,大腦死機。
熟悉,又陌生,但楚黎還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墨…墨緒?”這一聲,又喚醒了埋藏在楚黎心中的心結。
墨緒不解,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名字?”
親人的離世還未接受,如今卻又有故人的重逢,楚黎到底是該哭泣還是開心。
但她凝視墨緒時,發現他這個人變化可真大,可麵對完全不認識自己的墨緒,楚黎又感覺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你還沒死?不…這怎麼可能?那一年,那一年發生了什麼!”能讓平日裡沉穩,少言寡語的楚黎變成這樣,“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墨緒發愣了幾秒,從地上撿起分裂為兩半的麵具轉身跑了。
這次,楚黎沒有去追,任憑他跑去哪。
也對,怎麼會原諒獨自逃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