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有人在作局”溟淵麵色沉重望向月瑤。
“這個時候把屍生丟在這就意味著,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幕後之人就在……妖族,月瑤分析道:“它是在給我們警告,讓我們不要在往下查下去。”
“不可能,妖族內都由我庇護,我身為妖王,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溟淵語氣堅定。
月瑤見狀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所以我也會陪你一起”。月瑤輕撫著他的手。
“你身為妖王,不但要管理妖族內事,還有獸族一定……很辛苦吧?”月瑤擔心的看著他。
溟淵回握住了她,半響他說:“月瑤,你,願不願意習妖法?”
月瑤聽見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她緩慢抽出了手。
猶豫片刻自嘲道:“你既說我體內沒有靈丹修不了仙法,又如何能修妖術呢,她低著頭說出這句話。
“我說過你修不了仙法,但你可以試著修妖術”。月瑤聽見略帶疑惑的看向了他:“為何?”
他站了起來背對向她:“你還記得你偷練妖術時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她當然知道了,當時的他說自己明明是仙,為何修了妖術沒有立即自爆而亡,想到這她笑了一聲:“知道,你說我偷學妖術為什麼沒事”。
“對,所以我懷疑你自身並不排斥這種功法,所以……他麵相月瑤:“你願意學嗎?”
月瑤:“可……我要是學了妖術我回仙族……怎麼辦!”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隱去妖氣,自此回仙族也不會被發現的”。
月瑤像是下定了決心深呼一口氣道:“那我試試!”
“……”
蒼穹閣內死氣沉沉正如灰黑色調的裝飾一般壓抑不寂。
“閣主,我已經安排你說的去做了”。
“很好”蒙麵人站在高階之上藐視著下麵的人。
“另外,我還發現最近溟淵與一女子走的很近”。
蒙具人拿血珠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又轉動起來:“歐,是嗎!”
他冷笑一聲:“月……瑤?”
……
“殿主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庭溪宮?”菱溪疑惑著看向麵前的人。
獸族內出現了具人族乾屍你知道嗎!”菱溪倒水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笑了聲:“我知道,上次見屠明正派人運著一個被白布蒙著的東西。”她把茶杯移到他麵前:“我好奇就翻開看了看,你不建議吧?她扯起微笑。
“當然不建議了”。溟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獸族內既安排你暫時管轄那你便有權,哪怕你把屍體藏起來,我都沒意見。”
菱溪聽他這麼說捂嘴笑了起來,但笑著笑著卻笑不出來了她收回笑臉木訥的盯著桌麵一字未說,手還捂著嘴。
溟淵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麼,良久開口道:“還沒有她的消息嗎?”聲音低沉。
“我好像找到她了,但我不確定”。她把手放下,緩緩吐出這句話。
她抬眼望向他,此時眼眶微微泛紅:“你說她會不會還活著?”她說話帶著期盼,希望對麵的人可以堅定的告訴她“對”。但他沒有,而是思考後帶著遲疑:“我……不知道”。
他的手握緊又鬆開低著眼眸:“對不起啊,我這些年也一直在找她,但我真的……。”
菱溪看出了他的無措擦了擦眼底還未流出的淚:“這不怪你,你不需要自責”。
看著他內疚的眼神她強忍著內心的痛苦笑著說:“你是個好孩子,我也算是看著你長這麼大,她的手搭在桌上:“你這個年紀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責任,但你卻必須去承受,這個世界對你太不公平了。”
“溪……姨”。溟淵像是被她說進了內心,不自覺說出了這句話。
菱溪聽他說出這句話時愣了一下她放下杯子:“你……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叫過我了”。
“自從我女兒失蹤後你便一直喚我聖女,有好一陣我都不習慣呢。”她無聲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在怪你自己,怪你沒保護好她,但那時的你也還不過8歲,你無需自責”。
她握上溟淵緊握住的手:“我希望你以後還是叫我溪姨,可好?”
溟淵對上她的眼睛,她自始至終都是微笑著麵對自己,對彆人亦如此,永遠都是這麼溫柔,把失女之痛壓在心底。
“好”。
菱溪拍了拍他的手隨後收回自己麵前。
溟淵像是想起了什麼,覺得應該說出來,片刻後他皺了皺眉:“溪姨,你有沒有發現那具屍身死狀與15年前那具極為相似?”
