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善牽著西覺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山上走,“燒火,乾嘛呀?”
“沒做飯。”
他在問妖怪們剛剛不做飯,燒火乾什麼?
“燒紙錢。”坨坨說,“給人送錢呢。”
雲善哦了一聲。
坨坨問,“明天梁家有升學宴,咱們送些什麼?”
妖怪們的家底大都是皮子、雲善的衣服、商場搜來的東西。送皮子、送雲善的舊衣服顯然都不合適。
坨坨在小樹林裡,把之前從商場裡搜來的東西倒在地上,帶著雲善一起挑禮物。
小妖怪們好奇,跟著圍過來一起看。
雲善從一堆東西裡扒拉出了一個塑料大寶劍,拖出來看了看,然後把寶劍丟在一邊。他天天耍小木劍,對劍不感興趣。
小鬆鼠拖著寶劍在草地上走了一圈,“坨坨大人,這是劍?好輕啊。”
“塑料做的,當然輕了。”坨坨說。
“塑料是什麼?”小鬆鼠問。
“塑料就是一種材料,有點脆。”坨坨找出一個精美的本子。本子封麵畫著兩片綠色荷葉,裡麵的紙頁在右下角印有荷花。
“這個怎麼樣?”坨坨問旁邊的小兔子。
“好看。”小兔子問,“這是寫字的?”
“嗯。”坨坨說,“好看的本子。”
“隻送一本本子太少了。”
“我再找找。”
把漂亮的荷花本子放在一邊,坨坨蹲在地上 繼續翻。
“拚圖。”雲善找到了一盒拚圖。
坨坨看了一眼,盒子表麵的畫是一匹彩色小馬,很符合雲善的審美。看起來不像是十幾、二十的人類會選擇的東西。
“雲善,你再選一個。”坨坨說。
雲善沒理他,抱著盒子用牙啃邊角上的塑料膜。外麵包裝的塑料膜有點厚,他啃起來稍微有些費勁。
坨坨自己在一大堆東西裡繼續翻找。
猴子精抱了一個長臂的小猴子玩偶,驚訝道,“有猴子。”
其他小妖怪們也都翻到了各種各樣的玩偶。
小鬆鼠找到了帶有鹿角的發箍,問坨坨這是什麼。
坨坨把發箍戴在頭上,“發箍。”
他嘀咕著,“怎麼什麼都拿了。”
小叢在另一邊樹下看書,分神地想,現代書裡有很多知識,也很有趣。可惜明天就要去送禮,現在謄抄根本來不及。
兜明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明天趕頭豬下山。豬殺了就能吃,多實惠。
雲善撕開了包裝,把拚圖倒出來。他自己拚過兩個,知道拚圖怎麼玩,帶著小兔子、小鬆鼠、小鹿和猴子精一起玩拚圖。
坨坨找到了幾盒顆粒拚,大都是卡通人物,像是雲善會喜歡的。他把盒子放在旁邊,打算帶回雲靈觀給雲善玩。
又從下麵找到了一盒古代房子的顆粒拚。坨坨想了想,把古代房子顆粒拚放到荷花本子旁邊。
他繼續翻,突然聽到“叮”的一聲。
“什麼東西?”坨坨好奇地尋找聲音來源。
看到一個透明的水晶球,坨坨把東西拿過來,轉動底下的旋鈕。八音盒響起音樂聲,水晶球裡的雪飄起來,紛紛揚揚地灑在球裡的房子上。
雲善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小妖怪們也都轉過頭看。
“坨坨大人,這是什麼?”小鹿走過來問。
“水晶球八音盒。”坨坨說。
猴子說,“球裡下雪了。”
“這是什麼石頭,怎麼裡麵裝了房子?”小鬆鼠問。
“現在是夏天,球裡怎麼還下雪了。”小兔子說。
雲善走過來,小手剛摸到水晶球上,音樂湊巧停了下來。
小鬆鼠說,“小掌門你彆摸呀,讓它唱。”
雲善聽話地鬆開手,水晶球沒再自己唱起來。
坨坨把旋鈕又轉了好些圈,八音盒這才又唱起了歌。
“這可真神奇。”小兔子感歎。
猴子精建議道,“坨坨大人,就送這個吧。這個好看還會唱歌,人類一定會喜歡的。”
