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1)

長安,未央路,望江樓。

樓中一男子白衣勝雪,身形修長,貌似潘安,瀟灑飄逸。發絲漆黑透亮柔順之至,自然而然的垂在肩邊,而他眼神明亮有神,卻似乎又很深沉,看不到底。

在他身側的便是那把令天下人聞之色變的“斷水”刀。而他就是望江樓樓主淩引,武林中獨一無二的傳奇人物。而他身邊的四堂主:風堂主冰海,雨堂主冰原,雷堂主冰雪,木堂主冰霜,均武功不俗,且各有所長。

淩引坐在書房看著近日收集來的情報,眉頭微蹙。冰海將這一年內所發生的事,一一說給淩引聽。

在說到有一名為江煙,身著黑衣常在夜間出現的女子在一年之內將七名武林高手斬殺於手持飲雪劍下,他停住了翻閱文案的手,淡淡道:“確定是飲雪劍”。

冰海點點頭,回答:“是,因為飲雪劍特殊,劍體通透,並且散發著紅色的光芒,見過的人絕不會認錯。”

他微微笑道:“也是時候該出現了,隨時留意著,那位名叫江煙的女子的動向,有消息便告知我。”

冰海恭敬道:“是。”

這名叫江煙的女子,最近在江湖活動頻繁,短短一年內名響天下。而最讓他好奇的則是她殺死那些武林高手所用的劍,應該是他尋覓已久的“飲雪”。

離開了洛陽幻雪閣,江煙回到了長安。不同於殺人時一身黑衣,此刻她換成了一襲白衣。世人不知,她隻有在夜間殺人的時候才會穿一身黑衣,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便於隱藏。

若是白日裡殺人,自己自然是喜飲穿一身紅衣,因著紅衣似血,她不想看到血,便用紅衣掩蓋這血色。

江煙來到了長安城一處僻靜的地方,這裡已經荒草淒淒,隱約可見一座長滿了柳樹的墳頭。她靜靜地走近,坐在母親的墳頭。告訴母親自己已經找到了仇人,並且為她報了仇,請她安息。

祭奠過母親,離開時已是黃昏。天氣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來到客棧要了兩壇酒,準備宿醉一場,來與往日的一切作彆。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淩引已經將江煙的行蹤摸透了。據冰海的消息,她今天去了長安城朱雀街街角的一家名為“忘憂”的客棧。得到消息後,他決定親自來會會她。

夜幕將至,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秋風吹過,卷起了地上飄零的黃葉。又到了秋季了嗎?這個有些傷感的季節。

他剛走進客棧就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坐在靠窗的位子,容色算不上絕美,隻能算的上清麗,麵上帶有幾分傷感,呆呆的望著窗外,時不時地喝幾口酒,她看起來如此陶醉,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這一切看起來那麼和諧。

如果不是見過她的畫像,清楚她在武林的名聲,他真的無法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傳聞中殺人如麻的女子。

他不再多想,對著小二喊道。“小二,來壇二十年釀的杏花白。”然後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麵,盯著她。“姑娘一個人喝酒豈非太過無趣?”

江煙瞥了他一眼,轉而看著窗外,不再看他。隻是冷冷地說:“如果你想喝酒,那邊有很多位置,我這裡不歡迎你。”

他看著她笑笑,淡淡的說了句:“姑娘何必拒人千裡之外,相逢即是緣,有什麼事情可與在下說?”

她的目光帶有一絲戒備,看著他,冷冷道:“與你無關,既然你不願意走,那麼這個地方讓給你。”說完離開了位子,她才不願和不相乾的人廢話,浪費時間,浪費感情,還相逢即是緣,這緣分她寧可不要。

一直高高在上的淩引何曾遇到過這種冷遇,即使是在“她”麵前自己也不曾。想到這,他的眼神中帶有一絲慍怒。“隨手就將桌上的杯子,往那離去的背影一甩。

江煙目光淩厲,瞬間轉身,穩穩的接住了杯子,裡麵的酒也沒有灑一滴。對著坐在窗前的男子冷冷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他本來是有些不悅,不過看到她反應如此迅捷,便知道她的武功確實是不錯的,或許她可以成為一顆很好的棋子。“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和姑娘聊聊天,喝喝酒罷了,方才那杯我請你。”

她冷笑著看著眼前的男子,麵帶諷刺,忽的走近桌前,將酒杯置在桌上。哼道:“這酒本來就是我的,何須你來請。還有,要喝酒你一個人慢慢喝,本姑娘還有事,恕不奉陪。”離開了客棧。

