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月月姐的車就這樣在黑夜中疾馳著,我按下車窗,從煙盒裡抽出支煙來,點著後狠狠吸了一口。

“白鬨,把煙給我一下。”月月姐說完就把煙搶了去,抽了一口後也不還我。見狀我又抽出一顆煙來,對著車窗外抽了起來。

我抽了幾口,對月月姐說道:“月月姐,今晚是怎麼回事?”

月月姐道:“白鬨,月月姐這兩年對你不差吧。”

“嗯。”

“你就‘嗯’一聲就完了?沒良心的,你也知道這兩年我借過你多少錢。”

我低下頭,她又說道:“白鬨,我是不是從來沒管你要回過一分錢?”

“嗯。”

“那你說,我現在落了難,你幫還是不幫?”

我抬起頭回道:“肯定幫啊。就咱倆這關係。”

她笑起來道:“既然如此,白鬨。我實話告訴你,我爸想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所以今晚我才讓你裝作我的男朋友。可是話說回來,白鬨,你現在這幅樣子,我們家是不會有人相信你是我男朋友的。”

我撣了撣煙灰,回道:“我知道,月月姐,但你找我幫這個忙肯定不合適。”我頓了頓,又說:“咱倆高中就認識了吧,月月姐,是,我一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但是我知道你身邊的男生都是什麼樣子的。他們不是誰家的公子,就是誰家的少爺。那時候咱們都叛逆,都早戀,可你談的對象都是什麼樣的?我不是自卑,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表過白,我也不是沒堅持過,那時候你拒絕的非常堅定,可現在呢?說出去彆說你爸不信,咱們那些同學能有幾個信的?就算是信了,我也覺得我很難受。”

“你難受什麼。”

我征了征,想起那段痛苦的回憶來。緩了一會兒,道:“你那時候的男朋友就會笑話我,你知道的,那時候我們就是競爭的關係,但無論是學習還是感情,我最後都輸得一敗塗地。這個時候讓他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嘲笑死我的。”

月月姐開口道:“白鬨,且不說那時候就是在玩,就是現在,也隻是讓你裝一下我的男朋友,你不要想太多。”

我看向車窗外,問她道:“你永遠都不會喜歡上我,對嗎?”

“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彆老惦記我了。我和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你把車停下吧,讓我下車。”

月月姐無奈道:“額爾格圖都沒到,你下的哪門子車?白鬨,彆像個小孩兒似的行嗎?”

我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她的臉,覺得她是那麼的不真實。

一路飛馳,將近半夜我們終於到了烏市。

我開口問道:“這麼晚,酒店都關門了吧。”

月月姐回道:“上高中的時候我住哪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蓋亞高層?”

月月姐不回答,隻是把車開到了蓋亞國際的院子裡。

她解下安全帶,讓我和她下了車。

我問道:“月月姐,那我住哪兒。”

“你給我死去。咱倆不早就說好了做閨蜜嗎?閨蜜哪有這麼生分的。上樓得了。”

我隻好跟著她進了電梯。

到了樓上,月月姐一邊換拖鞋一邊對我說:“拖鞋在櫃子裡自己找。”,我緊跟著換了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月月姐也不管我,自顧自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衛生間就傳來了淋雨聲。

我抽著煙,打開手機刷著抖音,渾然忘卻了時間。月月姐就這樣走到了我的身邊,猛地一大聲。我被嚇了一跳,不滿的問道:“臥槽,你能彆像個幽靈似的行嗎月月姐?”

月月姐笑起來對我說:“白鬨,你要不是在這偷摸刷擦邊視頻,誰能嚇得到你啊。”

我躲開她,把手機伸到她麵前,手指劃了一下又一下,說:“你看啊,哪裡是什麼擦邊視頻,分明就是高質量嘛。”

月月姐把手機推了回來,嘲笑我道:“白鬨,你自己劃回去看看,你管這叫高質量是吧。”

我不信邪,劃回去看了幾眼,連劃了好幾個,萎靡不振道:“剛剛不是這樣的啊,怎麼會突然都是女生了……”

“行了行了行了,你趕緊洗漱去吧,彆把我家房間弄臭嘍。”月月姐一臉嫌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哇靠,我不能睡沙發吧。”我喊了一嗓子。

月月姐回頭給我指了指房間道:“你自己看,你就去那邊住。”

“熬,那屋子之前誰住來著?”

“沒人住,這房子隻有我住過。”

我不理她,去了衛生間。

一夜無話,我睡到中午時分才醒,出房間後才發現月月姐已經不在家了。我有些鬱悶,到陽台上點了支煙,打開手機,一邊翻著朋友圈一邊抽著煙。不一會兒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定了定神,才發現是月月姐的電話,我接通後還沒說話,就聽到她那邊風的嗚嗚聲。

隻聽月月姐先開了口:“白鬨,你起來沒,起來的話趕緊洗把臉,出來吃個飯。”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於是問她:“和誰啊?”

“楊夢。”

“臥槽,挺長時間沒看到她了,她咋突然回來了?”

月月姐不耐煩道:“你一會兒直接去樓下的清真火鍋,我這邊騎電動車呢。”

“嘟嘟嘟……”

聽著電話掛斷的聲音,我也不再遲疑,匆忙洗了個頭,就下了樓。摸摸褲兜,發現煙盒已經空了,便去了超市,買了包紅塔山,就這樣抽著走到了那家火鍋店。

“月月,你看那個人好屌絲,真心瞧不上這種男的。”

我剛到門口,就看到月月姐身邊有一個女生正指著我朝月月姐說話。

我不爽的走到她們麵前,還沒等我開口,就聽到一聲驚呼。

“白鬨?!啊!你怎麼混成這鬼樣子了?!”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她是楊夢,就回道:“媽的哥們兒本來就這樣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也不能這麼屌絲吧,哪有人秋天還穿大褲衩的。嘖嘖,這可不像你啊。”楊夢不解道。

我笑了笑道:“哥們也不找對象,穿那麼好給誰看呢?”

沒等楊夢接話,月月姐就拉著我們倆進了火鍋店。

剛上桌,楊夢就問我道:“白鬨,你今年26了吧,沒想到26歲還能這副模樣。”

我點燃一支煙,吐了一口回她道:“害,人這輩子就這樣,對付活吧。”

月月姐畫著菜單,卻抬頭對楊夢說道:“不怪他,他這兩年一直跟著我乾活來著,是我對他不好。”

楊夢道:“月月,你彆給他開脫,我還不知道他嗎?一天吊兒郎當的,估計有不了啥大出息。”

我也不反駁,隻是開口問她道:“你在呼和那邊怎麼樣,之前可沒聽說你要回來啊。”

“能怎麼樣,老樣子唄。我帶的那個女生生病了,又沒什麼事乾,就回來了唄。”

菜盤一份份上桌,銅鍋裡的海鮮底料湯也慢慢沸騰了起來。

我看著楊夢,覺得她變了很多。我想起了過去。我、單小月還有她是高中同學。單小月學的美術,楊夢學的美聲,而我是個普通的文化生。我和單小月是在合唱團認識的,她那時候就漂亮的不得了,我也就是衝著喜歡上了她才厚著臉皮和她認識了。那時候楊夢留著短發,酷似男生,我覺得她很帥,就要了她的微信,後來才知道她是單小月的閨蜜。再看現在的她,一副文靜的樣子坐在我的對麵,身上穿著件女士呢絨大衣,頭發也留到了腰身。我不禁感歎,時間原來真的能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