坨坨想了想,覺得猴子精說得有道理。古代人沒見過八音盒。當初他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驚訝了好長時間。送這個擺在屋裡也很好看。
坨坨剛把水晶球放在旁邊,就被雲善抱走了。
雲善剛剛看到坨坨擰下麵的旋鈕,自己也試著擰了兩下。聽到水晶球唱歌,他低下頭,把耳朵貼在水晶球上聽。
在雜貨鋪淘來的小玩具很多,哄雲善這種小孩子很簡單。但是作為升學宴的禮物,好像有些單薄。坨坨之前看小飛哥送的是衣服、鞋子,馬斌送的是電腦,都是很實用的東西。
坨坨又拿了些好看的本子,覺得還是多送點實用的好。人家考上舉人,以後肯定能用到本子。
筆也有很多,黑筆、圓珠筆都有,造型也很好看。但是古代人都用毛筆,肯定用不慣現代的筆。就像他不怎麼會用毛筆寫字。
見雲善喜歡玩水晶球,坨坨打算把那個水晶球留給雲善玩。他又找了一個差不多的水晶球。隻是水晶球裡不是房子,是一棵樹。
坨坨把挑出來的東西留下,其他東西都收回乾坤袋裡。
在離雲靈山五裡地遠的另一座山裡,陸虞背著一袋米快速在林子裡穿行。
到了一處山洞口,他喊一聲,“我回來了。”
山洞裡奔出來一個四歲小男孩,穿著一身藍色短打,高興地喊,“陸叔。”
接著走出來一個打著赤膊的勁瘦男人,“換到米了?”
“換到了。”陸虞把肩上拿下來,男人接過,在山洞口點了柴火煮米粥。
陸虞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陳兄今日如何?”
“好多了。”張槐簡單淘了米,把米倒進鍋裡,“再等兩天就能走了。”
“我聽說,山下有戶梁家的小兒子中舉了。他家有200多畝地,可是大戶。”
陸虞說完,張槐就知道他想乾什麼。他一定是想去梁家討錢。
果不其然,就聽陸虞說,“明天梁家請吃流水席。”
“我打算去梁家討些銀錢。”
張槐沒應聲。陸虞這一路都在討錢。討了八百裡路了,一共就討了七兩銀子。其中六兩半銀子還被他拿去給陳川看大夫抓藥用了。
要說這陸虞也是個奇人。聽他自己說,他是北上來拜師的。拜的是嬌兒山上的秋水先生。
秋水先生以才名聞於天下,聽說一直隱居嬌兒山。當今聖上曾三次請他出山輔佐,都被秋水先生婉拒了。
陸虞是個讀書人,看起來卻沒個讀書人的樣子。長得五大三粗,又黑又壯,看起來有把子力氣。不像是讀書的,倒像是乾慣農活的莊稼人。
聽說,陸虞原先家境不好,在家一直種地。前幾年,家裡營生好了些,有了些閒錢。陸虞自幼想讀書,便拿了些錢,上了城裡的私塾。開蒙的時候已經十四歲了。
陸虞如今年方十九,滿打滿算也才讀書五年。張槐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去找秋水先生拜師,意料之中被拒絕了。
陸虞奇歸奇,人很好,不僅救了他們一次,還願意掏錢給陳川看病。這兩天他們躲在山裡,都是陸虞下山拿獵物換了米麵回來。
那些錢是陸虞討來要帶回家幫助家裡人的。他是中州人。中州如今正遭旱災,聽說民不聊生。陸虞聽到這個消息,就立馬動身往中州回。
但他是個奇人,凡路過一城一鎮都要打聽城裡誰家有錢,他要去討一番錢。
據他所說,中州旱災需要糧食,他無糧無錢,回去了也隻能帶著家人逃荒。若是能要些銀錢,帶些糧食回去,就能救了家人,救了鄉親父老。
張槐覺得他腦子有問題。他一個人空口白牙,誰認識他?果不其然,陸虞大多數時候都被當做騙子扔出來。運氣不好,遇到脾氣大的人還得跑,不然要挨打。
“明天,你們跟我一起下山吃席?”陸虞說,“流水席,不吃白不吃。”
張槐,“我不去。”
“我帶小善去。”陸虞說。
“他也不去。”張槐道。
烏日善問張槐,“槐叔,什麼是流水席?”