菱溪卻疑惑了:“你當時尚小,如何知道的。”
溟淵回想了起來。
當時的他坐在父王肩上開開心心的玩耍,突然有一侍衛來報,他將自己放下,溟淵不知道他跟父王說了什麼,之後他便被帶回了殿中不讓他出來,後麵他偷偷溜了出去找到父王,父王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擋在了他麵前,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還是看到了。
地上有一具屍體,那是一具乾枯了的屍體,全身萎縮在一起,死狀淒慘。
“對,當時我也在場”。菱溪打斷了他。
“而且在那之後沒多久族內發生內訌,你父王也就在那時……逝去。
她分析道:“但是你父王卻不是被吸乾血液而死,雖然當時看見你父王屍生時他有明顯的失血狀態,但並不致命,最終導致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被巨大的法力波動震碎五臟六腑。
“凶手的法力很強大,竟看不出是仙是妖。”
“是妖”。溟淵嚴肅的說出這句話。
菱溪慌了:“你怎麼知道”。
“之前妖族內有大量妖失蹤,我覺得蹊蹺便尋著線索去往了人界,在那遇到了一位仙族人,她也在調查這件事”。
“仙族人?”菱溪腦海裡閃過一個人。
“不錯,在與她相處中發現她也同樣在調查此事,我才發覺原來不隻妖族有人失蹤,還有仙族,乃至……人族。”
“人族?”菱溪道:“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族也下的去手,”她不自覺握緊了手又放開:“你說的仙族人可是……叫月瑤?”
“你知道?”。溟淵意外的挑了下眉。
“我曾收留過她一晚”。
“原來如此”。他有些好奇的問:“不過,溪姨,以你的性格倒不像是會讓彆人住進你住處的人啊。”
菱溪回想起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看見她孤單的坐在那受涼風,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帶她走!”。
“……”
“你來了“。月瑤向前2步站在他麵前,冰藍長裙隨風搖曳在空中,她微笑著看向麵前的人。
溟淵回笑了一聲:“今日是你修煉妖術的第一天,我會先教你最基礎的,往後慢慢疊加,你若努力修煉,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練,有妖王大人的一對一教學,想偷懶都不行”。
……
一道法術波動讓整個山林為之一震,一大片巨石自上而下滾滾而來為之壯觀,麵向這片巨石的人卻一動不動等待它的到來,即將到達時她卻毫不驚恐而是笑了一聲,隨後巨石在空中靜止,距她僅一步之遙,她緩慢舉起右手,輕輕一捏,頓時巨石爆炸在空中,射向四周。而她早以撤離消失在了那片巨石粉末裡。
她轉眼間來到巨石上方,冷漠的俯視滿地的碎末,一身的紅裙顯得格格不入,片刻過後轉身離去。
她來到蒼穹閣與剛剛從裡麵出來的人擦肩而過,目光淡然,藐視一切。
直到她麵向眼前的人:“閣主”。
“鳳凝啊,你可算是閉關回來了”。眼前的人將她扶起來:“你我之間無需行禮”。
“是,閣主”。
他輕拍兩下鳳凝的肩膀:“此時修煉如何啊?”
“一切順利”。直到麵向閣主她眼裡才有了一絲變化。
“害,你這一走我才知道沒有你的輔佐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他轉過身訴說著:“那些個人實在太蠢,都沒有你的一半聰明。”
“既回來了,剛好有件事我覺得隻有你才能做的好,你會讓我失望嗎?”那蒙麵人凝視著鳳凝。
“定不負閣主所托”。
”……”
“菱溪聖女?”。獸族今晚難得熱鬨,街道上還是有挺多商鋪還有獸人在的,在這逗留了這麼久了都還沒認真看過這裡,索性就出來玩一玩了。
菱溪本來是背向她的,聽見聲音便轉過身來:“是你啊,月瑤”。
“聖女”。月瑤打著招呼就慢跑了過去:““我看你剛剛好像走的挺急的,又覺得背影有點像你就試探著叫了聲,沒想到真是你啊”。月瑤笑嘻嘻的。
但反觀菱溪卻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你怎麼了”。月瑤捕捉到了她的神色,:“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月瑤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菱溪看了她一眼隨後緩和了一下,抓起她的手:“你跟我來。”
月瑤稀裡糊塗的就跟她來到了獸族後院,說是後院,卻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堵峭壁,界結籠罩範圍之內白黑夜都與外麵相無誤,但就是界結外月瑤看見的卻是無儘的黑暗,合著這族群住在一個巨大的洞裡啊,就隔覺聯係的地方一片黑。
