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呦呦正要收拾桌子的手頓時僵住,手裡的筷子也掉在桌上,“這......”看著阿蘭期待的眼神,,她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好求助的看向佰厲,希望他拒絕。
佰厲對上傲呦呦的視線,自然的拿走了她掉落的筷子,“可以,這樣也方便一點。”
他暗想,果然是她不好意思同意,雖然他不能成為她的心上人,但是他還是願意幫助她。
而且......佰厲說完話就垂下了眸子,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阿蘭聽見他同意後,臉上更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她就說嘛,兩個人看著就合適成為一對!呦呦還想誆騙她說不可能,早就被拒絕了,這是拒絕的樣子嗎?!
傲呦呦心裡亦是天雷滾滾,剛剛還在佰厲麵前承認是因為他的臉才把他帶回來的,正想著去花穀消除這份尬尷!卻沒想到,從中跳出了一個阿蘭......
在場三人,心思各異,但是這花穀還是得去。
傲呦呦率先說道,“既然這樣,郎君可以先去屋裡收拾些東西帶走。”
她隻覺得此刻這屋裡隻有自己才是最清醒的!
“阿蘭,寨子裡的事情,你還是要多加留意,照顧好族人,等到找到人,我就回來。”
“你安心就好。”
阿蘭輕柔的說著話,又看著佰厲已經轉身去收拾東西,她悄悄在傲呦呦耳邊道,“如果運氣不佳,沒能在花穀遇到心上人,我覺的佰厲是可以的。”
傲呦呦心中已經開始麻木了,僵硬的點點頭,連反駁的話都懶得說了,隨意的點點頭,“嗯嗯嗯。”
兩人自以為是小聲交談,卻沒有注意到,在屋裡的收拾衣物的佰厲,手中的動作定了一瞬,慢慢轉頭看向傲呦呦。
阿蘭站在院裡,看著兩人的身影慢慢遠去,心中也生出了無限的感慨,“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倒還真是一對佳偶。”
他們出發的早,傲呦呦剛開始還覺得尷尬,但是山中的美景讓她忘卻了心中的煩憂,不過一會兒,又開始怡然自樂。
“郎君,你看這藍色的小花,美不美?”
“很美,有名字嗎?”
傲呦呦笑著搖頭,手指輕輕滑過花瓣,“沒有名字,隻是這山間的一朵小花罷了,但是卻開的燦爛。”
佰厲望著她,幾縷微風拂麵,她發絲輕揚,笑意盈盈,仿佛永遠不會難過。
“但是聽說,你們中原人的花也很美。你們擅長種植,穀物在你們的手下都長得無比好,想來這小小的花也是不在話下。就說那牡丹,便有花開時節動京城的美名。”她似乎有些感慨,“我們山裡的花無人照料,點滴雨露,全靠自然的恩惠......”
佰厲總覺得她並不隻說花,更像是包含著某種思想在其中,但他捉摸不透,“中原人也各有不同,如果他是個愛花之人,自然能欣賞花的美麗;如果他不愛花,這覺得這些東西華而不實,不如那燦爛的黃金有意思。”
“郎君說得好,我愛山間的花,也想看看你們中原的花。”
佰厲對上她的眼神,往日清澈透亮如泉水的眸子,一眼便可知其主人的心思,而此刻卻深不見底。
“好。”
二人一路向東,又翻越了一座高山後,來到一處陡崖,佰厲向下望去,頓覺眼前如迷霧散去,不再是狹小,扭曲的山路,而是出現了一大片的平地,四周高大的樹木環繞,無數鮮花爭奇鬥豔,正是那日他尋人時無意闖到的花穀。
“郎君,到了。”
傲呦呦向前一步,腳下的泥塊便掉落一塊,她笑著道,“郎君,進了這裡,一切都不要隨意亂碰哦。”
“畢竟花穀彆名,食人穀。這裡的一切都沾有劇毒,輕者讓人留下個全屍,重者則是化為一灘血水,骨肉全部成為花的養料,蟲子的食物。“
佰厲也淡笑著說,“我還年輕,不想人生再來一世。”
傲呦呦認可的點點頭,突然向下跳去,佰厲下意識上前一步,耳邊傳來聲音,“郎君,快下來啊!”
他順著聲音向下看,原來是這崖壁上有許多多藤蔓,傲呦呦順著這藤曼滑了下去。
不多時,傲呦呦已然到了穀地,她笑著朝上揮了揮手,隨後興奮的向裡麵跑去。、
而佰厲也緊跟其後,隨著她繞過一大片花地,來到最左麵的一處竹屋。
“還算乾淨。”
傲呦呦隨意摸了一把小桌子,看著乾淨的指尖,滿意道,“終於能休息了~”
她將身上的包袱隨便扔到桌上,便躺到了一旁的披著柔軟獸皮的石床上,發出舒適的歎息聲。
進來的佰厲環顧一周,發現這屋子雖小,但是東西一應俱全,可是......
“呦呦姑娘,這裡還有第二張床嗎?”
這屋子裡隻有一張床,此刻傲呦呦正在上麵打滾,聞言,身體一下子停住,懊惱的錘了下腦袋,“我忘記了,這花穀平時隻有我一人居住,床...確實是隻有一個。”
她歉意的笑笑,“郎君,實在是不好意思,你今晚就先睡到這床上吧。我明日再去檢點木頭之類的拚湊一下。”
她一邊說,一邊翻身下床,收拾著被自己弄亂的獸皮,臉上不自覺帶著一抹羞意,心想著早知道這是要給郎君睡得,就不急著上去打滾了。
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情態,佰厲反而笑了,慢慢說,“不必,這床你都打滾了,我不睡。”
哎?傲呦呦有些愣神,她看著佰厲呆住,怎麼感覺好像被人嫌棄了??
她小聲辯駁道,“床上打滾是很正常的,我又沒有把蠱蟲落在床上......”
“不是這個,你安心睡就好,我一會出去,隨便找點東西打地鋪就好了。”
佰厲更是覺得有意思了,慢慢伸了個懶腰,“走了一路,我也有點累了,不如你跟著我,我們一起找點東西?”
他暗想,逗她可真好玩。
傲呦呦懷抱著一些小木塊,用來燒火做飯,而佰厲手中的則是更為沉重的樹枝,她看著走在前麵的身影,好奇出聲問道,“郎君,你似乎從來沒有問過,那人是為什麼死的?”
她指的是,那個倒吊在樹上放乾了血的男人。
“已經與我無關了,他們付給我的錢,隻能讓我幫他們到這種地步了。”
“郎君很缺錢?”
“我幾乎沒有錢。”