“到了就吃,吃完就走的席麵。”陸虞說。
粥煮好了,張槐盛了一碗端進山洞裡。陸虞給烏日善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粥,捧著粥在外麵吃。
隔天一早,坨坨跑去山裡采了些花回來。雲善打完拳,就見坨坨在走廊下往籃子的空隙裡插花。
“乾嘛呐?”雲善蹲下問。
“插花籃嘛。”坨坨說,“一會兒我把禮物放在籃子裡。帶花的籃子好看。”
兜明趕著一頭大野豬回來了。
“今天野豬怎麼是活的?”坨坨奇怪地問。
平時西覺、兜明和鋼蛋拖回裡的獵物都是死的。
“帶下山送禮。”兜明驕傲地說,“這多實惠。殺了就能吃。”
等雲善學完功課,坨坨提著花籃、兜明趕著野豬,妖怪們一起下山去吃“升學宴”。
路過田邊,妖怪們看到十幾個人在田裡割麥子。對比昨天,已經往前割了一大截。
梁家門口熱鬨得很,院子裡進進出出了好些人,很多小孩子在門口跑來跑去。
雲善也跑過去,看到小孩們在地裡扒找鞭炮,他還不曉得撿鞭炮,跟著人家一起踢地上的紅紙屑玩。
“雲善。”花旗牽他走,“先去吃飯,吃完飯再玩。”因為要來吃流水席,妖怪們早上什麼也沒吃,空著肚子來的。
這一行人來的實在有些拉風。除了鐵蛋、鋼蛋,還有兜明趕著的一頭帶著獠牙的大野豬。
有人趕緊進屋喊了梁家人出來,說是昨天見過的“山裡人”來了。
昨天許大頭和梁文忠說話,都被一旁的廚子聽見了。給彆人家上墳燒紙是稀罕事,廚子在村子裡一講,很快整個村子都知道山裡人來給梁家上墳的事。
梁文忠趕快迎了出來,“幾位是?”
“來送禮的。”坨坨問,“誰中舉了?”
梁文忠喚來小兒子,“是我最小的兒子,梁俊澤。”
梁俊澤好奇地打量這幾個人。三個小娃娃,兩個大人,還有個少年人,帶著兩頭野獸還有頭野豬?
坨坨跑過來,把蓋著藍布的花籃交給梁俊澤,鼓勵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梁俊澤:......“定當勉勵。”
兜明說,“送你一頭野豬。什麼時候想吃了,什麼時候宰。”
梁俊澤:......“多謝。”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瞧見野豬,長那麼大一對獠牙,真嚇人。
在村子裡,一頭豬可是不小的禮。隻是,這種時候誰會趕著一頭豬來送禮?
村子裡的人邊吃席麵,邊好奇地打量花旗他們。
梁文忠趕緊邀請花旗他們去屋裡吃席。
兜明他們往屋裡走,大野豬就被留在院子裡。梁文忠的大兒子梁俊永也是第一次看野豬。一瞧那大獠牙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不敢上前。
“爹。”梁俊永喊,“這豬......要不讓客人現在殺了吧?”能把野豬趕下山,肯定也敢殺豬。更何況,他們身邊還跟著野獸。
梁文忠轉頭看向野豬,有點為難。客人送來了豬,又讓客人殺豬,實在是沒禮數。
梁俊永苦笑,“客人莫要笑話。這野豬瞧著實在駭人,我們不敢動。今天三弟中舉,是喜事,不敢惹其他的事。”
兜明聽明白了,這些人不敢殺豬。他道,“給我找把刀來。”
梁俊永趕緊去廚房拿了刀來,帶著兜明去院子外。兜明手起刀落,把豬頭一刀劈了下來。然後把刀還給梁俊永,進了院子。
梁俊永愣在原地。山裡人,真是神奇!竟有這般功夫,難怪能在山裡生存,還能把野獸當寵物養。
鐵蛋和鋼蛋趴在雲善後麵,梁文忠很怕,不敢靠近雲善。他喊人上了菜,父子兩個陪坐在桌邊。
“昨日可是你們在梁家祖墳燒的紙錢?”梁文忠問。
花旗,“是。”
“可是祖上與我祖上認得?”梁文忠又問。
“確實認得。”花旗回。
梁文忠問,“你們可姓梁?”
