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暴徒(4)(1 / 1)

獵冬 86上山了 3279 字 2個月前

五天後的窗外,是連綿不斷的春雨,如同天空傾瀉而下的愁緒,不絕於耳。屋內,燈光柔和地灑在每一件家具上,營造出一種溫馨卻又略帶孤寂的氛圍。黎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依然戴著手銬,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子,目光時而投向外麵模糊的風景,和夜雨中被拍打的花簇一起,等待著傅北回來。

門鎖轉動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她猛地抬頭,隻見傅北濕漉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繃著臉脫下雨衣,眼神中帶著疲憊,卻沒有掩飾住一絲閃躲。“今天……又這麼晚?”黎落努力控製情緒,聲音儘量保持著平靜。

“工作的事,彆多問。”傅北邊回答,邊走向浴室,“我先洗個澡。”

片刻後,兩人圍坐在餐桌旁,麵前擺著簡單的晚餐。空氣中彌漫著沉默,偶爾被餐具輕微碰撞的聲音打破。“又是吃過飯了嗎?好像這幾天…你都沒什麼胃口。”黎落輕啟話題,但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傅北一頓,放下筷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嗯?這是你該問的?”

“不,不是。”黎落聲音有點顫抖,但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繼續說道:“最近你身上,總有一股拉麵的味道。”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冰點般的寂靜,雨聲似乎也跟著屏住了呼吸。傅北的眼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半晌沒有開口,這種無聲的壓力讓黎落感到窒息,她幾乎後悔提起這個話題。終於,傅北站起身來,俯視著已經開始發顫的黎落,一字一頓:“你今天,好像格外的皮。”

刹那間,黎落隻感到頭皮一陣疼痛,她被拽著頭發硬生生拖了起來,臉重重地被按在了餐桌上,熱菜也被打翻了一盤。她的臉頰緊貼著桌麵,巨大的壓力讓她動彈不得,心口劇烈起伏,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絕望籠罩下的掙紮感。接下來會麵對什麼?是辱罵?是毆打?還是比身體折磨還難以接受的精神摧殘?她全身皮膚都開始緊繃起來,被壓製的動作越來越用力,感覺呼吸都變得艱難,正當這時,傅北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把菜打翻了,可不是個乖小狗。今天話太多了,桌上的菜,舔乾淨,堵住你的嘴。”

黎落隻感覺腦袋嗡的一下,恐懼如藤蔓般蔓延開來,包裹著她的意識。她拚命地搖頭,但腦袋被死死的按住,她試圖呼喊,卻抵抗不住傅北手上的力量,被拖拽著。一寸,兩寸,她的嘴離桌上被打翻的剩菜越來越近,直到臉被徹底按到了那片剩菜裡。此刻,喉嚨裡隻能發出低啞的嗚咽聲,連同求救的信息一同被囚禁在胸腔之內。

傅北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麵目,他環顧四周,看到了餐桌上花瓶裡的玫瑰,直接抽了出來,順勢掀起了黎落的長裙,蓋住了她的頭,用玫瑰上帶刺的花枝,瘋狂地抽打著她的背部。黎落的眼睛瞪得滾圓,頭向下被按在桌上,窒息感越來越重,雙手被銬著無法動彈,雙腿控製不住地開始亂蹬,背部已經開始被抽打的出血,時間在這種狀態下變得扭曲,每一秒都漫長得像是永劫。她不停地扭動身軀,企圖找到哪怕一絲逃離的機會,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問啊?問啊!”傅北開始狂笑,發出了如響雷般地怒吼:“怎麼不問了?啊?!”

“我……嗚……我錯……”黎落的汗水順著額頭滑落,發不出聲音的她,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此刻她是那樣後悔,回憶也穿梭回了兩年前。

“老公,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你也不能總不說話呀。”黎落依偎在傅北的懷裡,假裝嗔怪地撒著嬌。

“那你要我怎麼辦啊,小呆瓜。”傅北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地看著:“最近總是無理取鬨哦,到底想要什麼呀?高跟鞋?還是包包?”