淩引看著她離去,並未阻止。因為他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誰也沒有發現,他露出了一絲微笑,轉瞬即逝。

那日,雲淡風輕,江煙正在“春滿園”吃飯,一個小童跑了過來,遞給她一封信,便跑開了,她本欲追問,可一想那小童應該也是拿錢辦事,便由他離開。

她不加思索的打開那封信箋,隨意地瞥了一眼。隻見上麵字體飄逸灑脫,寫著:本月十五,太白之巔,望與江煙姑娘切磋武藝。落款是:淩引。

江煙心裡想著,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不去吧,豈不是承認自己怕了他,這她可不服氣。去吧,又覺得肯定沒僅僅切磋武藝那麼簡單,因為她著實不想卷入這江湖紛爭。

這頓飯她吃的是味同嚼蠟,心煩意亂。出了客棧,街上有人敲鑼打鼓,她走近兩步細聽,隻聽那敲鑼之人說道:樓主約江煙於本月十五太白之巔切磋武藝,屆時還請各位武林同道前去觀看。

她一時怔住了,臉色極是難看,他這麼做簡直是不給她留退路哪。她若是不去,豈不是會被認為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去應戰,她一時氣結,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江湖傳聞他心計頗深,武功奇高,她倒是覺得果然沒錯,就這心計,簡直就是流氓的行徑。罷了罷了,既然躲不過,就不躲了,我倒想看看他樓主,斷水刀的主人是怎樣的人物。

十五日,秦嶺之巔,太白峰頂。

江煙,一襲紅衣緩緩走來,看見已經有了許多人聚集在此,不過他們隻是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並未靠近,最中間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背對著她。

見狀,她心下了然,直接向中間走了去。不用猜這就是約她來的正主,江煙微微蹙眉,心裡委實高興不起來。冷冷開口:“閣下可是望江樓樓主淩引?”

男子轉過身來看著她,嘴角微揚說道:“正是。”

看到眼前的男子,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有過驚訝,疑惑,果然人生無處不相逢。她定定神,道:“是你,原來你就是淩引?”

他看著她略帶驚訝的表情,鄭重地說道:“當然。”

她象是忽然想到什麼,立刻開口問道:“你讓我來此有何目的?不如直接說了吧。”

他嘴角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並未正麵回答她。隻道:“我贏了再告訴你。”

她癟了癟嘴,輕蔑的冷笑道:“可惜,你贏不了我。”不等他答話,她就已經出手。

雙手結印運用內力將手中的劍,紅色的劍刃,劍體通透無比。時間已經過了許久,而兩人也已過百招。

淩厲的劍氣掃過,江煙使出了“暗夜落雪”攻擊對麵的人。而此招之所以名為“暗夜落雪”,正是因為此招在出手極快,快到對方來不及防守。而隨之帶來的傷口深可見骨,一滴滴血隨著劍灑落在地上,如同落雪。

而手持斷水刀的淩引,到底非凡人可及。看到她出手立刻用“煙籠寒水”迎擊。“煙籠寒水”是迷惑對手的招數,在對方以為自己未有防範,放鬆警惕時,給以沉重一擊。

飲雪劍赤紅通透的劍刃與斷水刀冰冷晶瑩的的刀刃相交,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兩人被對方的招數所影響,各自後退一步。眼中閃過難以置信,隨即再次發起了攻擊。

這招“雪落薔薇”已是絕殺,看著逼近的飲雪劍,淩引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轉身而過,以“抽刀斷水”之招擋住了飲雪劍的攻擊。

忽然斷水刀再次輕輕掠過,劃過她的身側。她轉過身,看到自己的一縷頭發,飄然落下。那些人見狀,忙歡呼道“好好好。”寒煙一陣心煩,瞪了他們一眼,那些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淩引置若未聞。輕聲笑道:“你輸了。”

她的眼中閃過憤恨,隨即恢複平靜。冷聲道:“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我,想讓我做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對於方才他還賣關子,她真是無語。

不過,當他使出他的絕招“抽刀斷水”時,她就知道師父說的沒錯,斷水果然是唯一可以與自己的飲雪劍想媲美的武器,或者更勝於飲雪。

與此同時,當她使出雪落薔薇時,淩引就知道她就是他尋覓已經的飲雪劍主人。他看著她,斂了笑意,淡淡道:“既然你承認自己輸了,那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的生命交給我支配,期限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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