“不姓。”花旗說。
桌上上了菜,花旗夾了些放在小碗裡,讓雲善自己吃。
花旗的回答在梁文忠的意料之外,根據祖上傳下來的信息來看,生活在山裡的人應該是老祖宗的兄弟,也該姓梁才是。可這些人卻又不姓梁。
“你們可知,我們祖上是如何認得的?”梁文忠問。
“原先是兄弟。”坨坨說。
“正是。”梁文忠道,“可你們卻不姓梁。”
“喝水。”雲善對花旗說。
花旗給他倒了杯水,“雲善,吃慢點。”
雲善?梁文忠瞪大眼。雲善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這是刻在老祖宗碑上的名字。那可是老祖宗的弟弟,也是他們梁家正兒八經的祖宗。
“這名......”梁俊澤驚訝地開口,“這不是祖宗的名字嗎?”
妖怪們都看向梁俊澤。這確實是他們祖宗的名字,雲善就是他們的祖宗啊。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喊聲,“有錢的老爺,祝您步步高升,飛黃騰達。”
“中州大旱,民不聊生。老爺好心,捐些銀錢。小人感激不儘。”
“俊澤,你先陪客人吃飯。”梁文忠站起來,衝著妖怪們抱歉地笑笑,“客人先吃。我去去就來。”
外麵,陸虞吃飽了飯,站在院子裡大喊著要討錢。
梁文忠走出門來,從懷裡取了十個銅板給陸虞,打發道,“莫要喧鬨,快些離開。”
陸虞道,“老爺,可否再舍些。”
“我多買些糧食回去,便多救活些人。”
“走,走,走。”梁俊永把他往門外推,“沒了,沒了。”
到了院子門口,正撞上了一群提著刀的人。
梁俊永變了臉色,大聲問,“什麼人?”
“閃開。”為首的人一腳踹開梁俊永,提著刀往院子裡闖,嚇壞了一眾吃席的人。
梁俊澤觀察著妖怪們的臉色,“這孩子怎麼會和祖宗一個名?”
院子裡傳來大喝,“無關人等趕緊走。”
“走晚了一步,小心人頭落地!”
梁俊澤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口看。就見一群人提著刀站在自家院子裡,吃飯的鄉親們都在往外跑。
“你們是什麼人?”梁俊澤問。
“和你無關。”來人喝道,“識相的就趕緊滾。”
“滾晚了就送你去見閻王。”
梁文忠趕緊拉了梁俊澤,小聲道,“兒啊,你先走,不要爭口舌。叫家裡人都快跑。”
梁俊澤小聲問,“爹,這些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人?”梁文忠用氣音道,“是土匪!”
梁文忠勸走梁俊澤,趕緊跑回屋裡,“客人,來土匪了,快跑!”
“土匪?”坨坨從凳子上跳下來。
屋外的人闖了進來,為首的人喊道,“殺,都給我殺了。”
梁文忠喊,“大人且慢。”他道,“金錢都藏在屋裡炕櫃裡。我帶你們去拿。”
“求大人放我們一命。”
雲善邊啃雞腿邊看著這些人。吃了兩口咽下去,自己喝了口水。
為首的人笑道,“等小公子啃完雞腿,就送他上路吧。”
“上什麼路?”花旗問。
為首的哈哈笑道,“還能是什麼路?”
“當然是黃泉路。”
話音剛落,人就被西覺一腳踢了出去,摔在後麵人身上。
“抓土匪!”坨坨大喊。
雲善不知道土匪是什麼,歪著頭看向坨坨。
兜明、西覺和花旗都衝了出去。
坨坨在旁邊喊,“鐵蛋、鋼蛋,上。按住他們打。”
鐵蛋、鋼蛋從地上站起來,躥了出去。鋼蛋對著前麵人的胸口邦邦打了幾拳,打得人直往後退。鐵蛋撲倒一人,卻不咬,大爪子在人臉上扇了一下,扇出幾道血痕,直接把人扇暈了過去。
梁文忠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就見一群土匪被花旗他們打得跑屋門。
坨坨問梁文忠,“哪裡有繩子?”