她調皮地站起來,眨著靈動的雙眼,麵色含羞地低下頭:“彆人家小孩做錯事,都會被按在腿上……打……打屁股誒。”

傅北激靈一下,詫異地看著她,愣了一會兒,又寵溺地笑了起來。

“知道了,你這小調皮。”

突然,燈黑了下來,也把黎落的思緒強行拉了回來。屋內沒有任何聲音,身上也沒有了傅北的控製,但在這一片漆黑的環境中,也仍然感覺自己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緊緊纏繞。她蹲下來,血順著後背往下流,不敢哭,不敢出聲,也是第一百次甚至一千次不敢相信,當初那麼溫柔的男人,會在那一次的情趣之中,漸漸產生了無法自拔的快感,越玩越重,直至現在心理扭曲,迷失自我。就連代表浪漫的玫瑰,如今也成為了可以支配她的“刑具”,像是濃濃的愛意裡裹了一把尖銳的刀,不斷地攻擊她,用刺眼的血色,染出更加絢麗的紅色。正當墜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時,耳邊那惡魔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去三層閣樓住,飯我送上去,沒我的命令不許下來。”傅北語調強硬:“我出去一趟,回來之後要是沒照做,弄死你。”

淩晨1:37分,鐘擺倚靠在拉麵店後廚的門欄上,吐了幾個煙圈,我在他麵前來回踱步,麵色緊張,和他冷靜的麵容相比,拉成了一道鮮明的分界線。“如果他不來找我怎麼辦?黎落扛不住怎麼辦?”我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和傅北最後一條的聊天記錄:「小情緒,需要壓製。半個小時之內,帶我回家。」

鐘擺依舊安如磐石,口吻冷峻:“放輕鬆,前期鋪墊已經夠了,接下來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的安危。”

淩晨2點,黎落穿著一襲紅色的長裙,坐在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如今卻籠罩著陰霾的彆墅裡,如同一位被時光遺忘的公主,被無情地安置在了三層那間幽暗的閣樓上。這是傅北曾經的書房,也是她曾經偶爾探秘的樂園,而今,卻成了被迫棲身的冷宮。房間裡的一幕幕甜蜜回憶再次湧上心頭,她翻看著書櫃上的相冊,看著傅北在每一頁上親手寫的情話,試圖從書頁間尋找慰藉,卻發現文字也變得模糊,每一行字都像是嘲諷,提醒著她曾經的幸福與如今的淒涼。“我們確定要這麼做嗎?會不會對他太狠了。”黎落回想著我們的計劃,充滿著不安,不自覺地往椅背上靠,後背的疼痛感讓她打了個激靈,也正是這樣的疼痛,讓她打消了最後的猶豫。

“時間快到了,去門口等他吧,我一會兒到。”鐘擺囑咐著:“我就在你上次藏著的窗邊,記得露點縫隙,彆害怕。”

“嗯,我們定個暗號吧。”穿好外套走向門口,已經看到了傅北從遠處走來的身影,他還是身著一身西裝,沒有一點猶豫,快步前行著。我不敢回頭看鐘擺,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輕聲說:“如果我喊出了「遍野」兩個字,你一定要來到我麵前。”

他沒有說話,躲在廚房門後,發出了點打火機的聲音。我想,他已經聽到了。

傅北滿麵春風的站在這裡,眼睛裡充滿了難以言說的熱枕,他摸了摸我的頭,看到下意識的躲閃,立刻收起了笑容,拽起我的手腕就走。他的力氣很大,我的手腕被拽的生疼,但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回想著這幾天釋放給他的訊號,「調皮但溫順」、「希望被管教」、「癡迷輕微疼痛」,這些帶屬性的詞條都打進了他的心裡,但現在,每靠近那棟彆墅一步,都無疑給我心裡打了一個個響鼓。

“到了。”傅北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走進偌大的客廳,他直奔酒櫃,我深知酒後更沒有反抗的力氣,急忙關上酒櫃的門:“不……不用喝酒了,清醒狀態下被管教,才記得更牢嘛。”聽著我撒嬌的語氣,他的嘴角輕輕上揚,眼神又變得熾熱,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與喜悅,每一個字節都打進了他心裡最陰暗的那一麵。我看著他直接解下皮帶,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強行拽著,朝那間屋子走去。

終於踏進這間屋子,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年代久遠的木桌,桌麵上擺放了各種“刑具”,每一條裂痕都仿佛訴說著它的故事。一盞昏黃的台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投下扭曲的影子,給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壓抑的氛圍。“好奇哪個?”他從後麵抱住我,愛馬仕大地的香水味縈繞在鼻腔之內,曖昧和危險的氣息已經悄然逼近。我連忙撤到一邊:“太悶了,透透氣吧。”小跑著到窗前打開窗戶,看到鐘擺已經站到了窗台側麵,和我對視了一眼,在胸前比了個下壓的手勢,心裡安穩了不少。

“緩好了嗎?”傅北朝我走來,帶著戲謔的笑:“它們很安全,我會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