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蘇涵看到座位上的夏槿有些頭大,便轉身走出了教室,走到走廊儘頭,問豆豆:“讓你查陸澤硯有結果了嗎?”
豆豆回道:“現在隻查到了他品學兼優,學生會副會長,其他的查不到了。”
蘇涵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歎了一口氣:“既然是和諾諾有關,豆豆你往京城查查看,應該會有線索。”
豆豆無奈,豆豆歎氣,豆豆勸告:“主人,管的太寬了。”管的越寬,觸發的任務也會越多,越難。
蘇涵笑了笑,笑得人畜無害。無所謂的回答:“我知道呀,那又怎樣。”
豆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是啊,那又怎樣,她蘇涵想管就管了,想做就做了,反正不計後果的事做的已經夠多了。身為她的專屬數據係統,隻希望她不後悔就好了,“主人,想好了嗎?不後悔?”
蘇涵撕開棒棒糖塞進嘴裡,不屑道:“我做的決定什麼時候後悔過?”
既然決定好了,那專屬數據係統要做的就是給予主人最大的支持,豆豆說道:“陸澤硯就是京城第一大家陸家小公子陸羽珂,三年前陸家掌權人陸老爺子去世,陸家內部矛盾激化,陸羽珂羽翼未豐,便化名陸澤硯來到新元市躲避他舅舅的追殺。”
蘇涵把嘴裡的糖咬碎,不解:“多大仇啊,舅舅殺外甥?”
豆豆說:“人類是這個世界最難懂的生物,豆豆怎麼會知道。”
蘇涵回到教室看見坐在自己後一個位置的顧依諾和她的同桌之間就像隔著一條楚漢河界,這讓蘇涵更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誰懂這種八卦之魂在燃燒的感覺啊。
與此同時靠近班級衛生角的位置,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顧依諾。陸澤硯有所察覺般望了過去卻沒有發現這個視線的來源。
樹葉微黃,風過半秋,微涼的天氣正適合上體育課,再加上體育老師老李頭的一句‘這節課自由活動’簡直不要太舒服!
但是這份快樂並不屬於蘇涵,聽到老李頭的話,蘇涵眼神瞬間變得落寞,因為這節課輪到她和夏槿在體育器材室登記體育器材借用記錄,可憐的她隻能和夏槿坐在器材室兩兩無言。
夏槿開口想要打破尷尬的氣氛:“我一直想問,蘇涵同學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蘇涵在心裡哀嚎:我沒有啊,冤枉啊!這小孩的說話藝術誰教的?怎麼還貼臉開大呢?蘇涵麵色不改,回道:“沒有。”
夏槿:“既然沒有,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流比正常同桌少了很多,蘇涵同學你覺得呢?”
蘇涵露出看起來和善的虛假笑容,“我也覺得我們要多交流。”
借用的器材登記的差不多了,下課的器材歸還記錄夏槿負責登記,蘇涵坐著無聊,打算出去找找顧依諾,看看她在乾什麼。奇怪的是,找了一圈,蘇涵也沒有找到顧依諾。
“豆豆,你快查查諾諾在哪?”說話間,蘇涵看見陸澤硯四處搜尋的慌亂身影。
“報告主人,顧依諾在醫務室。”豆豆回複。
蘇涵眼珠子一轉,機靈勁一下就上來了,故作慌亂的跑向陸澤硯,語氣急切:“陸同學,我找不到諾諾了,你可以幫我找一下嗎?”
