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準備今天帶恩慧子回家的,不過在看到你們這麼慷慨無私地對待她之後,我改變了主意。感謝您們對她的照顧與幫助,恩慧子今後就拜托了!”他鄭重地向煒燁母子,致了一個日本男人特有的謙卑的鞠躬,像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父親那樣,鄭重地將女兒托付給了煒燁。
其實後來還有幾位殘障者也來借宿過,但都沒有恩慧子借宿的時間這麼之久。她從大一借宿到自己的研究生畢業,大三開學遇到了初來此地求學的梓晴與明哲,放學歸來的她看見他倆笑嘻嘻地互相投喂,直覺以為他倆是多年的情侶。
不過聽他倆自我介紹都說是對方從小玩大的異姓兄妹,她竟然看到David的眼眸裡有閃光,她孤獨感加劇,正值開學注冊繁忙期,她近一周都早出晚歸,沒在家用過餐。
第七天傍晚風卷殘雲,不遠處的烏雲壓頂,雷爆雨仿佛就要到來。可是一點都沒有恩惠子的消息,煒燁劃著輪椅去門口張望,竟然發現她就在院門外坐著。
他呼喚她,但見她像聽不見,一點沒有反應。眼看天色漆黑,已經有細小的雨滴落下,他顧不上更換外出的輪椅,直接劃向她,叫她趕快進屋去。“Emma,快回來!下雨了!”
豈料她根本不願意跟他進屋,“你不要管我!我今天不是實在沒地方去了,我才不會現在就回來。”她執拗地開口,卻像一個任性的小女孩那樣在哭訴。
煒燁忘了自己行動不便,著急地去拉她,不料一個重心不穩,連人帶輪椅向前傾倒,輪椅重重地砸在他的腿背部,他並沒有痛覺,反而以自己微弱的臂力,企圖撐起自己笨重的身軀,向一尺之外的恩惠子爬去。
恩惠子哪裡見過他這麼突然的摔倒,一下子慌了神,也趕緊想去扶他。豈料當她心急火燎地拆去綁在自己身上的束帶、企圖靠前一點去扶他時,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她整個人順勢滑落,竟然向前撲倒在地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