隻見菱溪拉著她的手一鬆,手一揮,麵前凹凸不平的石麵變的透明,進去之後跟在她身後一路往前走,沒多久原本狹窄的道路變的寬廣起來,月瑤略過她看向麵前直接愣在了原地。
寬闊的空間三麵牆壁都有白紗落下,中間布滿了棺材,左右倆側平鋪著略小一點的,中間一具則大出一倍。
月瑤算了一下一共有5具棺材,左2具,右2具,中間則隻有一副。
月瑤撫上其中一具棺材外殼,每具棺材都呈深藍色,可唯獨中間那副外表上還有細細紋路明顯比其他幾副要精美的多。
菱溪施法點亮了砌在牆上的一盞蠟燭,也跟了進來,洞內昏暗無度,唯有燭心的火焰微弱的燃燒著。
“這些妖族屍體都是與那具屍體死狀一致”。菱溪走到月瑤身側。
月瑤下意識收起了手:“幾日前出現在獸族的乾屍?。她說出這句話時卻沒有多大波然,顯然是猜中了一二。
“不錯”。菱溪正色道:“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們族內便開始頻繁有人失蹤,起初可能不會太在意,但越到後麵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便少不了起疑了,但是始終找不到原因,在到後麵那些失蹤的人便開始出現在各個角落,而且死因都是被吸乾血液而死。
菱溪摸過中間棺材的紋路隨後麵向月瑤:這副棺材裡葬的便是上一代妖王。
“上一代妖王?”。月瑤看向麵前那副棺材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過他致命的死亡原因卻不是失血而亡”。
“那是什麼?”月瑤意外的看向菱溪。
“五臟六腑破裂而死”。
月瑤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聽見她這麼一說還是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這麼殘忍”。
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走向菱溪:“不過,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你過來!”菱溪示意她跟自己走到後方石牆前,手一揚石牆竟從倆邊分開,從中間分出一條道,牆開一瞬間裡麵的全景顯現出來,撥開白紗,裡麵卻異常的讓人感覺溫馨。
裡麵都是些小玩具,還有些小裙子,整齊的排放在兩側,數量頗多,玩具都堆積在一起琳琅滿目,
月瑤拿起一個撥浪鼓搖了兩下,看菱溪徑直向前走,她索性放下跟了過去。
……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我為何會對她有這種感覺?“。
“你懷疑她是……?”
“我不知道”。
“她是仙族人,如果她是的話,為何不回來,為何不與你相認?”
“她也許是生我氣了吧”。“我想試探一下”。
“既如此,那好吧”。
“聖女?”月瑤用手在菱溪眼前晃了晃:“聖女,你怎麼了?”
“哦,沒事”。菱溪回過神來。
你一直盯著這幅畫發呆,我叫了你好多遍了,你終於回我了。
牆中間掛著一幅畫,畫中是一個小女孩笑的明媚,兩根白發帶隨風飄在身側,雙手捧著臉擱在木桌上目視前方。
“這幅畫中的人是誰啊?”月瑤看著圖中的小女孩。
“你不認識嗎”。菱溪看著月瑤,她還在目不轉睛的看那張畫:“什麼?月瑤轉過頭:“你剛剛說什麼,我太專注看那張畫了,沒注意聽,不好意思啊。”
“沒事”。菱溪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隨後扯起笑容道:“她很可愛吧”。
“嗯”。月瑤發自內心的說:“她對你很重要嗎?”
菱溪看畫的眼神充滿柔情:“她是我女兒。”
“你女兒?”月瑤剛剛還在看那幅畫,聽到這句話立馬看向菱溪。
她覺得菱溪還很年輕的樣子,還是個姐姐呢,沒想到都有女兒了。
“那她……”月瑤下意識說出這句話。
菱溪自嘲的說“她失蹤了,失蹤了15年,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她不來找我,肯定是生我的氣”。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你坐在那,心裡不自覺泛出一種心疼的感覺,後看到你的那枚戒指,我便猜想萬一你是她呢?”
“但你方才的語言舉止,我就知道了,你不是她,隻是我胡亂猜想罷了。”
“我真的……太想她了”。這句話菱溪幾乎是哽咽的說出口的。
這時的月瑤才感覺到她是個有女兒的母親,心裡也不自覺陣陣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