陸澤硯不耐煩的應了聲“嗯。”眼神到處掃視著尋找著。
蘇涵繼續說著:“這樣吧,陸同學,我們兵分兩路,我去這邊,你去那邊。”蘇涵把醫務室的方向留給了陸澤硯。
豆豆不理解,問:“主人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蘇涵回道:“有偉人說過解決矛盾最主要的方法,就是進一步的接觸製造新的情緒刺激。”
豆豆聽出來蘇涵又在胡謅,“這個偉人不會恰好也信蘇,名涵吧。”
“哇~豆豆你知識真的好淵博,這個你都知道~”蘇涵感歎著誇獎。
豆豆無語,豆豆翻白眼。
陸澤硯先去了,那蘇涵也就不急了,做戲做全套,蘇涵在另一邊慢慢的找著,給顧依諾和陸澤硯留下充足的時間。
十分鐘前,顧依諾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看台,一個上半身和下半身五五分的男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神情十分著急的對她說:“蘇…蘇…蘇涵暈倒了,現在在醫務室,你快去看看吧。”
顧依諾有點懷疑,但看他是麵熟是A班的男生,加上事關蘇涵,還是打算去看看。
到了醫務室,顧依諾沒找到蘇涵,意識到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
“中分”男把醫務室的門反鎖,她想喊,卻被捂住了嘴,隻能發出“唔…嗚嗚……”的聲音。兩隻手被胡凱反剪在身後,後背貼著牆。
“中分”男出聲威脅道:“彆喊了,醫務室的王醫生最近出差,而這醫務室周圍平時也沒什麼人來,沒人會來救你。”
顧依諾掙紮著,重重的咬了“中分”男的手,“中分”男吃痛,抽出了手,掐著顧依諾的脖子,罵道:“臭婊子,敢咬我,就爽一陣的事這麼扭扭捏捏,不過你這無力的反抗還真是讓人精神亢奮啊!”說著說著,胡凱突然露出猥瑣的笑,異常興奮:“哈哈……哈哈哈哈,不過你長得真的是很合我的胃口,再加上你那欲拒還迎的小動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哭了我可要更狠的欺負你咯。”邊說著,邊把顧依諾翻了個身,把顧依諾身後的裙子拉鏈拉開。
顧依諾賣力的掙紮著,但畢竟男女力量懸殊……
突然,門外出現有人用鑰匙把門打開的聲音。等陸澤硯開門進來,看到的是跪坐在地上、雙手被“中分”男舉起扣住的顧依諾,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而罪魁禍首正一副猥瑣流氓做派。
陸澤硯看到這一幕,氣不打一處來,一拳把“中分”男揍倒地上,力氣大到對方牙都掉了幾顆。確定“中分”男起不來,陸澤硯給顧依諾披上自己的校服外套,一把抱起,歪頭看了一眼“中分”男胸前的名牌——胡凱,厲聲說道:“這個學校你以後不用來了,要不然見到你一次打掉你一顆牙!”
校外二醫院,醫生檢查完,說道“沒什麼問題,就是受了點驚嚇。”
陸澤硯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醫生調侃:“生氣歸生氣,彆總是嚇女朋友,要是把這麼可愛的女朋友嚇壞了,你舍得?”
陸澤硯看了眼顧依諾淩亂的頭發和衣服,知道醫生肯定誤會了什麼,急忙解釋道:“醫生,我們不是……”
醫生打斷道:“唉,彆解釋,我懂,小年輕,臉皮薄。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陸澤硯給顧依諾倒了杯水,想給她理一理碎發,伸出手,看見顧依諾防備的眼神,楞了一會,又縮了回來,掏出手機給顧依諾,說:“蘇涵打個電話,她在找你。”
話音剛落,蘇涵就從門口進來,輕咳了兩聲:“不用打了,我來了。”
見蘇涵過來,陸澤硯轉身就要走,顧依諾急忙低聲說了聲“謝謝。”
陸澤硯“嗯”了一聲,繼續往外走。
蘇涵心裡吐槽:“豆豆、豆豆,我是不是搞砸了?!我沒想到陸澤硯這小孩這麼高冷啊!怎麼辦啊豆豆?”
豆豆冷冷的回了一句:“涼拌!”
蘇涵幫顧依諾理好了頭發和衣服,關心道:“這麼傷心的表情,剛剛被嚇到了?”
顧依諾搖搖頭,“沒有。”顧依諾眼神落寞下來,“有些小時候的事,想起來會傷感。”
蘇涵繼續問道:“我可以聽聽嗎,你小時候的事?”
顧依諾腦袋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顧依諾才出聲:“我十歲那年……”
大雪紛飛,顧依諾眼裡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色,永遠看不到頭。
這天顧依諾又被繼母趕出門罰站,而自己的父親卻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就仿佛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她就一直站著,一直站著,眼睛緊緊盯著那扇華麗又複古的大門,期盼著…期盼著……
到最後她凍得實在站不住了,摔倒了,雙手陷進了雪裡,被體溫融化的雪水貼在了她的手背手心的皮膚上,凍得她的手生疼。這雪就像她那父親一樣,不管自己怎麼裝乖、聽話,回饋自己的都隻有寒冷和傷害。
她憑著最後的一絲倔強想要站起來,卻實在是被凍得沒有力氣,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間湧上心頭。
就當顧依諾在眼眶打轉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的時候,一隻小手出現在她眼前,她抬頭看著稚氣未脫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她既然覺得他是天使,他一定是來救自己脫離苦難的。
顧依諾把眼淚憋回去牽上小男孩的手,對方用力把她拉了起來,輕輕的拍掉落在她身上的雪花,手帕把她的手擦乾淨,再用他自己的雙手捂住顧依諾的小手。
陸澤硯轉頭對和他長像有些相識的中年男人說:“舅舅,我可以把她帶回家嗎。”中年男人把手上的傘遞給了小男孩,彎腰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說:“一會舅舅和她爸爸說一聲,讓他女兒去我們家住幾天,現在你和妹妹先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