“我們綁了土匪去報官。”
雲善拿著雞腿跟在坨坨身邊,和小叢一起跟著梁文忠找繩子。
院子裡,提刀來的人倒了一片。鋼蛋打完了人,站在桌子前,猛摟彆人吃剩的席麵。
坨坨抱著繩子跑過來。大家一起把土匪給捆了。
梁俊永、梁俊澤手裡拿著農具,後麵跟著一個胖乎乎的男人,一起跑了回來。
看到院子裡的土匪都被打倒,大家都很意外。
“爹,你沒事吧?”梁俊永兄弟三個跑過來問。
“沒事。”梁文忠回,“這些土匪都叫客人打倒了。”
坨坨拽著一根綁了人的繩子說,“走,我們帶土匪報官去。”
“且慢。”梁家老二,梁俊彥,就是那個胖男人說,“我們縣裡沒聽說過有土匪。”
“這些人是哪來的?”
“許是外地來的土匪。”梁俊永說。
“土匪?我們不是土匪。”地上被綁著的人喊。
“不是土匪你們拿著刀來乾什麼?還要搶錢殺人?”坨坨踢了他一腳。
“我們不是來搶錢的。”那人叫苦道,“是你們自己說要給錢。”
“我們又沒說要拿錢。”
小叢問,“那你們是專門來殺人的?”
梁家人俱是一驚,殺人?最近梁家最大的事就是梁俊澤中舉,難道是誰專門要來殺梁俊澤?可這些人不是放了梁俊澤了嗎?
地上的人說,“江湖上有追殺令,殺了左右護法與小公子。”
“你們把雲善認成小公子了?”花旗問。
聽說這些人想殺雲善,花旗表情陰狠地踹了那人腿一腳,地上的人哀嚎連連。
“你們找錯人了。”坨坨說,“我們不是左右護法和小公子。”
“怎麼不是?”為首的人,“我等已是門內高手,在你們手上連一招都過不了。又帶著小童,名字帶一‘善’字。”
“左護法人稱黑麵閻王,冷麵無情,不愛言語,轉眼之間可取人性命。”
“右護法江湖綽號木鬼,為人刻薄。”
“烏小公子今年四歲。”
“哪一條對不上?”
“事到如今,我們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意你們。隻求給個痛快。”為首的人說。
“你們真的認錯人了。”坨坨說,“他叫雲善。”
“為人刻薄,這個......”坨坨偷瞄一眼花旗,見花旗冷著臉,他趕緊改口,“我們這裡誰刻薄了?”
雲善啃完了雞腿,把骨頭丟在地上,張著油乎乎的小手看花旗,“洗手。”
花旗帶他去旁邊洗手,把他油乎乎的小嘴也洗了。雲善啃了一個雞腿,基本吃飽了。估計也不會再吃了。
梁家人也聽明白,今天是無妄之災。是這些人認錯了人,弄出來的烏龍。
“不管怎麼說。”坨坨說,“你們拿著刀要來殺人就不對。”
“和土匪有什麼不一樣?”
“走,去縣裡報官去。”
“既然認錯了,好漢不如放了我們。”躺在地上的領頭說,“我們獨峰派以後自有重謝。”
梁文忠也說,“這兩年江湖裡打打殺殺亂得很。我們若是得罪了人,怕是落不得好。”
“聽說還有滅門滅派的,一夜之間能死幾百口。”
“不如就將他們放了。我們小百姓可惹不起這些人。”
“獨峰派是吧?”花旗冷著臉說,“會報複是吧?”
之前被花旗踹過的人趕緊說,“絕不會報複。”他那條腿應該被踹斷了,疼得很。這人下手實在重。
“要是敢報複。”坨坨陰惻惻地說,“就把你們帶到山上喂野獸!”
“鐵蛋。”
正和鋼蛋一起忙著摟席的鐵蛋走過來。
坨坨指著鐵蛋說,“這種野獸,我們山裡可多得很。還有比它更大的。”
“不想被野獸吃掉,以後就不許再來。”
“絕對不來。”
“絕地不來。”
躺在地上的人紛紛保證。
“那好。”坨坨說,“我們去縣裡報官。”
地上的人:......一般這種情況不是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